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6 章 龌鹾

关系混熟了之后,金乌和楚王两个人经常一起吃吃喝喝到处玩耍，楚王也常常跟着金乌去崔三爷的宅子里欣赏江南园林。

楚王没什么不良嗜好，说起他出行经常封街也是为了安全,他前几年出门经常被刺杀。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一考虑前几年是几位皇子争夺皇位的关键时刻，他被刺杀的原因多少能猜到。

俩个人在一起倒是不讨论时局，交流最多的是一些吃喝玩乐的事儿。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往城外游乐的人就变得成群结队,这一天金乌和楚王去踏青,带了不少的家丁侍卫占下了好大一片河岸。

这边侍卫架起火堆，从农户家里买来的大公鸡被褪毛开膛，抹了盐往肚子里放姜片去腥，直接放在火上烤。

楚王的姿态无论何时都很挺拔，金乌身体不太好,就歪着靠在锦垫上,楚王注视着鸡,慢慢的转动烤架，金乌在一边指挥。

“慢点,别太快,对......咳咳咳......让火苗均匀的烤在鸡身上。”

“挺不容易的。”

“次数多了就好。”金乌坐起来,旁边一个小太监把水囊递给金乌身边的小厮。金乌凑着小厮的手喝了几口水又歪回去了。

这时候听着河对岸有人弹琴唱曲，隐隐约约的传过来了。

楚王侧耳听着，听了一会儿摇摇头：“靡靡之音！”

金乌的听力超过他，还能听到很多起哄的声音，里面还有女子娇滴滴的劝酒声,看来是一群纨绔子弟带着婢女出门了。

金乌没放在心上,他这次跟楚王出来,俩个人其实是要讨论事情的。崔三爷和金乌合作做建材生意，楚王也想掺合进来。但是楚王的本钱不多，他只有从他哥哥那里拿来的两万两银子。

崔三爷当然是不要这笔本钱的，但是楚王想给，崔三爷就诚惶诚恐，让金乌在中间劝和。

说白了，金乌如今的身份是掮客，给他们穿线搭桥。

“我舅舅这几天被你吓的差点睡不着。”

“唉，本王这是为了防止御史说我谋夺百姓产业。”楚王慢慢转动烤肉架：“外面看本王很光鲜，实际上差远了，本王小时候的银子被母后拿走了，说了你都不信，我们兄弟日子过的很艰难，当时母后又不得宠，想要日子过的轻松点必须拿银子到处赏赐。后来再大点，封王了，俸禄被皇兄拿走了，他用钱的地方多，本王还是没钱。现在别人以为一切都好了，可皇兄还是没钱，本王到现在都没领过俸禄。”

外面说他可以随意从宫里拿东西是一种恩宠，拉倒吧，那是自己穷，又不去勒索下面，日子过的苦哈哈的，皇兄只能拿宫里的东西贴补，别让这个死脑筋弟弟饿死就行。

金乌知道这种人的坚持，哪怕是从商，挣来的也是自己的，下面孝敬的终究有些不美。

“其实，我有个很挣钱的路子。”

楚王问：“什么路子？”

“咱们用船队往北方贩卖香料，你想啊，香料这东西，除了药用，其他的是做佐料和熏香，没其他用途了。穷人又不买这个，不算是与民争利。而且很多是长在山里，也不占用耕地，有些在旁边的小国，在当地根本不值钱，运到这里十倍百倍的利润，何乐而不为呢。”

“需要船队啊！”

“船队好说，你不是有两万两吗？我拿出来两万两，你我五五开，四万两能做两条船，运来之后让我舅舅卖，收益你我各占四分，剩下的二分给他。你觉得呢？”

楚王点头，“挣钱了之后再加船，避开风季，走海上，速度快来钱稳，到时候不缺朝廷的赋税就行了。可以做。”

说着他把一只水囊拿出来，和金乌以茶代酒两个人碰了一下。

今天算是把大事讨论完了，都放松来下来。楚王把鸡从烤肉架上拿下来，让金乌看看熟了没有。

金乌找了一根剥了皮的木根，插进去，觉得还很费力，就判断没熟。“再烤一会儿吧。”

“这时候本王就觉得你弟弟真是个人才。”楚王接着转动烤架，让肉均匀受热，“他在嘴上抓挠的时候真是不佩服不行。要是他在这里，熟了没有他能闻出来。”

“要不然能吃那么胖呢，我快发愁死了，都说胖点好，可他也太胖了。前几天我妹妹给他做衣服，做好了就好奇穿上试试，我弟弟是他姐姐体重的两倍。我妹妹穿上他的衣服整个人钻进麻袋里了。”

俩个人正说笑，楚王身边的安公公走过来小声的回报：“王爷，老奴听侍卫说，宫里的侍卫统领赵大人在附近。”

“他怎么在这里？”楚王想了想：“既然在这里让咱们的人过去打个招呼，看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皇兄在这里”？

楚王想着他哥哥应该不会出来，没过一会儿来了一个武将，这个武将行走之间龙行虎步，体格非常壮硕，来到楚王跟前纳头便拜。

“请起，你怎么在这里？”

“王爷......”他看了一眼金乌，金乌伸手让小厮扶起来：“王爷，我去旁边一趟，去去就来。”

金乌走远了，但是能听到这边的谈话。

楚王问：“是你有差事在身上吗？”

“是，有人举报当年先太子的子嗣躲在这京城附近。”

楚王冷哼了一声：“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有没有先太子遗留的子嗣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家的事儿用得着这些小人......挑拨离间之辈。”

金乌就听见这位侍卫统领带着一些诚惶诚恐：“殿下息怒，这是目前来说，是也不是......”

“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确实有，但是是一个女子。”

“女孩？侄女？那你们还查什么，一个女孩子能翻起什么浪花。”

“是没什么......就是有些丑闻......”

金乌过了好一会才能听到楚王问：“不会是流落到烟花之地了吧？如果这样，别挑明她的身份，给她赎身，安排在某个地方，别饿着她就是了。”

“这倒也不是，比您想的要强上不少......”

再往后金乌就听不到了，声音很低很急促，应该是趴在楚王耳朵边说的。

金乌随后听到楚王急切低促的骂了一句脏话。

没多久这位侍卫统领出来了，和金乌走了一个碰面，双方客气的打招呼，随后他急匆匆的走了。

楚王的脸色很不好看，看到金乌回来，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把架子上的鸡举起来，“本王觉得熟了，来试试看。这可是本王亲手烤的。”

金乌笑着答应了，在小厮的扶持下坐下来，看着小太监把肉切碎，拿筷子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吃着烤鸡喝着酒，在春日融融的阳光下算是尽兴了。看着到了半下午了，金乌怕晚上冷，就提出该回去了。

今日出来的目的达到，楚王也很满意，传令收拾东西回去。

王府的侍卫们和林家的随从很快把周围带来的用具洗洗刷刷打包打走。仅剩下金乌和楚王坐着的垫子没有收起来。

楚王带了点遗憾：“今日就是没有吟诗，要是人多，咱们带点食材来，一边饮酒一遍烤肉，还可以一边行酒令......”

话没说完，一只鞋子飞了过来，金乌已经发现了，他一把拉扯着楚王向着自己这边倒，看着鞋子从他们身边飞过去，砸在了后面。

这是一只做工精致的绣花鞋，里面还衬着红色的牡丹满绣鞋垫，鞋帮子上是满帮的绣花。

侍卫们已经跑过来了，其中一个捡起鞋子，闻了闻，金乌看他闻鞋子想吐，他赶快把头转回来，林家小厮立即拍他的背，赶快给他喂水。

楚王也忍不住皱眉：“你什么毛病啊？！”

侍卫大大方方的把鞋子从鼻子下移开，对楚王说：“卑职想看看这是什么人的鞋，外表看九成新，鞋底没有多少泥，鞋子比较重，鞋垫上有水渍，仔细闻......鞋垫上有酒香，这是一只女支女的鞋。”

别说楚王和金乌了，其他人都呆呆的看着他，朝廷三令五申不许官员去烟花巷！就差问一句：“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这侍卫根本不怕人家查问，眼下最重要的是：“卑职在想，这鞋子怎么出现在这里，要么是有女人看这边没女眷想来挣点钱，要么是美人计......”

他话没说完，安公公立即劝楚王赶快走，他们很怕再来刺客。

天潢贵胄不会拿自己的命冒险，楚王站起来对金乌说：“鸿兄弟，快走。”

林家的人更紧张，瞬间有两个小厮架着金乌几乎是抬着他要离开这里。

马车已经过来了，这时候楚王跳上去，回头伸手拉金乌，金乌还没有把手递出去，听见那边有人喊：“兄台稍等，兄台等等啊。”

安公公一把将楚王推入马车，王府的侍卫把马车团团围住。林家的随从已经把金乌卫起来了。

有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高兴的招手，“各位......是林家的亲戚吧？”

金乌心想林家在这里没亲戚......后来一想话不能这么绝对，林如海的岳家就在城里。

有林家的随从出面问：“请问您是哪家的，怎么称呼？”

“我们是薛家的啊！”

薛家的！林家没姓薛的亲戚啊！

这家丁就知道对方想不起来，立即提醒：“你们太太是不是荣国府的姑娘，我们太太和荣国府的太太是姐妹，前不久我在荣国府见你们了，咱们是亲戚啊！”

“啊？啊！啊啊啊......那你这是来这里......”

“我们大爷和宁荣两府的爷们在对岸喝酒，刚才有个叫云儿的姑娘荡秋千，一不小心把鞋子踢飞了，我们大爷让我来找。”

穿便衣的王府侍卫们暗暗把手放在了腰刀上，这个薛家的家丁还浑然不觉，他看到一身锦绣的金乌被围在中间，就知道这是正主，立即给金乌请安，邀请金乌一起去见见宁荣二府的亲戚。

金乌根本不想见，对身边的人说：“把咱们家的马车牵过来......”

“等一下鸿兄弟。”楚王掀开马车帘子，对这个家丁问：“宁荣二府有人在这里？”

这家丁一看，楚王的头上金冠束发，再一看这个人面容威严，知道这人有地位，加上车子周围这么多带刀侍卫，就能明白这是个贵人。

赶快点头哈腰：“是是是，有宁国府的珍大爷......”

“让他们过来。”楚王说完放下了帘子，一个小太监对着家丁呵斥：“快去，让他们滚来请安。”

安公公听了骂了一句小太监：“小猴儿，那些都是爵爷，那容的你放肆。”说完笑眯眯的对这个家丁说：“你告诉贾珍将军，就说楚州都督在这里饮宴，想要见见他。”

楚州都督......有这个官儿吗？

一个侍卫把鞋子扔给了这个家丁，家丁鞋子到了手，立即点头哈腰的答应，飞快的跑走了。

楚王在马车里对金乌说：“请鸿兄弟上本王的车吧。”

楚王的车宽大，进去还能躺着，金乌被人扶着上去，小太监跟着进来照顾。

楚王倒了一杯水给金乌：“今日可能要回去晚了，本王有些事儿要处置。”

金乌表示没关系，俩个人就在车上边喝水边等。

薛家的家丁跟主人薛蟠说了刚才的事儿，薛蟠也纳闷：“从没有听过楚州都督这个职位啊！别是骗人的吧。”

家丁说：“或许珍大爷知道呢？”

薛蟠就去问贾珍，贾珍正搂着俩个女人喝交杯酒，这里用障子围了起来，他这丑态人家也看不见，所以放肆了很多。

薛蟠挤过去问：“珍大哥，听说过楚州都督吗？”

“都督......军官？”贾珍摇了摇头，“军中的官儿，我都认识，没听过有楚州都督......楚州都督？”

贾珍推开怀里的女人，用手捏着自己的胡子：“以前听说当年高祖废分封制，但是偏爱几个幼子，担心他们将来手头紧，所以就把一些大州的都督职位给了这几位皇子，相当于把其中一州的税收给了某个皇子，但是皇子不能插手当地的吏治。后来就没有再用过这个法子，楚州都督，难不成是楚王？”

贾珍看着薛蟠，“你从哪里听说的？”

薛蟠说河对岸有楚州都督等着，贾珍立即魂飞天外，吓得酒醒了一半，赶快起来整理衣服，跑到和对岸看到宽大的马车周围都是带刀的青壮年男子，心里觉得应该就是楚王。

立即跑到马车前趴下来请安。

安公公一直等着，看到贾珍来了，回身对车内说：“王爷，贾珍到了。”

楚王站起来一把掀开帘子从车上跳下来，一脚踢出去把贾珍踹的人仰马翻。

跟着贾珍来的还有其他贾家的人，看了之后连忙磕头不止，林家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楚王的力气极大，他提着贾珍的衣领子对着他的脸打了十几下，旁边贾蓉赶快上前抱着贾珍：“王爷，别打爹爹，您如果有火气打在下。”

楚王眯着眼问：“贾蓉？”

贾蓉被他看的瑟缩了一下：“是......是”

“也有你，等着，你也逃不了。”楚王一把扔了贾珍，一掌打在贾蓉脸上，贾蓉被打的眼冒金星。贾珍这次是真的酒醒了，赶快抱着楚王的腿：“王爷，就是朝廷杀人也该给了罪名，我父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挨了这顿打？”

楚王一手提着他的衣领子把人薅起来：“贾珍，平生不做亏心事的人会得飞来横祸吗？你问为什么，我问问你，你这玩意还有人伦吗？”

贾珍的眼睛立即瞪圆了。躺在楚王马车里的金乌被自己的口水呛的咳嗽起来，没想到啊！这么劲爆！回去要和英妃分享一下。

楚王听见马车里的咳嗽声，立即松开手把贾珍扔出去，对着贾蓉踢了一脚，踩着梯子上马车了。

随后侍卫们簇拥着马车离开，林家的人对着挨打的这几位特意多看了几眼。

金乌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小胖子陪着嫂子姐姐吃饭。林黛玉最近也在读书，还能考考小胖子，2517就不行了，她和金乌一样，都是文盲。

金乌回来有一肚子的新闻不吐不快，他饭也不吃了，让丫鬟快点把2517叫回来。

这下把小胖子和林黛玉吓坏了，林黛玉还以为今日陪着王爷出去玩儿病了呢，哥哥也看不到，嫂子也不出来，她记急得快哭了，和小胖子都翘首等后院的消息呢。

金乌把人赶出去，拉着2517躺床上，把今日贾珍父子挨打的事儿讲了：“......我前后一想，这下通了，肯定是贾蓉的媳妇是所谓的皇室后裔，还弄出这样的事儿，你没看到楚王的脸都扭成什么样子了。”

2517对这个消息早知道，打了一哈欠：“唉，我跟你说了吗？我记得好像说了，这位蓉大奶奶还是天上的仙子呢。等这事儿东窗事发了，她也活不成了，也要回归离恨天了。”

“我没觉得这里有灵气啊，怎么还有仙子呢？”

“谁知道是什么旁门左道，说是有天上的仙子执掌痴男怨女之间的感情......咱们在万界山做妖怪，我悟出来一个道理，神仙和妖魔的界限是什么？我们行妖怪之事，但是却是神明。有些号称神明，做的却是妖魔之事、”

“你是说，这些仙子是妖怪，就比如很多山上有点道行的妖怪，变成仙女下来骗人的。”

2517至今也不知道离恨天那群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也不是这一方天地的至高神，也不用操这种信，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咱们上个世界做妖怪，这个世界就好好做人吧。”

金乌搂着2517在她嘴唇上啄一下：“听你的。”

门外丫鬟问：“大奶奶，姑娘和二爷问：要不要叫大夫来？又问大爷怎么样了？”

“就说在马车上晃的了，如今睡着了，让他们早点回去睡吧。”

丫鬟出去传信了，2517用手肘撑着自己的头，看着金乌：“我觉得你最近身体好点了。”

“嗯，只是虚弱，没有以前那种动不动就要死的样子了。”

宁国府。

贾珍和贾蓉回去，父子两个惴惴不安，一晚上没睡着。他们顶着一头伤回来，宁国府的人也不敢问，敢问的又没看见。

贾蓉就问贾珍：“要不然去找老祖宗拿个主意？”

贾珍自己还想要脸：“你这是什么意思？担心这事儿知道的人少是吧？”

“可老祖宗也许知道了，我记得去年快过年的时候，琏二嫂子和宝玉过来，有焦大喊骂，被琏二嫂子听见了，她知道了老祖宗也知道了。”

“你闭嘴！”

这事儿当然不能让老祖宗知道，但是他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担惊受怕。

天不亮，早起的楚王进宫了，他在偏殿等着皇帝，太上皇和皇帝正在上朝，也不知道说什么，一直到快上午了还没结束。楚王在偏殿睡了一个回笼觉正在吃早午饭，才算是等来了皇帝。

皇帝进来，看小弟弟正风卷残云的吃早午饭，对着宫人们挥了挥手：“你也是，狗肚子里存不住二两油，刚知道就把人家打了，打了就打了，跑过来干嘛？”

“问问你什么时候收拾他们。”

“收拾不了，”皇帝坐下去，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老爷子不愿意动他们。”

“都这样丧尽天良了还不动？”

“唉，老爷子觉得欺男霸女不是大事儿，至于这种扒灰的事儿......朕没告诉老爷子，朕担心他被气坏了。”

楚王盯着他，你会这么好心？

“他是你我的生身父亲，母后已经不在了，只有这个老头子还活着，江山已经尽在掌握了，何必对他......你说是不是。”

楚王接着喝粥。

皇帝把包子三两口吃完，用帕子擦手：“别管这事儿了，天下之间龌鹾事儿多着呢，你当你不知道，朕也当不知道，他们爱干嘛干嘛。只要这事儿和咱们皇家没沾上，咱们都当不知道。”

“那女孩也不管了？”

“管什么啊，拿什么管？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不是自愿的？”

“这种事有几个自愿的？”楚王觉得哥哥这也太扯淡了。

“不自愿的早吊死了，她为什么活的好好的。”

“这种事......被迫之后，是不是，她自己不想死！”

“朕知道你意思。你想说她或者已经不容易了，碰上这种事也倒霉，能帮一把是一把，但是朕告诉你，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或许有其他的目的呢？朕还是这个意思，当不知道，不要去管，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打算。”

楚王闷闷不乐的把粥喝完了，“我和邻居打算联手做生意，从南方贩卖香料到这里，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走海路？”

“嗯。”

皇帝站起来想了想：“好主意，朕一直想要把南方水军的权力架空了，这也是一个机会啊，这样吧，船上的人朕给你们找，到时候你们出本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