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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和系统对话

【本节请跳过】

【本节请跳过】

张铁花发誓——她绝不是有意要睡眼前这个剑眉星目的男人的!

黑黢黢的小屋散发着一股陈旧泥土的味道,床上的被褥经久未洗,又潮又旧,夹带着一种发霉的味道。

张铁花的身旁躺着一个熟睡的男人,面容俊朗,流畅的线条宛若刀刻,男人白皙的肤色和张小花黝黑的手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男人正是六个月前从城里下到大同山村来的知青,洛森。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张铁花羞涩得想要掩面。

身为百灵女神,她本掌管百花和百兽,但没想到却在一次意外中被对家打成重伤,失去了语言能力,昏迷了过去。当她睁开眼睛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穿越了,并且穿越过来的时间非常尴尬——当她发现自己穿越到大同村同样没有语言能力的傻子张铁花身上时,张铁花正和这个叫洛森的醉酒男子“打得”火热。

她穿越到人界的第一个体验,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羞涩的床上体验。

她本应该及时制止这一切的,身为上元女神,她不应该动凡情,但无奈……那晚的体验太美妙了,是她在仙界千年都未曾体验过的,以至于她非但没有制止,还无师自通,临场发挥了几手。

洛森来是从城里下来的,下放的原因不详。洛森在这鸟不拉屎的大同山村呆了半年,平时总是不苟言笑,也很少和山村里的村民说话。

即便如此,洛森还是吸引了一众忠实的女粉丝。

因为洛森知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为人正直,并且天生一副俊俏的皮囊,惹得村子里无数妙龄村姑春心荡漾,平时总是借着各种机会追着洛森“大森哥”、“大森哥”地叫个不停。

傻子张铁花自然也不例外。

张铁花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一米六七的个头儿,胸是胸,腰是腰,但是最大的缺陷就是人傻,已经二十岁了,连话都不会说,也不讲卫生,衣服好几个月才换洗一次,而且克制不住地流哈喇子。

每当村子里别的女孩儿围着洛森娇羞地喊着“大森哥”时,张铁花就只会咬着手指在一旁流哈喇子,用一副又色又呆的表情对着洛森傻笑。

她记得有一次,她看洛森看得入迷了,衣服上又流了一大串哈喇子。

洛森看到了她,他走到她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白手绢,仔仔细细地替她擦干净,竟然没有一丁点儿嫌弃的样子。

自那之后,张铁花见了洛森就更加地痴和呆了。

虽然她傻,连十个数都整不明白,但洛森那张白手帕她却一直保留着。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莫名其妙地成了村里的其他女孩攻击的对象。

每当她独自出门时,总有一些女孩拿小石头丢她,一边丢一边用恶狠狠的语气警告她:“傻铁花,离大森哥远一点!”

揍她揍得最凶的,要数她的表妹马二妮。

马二妮比她小一岁,经常来她的家里找她玩耍。

张铁花是家中独女,只有一个愁白了头的爸爸张广林。平时只要张广林,马二妮对她可好了,一口一个“铁花姐”,喊得可亲热。

但只要张广林不在场,马二妮就立刻变脸,随手抓起旁边的东西就朝张铁花头上和身上打,一边打还一边瞪着铜铃一般骇人的眼睛吼她:“你个傻子,连话都说不利索也配大森哥身边儿凑!以后你离大森哥远一点,否则我打死你个只会流哈喇子的臭傻子!”

张铁花的头上马二妮打出了好几个鼓囊囊的大包,埋藏在头发里。但她不会说话,也不会告状,所以每当看到马二妮的时候就只能脸色苍白,只会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

张广林曾经对马二妮有过怀疑,但由于没有什么证据,也只能闷在心里。

张铁花是家里独女,为了给女儿起一个带有好寓意的名字,张广林可谓是想破了脑袋。

铁花,铁花,坚强如铁,绚丽如花。

多么美好的寓意。

可是现实永远不会像寓意那么美好。张铁花小时候就不会说话,只会发出“乌拉乌拉”的音节,张广林起初只当是女儿开智晚,可没想到一直长到二十岁,张铁花还是保持着儿时的说话模式,这么多年了甚至连一声“爸”都不会叫。

可即便如此,张广林还是把这个傻女儿当作掌上明珠。

为了他这个傻女儿,张广林不知道愁白了多少根头发。

“张铁花?”

张铁花正在回忆着自己今生的身世,没想到一旁的洛森竟然醒来了。

洛森先是一怔,随后看到了一丝不挂的张铁花,还有同样一丝不挂的自己,瞬间明白了什么。

张铁花脸一红,“倏地”一下子躲进了被子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洛森。

洛森,大同山村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就这样被她一个傻子给“强”了。

她真是无地自容啊!

空气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

被子里面的味道非常难闻,但张铁花宁愿屏住呼吸把自己给憋死,也不愿意从被子里钻出来看到洛森那张震惊的脸。

她想洛森此刻的心情一定是震惊+愤怒+懊恼+痛苦+崩溃,五味杂陈。

被子被一双修长的手渐渐地撩开,张铁花屏住了呼吸,顺着缝隙里的透进来的光线,看到床单上有一朵刺目的嫣红。

当然,洛森肯定也看到了。

空气安静了片刻,张铁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洛森暗哑迷人的声线:“那个……对不起,我的思绪有些乱。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件事。”

张铁花在被子里默默地摇头——不,你不用说对不起,昨晚都是我主动的!

但她没有语言表达的能力。

洛森离开之前,对闷在被子里的张铁花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洛森的声音好好听,张铁花一激动哈喇子又流出来了。

洛森走后,张铁花连忙起床把床单拿去清洗,但好巧不巧,还是被张铁花的爸爸瞧见了。

看见床单上的红色,张铁花的爸爸顿时愣住了。

他想起洛森到他家里来了解他家里的情况,他请洛森一起喝酒,喝到很晚,他就让洛森晚上在家里留宿了。

怎么女儿会从洛森的屋子里走出来?

看到慌张的张铁花,那一刻,张铁花的父亲什么都明白了。

张铁花的父亲坐在破旧的木门前,大烟袋子抽了一口又一口。

抽到不知道第多少口的时候,张铁花的父亲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事儿不能不明不白的。我去找洛森。”

“爸——”

正在洗衣服的张铁花情绪一激动,突然地从嘴里蹦出了一个“爸”字。

她想起早上洛森离开的时候跟她说过,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把事情处理好。

她相信洛森,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主动的,就算洛森不肯负责,她也说不上什么,所以张广林绝对不能去找洛森。

张铁花这一开口不打紧,一开口倒是把老父亲张广林惊到了,连去找洛森的事情都给抛之脑后了。

他震惊地看着张铁花,仿佛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小花,闺女,你刚才喊我什么?”

他养了二十年的傻闺女,刚才竟然喊了她一声“爸”?

张铁花望着张广林,吃力地说了一声“爸”。

百灵女神,虽然受了重伤,仅剩下一点微乎其微的神识,语言功能受损,但是简单的词语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这一声“爸”,张铁林的老泪绷不住滚落下来。

“哎——”

张铁林动地应了一声“哎”,一背脸,剧烈地抽噎起来。

女儿竟然会叫“爸”了,他还以为自己在死之前都等不到这声“爸”了!

张广林正沉浸在感动中,却只见女儿一波感动还没过去,另一波感动又来侵袭——

只见女儿不仅把床单洗了,还把堆积了很久的脏衣服全都洗了,甚至连院子都收拾了一遍!

这简直令张广林无法相信!

温馨感人的时光还在继续,只见一个穿着花布衫、梳着一个又粗又黑的大辫子的女孩儿蹦蹦跳跳地推门走了进来。

女孩模样长了一副尖酸刻薄样,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咕噜噜地东转西转,一看就主意不正,和她妈妈宛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舅舅!”

女孩儿先是喊了张广林一声,随后又冲着张铁花亲昵地喊道:“铁花姐!”

张铁花回忆起来,这就是那个经常背着张广林欺负她的表妹,马二妮。

张铁花回忆了一下,马二妮欺负身主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头上现在还有没消下去的两个包,就是上次马二妮用螺丝刀敲打的。

看到张铁花表情不好,马二妮跑到张铁花面前,故意拽着她问:“哟,表姐,我来了找你玩你怎么这不高兴呢?”

张广林也觉察到女儿的表情有变化,但又不知道具体原因,只能板着脸叮嘱马二妮道:“二妮,对你表姐好一点。以后你们姊妹俩说不定还要相互帮衬呢。家里有上次下发的苹果还没吃完,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拿走两个。”

马二妮眼睛一亮,打包票道:“放心吧舅舅,我一会儿教表姐认字儿。”

张铁花心想,可拉倒吧,还指望马二妮帮衬她呢,马二妮不打死她就算了。

这个马二妮在张广林面前真是会卖乖,这一次她一定要给马二妮一个教训。

马二妮拿着一本拼音大字书,象征性地教张铁花认了两个字。

等到张广林一离开,马二妮立刻原形毕露了。

只见马二妮上下打量着张铁花,感慨道:“表姐,你长得可真是好看啊,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长得再好看,你终究还是个傻子。除非洛森眼瞎了,才会看上你这个傻子。”

马二妮说着,抓过张铁花的头发:“啧啧,瞧瞧你头上这两个包,到现在都没消下去。表姐,我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你离洛森远一点,你不会记恨我吧?”

张铁花回忆起来,那次马二妮也是以教她认字为借口,趁着张广林不在,马二妮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拿起手边的一个螺丝刀在她的头上用力地敲打起来。

头上的两个包,就是那时留下的。

马二妮冷冷一笑,清了清嗓子:“表姐,我们来继续认字好不好。来,你跟我读——我是个傻子。”

张铁花冰冷的目光迎上马二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个傻子。”

虽然她丧失了大部分的语言功能,但是相比于受伤之初,现在的她多少已经恢复了一些神识,重复一些简单的字句还是没有问题的。

马二妮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整个人也僵硬在了原地。

“你……你竟然会说话?”马二妮盯着张铁花,瞳孔因受惊而放大。

刚才,她听到了张铁花那句发音,竟然字正腔圆,无比清晰!

张铁花表情冰冷,扑面而来的寒意,仿佛能把马二妮冻结。

“马二妮,你是个傻子。”张铁花再次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马二妮如同撞见了鬼一样,没坐稳当,差点儿一屁股从木凳子上摔下来。

她认识张铁花那么多年,这个二十年来只会像个哑巴一样流着口水呜呜啦啦的花傻子,现在竟然一字不差地重复了她的话!

就在马二妮的屁股要从凳子上摔下去的那一刻,张铁花一把抓住了马二妮,脑海中又浮现出往昔马二妮欺负她的画面。

头上的包,此刻有些隐隐作痛。

张铁花一把抓住马二妮的头发,抬手便在她头上“啪啪啪”地用力打了好几个巴掌,打得马二妮一阵头晕眼花。

马二妮本来还想还手,但她发现今天的张铁花竟然力大无穷,她被张铁花掣住手腕,根本动弹不了!

张铁花的目光很凶,那目光似乎要把马二妮生吞活剥了。

马二妮认识张铁花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张铁花有这么凶的表情!

眼前这个双目明亮、面色冰冷的张铁花,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只会流哈喇子的花傻子么?

“啊,见鬼了!”马二妮大叫一声,慌不择路地从张铁花的房间里跑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因为太慌张还不小心被门撞到了腿。

张广林有些吃惊地看着突然逃跑的马二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走进来看一下自己女儿。

只见张铁花正抱着一本拼音大字书歪着头看得认真。

“好闺女,慢慢学。”张广林鼓励女儿道。

张铁花冲张广林傻傻一笑。

张广林又想起了洛森,望着女儿,他痛心地想,这么乖巧漂亮的女儿,要是不傻该多好!

要是张铁花不傻,那她的女儿和洛森可以说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了,哪里用得着这么作难?

说道洛森那小子,距离上次的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该不会是不想认账了吧?

张春梅冷着一张脸走进了张广林家的院子。

“广林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二妮儿从你们家回去腿磕碰着了?”

张广林正坐在在门槛上磕烟袋子,看到妹妹张春梅趾高气昂走进来了。

一看到张春梅,张广林的脸色就不好看。

他知道张春梅往他家里跑那么勤是出于什么目的。

张春梅,因为上了几年学,在大同山庄谋了个老师的职位,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格外瞧不起他这个哥哥,尤其是她这个傻侄女儿。

张春梅和张广林年林相仿,因为小时候家里穷,总是吃不饱,年幼的兄妹两个常常因为食物发生争执,因此即便过去了很多年,张春梅还是对张广林怀恨在心。

张春梅向院子里一张望,发现了晾晒了一院子的床单和衣服。

院子里好像也被收拾过了,和她平时所见到又脏又乱的院子截然不同。

她对哥哥张广林非常了解,张广林毕竟是个男人,就算再讲究,做事也难免粗手粗脚,不可能把院子收拾得这么干净。

这肯定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哥,家里来女人了?”张春梅问道。

张广林得意地说道:“小花收拾的。”

“小花会收拾院子?”张春梅一脸的难以置信,她认识这个傻不拉几的侄女二十年,从未见过张铁花打扫卫生。

张铁花自己的衣服上都是一摊哈喇子,怎么可能会收拾卫生?

张春梅走进张铁花的房间,看到张铁花正趴在一本书上,歪着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

更令张春梅惊讶的是张铁花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脏兮兮的,而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和以往脏兮兮的样子截然不同。

张春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回过头去问张广林:“这真的是小花收拾的?”

张广林急了:“不然呢?小花这孩子只是不善表达,心里可清楚了。除了学会收拾卫生之外,小花还会说几个简单的音节了。”

张春梅撇撇嘴,表示不相信。

张广林不干了,立马对张铁花说道:“铁花,你告诉你姑姑,你该叫我什么?”

“爸。”

张铁花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张春梅目瞪口呆。

这个傻子竟然还会认人了?

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张春梅正在震惊之中,只见张铁花看着张春梅,慢慢地说出了三个字:“张——春——梅。”

张春梅,马二妮的妈妈,长着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这个女人有一张尖酸刻薄的脸和一肚子的坏水儿。

听到张铁花直呼自己的名字,张春梅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呵斥张铁花道:“没教养。叫姑姑。”

张铁花盯着张春梅,就是不叫姑姑,继续说了三个字:“坏女人。”

张广林在一旁感动得泪水都出来了,二十年了,女儿的语言天赋终于慢慢被开发了!

他还以为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不会说话了,没想到女儿竟然都会说“坏女人”这么高级的词语了!

一旁,张春梅早就气成了青蛙。

“哥,你留着这傻闺女在家里干啥?铁花二十岁了,不小了,再留在家里就嫁不出去了!依我看,隔壁村的刘秃子家的儿子刘铁蛋就不错,刘铁蛋虽然缺了点心眼儿,但是好歹人家家里房子、牛羊都有,铁花嫁过去不受罪。你年龄也大了,不早点把铁花安排好,等你将来走了丢下她一人怎么办?”

张春梅话音刚落,只见大同山村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带着两个穿着干部模样的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一看到张广林,大队长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恭喜啊老张,有人托我专门上门来给铁花提亲啦。”

一旁的张春梅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张铁花这个傻子居然还有人主动上门提亲?而且还是托大队长这种级别的干部来上门来提亲?

她倒要看看是谁会看上张铁花这个傻子!

是那个人来提亲啦!

张铁花隔着窗户听到大队长字正腔圆的声音,差点儿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克制住了自己跳起来的冲动,但是小心脏却克制不住地“砰砰”乱跳了起来。

上次她睡了洛森之后,洛森一连消失了好几天都没有音讯。

她还以为洛森找个借口跑路了,如果跑路了,她倒也认了;但没想动时隔几天之后,洛森竟然请大队长上门提亲了!

谢天谢地,洛森果然没有骗她!

张铁花隔着窗户偷偷往外看,只见大队长满脸笑容:“提亲的人呢,是洛森。他说您也见过他了,如果您这边没什么意见的话,找个时间,托人把彩礼送来。哦,对了,还有……”

大队长的话还没说完,张广林这边便一口一个肯定的回复:“没问题!”

总之甭管听到大队长提什么要求,张广林这边统统都是“没问题”。

对于这门亲事,他这个当爹的一路开绿灯!

这几天来,张广林的心一直悬着,眉头皱巴得都快拧出水来了。

别说是洛森了,换做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小伙子,发生了这种意外肯定都想跑路。

等不到洛森的信儿,他这个心就像悬在半空中一样,好几天都没法儿落地。

今天看到大队长待人上门来提亲,张广林的脸都快笑出褶子来了,一个劲儿地在心里夸赞洛森。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

就连大队长都忍不住感叹道:“咱闺女可真是命好啊……老张,你看彩礼的话……”

大队长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笑出褶子的张广林打断了:“大队长,你告诉洛森,不用彩礼!主要是时间上,抓紧一点儿……”

张广林怕夜长梦多,临时发生什么变故,万一洛森反应过来,再改口后悔,干脆就不要彩礼了。

但是话一出口,张广林就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好像他要上赶着要把女儿嫁出去似的,于是给自己找补道:“主要是年轻人,都不容易。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都理解。”

大队长拍了拍张广林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老张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洛森。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催洛森尽快。”

一旁的张春梅听得目瞪口呆。

等到大队长走后,张春梅才回过神来,再三向张广林确认道:“哥,来向铁花提亲的,真得是那个从城里来的洛森?”

张树壮一遍抽着烟袋子,一边难以控制自己的喜悦,反问张春道:“不然呢?咱们村里还有几个叫洛森的?”

张春梅简直无法相信。

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以为张广林的傻子女儿只能嫁给别的傻子,所以这次大队长上门提亲张广林顿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女儿这次真是给他争了一口气!

“洛森什么样的姑娘挑不着,会看上傻不愣登的铁花?”张春梅仍旧沉浸在震惊当中,反复向张广林确认。

这下张广林可恼火了,拿起烟袋子不由分说就朝张春梅丢了过来:“张春梅,你给我说话注意这点儿!我们家小花怎么傻不愣登了?小花只是开智晚!”

其实张春梅这一次上门,主要是受刘秃子所托。

刘秃子向她承诺,只要能说成这门亲,刘秃子愿意给她一百元的红包作为感谢。

一百元,在那个年代,在那个村庄,是个相当大的数字了。

刘秃子的儿子不仅傻,还有癫痫,不好娶。

张铁花正好是一个村的,两家也知根知底。

张春梅多次来劝说张树壮把女儿嫁给刘铁蛋,就是为了能拿到这一百块钱。

现在,她的梦想彻底破碎了。

张广林当然也知道张春梅那点儿心眼儿,板着一张脸道:“张春梅,你回去告诉刘秃子,我们小花只图一个称意的人,不图他们家那点儿东西。”

张春梅吃了个闭门羹,灰头土脸地走了。

这下子张铁花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有了洛森的求婚,张铁花别提有多激动了,一激动,哈喇子又开始往下掉。

张铁花连忙在房间找个安静的角落盘腿而坐,感受着自己身体的能量波动。

她尝试着去控制身体内那股激烈跳动的能量,终于,那股能量慢慢恢复了平静。

哈喇子也不再往外流了。

看来她目前还是可以通过控制自己的能量保持平稳来控制身主的身体的。

有了大队长的提亲,张广林也特别高兴,他这个闺女这回终于给他争了一口气!

一想到女儿要嫁给洛森了,张铁林想就算以后自己死了,也能高高兴兴地走了,再也女儿没人照料了!

张铁花这几天都心情不错,她决定主动下地去摘点儿吃的。

今年刚经历过一场狂风暴雨,地里的蔬菜果子被打落一地。

本来每年长出来的蔬果就不多,这么一来,能吃的就更少了。

张铁花拎着菜篮子到了自家地里,发现地上果然掉了一地的果子。她捡起其中一个石榴看了一下,已经坏掉了。

张铁花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没有人,便来到一棵石榴树下,专心致志地盯着树上的一个石榴。

有微弱的能量从她的体内缓缓流出。

张铁花暗自庆幸百灵女神的神力竟然还在,她和石榴树对话道:“石榴石榴,我准备摘一些果子回去,麻烦把最大最饱满的果子给我。”

很快,那棵石榴树上有几个石榴像充了气一样快速地长大,变红,然后从石榴树上掉到了张铁花的篮子里。

张铁花用同样的方式摘到了一些辣椒和茄子。

张铁花看着满满当当的篮子,有水果,有蔬菜,个个儿饱满新鲜,和其他那些苍白弱小的果子截然不同。

张铁花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菜篮子,心想,要是能有点儿荤腥就好了。

她望向田地的尽头,那里是一排连绵起伏的高山,掩映在远处的山雾里,若隐若现。

张铁花注视着远方的大山,默默地让能量从体内散发,流向远处的高山,她感应到大山那边果然有很多动物。

张铁花默默地说道:“我需要两只兔子当晚餐,哪两只小可爱愿意跟我走?”

很快,有两只兔子从大山的方向奔她而来,在距离她不远的一棵石榴树下,两只兔子故意撞在石榴树上,把自己撞死了。

“谢谢,我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的。”张铁花捡起那两只撞死的兔子,撞在自己篮子里。

这么贫穷的年代,鸟不拉沙的山村,能有这么一篮子丰盛的食物,简直引人嫉妒。

回去的路上,有不少人都盯着张铁花的菜篮子看。

一个傻子竟然能够摘到这么多食物,还捡到了主动送上门的野兔,简直是运气爆棚了,果然傻人有傻福!

尤其是刘寡妇,看到张铁花这一篮子菜,眼睛都直了。

刘寡妇的老公叫刘松,死的早;刘松的哥哥就是托张春梅来说媒的刘秃子。

要知道在那个年纪,能弄到这么一篮子菜和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寡妇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上次她给死去的丈夫刘松烧纸钱,剩下一点儿值钱没舍得烧完,今天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刘寡妇早听说过村里有个傻子叫张铁花,虽然傻,但是极其爱钱。

于是,刘寡妇妇拿了一沓冥币,一边在张铁花面前晃动那一沓冥币,一边说道:“这一叠都是钱,铁花!你把你篮子里的东西给我,我把这些钱全都给你,你拿着这些钱去给小镇上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张铁花瞅着那一沓子冥币,还有刘松媳妇那贪婪的表情,心头一阵冷笑。

这个刘寡妇,又鸡贼又蛮横,她老公生前经常被她逼得不敢回家。

刘松是个老实人,死那么早,跟他这个鸡贼的媳妇有莫大的关系。

给她一沓子冥币,咒谁呢这是。

刚好她正恨刘秃子呢,现在正好拿刘寡妇出出气。

张铁花不说话,只盯着刘松媳妇手里的那一叠钞票傻乐。

刘松媳妇还以为她动了心了,继续诱惑张铁花道:“来,铁花拿着,去镇上给自己买糖吃。五颜六色的糖,可甜可好吃了。来,你把篮子给我,这些钱我都给你。”

说着,刘寡妇伸手就要来夺张铁花手里的篮子。

张铁花突然收起笑容,弯腰从地上绰起一个木棒子,不由分说便朝刘寡妇打了过来。

不是欺负她傻么?

傻子下起手来可是没有轻重的!

刘寡妇挨了重重的一棒子,疼得嗷嗷直叫,用力从张铁花手中挣脱出来,回头转身就跑。

张铁花发怒的样子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一次亲眼目睹,简直被吓坏了。

张铁花吓唬似的又上前追了两步,看到刘寡妇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她才提着菜篮子走了。

刘寡妇隔着门缝看见张铁花走了,气得跺脚骂道:“不都说张铁花是个傻子么?这也不傻啊!”

关键是她便宜没占着,还吃了一瘪,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刘寡妇自知是她理亏在先。

看见张铁花拎着一篮子菜回来,张广林又惊又喜。

“小花,闺女,这菜是你自己采的?”

张铁花用力地点了点头。

张广林兴奋地抽了一口大烟袋,说道:“俺闺女最近这是走的什么运啊,一定是孩他妈在天上看咱们爷俩儿过得太辛苦了,来庇佑俺们了!苍天有眼啊,俺们老张家终于时来运转啦!”

赶明儿得去寺庙烧个香,感谢老天开眼!

张广林妻子死的早,丢下他和女儿相依为命。

张铁花提着菜篮子,径直走进了厨房。

农村都是地锅,上面是铁锅,下面是烧柴火的灶。

张铁花一开始还有些用不顺手,但是她回忆起身主经常看到张广林坐在锅灶边点火做饭的场景,竟然无师自通,顺利地把火烧了起来。

张铁花把灶台一通收拾,然后把野兔宰了,剁成兔肉,配着小辣椒炖了一个兔肉汤。

她知道张广林爱吃辣的,又把茄子配着辣椒炒了一个辣椒烧茄子。

两个菜,一荤一素,菜还没烧好,香味儿已经飘满整个院子了。

张广林隔着厨房的窗户看到女儿在厨房里又是烧火又是炒菜的,麻利得跟平常判若两人,更加相信是孩儿他娘在天上开眼了,让痴傻了二十年的女儿终于慢慢开窍了。

想到这些年的艰辛,又看到能干活的女儿,张广林忍不住再次感动得涕泪横流。

他背过脸去,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绝对不能让女儿看到她哭了!

“老张,你家这是做的啥啊,这么香!”邻居张三婶子闻着香味儿过来了。

张三婶子和张广林家是邻居,知道张广林孤寡多年,一个人拉扯着一个傻女儿,生活不容易,于是经常给张广林家送一些吃的过来。

张广林抽了一口大烟袋,得意地说道:“闺女今天走好运啦,抓了野兔,我们爷俩儿改善一下生活。”

张三婶子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哟,铁花会做饭了?”

张三婶子从小看着张铁花长大,对张铁花特别了解。这姑娘生活自理都有些困难,更不要说去做饭照顾别人了。

正在张三婶子一脸困惑的时候,只见张铁花端着一锅兔肉汤和一盆辣椒炒茄子走了出来,看到张三婶子,张铁花便用呜呜啦啦、断断续续的词语和张三婶子打招呼。

张三婶子这下惊呆了——张铁花竟然会做饭了!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张三婶子仔细一瞧,虽然这闺女虽然乍一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依旧口齿不清,但是眼神儿却不一样了。

往常的张铁花眼神中明显带着痴呆样,很难聚焦,但是现在张铁花眼睛却亮亮的。

张铁花回想了一下眼前这个张三婶子,平素的确待身主不错,于是她转身回到厨房,拿了一个洗干净的瓷碗过来,给张三婶子盛了满满当当的一瓷碗兔肉,可把张三婶子高兴坏了。

“铁花这闺女不傻,就是开窍晚!”张三婶子笑得合不拢嘴,“老张,我也不白要你的。这不天冷了么,我给我闺女缝了两双棉鞋,她和铁花的脚一样大,一会儿我拿一双来给铁花送来。”

送走张三婶子,张铁花和张树林正要吃饭,忽然见一个身着制服、身材伟岸的男子走进来了。

张铁花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洛森。

穿上制服的洛森,更是帅出了天际,和这个萧条的小山村简直格格不入。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张铁花的哈喇子又开始失控地往下掉了。

张树林一看到洛森,麻利慌忙地起身迎接了。

“洛森,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张广林既惊喜,又意外。

今天的洛森,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竟然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严,这他平时印象当中的洛森又有些不一样。

这派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这个女婿,他老张满意!

洛森温柔的目光落在张铁花的脸上,张铁花只觉得自己的脸热辣辣的,情绪一激动,哈喇子又开始往下掉。

洛森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手帕早就在之前已经送给张铁花了。

洛森心中禁不住涌起一阵暖流,这是什么奇妙的缘分。

那枚他随身携带的手帕,没想到竟成了他们的定情信物。

若不是张广林在场,他很想上前去帮她擦拭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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