第9章 狩猎与临时学校

俄勒冈州

赫洛西三人找了个无主的房子，赫洛西打开冰箱查看，由于停电，除了一些零食之外，其他食物都腐烂了，他们只好吃了一些饼干。

三个男孩把从肯塔吉州开来的汽车开到了镇上，试图和当地人交换一些钱或者食物。

“你去找别人吧，我有车。”一个农场主说。

“我愿意为他支付三万美元，这够你们买十个面包了。”一个胖女人说，混乱的物价让三个男孩猝不及防。

这大街上到处都是无主汽车，现在每家都至少有一辆，人们对到处都有的东西不感兴趣，只有混乱时期的硬通货：食物、药品、水，当然还有枪，这些东西能引起他们的重视，但显然，三个男孩是不会把自己的枪卖给别人的。

所幸这辆车原价比较贵，还有人愿意买。他们兜兜转转了几圈，最后把车给了胖女人，用换来的钱买了十个面包。

两天后

“我还是好饿啊，我们现在身无分文了。”斯捷潘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说。

“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回来。”赫洛西起身说道，他戴着口罩，冲了出去，口袋里装着枪。

“他刚才说什么？”斯捷潘看着跑出门的赫洛西蒙圈地问刘易斯。

“他去给你打食去了。”刘易斯说。

“带着枪去？”斯捷潘反问。

“带着枪？糟糕！他要去抢劫！”刘易斯喊道，他们急忙跑出门，赫洛西却连影子也没有了。

赫洛西在莫萨尔镇的街区绕了一大圈，有的家庭正在烹饪，传出的香味让他也觉得饥饿了，他扫兴地摸了摸肚子，在过去的日子，他们三个被亲人抚养，大危机过后他们靠政府救济填饱肚子，现在他们逃出监狱遭到通缉后，却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了。几乎所有的无主超市都被政府收集起来，或是被闯入的人群抢光，他们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像样的食物。

“小鬼，在瞎逛什么？抓紧回家！”一个jc跑了过来。

“先生，我叫藤原英知，我们在找小狗波比，是一条白色的斗牛犬，请问您看见过它吗？”赫洛西天真地说道，却抓紧了口袋里的shou枪。

“没有，没有，你们难道没有被安排进临时学校吗？还在外面瞎逛？”jc问。

“临时学校？”赫洛西不解的问，“那是什么？”

“字面意思。即使是现在，你们也要去上学，州政府为你们组建了临时学校，去你们社区报名吧，真奇怪，他们应该主动通知你们了才对。”jc挠了挠头走开了。

“呼，吓死我了。”赫洛西想，他凑到正在做饭的那户人家的窗户前，看到里面一家四口正在吃着一些很朴素的菜，虽然现在的生活对他们而言物资短缺工作繁重，但男人和女人都满脸笑意，两个孩子依然单纯且开心。

“他们的家人都还活着，真好啊，为什么我就没有父母？”赫洛西鼻子有点酸，他回头离开房子向森林走去，

“不过内华达竟然开设了临时学校，肯塔基州还没有呢。”他想。

赫洛西走到了野外的树林，他一点也没有想要抢别人的东西，而是想打猎。

因为大危机，人类的活动范围变得比原来小很多，许多动物们重新占领了大片的无人区，这一点赫洛西在肯塔基州时就知道了，他拿出了从无主房子的厨房里得到的盐，把它洒在附近，草食动物在自然界很难获得盐，它们通常需要舔舐岩石来吃盐，所以当一片白花花的盐洒在地上时，路过的草食生物很难抵住诱惑。

赫洛西躲在一个灌木丛里，静静地等待猎物的出现，或许是一头山羊，一头鹿，运气差了则是几只兔子。

距离大危机爆发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现在正是冬天，赫洛西忍受着寒冷和饥饿，他等了很久，怕自己没有力气了，就掏出了一块饼干，这是他身上仅剩的食物。

“吧嗒嗒”一头鹿小心谨慎地靠近了这里，它四周观察有没有猎食者，赫洛西看到这头鹿，咬住了嘴边的饼干停止了咀嚼，他怕自己咀嚼的声音惊动鹿，他调整自己的呼吸，让它尽可能平稳一些。

鹿吃了一些嫩草，就发现了地面上的盐，它不傻，谨慎地又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掠食者后，伸出舌头舔起来。

赫洛西在灌木中有种错觉，他仿佛觉得那头鹿正在盯着他，一边舔一边看，赫洛西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事情，枪的位置很不好，如果他想举起枪瞄准，稍有不慎就会发出动静，鹿便会逃跑，所以他慢慢地挪动枪，就像钟表上分针的速度一样缓慢，灌木枝干被他的手臂拨动，却由于太过缓慢从而像是风刮的一样。

终于，赫洛西对准了鹿，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这头鹿随时可能会跑开，他闪电般地扣动扳机，子弹命中了鹿的脖子。

鹿中枪了，它哀鸣着逃跑，赫洛西从灌木中跳出，拼命地跟过去，他知道这头鹿跑不远。鹿越来越无法保持它往日蹦跳的奔跑了，它跌倒在一片白桦林里，赫洛西靠近它，准备把它带回家。

天色渐渐暗下去，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灰蒙蒙的白桦林中，赫洛西只能看到光秃秃的树干分散在地面上，而地面则被坚强的灌木占领着。由于人类活动的衰退，天空上的星星此时已经出现，它和即将落山的太阳、还有准备接管黑夜的月亮一起在天上共演。赫洛西拖着死去的鹿和自己疲累的身躯，想象着刘易斯、斯捷潘看到鹿肉时惊喜的样子，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道血迹顺着赫洛西走来的路线划过，鹿的尸体还在源源不断流血，赫洛西忽然觉得汗毛竖立，他回头看去，身后只有一些灌木和废弃的木屋。

他肯定没有听到幻觉，刚才有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或许是风吹得吧，但他不由得把手中的shou枪攥得更紧了一些。

果然不对劲，赫洛西的心跳砰砰得厉害，他拿起枪转身瞄准后方，灌木和破木屋仿佛是他瞄准的对象。

“不管怎样，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赫洛西不安地喊道，他强迫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他并不确定后面有没有异常，但说一句话试试没什么错，但很快接下里的画面让他视线凝固住了。

一只羊从木屋后面爬了出来，不，已经不是羊了，它高约两米，头部是羊，两只角长在头上，但眼球是纯黑色的，就像是基督教里的恶魔，而它的四肢形态像一只大蜘蛛，四肢尖细，就像四条坚硬的骨头一样插在地面上支撑它的平衡

羊的獠牙呲着，它的恶心口水正从嘴角滴出来。它就像狼一样耐心地跟在猎物后面。

赫洛西马上开枪了，这头羊也马上扑了过来，几发子弹命中了羊的身体，但赫洛西已经只能逃命了，羊靠近了他，他绕着一棵书转了一圈，却发现羊头出现在另一侧等着他，他被羊脚重重击打了一下，感觉左胳膊断了。

赫洛西的脑海全空白了，他仅仅靠着本能来行动，他在地上翻了个滚，躲开羊的攻击，然后向一侧跑去，羊的移动速度比他快，它冲撞过来，赫洛西却摔倒在地，突然改变了方向。

赫洛西是主动这么做的，羊随着原有惯性向那边摔去，他却马上起身，跑向废弃木屋。

这才是他要去的地方。

这栋木屋窗子已经碎了，他钻进木屋，里面的黑暗让他始料不及，他向正在靠近的羊射击，但子弹都射在了它的身体上，没有命中头部。

塔拉变异体！他想。

更奇怪的事情他已经没用闲心思考了，羊的前肢扎透了木屋，它的脑袋从窗户伸进来，冲着赫洛西张开了獠牙，它的力气太大了，木屋的一面墙被他拆开，而赫洛西的枪口对准羊的嘴巴，羊却闭上了嘴，子弹打在它的头骨上，就只打出了小小的一道弹痕。

这把枪的威力不够大，而且无论如何，这个变异体的头骨无比坚硬。由于恐惧，赫洛西嘶哑地喊叫，他躲开羊的攻击，终于摸到了这个木屋的门，他用力撞开，跑了出去。

必须命中它的眼睛，不然杀不死他。赫洛西想道，但命中眼睛何其困难，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必须逃命，他祈求着木屋能为他多争取一些时间。

赫洛西头也不回的跑着，跑到了离树林不远的路上，羊的声音正在逼近，它的叫声不再是羊，而是尖利的怪叫。

赫洛西已经撑不住了，他的腿很酸，力气用尽了。他头晕眼花，扑倒在大路上，他用最后的力气举起枪向羊的眼睛射击，子弹全部没有命中。赫洛西睁着眼睛，自己马上会被这只羊杀死。他死死地瞪着羊，羊马上就要靠近他了，他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远处仿佛响起了丧钟的音色，似乎死神正在远处静待观望，羊的前肢戳向了赫洛西，这时，一辆越野车进入了赫洛西的视野，它速度极快，把羊撞飞了。

吉普车停下了，赫洛西看到上面下来的人，眼眶中的热泪涌出来了。

是刘易斯和斯捷潘。

刘易斯拿着短管喷子，朝还没缓过劲的羊射击，斯捷潘一边用左轮射击羊，一边靠近赫洛西查看他的伤势。

“你怎么样？”斯捷潘焦急地问，他浑身打量着赫洛西。

“我没力气了，胳膊也断了。”赫洛西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斯捷潘拉起赫洛西，把他放在吉普车上，刘易斯也上了驾驶座。

羊终于缓过神来了，它飞速奔向吉普车，而刘易斯开着它油门到底，一下子冲出了好远。羊在后面紧追吉普车，斯捷潘则开枪压制它。

刘易斯甩掉了羊，他松了口气，又听到赫洛西细微的声音说：“鹿鹿”

“什么亲爱的？（英语中鹿和亲爱的谐音）”斯捷潘说，“你骨折了，而且快饿死了，快把这些都吃了吧！”他拿出自己的饼干给赫洛西吃，赫洛西嚼着饼干却还是说：“鹿我杀了一头鹿，准备带回来吃的，可恶”

“这么说你没有去抢劫？”斯捷潘诧异的问道，赫洛西反问：“什么抢劫？噢，你们以为我去抢劫了？”

“你可带着一把shou枪出去找食物，正常来说都会联想到抢劫。”斯捷潘说，“这在塔拉危机后十分常见。”

“啊，我在你们眼里这么疯狂吗？”赫洛西弱弱的问。

“是啊，老兄，从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疯狂！”斯捷潘慢慢地说。

“说真的赫洛西，我没想到那天你逃狱的时候把那个告密的德州佬杀了。”刘易斯说，“我的意思是说他该死，虽然很疯狂，但也很酷。”

“不用安慰我。”赫洛西有点失落，他怕自己在伙伴眼里是个怪胎。

“不!不不不，你不用难过，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去揍彼得洛夫吗？”斯捷潘解释道：“那时我觉得，你简直太棒了，还把扎卡耶夫耍的这么惨，要是我的话我肯定做不到。”斯捷潘说。

刘易斯一边开车一边对斯捷潘说：“从小时候开始赫洛西就一直会带给我们惊喜，我们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赫洛西就敢带我们去做。”刘易斯问赫洛西：“你还记得三年级的时候李嘉图被怀特老师用课本打脸的事情吗？”赫洛西听到后笑了出来，“李嘉图那时候只会哭鼻子，大家都不敢反抗老师，但赫洛西带着我和李嘉图抓了一只臭鼬，还把它的尿装进了瓶子里，他趁旁人不注意倒在正在午睡的怀特老师的衣服上。怀特老师醒来后发现四周都在议论她，那味道去不掉，她就带着这股味道上完了一下午的课。”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斯捷潘拍着腿爆笑如雷，“怀特·臭鼬老师哈哈哈哈哈，动物森林学院最不受欢迎的老师哈哈哈！”他的肚子笑得生疼，仿佛刚才从来没有进行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一般。

赫洛西躺在车座椅上看着两个伙伴，他心情好多了，虽然他胳膊断了冷汗直流，但他不难过了。

“不过，我们没有鹿了。”赫洛西说，斯捷潘听到这句话叹了口气，赫洛西看了看漆黑的车后面，“我觉得现在开回去找鹿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以后也打不了猎了，野外有变异体，这次我们开车撞它才勉强活命，下次就不一定了。”刘易斯说，“刚才那个是什么？羊？”

“是羊。”赫洛西说，“不过已经感染了塔拉并且变异了，我的子弹击穿不了它的颅骨。”

“你的胳膊怎么办，我们要去医院吗？”斯捷潘说，“我们连饭都吃不起了，还怎么去医院？我开始怀念塔拉危机之前的日子了。”

“没人不怀念那时候，我们都回不去了，现在没有人收留我们，活下去都成问题，这样下去我们可真的要去抢劫了。”刘易斯咬着牙说，“我们在这饿肚子，那些家伙却抢光了超市食品，放到了自家里。”

“现在很多人都持枪，而且本来就有jc在通缉我们，如果去抢劫事情会更糟。”斯捷潘说。

在塔拉危机爆发后的重建工作中，联邦政府十分重视灾后治安问题，这让三个男孩压力很大，所以赫洛西才选择来俄勒冈州的莫萨尔镇，这里虽然物资紧缺受灾严重，但却不容易被逮住。

他们回到了房子里，为了得到食物，刘易斯和斯捷潘只好去求好心人给他食物，有些人把他赶走了，也有些人给了他们两个面包和一些饼干。

斯捷潘吃了半块面包，刘易斯吃掉了剩下的半块，其他的食物他们还要留给赫洛西。斯捷潘说，“这些还不够，我们再去要点吧”，他走到一户人家，斯捷潘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位慈祥的阿姨。

“女士，我们无家可归了，您能给我一些吃的吗。”他的声音很微弱，虽然乞讨过很多人家，但他还是觉得很羞愧。

“天呐孩子们，你们难道没有去临时学校吗？”阿姨看了看这两个可怜的孩子，“进来吧孩子们，我会给你们弄些吃的。”

“谢谢您！”斯捷潘和刘易斯真诚地说，“但我们还有一个伙伴，他也可以来吗？”

“还有一个孩子？快把他叫来吧。”阿姨说。

刘易斯把赫洛西也背了过来，但赫洛西还没有醒。苏珊阿姨是个善良且富有同情心的人，她心疼地看着三个可怜的男孩，询问他们的情况

“所以，苏珊阿姨，我们由于报告太晚，被贝克镇的救助中心拒之门外了。”斯捷潘不得不说谎了，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我们来到了莫萨尔镇，在这里乞讨，晚上住在没人的放屋里。”

“真的是太不幸了，孩子们，莫萨尔镇会收留你们的，我可以把你送进临时学校去，他们会收留你们的。”

“真的吗！谢谢苏珊阿姨！”斯捷潘眼睛亮了起来，如果可以被阿姨送进学校，那么就不用风餐露宿饿肚子了。

赫洛西醒来了，他正躺在诊所里，斯捷潘、刘易斯和苏珊阿姨正面色担忧的看着他，他的骨头被夹板固定住，一些药物正在注射进他的身体。

斯捷潘告诉赫洛西，这个好心的阿姨帮助了他们，还把赫洛西送到了诊所。赫洛西感激地流出了眼泪。

他们在苏珊阿姨家里呆了许多天，三个男孩终于体会到久违的家的温暖。赫洛西的胳膊好的差不多了，苏珊阿姨对三个男孩说：“孩子们，社区中心已经允许你们去临时学校了，在那里你们会有好多同学，一定要好好学习啊！”

三个男孩不舍地告别了苏珊阿姨，被社区中心安排进了临时学校。

“那只羊会怎么样？”刘易斯问，这让赫洛西和斯捷潘懂了一阵脑筋，“应该会被击毙吧。我在电视上看见过，军人们仅用突击bu枪就干掉了类似的感染体，你那把usp威力太小了，干不掉他。”斯捷潘对赫洛西说。

赫洛西想着那只羊的事情说：“它该不会能听懂我说话吧？你们知道的，我是用一句话把它引出来的。”

“拜托，怎么可能？”斯捷潘说到一半噎住了，他想起约翰逊的事情，那句“不可思议”被他咽了下去。

“的确有可能，但那是只羊，如果是人变得能听懂人话还能说的通。”斯捷潘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语言并说了出来。

临时学校前些日子一直在解决孩子们的生活问题，包括他们的住处和其他安排，直到今天才是正式开课的日子。

班主任凯特女士正和数学老师在门外交谈。

“很多孩子们都受到了心理创伤，但把他们关在家里显然会更糟糕，所以州政府决定现在就建立临时学校，我觉得这会让他们好些的。”

“真是恍如隔世，看着这些孩子，仿佛世界回到了没有发生灾难时的样子。”

凯特老师走进教室，她看起来十分亲和，“孩子们，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凯特老师。这里是州政府建立的莫萨尔镇临时学校。大家要好好学习，你们是国家的希望，现在我们的世界经历惨痛的危机，建设未来就靠你们了。”

“老师，我们的国家现在怎么样了？”一个大眼睛的少女问道，她的眼神里已经失去了纯真，取而代之的是阴郁。

“世界经济都不同程度倒退甚至停摆了，我们没法从全世界获得充足的工业品了，现在美国正在重新建设工厂。目前，中国的经济支援正在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老师，那中国为什么能够支援我们，他们的国家难道没有被破坏吗？”黑长直少女詹妮问，她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发展中国家在支援发达国家。

“他们国家的制造业比美国发达的多，我们国家的制造产业大多转移到那些发展中国家去了美国早就变成了金融和技术国家。”

“我在网上看见，在美军出兵帮助阿拉伯国家清扫感染体后，他们占领了阿拉伯，强迫中东国家只接受美元，其他国家的人骂我们是吸血鬼，说这么大的灾难我们还只想着自己。”

班主任沉默了，学生们看着她，她忽然说：“是的，我们的国家到现在还在做强盗的事情。我也不希望这样，但政客们依然会这么做。”

“如果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世界马上又会变得更糟。”一个眼镜女孩说。

“可是孩子们，我们的军队清扫了感染体，我们的国家恢复了正常，美国的城市和乡村都再次让人们居住和工作，我们肯定能重建家园！”凯特老师激动地说，她试图让孩子们往积极上想。

“真的会是那样吗？我担心灾难过后是人类之间的战端”一个男孩说。

赫洛西三人一直都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因为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忽然回到了和平的校园，有些恍惚。

等到了下课，三个人还是有点晕，赫洛西看了看刘易斯又看了看斯捷潘,“伙计们，你们不会忘了汤姆逊了吧？”

“说起来，汤姆逊的事情真的重要吗？全世界现在已经渡过危机，我们做的事情还有用吗？”斯捷潘说道，他刚才喜欢上了那个鲜明表达自己意见的眼镜女孩，正做着白日梦呢。

赫洛西刚想说点什么，刘易斯又接着抢下了话题：“我也觉得，这些日子我们除了一只羊什么都没遇到，而且那只羊还是新闻上常播的那种变异体。”

赫洛西皱了皱眉头，“好吧，确实有道理，我们现在找不到下一个线索了，这没有办法。”他话音一转，“但我们决不能放弃松懈不是吗，斯捷潘，别做白日梦了，醒醒。”

斯捷潘这才把注意力拉回现实，赫洛西继续说道：“现在大家都觉得平安了，这时候才是最危险的，如果下一波塔拉来了我们怎么办？”

“疾控专家都说了，现在人口密度降低，经过大隔离，塔拉再次大传播的可能性极低。”刘易斯说。

“上次他们也是这么说的。”赫洛西说。

斯捷潘觉得赫洛西说的对，于是说：“我也不信那些专家的鬼话，怎么样赫洛西，你想搞点什么？我全力支持你。”

刘易斯也点了点头。

赫洛西严肃地看着操场上正在踢球的男孩们，对身边的伙伴说：“以后再说，现在我们需要收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