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精分042

罗净清自从入营后一直关注军队整顿的事，与赵德共同制定的计划也大大地提高了军队的作战能力，让她满意之余也在不断与秦晋武沟通寻找更多更优点作战方案。这种东西无法预知，但她凭以往经验加上在秦晋武这边看到书上结合起来，提供了不少有建设性的建议，秦晋武对她的赏识更上一层楼，甚至有荐官之意，不过被罗净清拒绝了。

她作为军师，经常与士兵拉家常。

昨天既然知道那人小指残疾，那营中的人必须先一一排除，于是她在士兵休息时如往常一样继续跟另一波士兵聊天，她再次听了很多秦晋武从年少起就骁勇善战的事情，她有了与有荣焉的感觉。只是话题突然转到将军的私生活后，她就不那么好了。

“军师，咱们可把你当自家人，你可不能出卖我们啊。”

“肯定不会。”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将军自从有了夫人后可宝贝得紧呢，天天跑回去。”

“那是，若我有了娘子，能回去我必然也要回去的。”

有士兵起哄起来，罗净清这时候有种心里滋滋冒甜意的尴尬。好不容易这帮人消停了，罗净清没看到一个人的手有异样，她笑着跟他们又说了会儿话后才如往常一般离开。

待罗净清走后不久，士兵才起身去吃早饭。到了伙房，众人按部就班地排着队，一人打一份。

一个士兵本来排在前面，后来可能腹痛先离开，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来排队，落在最后一个了。等他领完，一个打饭的朝他使眼色。他左右看看，跟着那人一起朝里面走了几步，在门后那人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他

两人中间一句话没说，只是士兵出来后故意说了句：“能不能多打点儿？喂猫呢！”

“伙计，没吃饱再来打，咱别浪费了。”

那士兵“嘁”了一声才离开。

当天下午，罗净清与秦晋武在营帐中正说着话，外面报告：“将军，伙房送餐。”

“进来。”

那人将东西放在一旁桌上，罗净清状似无意地看了眼。

“今日所有人员都看过一遍了，但毫无所获。”

“辛苦军师，多喝些水，吃些果子润润。”

这秦晋武自从与罗净清在一起后，倒是有些人情味了，懂得体贴人。

罗净清拿起刚才伙房端过来的点心，细细闻了味道才吃进嘴里，又在嘴中细细抿才咽下。她说道：“那人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要做什么呢？昨日应该将他拿住才是。”

“那便打草惊蛇了。”

罗净清在那之后一直没发现什么异状，而洲长府胡添那边也是没动静，一度让她愁断肠。这期间秦晋武竟然真的按钱大夫建议，备了中药，只等她月事结束便要让她服用。

这个月的月事早延后两三日了，迟迟不来的月事也让罗净清愁秃头，一时不知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就在她愁的时候，问题出来了。发现问题的是赵德，他第一时间汇报给了秦晋武，随后才告知罗净清。

原来这段时间士兵的能力按理说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可问题在于他们很多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对，哈欠连天已经算小问题了，甚至脾气暴躁的斗殴这几天也时不时发生。

“飞仙！”罗净清斩钉截铁说道。

“为何不是训练过度？”赵德自然不愿相信。

“训练过度症状不是这样，赵副将应该也过度练过，有这种表现吗？或许部分士兵体质原因过度训练会表现如斯，但刚才赵副将说的是很多人，不是一个两个，也就是说不是个例。”

“赵副将，暂且按兵不动，如往常该罚就罚，我会与将军尽快决策。”

“是！”

“将军，这么大批量的士兵都有问题，那必然有机会接触到他们，但提供这么大量的飞仙给他们，一来必然耗费巨资，另一方面军营中很难藏匿这么多人的使用，问题在哪里？”罗净清分析着，最后一脸坚定地说道，“必然在于伙房！”

等赵德走后，秦晋武才道：“怕是没有飞仙那么简单，以往飞仙必须吸食方能起效，但这么多人齐齐中招可能是放了类似飞仙但效力没有飞仙那么好的东西，而飞仙，则用于那几人。”

罗净清认同秦晋武的说法。

中午饭后，赵德来报：“上午那几个状态特别差的已恢复。”

“仅仅是恢复？”

“生龙活虎。”

罗净清与秦晋武对视后点头道：“请赵副将继续观察。”

“是。”赵德正要走，看他们两人还在商量事情的样子，旁边的饭菜动都没动，忍不住道，“两位早些用饭，力气有了才能打仗。”

“多谢，我们马上吃。”

赵德不再多话，转身离开。

那人真是好本事，按士兵的状态，必然已有几日了。

罗净清细品着自己的餐食，发现毫无异状，她连汤都喝了，依然没发现问题。此时士兵都吃完了，她找到宁副将，果然他来得晚，还在吃。她走过去时，宁副将的筷子正朝一个鸡腿夹去。

“宁副将！”

宁文听到有人叫他，头转向声源处同时筷子停在了半空中。看到是军师，正要放下筷子打招呼时，就见已经走到面前的军师二话不说拎起他刚才要夹的鸡腿开始啃起来

“军……”宁文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想想就一个鸡腿也不至于让他开这个口。

此时有人经过，罗净清说道：“宁副将少吃点，再吃敌人来了跑不动了。”

“没力气怎么打仗！”宁文脸红脖子粗地回道，看着别消灭的鸡腿宁文郁闷道，“上次比试是我技不如人，军师，我们再来比试！”宁文是军人，上次败了不代表每次都败，他是有骨气的，哪怕这人是小桃的兄长，他也不会让步！

那人笑看两人，很快离开了。

“宁副将莫生气，我在调查，请宁副将原谅在下的失礼之处。”

“什么？”宁文不解，随后恍然，他看了眼周围低声道，“可有发现？为何吃我的？难道是？”宁文看向自己的餐盘，顿觉吃下去的都是毒药。

“你的餐食没问题，所以我才怀疑。”罗净清轻声道，她一边嚼着鸡腿一边说道，“我们与士兵的餐食是否一样？”

“自然一样，营中一视同仁，士兵中有妻儿的若在岚夕洲，也是有休沐之日的。将军不允许任何人以身份作为划分标准。”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鸡腿，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要我一起吗？”

“当然不要，难道要昭告天下我们在查吗？”

宁文闭嘴，继续吃着没有鸡腿的餐食。

罗净清饭后消食，走走看看溜达到伙房，只见几人忙碌地倒着食物残渣、洗碗等等，井然有序。她随意地继续往前走，引来伙夫注意后只是打了声招呼便慢悠悠离开了。等走出那些人都视线后，她如猴子一般窜入营帐后方，从后方慢慢摸到伙房附近，查看他们的动静。

看了一会儿，几人毫无异常，该干什么还是干着什么。罗净清打算等他们人走开后去查看士兵留下来的食品残渣，却不想始终有两人留在原处。最后，其他人都离开后，罗净清又靠近了一些，只见那两人鬼鬼祟祟的凑到一起。还好她离得不远加上耳力又好，很容易便听到两人的谈话。

“你他娘的别磨蹭了，快些收好。”李斗不耐烦催道。

可惜孙来柱－边哼小曲一边从炉膛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随后藏进自己怀里。

李斗皱眉凶狠地骂道：“你他娘的闭嘴，想让军师再摸过来吗？！”

孙来柱特别淡定，说道：“放心，他今天还去副将那里了，有什么用。”

“我总觉得军师今日在查此事，他何时那么关心副将吃饭多多问题了，或许就是借此来探查饭菜是否有异。”

在外面偷听的罗净清心惊不已，这人非常敏锐，一定经过专门训练的，不是普通的伙夫也不是普通士兵那么简单。

孙来柱不在意道：“不可能，平时军师就四处关心士兵吃穿，还帮着写信回家。就他那样将军竟让他做军师，也不知将军怎么想的，不如回家生孩子去吧。”孙来柱说完想了想又乐道，“就他那细皮嫩肉样，怕孩子也不能生咯。哎哟，干嘛打我？”

“闭上你的臭嘴，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有这些事，小心坏了上面的计划，到时你还有没有脑袋想了！”

孙来柱还想说又来了一巴掌这，他挠挠脑袋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李斗和孙来柱离开后，罗净清过了很久才从躲藏处出来，只是她朝两人离开的反方向出去后绕到自己营帐里，把脸上灰擦擦干净弄得跟平时一样才走出营帐，正好看到孙来柱鬼鬼祟祟地从南面回来。

罗净清故作和善地跟他闲聊：“来柱，你前几日身体欠佳，这几日可好些？”

孙来柱看向罗净清，发现是刚才口中的俊俏军师，他浑浊双眼也迸出亮光，他涎着口水道：“是军师啊，好多了，这不来伺候大家伙吃饭了。”

“可不能这么说，军中哪有谁伺候谁的，大家都是兄弟。”罗净清说着，靠近孙来柱拍拍他的肩膀，孙来柱身上有股熟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