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天空红得压抑…

你自以为是救赎，其实更是深渊…

“小凝？”骤然间，门外响起乔方睿的声音。

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回来！？

此刻门外的男人在她看来，如同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自导自演了那么多年的戏，险些让她以为是上天派来的救世主。

程若凝捂着嘴不敢出声，咬着牙呜呜咽咽地哭着。

偌大的世界，竟没有一方净土！

片刻之后，门外的人离开了，程若凝收拾好思绪，哆哆嗦嗦将文件装回牛皮袋，从门缝中确定没人了才焦急地进入乔方睿书房。

她胆颤心惊地将东西归还原位，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干嘛呢?”

程若凝猛地一颤背对着靠在桌角，心虚的左手一撇，水晶球直直砸向地面，好不容易粘合的晶体再次变为玻璃碎渣，她惊恐地快速蹲下身拾着碎片。

“别扎到手！！”乔方睿依旧是那副生怕她受伤害的模样，和从前一样抓起她的手仔细检查着。

她的眼眶微红，被他握住的手指抑制不住地抖动，愣愣地注视着乔方睿关爱心切的面容。

如果没有那些噩梦那该有多好啊，为什么始作俑者会是你.....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他似乎并没发现她的异常，一心只关注她是否情绪又不稳定了。

“我很好。”程若凝下意识地往后蜷缩，眼神不淡定地瞄向其他地方。

“来，我们出去，这里我让人收拾就好。”人好不好他能看不出来？只是书房藏着不该给她看到的东西，这才急着带她离开。

出了书房，乔方睿明显感受到她的排斥，想着可能是急着跟自己划清界限好快点和陆翊宸有情人终成眷属吧，于是成全她有意走在前头避免产生肢体接触，程若凝则心有余悸地跟在后头。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是该继续装傻跟陆翊宸在一起度过余生，还是坦白一切直视内心，可是好像无论选择哪个都没什么意义。

那些不堪污秽的记忆充斥了她整个大脑，男人们淫邪的笑声突然又开始在耳边盘旋。

她的步履细碎急促目光闪烁不定，一惊一乍地左右察看，神情恍惚间“嘭”的一声，她从楼梯上滚落下去，朦胧中听到有人在不停呼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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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都摔破了，这乔先生居然不送医院去，平日里不是最紧张程小姐的吗，这次怎么那么奇怪？”佣人在后院忙着除杂草，似乎活不够多，让她有闲心思不忘八卦几句。

“少说几句吧，小命不要啦！”说这话的是乔家的老佣人，早就摸透了自家主人的脾性，要想安然无恙就得学会如何做好一个哑巴。

房间里，医生正满头大汗地帮程若凝处理伤口，眼睛时不时瞟向站在一旁的乔方睿，心惊胆战生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缝完针后医生护士都退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乔方睿和童珉，还有躺在床上昏睡中的程若凝。

“她伤得这么严重，你却叫个家庭医生来处理，你是怎么想的？”童珉一脸狐疑，换做平时他早就送医院去了，这次居然冒着失去她的风险选择对外保守的方式。

乔方睿神色凝重，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她好像知道什么了。”

童珉立马警觉地看向程若凝，那张毫无生气有些苍白的脸庞，这段时间时而清冷时而明艳的她，的确很值得怀疑。

“你想怎么做？”

“能不能，再对她催眠？”乔方睿呆呆看着程若凝，等她醒来，自己跟她可能就真的结束了，内心深处有太多的不甘心，比起失去，更害怕她恨自己。

“次数已经太多了！催眠只能暂时把她的记忆压进潜意识里，短期内能抑制痛苦，长久下去反而有害。”童珉压低声音拉住他的双肩，不止一次地重复提醒乔方睿这个方法不能解决问题根源。

“再一次，一次就好！”他那冷白色的脸随殷红的唇瓣颤抖着，双眼布满红血丝，甚至有点像欧美剧中的吸血鬼。

“出去说。”见他恳求心切的模样，童珉防备地不时望向床上的女人，拉起短暂失神的乔方睿离开房间。

门刚关上，床上的人就颤了一下，是惊恐，也是心寒。

她疲累地紧闭双眼，眼睛一阵酸涩并夹杂着泪水，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沿着秀气的小脸缓缓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