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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小新一挣脱开了阿笠博士的手愣头冲在最前面,这个不安分的小脑袋敏锐地察觉到了案件的气息,从人群里面硬生生地挤了出来,直奔着桑月而来。

而伊达航跟在后面,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抱起新一:“小朋友,不要往这么危险的地方跑。”

桑月冲伊达航招招手,大声喊:“没关系,我认识他,让他过来。”

新一身后还跟着小兰,二人跑到桑月的面前停下,小新一的手里握着一个超强光的手电筒,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

虽然现在的小新一还没成长为未来的高中生侦探,但是多少还是有点主角buff加成,桑月倒是很想听听他的见解。

小新一先是把手电筒摆在桑月的面前,降谷零、松田和景光都凑了过来。

他按下手电筒上面的一个紫色按钮,从手电筒里折射出一道发紫的光,高高的举着手里的手电筒对着所有人说:“这是阿笠博士给我们的紫外线手电筒,本来是我和小兰抓萤火虫的时候用的。但是刚才我发现,在这附近的一些花花草草和建筑上都能看到荧光。”

小新一随手一指,在玻璃灯笼垂直下方被紫外线灯光照射到的地面上、旁边的花枝上,果然起了荧光反应。

松田一拍脑袋:“哎?这些不是荧光剂吗?”

荧光剂主要成分是氧化钙,很多时候都用于染料、纺织、造纸等里面,被紫外线照射会呈现出荧蓝色的光泽。

小新一发现也是巧了,本来还在奇怪,为什么这里这么多荧光粉现在他才明白。

紫外线的灯光照距离很长,顺着新一的小手往上抬,照到了关着苏我千城的玻璃灯笼上。

在玻璃上面,赫然呈现出了一行荧光剂涂抹的字!

——【本场游戏的名字叫猜心游戏。】

夏山迎惊呼出声:“天哪,这个罪犯是想要挑衅我们吗?”

桑月“嘘”了一声,带着新一在整个儿玻璃灯笼里面来回转动,灯笼一共有六个面,就像是一个被精心雕琢的六棱柱,在这暗夜里尤为扭曲。

除了正北方的那面上写着游戏的名字之外,其他下面人能看到的五个面上,每一面都写着一句话。

——【背叛之人】

——【自私之人】

——【忤逆之人】

——【自卑之人】

——【鬼话之人】

在灯笼的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请对应之人站在灯笼的那一面,】

伊达航和萩原在守着围观的群众,就剩下桑月、夏山迎和其他三位面面相觑,怎么就这么巧?刚好剩下五个人。

一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莹然而生,所有人把警惕拉满不敢松懈。

松田揉着头发,看着灯笼上面的字迹,心情很差:“这个家伙到底想搞什么?”

景光蹙眉沉思:“难道是想让我们承认自己的性格缺陷吗?”

降谷零摇了摇头:“不,他既然说了是猜心游戏,那么就是让我们去猜,这些人丢失了什么样的心。”

松田一拍手:“没错,那么‘背叛之人’丢失的就是忠心;‘自私之人’丢失的就是爱心。”

马自达先生起了一个很好的头,夏山迎也不笨,很快就跟着看了出来:“我知道了!‘忤逆之人’丢失的就是孝心;‘自卑之人’丢失的就是信心,还有‘鬼话之人’,丢失的就是……”

桑月非常自觉地站在了“鬼话之人”的那一面。

没错,她丢失的就是诚心。

来到警校的有栖桑月,满口都是谎言,欺骗着身边的人和自己喜欢的人。

桑月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两眼直视着被关在玻璃灯笼里的苏我千城。

他已经完全没有挣扎的意念了,似乎是刚才耗费了诸多的体力,现在只能虚弱且绝望的依靠在玻璃上看着站在地面上的人。

这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听从罪犯的指引,来企图让自己活的久一点。

降谷零看着她,为了抵消心里面的疑问,而是看向了旁边的景光:“hiro,你觉得呢?”

桑月高声说道:“都听我的,诸伏你去孝心那里,松田你去爱心那里,小迎你去信心那里……”

她顿了顿,冲着降谷零扬眸一笑:“零,你去忠心那里。”

零。

她的声音像碎金子一样清脆落地。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听的了,降谷零想。

所有人按照桑月的指示站好了自己的位置之后,从降谷零的哪个位置能看到比漫天繁星还要璀璨的一双眼,一双犹如宝石般嵌在桑月脸上的眼睛,寒风凌烈。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桑月这个表情。

认真到极致。

桑月自信自己没有错误,降谷零这个国性恋就不用说,景光一直执着于父母的死亡,而松田能做到舍自己而救更多的人,夏山迎经常念到自己考不上公安……包括她。

可是。

就是这样,她认为没有任何错误的情况下,关着苏我千城的玻璃灯笼里忽然燃起了大火。

红色的火焰犹如一汪熔浆。

滔天的火!

迅速吞噬掉了苏我千城。

就是这一瞬间的事情,熊熊烈焰完全包裹住了在里面无法逃脱的受害者!

所有的理智崩塌,苏我千城的求救声犹如鬼泣一般呜咽震鸣。

他在里面挣扎,大叫,求救!

毫无作用。

站在地面上的人们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那个被火焰席卷的灵魂。

熊熊烈焰,牵动着桑月骨子里的某个记忆。

那是在很平凡的一天晚上,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她听到有人喊“着火了”的时候,自己的卧室里已经完全被火焰吞并。

所有人都跑了出去,只有她被浓烈的火焰挡住了去路。

那种被烈火灼烧的疼痛、在死亡里挣扎的悲戚,被至亲抛弃的恐惧。

是至死不忘的阴影。

好像有针,在挑动着她每一根神经,桑月被那冲天的火刺痛了眼睛。

她痛哼一声,捂着脑袋想要睁眼,可是看到火焰却又让大脑停滞。站在她旁边的降谷零第一个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疼……”桑月低声啜泣,两只手用力摁着脑袋好像要把大脑藏起来一般。

他问:“你那里不舒服?”

她说不出话来,那种疼痛感已经完全掩盖了她的语言组织能力,失声痛哼:“啊啊啊……”

“有栖!”

“月月酱!”

“小矮子!”

所有人都在喊她的名字,但是那些声音全部都被熊熊烈焰掩盖住,她的身体像是被融化的蜡油疼得每一块骨头都裂开来。

降谷零抱着她,抚摸着她颤抖的身体和崩裂的灵魂,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滚落,她目眦尽裂,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好像被掉上岸的鱼。

“疼、疼、疼……”她大声喊着,浑身上下蜷缩地可怜。

降谷零紧紧地搂着这个喊着“疼”的女人,抬头看着那玻璃灯笼里面已经被火焰充盈地已经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了,苏我千城也早已没有了声息,满世界只有游廊妈妈撕心裂肺的嚎叫。

“我的花魁啊,我养了十五年的花魁——”

有的人在哭自己培养了十五年的赚钱机器死亡,有的人在惊慌失措的大声尖叫,有的人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浑身痉挛。

桑月整个人蜷曲着蹲在地上,双臂抱着脑袋,头上戴的那只精致的发簪流苏也在颤抖着。

夏山迎吓坏了,她走过来:“月月酱,你怎么了……”

“别过来。”降谷零低声道,喝住了夏山迎。

她就像是崩坏了的易碎品,稍微一碰就会支离破碎,无法遭受任何刺激。

焦尸、焦尸、她的焦尸……

在赤红色的火焰里父亲抱着弟弟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被丢弃的……她。

火烧了很久。

而被困在玻璃灯笼里的受害者已经早早的没有了声音。

松田和萩原撞了半天八角塔的大门,也没能挪动半分。

人们尖叫着、被眼前的惨案震撼。

有人报了警、有人想要逃窜、有人骂骂咧咧、有人为死者哭泣。

所有的声音,都在一声巨响后加重。

“咣当——”

关着苏我千城的玻璃灯笼坠落,玻璃四分五裂破碎开来,露出了里面已经烧成了黑炭的焦尸,火焰随着散开的玻璃、尸体和烧的残破不堪的衣物而蔓延开来。

桑月大叫一声,瑟缩在离火更远的地方。

赤红色燃烧着她的身体每一处,那种身临其中被灼烧的疼痛感铺天盖地。

桑月觉得自己好像又死了一次。

伊达航和景光找了旁边一个喷火剂把火焰熄灭。

在那股炽热消失之后,桑月的身体温度才稍稍回温。

四周散发着焦尸的浓臭,很多围观群众离得老远还是呕了出来。

桑月抓着降谷零的手臂,抖栗地肩膀频率逐渐恢复正常,可是她两眼猩红,泪珠滚落,妆容全部都花了连苏我千城费心为她绑的发簪也全部歪斜。

降谷零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疼不已:“没事了,火已经熄灭了。”

火已经熄灭了。

风夹着炽焰的余温,入侵着桑月的每一寸肌肤。

松田担忧地看着面目全非的尸体:“他已经死了。”

桑月的喉咙发痒,作呕感让她捂住了嘴巴,可是呕了半天也没呕出来。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见她神志稍稍恢复了少许,景光走过来蹲在她旁边柔声安慰。“有栖,你不要太自责,我们一定会把犯人抓出来。”

“不、不,不对……”桑月摇着头。

她不会有错的。

是对的,人站的地方是对的。

那是哪里出错了?是哪里?

和罪犯的博弈多么冷酷。

稍不留意就是死亡的代价。

猜心游戏。

猜的到底是谁的心?

凶手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癸海寺刚好坐落在东京都市圈里的北侧福岛县附近,从三个警车里下来的七、八个警部补和两个巡查部长,为首的是一个年纪较大的秋山警部满脸挂着不愿意,一副受到领导调派不得不过来的模样。

伊达航作为代表跟福岛县前来的秋山警部简单说了几句整件事的发生和经过,秋山警部指挥两个属下去挨个询问人民群众、筛选不相干人员,自己走到碎玻璃渣里的焦尸旁边驻足。

秋山警部用懒洋洋的视线扫了一眼几个警校生:“你们都是警察厅直属学校的学生吗?”

“是。”伊达航规规矩矩地答道。

虽然他们也算是警察了,但是还未在警校结业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同僚。

福岛县的人手不足,秋山警部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事情都让他焦头烂额了,这边缘区域里还被上级领导也划归到他业绩里面了,真的是……

“你们虽然是在轮休,但是把这个案件算作你们的毕业考核分数如何?”秋山警部眯着眼打量这五男二女。“我会给你们教官打通电话的,借他的人手一用。调查清楚的话,我会手写一封表彰信给你们警校作为毕业考核的加分。”

桑月感受着降谷零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死死抓着降谷零的手臂把他当成那唯一的救命稻草。被他抱着的时候,才会有那种让人信赖的安全感。

他微微低首,轻吻了一下桑月的发间。

二人没有说话。

旁边有一个巡查正在训斥阿笠博士怎么可以把小孩子放到案发现场里,阿笠博士一边道歉,一边一手拉着一个准备离开。

桑月的声音在降谷零的臂弯里传来,带着失去原本音色的颤抖:“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她的声音颤栗而又清晰,所有人看到桑月指着一脸不甘心差点被拽走的小新一。

“我要这个孩子留下。”

整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

没有给任何反应的机会。

那边游廊的友林妈妈还在嚎哭,为她失去了赚钱工具而流眼泪。

桑月脸上的妆容都花掉了,夏山迎和娜塔丽正拿着湿纸巾帮她擦。

清清凉凉的水在她脸上轻柔地擦拭着,抹去了苏我千城精心装饰的这张脸,露出了她无限苍白的面色和灰白的眼神。

“月月酱,你别这样。”夏山迎哽咽。“我害怕……”

自从决定和有栖桑月成为朋友时那一刻起,夏山迎就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了自己毕生最好的挚友,无论做什么都会想到这位朋友。有栖桑月也在无形之间,成了夏山迎的某种精神支柱,好像只要跟着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夏山迎这是第一次,见到桑月情绪崩塌的样子。

那么的……可怜。

擦了半个小时,旁边的刑事们也调查了半个多小时。

桑月的魂回来了三成,她木呐地转着脑袋,看着和刑警们交流的那五个人,又看向和警方做着笔录的人民群众们。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视线所能看到的一切景物。

好像要把这些东西完全记入到脑海中似的。

忽然。

桑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把夏山迎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桑月直奔被警察们扔在一旁抹泪的那位友林妈妈而去,她站在那位已经年老但还是涂抹着精致妆容的女人面前:“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警察?”

友林妈妈的小拳头正难受的捂着心口,听到有人劈头盖脸这么问自己,她怒极反喝:“你们这些无能的警察!是你们害死了千城!”

粉衣服的艺伎拉着情绪崩溃的友林妈妈,安抚道:“友林妈妈,您别这样,我相信警察先生们也不想这样,他们不是也在努力想办法救千城了吗?”

蓝衣服的艺伎见友林妈妈的情绪太激动,就代替友林妈妈跟桑月解释道:“是千城说的,在就餐结束闲聊的时候,我们讨论你们在餐桌上的可爱表现,千城说你们都是警察来着。我们还夸奖他察言观色的能力,连这也能看得出来。”

夏山迎也听出了不对劲,她小声俯在桑月耳边问:“你跟苏我讲过我们的职业吗?”

桑月摇头。

没有人说过。

苏我千城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好些了吗?”景光在旁边买了一瓶水,走过来递给桑月。

桑月摆手:“我不喝,我现在没事了。”

如果说之前对酒的身体反应和对血的应激反应是有栖桑月的身体,那么对火的恐惧就是她桑月本身的心魔。

人死的时候,疼痛是最绝望和无助的。

桑月知道那种被火舌灼烧的死寂。

这是属于她的,灵魂深处的恐惧。

“说到这个。”松田揣着兜忽然出现,他站在桑月和夏山迎的身后。“我和萩还去调查过那个被烧坏的板子,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桑月回头:“哪里不对劲?”

“固定了铁板的那根绳子很松,有明显地手动解开痕迹。”松田伸出手来,在桑月的面前比比画画着。

夏山迎没听懂,但是桑月听懂了:“所以铁板掉落只是因为绳子松了而不是被火烧断的缘故?”

“当然了,被火烧只是因为那根绳子碰巧松开掉到了旁边的油灯上面而已啦。”松田半眯着眼,眼刀掠过妆容精致的友林妈妈和那两个艺伎。“喂,我说,做这个恶作剧的应该是游廊里面的工作人员吧?”

“怎么会?”两个艺伎小姐姐被他一吓唬,瑟缩地捂着嘴巴。

友林妈妈站起来,怒不可遏:“这就是警察吗?居然冤枉无辜的老百姓!怪不得千城平日里对你们也非常不满和排斥。”

不满和排斥。

这两个字完全吸引住了桑月的所有注意。

事到如今,桑月才反应过来自己当初在听到苏我千城说有人对他进行恶作剧的时候,为什么苏我千城坚持不报警,就是因为他对警察的敌视吗?

如果苏我千城知道他们是警察的话,为什么要非要宴请她呢?

桑月目光扫到那个已经气体二氧化碳浇灭的尸体和那些被燃烧殆尽的衣襟,有几个刑勘人员穿着白色的衣物蹲在旁边进行着拍照和简单的现场勘查。

降谷零和景光站在一旁,两个人的视线都放在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上。

夜雾凝重、万籁俱寂。

只有警方手里端着的照相机,在发出“咔咔”地声音。

黄色的警戒线拉开了一条安全的距离,一个小男孩穿梭在诸多警员看着在一堆碎玻璃里面成焦炭的尸体。

“阿勒勒,为什么这个衣服为什么没有烧完啊?”

降谷零和景光一怔,困扰诸久的思绪仿佛在这一刻被打开,二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景光问旁边的警员借了两副手套,和降谷零一人一个,拉开警戒线弯腰钻了进去。

“让一下。”降谷零对旁边拍照的一个勘察人员说,腾出靠近焦尸的地方。

焦尸上还散发着滚滚浓烟和恶臭味,人在被烧死的时候,会形成斗拳状蜷缩,那些被烧焦的皮肉组织和骨骼,就像是餐桌上的食物。

切开外面的焦肉,还能看到里面没有烧到肌肉。

“hiro,帮我按一下腿。”降谷零站在尸体上半身部位,两只手摁着尸体的臂弯。

景光接收到请求,默契地往尸体的腿部走。

两个人一起用力,一个摁着肩膀、一个摁着膝盖,口中喊着“一、二、三”后一起用力。

“咔哒”一声脆响。

被烧焦的骨骼摩擦过后,发出了类似于咬在脆骨上的声音。

“喂,你们别乱碰尸体啊。”旁边一个巡警盛气凌人。

松田走过来揪着他的领子:“你说谁乱碰呢?”

“松田……”伊达航赶紧上前劝和。“别这么粗鲁嘛,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巡查,水平有限不知道降谷和诸伏是为了更好的勘察尸体每一个细节,但你也不能这么没礼貌。”

“……”萩原。伊达班长,你说的岂不是更过分?

景光蹲在尸体旁边,观察着所有尸体的每一寸细节位置,他对面那个金色头发也趴在尸体上,用鼻尖轻轻嗅闻尸体的味道还有所有被烧焦的地方。

两个人一言不发,尸体上面散发出来的味道仿佛有独立意识似的,在往每一个站在附近的人鼻腔里面钻。

苏我千城。

那精致而又美丽的脸此时此刻已经变得残缺扭曲,连最基本的五官位置都快要辩不清了。

降谷零蹲在旁边,他的金发微垂,遮住俊秀的眉眼。

没人看得到他的眼神,只有景光的角度能瞧见他紧绷地神情,是一种陷入了困境的沉思。

在每天的第一节课里面都有非常标准的勘察课知识,课程里面有说过该如何进行现场勘查。

景光也是熟门熟路地带着手套,捏着一根镊子,把旁边还没烧透的衣襟碎片捡起来放在一次行的证物袋里面。

一片、两片、三片……大概有七八片的样子,从花纹上来看,就是苏我千城被烧死时穿的那件宽大地花魁游街的华丽和服。

花魁游街是不亚于花魁道中的大场面,所谓游街,也是为了凸显一个游廊的能力所以会把花魁打扮的非常华贵和雍容。

而苏我千城虽然穿上了和服但是还没来得及化妆就被掳走。

“为什么要在他穿上了那厚重和服的时候,把他掳走呢?”降谷零半蹲在地面上,指骨套在白色手套里,来回磨搓着指腹。

景光点点头:“是的,花魁每次游街的时候都会套上20多斤的衣物,行动很不方便。”

降谷零站起身来,看着远处游廊和八角塔的距离,约莫一公里的长度。

在这么长的距离里面,凶手是怎么做到可以把一个穿着如此厚重衣物的男人给带过来的呢?

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非要当着大庭广众之下,烧死苏我千城?

“这个猜心游戏,猜的不是罪犯的心。”小男孩清清爽爽的童音在警戒线外面穿来。

几个大人都看着他,看着这个小家伙歪着脑袋一板一眼的说道。

“我爸爸告诉过我,当罪犯选择人群最多地方作为作案地点的时候,说明他最终的目的并不是杀人。”

降谷零的紫灰色瞳孔里略有火焰燃烧,却又很快平息,他从尸体旁站起来用平等的视角看着这个孩子:“那是为了什么?”

新一负手而立,朗声说道:“为了让事态最大化呈现在所有舆论面前。”

而能煽动舆论的。

就是市民。

市民们除了报警之外,自然第一时间还会给自己的亲朋好友打电话发邮箱,而自己的亲朋好友就会再告诉另外一个人。就像癌细胞在人体里的作用,会不同的复制繁殖,一直到蔓延全身。

而最后,所惊动的……就是媒体。

“不能惊动媒体!”桑月几乎是尖叫出来。

夏山迎被她吓了一跳,抓着桑月的手臂用力:“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桑月咬着后槽牙。

这要是惊动了媒体还得了,被组织看到她和这些家伙在一起,以后降谷零还怎么卧底?

景光知道,在降谷零扔掉鱼竿离开之后他和桑月之间大概率发生了什么,不然桑月不会把称呼变成了“零”,他真心为自己的挚友高兴但同时又觉得疑惑。

有栖桑月身上的迷雾太多,就像是被荆棘包裹住的钻石,美丽但是又充满危险。

其他人也不懂。

不懂为什么桑月对媒体曝光这件事反应这么大。

降谷零微微昂首,看着天边凝露的夜轻声说道:“好,那就在媒体赶来之前,尽快解决这件事。”

桑月肩膀触动,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降谷零竟然一句话都没有问她就这样顺从的选择了相信。

他,降谷零,有着一双少年般清澈而又坚定的眼睛,不惨杂任何多余的杂质,只是因为相信而相信。

有恃无恐的偏爱,最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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