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真的就这么一下一下的开始锄地了。
暴君穿着粗布衣服、戴着草帽、脸上还糊着面具,如果不是因为出众挺拔的身材以及笨拙生涩的动作,却真好似普通的灾民一般。
暴君的锄地时,欧阳琳琅没说话也没遁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见那锄头一下下抛开坚硬的土地,露出深色的湿润泥土。
回忆刚刚的一切,她以为暴君会生气,会发怒。
却没想到,暴君都没有。
虽然他没干过农活,但能看出,他之前了解过这些农具。
所以经过李元正简单讲解后,便很快上手。
暴君锄地很笨拙,但好在练过武,力气大,很快便锄了两垄地出来。
汗水顺着头发缓缓流下,因为戴着面具,君星烨只觉得面皮发痒,更是难受。
他停下,用巾子擦了擦头上的汗,防止更多汗水流出,“蠢笔,你怎么不说话?”
欧阳琳琅叹了口气,【在检讨。】
君星烨挑眉,“检讨?你也会检讨?”
欧阳琳琅翻了个白眼,【我怎么就不能检讨?你锄你的地吧,别管我。】
君星烨低着头,吃吃地笑了好一会,“是啊,我确实以为,你这种牙尖嘴利,东诓西骗的蠢笔,应该不会检讨。来,说说看,你在检讨什么,我很好奇。”
【你好奇,我就要说?我偏不说。】
“说吧,我赏你。”
【我什么都不想要。】
“你不要你的美男笔,欧阳夜了?”君星烨说着,下意识刮了下自己的鼻尖。
欧阳琳琅咬牙切齿——狗屁美男笔,看你像个美男笔!
只在心里吐槽,却没说出来。
她现在没心情和暴君吵架,当然,能不吵还是别吵,否则疑似精神分裂症的暴君跑出去砍人,最后受苦的还是她。
人家是九世金童,这一世不行,搞不好还有下一世,但她怎么办?她还想回家呢。
见蠢笔沉默,君星烨收回了脸上的嬉笑,认真道,“5842?”
【……】欧阳琳琅发现自己突然讨厌这四个数字。
“说,在检讨什么。”
欧阳琳琅叹了口气,【我在检讨,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你不就是骂我是太监吗?左右我是女的,本身也没某个东西,所以有没有都无所谓,不应该伺机报复。】
君星烨一愣,“我骂你了?什么时候?”
欧阳琳琅冷哼,【我要休息,你不让我走,还说让我像太监那样守在你身旁,我能不生气?我们阴间人人平等,哪怕是有领导,也是以德服人,不像你们天赋皇权,你对我蛮横不讲理就算了,还把我比喻成太监?我……算了,不应该歧视太监。】
君星烨想了老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什么时候“骂”了她。
“朕让你像小福子那样守在一旁,只是单纯的像小福子,而不是像太监。而且朕对太监,也没你想的那么鄙夷。”
【……】
“朕只是想在思考的时候,有人在旁陪着而已。”
欧阳琳琅知晓自己误解了,但依旧死鸭子嘴硬,【反正谁陪都行,为什么不让我休息,让小福子进来陪?小福子不是一直想伺候你吗?】
“因为朕不知何时要和你商量,也不能每次想起一句话,先把小福子赶出去,与你说完,再让小福子进来吧?如果想说的话多,小福子进进出出岂不是折腾?”
【……】
铁齿铜牙的某人,再次败下阵来。
一阵风吹过,带走几分炎热,但君星烨的脸却越来越难受。
他扭头,看向周围,却见灾民们已经努力地干了起来,整片地,就属他这一亩干得最慢,而且别的灾民都按照人头,每人分五亩,就属他的最少,只有一亩。
顿时,暴君不高兴了,也顾不上和蠢笔解释,抡起锄头就干了起来。
远处,正紧张盯着欧阳大人的农场负责人惊呆了——这位大人,还真干起活了?
周围暗卫们也傻眼了——皇上真的开始种田了?
欧阳琳琅大声叫道,【等等!宿主大人您等等,我错了!我承认错误,我误会你侮辱小福子、侮辱我,所以故意引导你来种田,其实康熙没种田,也没在寝宫开荒地,我发誓,他真的没种!】
君星烨冷冷道,“康熙做的,朕做;康熙没做的,朕也做!”
【……】欧阳琳琅,【何必呢?术业有专攻……】
“滚回去睡觉。”
【???】
“你不是一直想回去休息吗?朕给你机会,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欧阳琳琅见确确实实劝不动暴君,便眼不见为净,直接遁走。
蠢笔走了,君星烨愣了。
“又走了?难道看不出,朕想让她留下吗?”
“算了,跟一根蠢笔计较什么?连个人都不是,能懂人的想法?”
君星烨将不悦抛开脑海,随后开始专心开荒起来。
一个时辰后。
一向睡眠极好的欧阳琳琅怎么也睡不踏实,她担心暴君。
也不知是担心暴君种不好田,还是担心暴君种田种激恼,跑出去砍人。
欧阳琳琅小心翼翼地溜了出来,偷眼一眼,吓了一跳。
却见,刚刚还一片浅色的荒地,现在成了一条条深色的垄沟。
垄沟很直,旁边还放着一条绳子。
绳子两旁放了石块以绷直,想来是当尺子用。
有经验的农夫翻垄的时候不需要尺,自然便能抛直,但暴君没经验,翻了两条垄发现越来越歪,便是直接拉了尺。
暴君在翻垄,欧阳琳琅借着暴君的余光看向旁边,却见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宿主大人,他们在看什么?】
还有最后半条垄,君星烨只觉得手掌火辣辣,他不敢停,因为他知道只要停下就再拿不住锄头了,还不如咬牙把最后半条垄干完。
“看热闹。”
【看什么热闹?】
“看一个新手庄稼汉却能干得这么快的热闹。”
【原来如此。】
欧阳琳琅看向周围田地,发现确实是暴君干得最快。
当最后半条垄翻完,君星烨这才停下,扔下了锄头,紧紧捏着手心,企图平缓手掌的火辣。
正当君星烨要走时,一个壮汉过了来,笑道,“小兄弟,很能干嘛。”
君星烨不悦地皱了皱眉。
就在欧阳琳琅担心暴君会打人时,却听他道,“还好。”
壮汉拿起锄头,“能看出来小兄弟之前没干过农活,叫一声哥哥,哥哥教你。”
【……】欧阳琳琅都快昏厥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人家暴君没主动打你就不错了,你自己冲上来主动讨打……不对,是讨杀。
疯了吗?
活着不好吗?
虽然她认为那不长眼的汉子该死,却不敢让他死,急忙开始吹捧,【恭喜宿主大人,贺喜宿主大人,宿主大人您没架子、平易近人,真正做到了“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乃领导之楷模也。】
“……”君星烨。
【真的!真的!平易近人也是一个优点!这个在我们阴间叫“路人缘”,就是说,周围人会不会第一眼便喜欢你。当然,宿主大人您是皇帝,不稀罕他们的喜欢,但您换一个角度,百姓们不是因为您的身份而爱戴您、不是因为您的政绩而崇拜您,只看一眼就爱得死去活来,这不是宿主大人您的魅力吗?谁不想魅力大?对不?】
“……”君星烨。
农夫见年轻人“害羞”了,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小老弟,老哥教你。”
君星烨嘴角抽了抽,“多谢。”
欧阳琳琅狠狠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解决了。
随后,农夫便真的教了起来。
君星烨静静看着,虽不表示,但却学得认真。
农夫看在眼里,对年轻人满是赞赏,“小老弟,你叫什么?”
“欧阳夜。”
【????】
农夫为了炫耀自己有学识,还专门问了一嘴,“可是叶子的叶?”
“黑夜的夜。”
欧阳琳琅急了,【臭暴君你什么意思,你给我的美男笔起名叫欧阳夜,你自己又叫欧阳夜,莫不是占我便宜?】
君星烨的唇角即将勾起,瞬间又压了下去。
农夫道,“欧阳老弟,我叫王辛壮,辛苦的辛、壮实的壮,我的地就在你的旁边,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去找我。”
“好。”
“不过欧阳老弟,你怎么才一亩地?我们都分五亩?”
“……”
君星烨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是皇帝,不是来认真种田,只是来体验生活的吧?
就在君星烨皱着眉,烦躁地想让人把这王辛壮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时,就听清脆的女声道,【宿主大人,您说您不是陕北灾民,而是南方来的,父亲早亡,只能带着生病的母亲,因为要照顾病母,种不了太多田,所以只种一亩地,拿两钱。】
“……”
旁观的灾民已经离开,但除了王辛壮,还有几名好奇来看热闹的。
暴君虽然暴,但不脑残,知道这个时候发脾气会把事情闹大,最后只能道,“在下来自南方,携带病母,所以种一亩田,拿两钱工钱。”
欧阳琳琅听暴君的口吻带着不悦,急忙哄道,【宿主大人说得好,绘声绘色、完美无缺,我都忽悠不过宿主大人呢。】
君星烨终于没忍住,低声道,“骂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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