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轰隆隆……”?

又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吵醒了睡梦中的程若凝，她怯怯地伸手往身旁摸去，只有空空的冷冷的被窝。

“妈妈还没回来。”她喃喃说着，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2点了。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雷声停电了，四周一片死气沉沉，令她又想起了那个弟弟出事的夜晚，只能暗暗地躲在被窝里痛哭着，不知哭了多久，哭累了的她才又再次入睡。

清晨。

程若凝醒来就看到宋蓁躺在她身旁，瞬间有了安全感，她挪挪身体想往妈妈怀里靠。

却听见头上方传来冷冷的声音：“别靠近我！”

方才的喜悦瞬间一扫而空，肚子也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她坐起身摸摸肚子，小心翼翼道：“妈妈，我饿了…”

“自己找吃的去，别吵！”宋蓁淡淡说道，眼都不睁开一下。

她失望地垂下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弟弟降生后他们一家就搬到小镇上居住了，离彭淑华和程美栾两母女稍微远了些。

她一直想不通，以前家里条件一般，住的小房子也照样一家人很快乐自在。

之后弟弟出生了，程焕昱跟人学做生意赚了些钱，条件也改善了，为什么反而没有原来幸福了呢？

长大以后她才明白，大半辈子都在看人脸色，努力扮演贤妻角色的宋蓁，心里的苦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她唯一的慰藉全在弟弟的身上，没了这个支点的宋蓁，自然再也撑不下去了，除了爆发，剩下的只有灭亡。

所幸新邻居们都很热心，不是特别了解程家“往事”的他们只觉得程若凝和自家孩子比起来，人长得水灵，还懂得帮妈妈分担家务，平日里也对她多加照顾，比如会常常给她送好吃的。

“若凝啊，现在上几年级啦！”

邻居琴姨端了一盘刚蒸好的包子过来程家。

家门口就是大马路了，几户人家的后院却都是相通的没有垒起围墙隔开，因此后院也宽敞了不少，小孩们放了学都会在这里玩耍。

见程若凝吃得香，自己也笑眯着眼。

“一年级。”她一边咀嚼着一边口齿不清地答道。

“啊？”琴姨有些诧异，“你都八岁了，怎么才上一年级？”

她心想着，这程家出了名的重男轻女，去年儿子没了之后也不见得对唯一的女儿上点心。

“是我不想上学，就想在家里陪弟弟玩～”

她嘻嘻笑着，脱口而出的“弟弟”二字令气氛压抑了下来。

弟弟出生前，程焕昱和宋蓁总担心她会不喜欢弟弟而闹别扭，没想到她却对弟弟十分喜爱，一会见不着就找。

可如今，那个小可爱已经去了天堂，变成小天使了。

她的眼睛变得酸涩了，嘴里的包子突然觉得不香了。

“没事孩子，不想了哈，来，再吃一个吧，琴姨忙活了一早上做的呢！”

说话间她又拿起一个白乎乎的包子塞到程若凝的手里。

“嗯！”程若凝乖巧地点点头。

“你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程若凝目送着她离开，笑容转瞬即逝。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都说去世的人会在天上看着、守护着人世间的亲人，弟弟是不是也一样呢！

“小丫头，爷爷熬了粥，你要不要喝呀！”

程若凝闻声回过神，一看是李德兴李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