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章

发现系统新功能后，颜姝也不必巴望着去书房，只要偶尔去请安的时候路过靠近书房的回廊，找借口待一待，系统就能扫描信息。

老实说这个技能挺流氓的，但因为在星际时代，大部分知识都属于公开免费状态，只要不是机密范围，系统这种行为是被允许的。

而现在的文化资料，在系统的内部设定里，都属于公开类别。

可惜的是，颜家书籍大部分是文化类，少部分也是风景类杂书，技术工匠类书籍，几乎没有。

她只能等以后，再打听，或者花钱去买。

虽然没学到技术知识，但通过书房里的公文和颜晖某些发泄情绪的小文章，以及周围一些只言片语的信息，颜姝了解到渣爹颜晖的情况。

颜晖是一名特别有文化的世家公子，能出口成章、吟诗作画，以文化素养来看他等级很高，在文人界有一定名声地位。

但以为官做人来看，他着实是个小学生，明明不擅庶务，却因身份家世被安排了高位，还不满意，总感慨怀才不遇。

有名声有地位还有钱，奈何一身傲骨，经常因为在京城里得罪太多人，被发配到各地为官。

基本自当官起，颜晖就不断过着得罪人，外放做官，家族运作活动，调回京城或别处，再得罪人，再去外地……如此反复的日子。

当初去南疆就是这种原因，此时南部处于待开发状态，没有后世里江南盛京，被京都世家看做蛮荒之地，是很多人都不愿去的。

颜晖去了不到半年，就被家里活动调去其他地方，于是又有了十三娘……

基本上，颜晖这些年一直被到处调转，他也到处留情留种，有一些家世清白有来历的女子会被连同孩子一块打包送回京城，有一些身份不够的就留在原地，留着留着就被遗忘了，比如颜姝。

之所以这回想起她们，适应颜家需要大量联姻。

而其实，像颜姝这样的存在，还有许多找不到或者不接回来的，因为联姻也要看个人资质的。

另就是说郑氏，是典型的大家主妇，她既不肯陪着颜晖同甘共苦到处去外地任职，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颜晖处处留情的事当做没看到。

颜晖送回来的人，她就找个地方随意安置，没送回来的她也懒得管，等到这两年，家族需要联姻了，她才派人去查看外边那些养着的孩子的资质，把资质好的接回来，主要是女孩。

刚开始了解一点情况，颜姝还以为家里需要联姻是因为颜晖得罪太多人，需要庇护交友。

后来发现不是，为什么颜晖这么作死，家族还是庇护他优待他，因为他是主支嫡脉，还因为他书画诗词都是一绝，在文人中名声很好，一呼百应，所以作死也是种气结风骨。

所以他虽然作死，但是在大家可容忍范围内，并不会真的引来灭族大患。

这次之所以需要联姻是因为这一届京城夺嫡进入尾声，即将面临势力洗牌，颜家这一次运气不好，没压中，没进入权利中心，便需要大范围联姻，保证家族地位和势力，至少不能处于随意被清算的范围。

且上一批比颜姝年纪稍长的女孩，已经全都送去了各公侯世家府邸当继室或妾侍，而颜姝这批接来的孩子，则是往下联姻，用于拉拢寒门小族。

以上依靠收集来的信息分析得出结论。

联姻之事基本由郑氏一人掌控，颜晖不管家里这等小事，他最近一直在外奔波，据闻是联络故交，但以颜姝看过他书房的那些草稿后，判断是每日跟一帮文人无病呻吟，然后一起用酒精麻痹自我，再回来逃避人生……

郑氏并非慈眉善目一味贤惠型，也不是那等刻薄严厉整日打压小妾毒害庶出子女型，并没有亲近大家的意思，也没有羞辱，一切按规矩来。

所有被接进京城里的庶出子女，先安排人去教导规矩，学会规矩的就从院子里出来，被带着出去见人见世面，学不会规矩的与人联姻如与人结仇，便都关在院子里，等学会规矩为止，还学不会，就回乡下庄子里过一辈子吧。

可能因为颜姝特别省事，吴妈妈又是郑氏身边伺候过的，特地‘提点’颜姝认字后为郑氏抄几遍经书。

颜姝没有讨好的意思，但她确实需要练一练字迹，写什么内容其实没所谓。

因为前艺术生的身份，她拿过毛笔学过画，练的字不多，但捡起来后很快便似模似样，吴妈妈挑出一副最好的去给郑氏献殷勤。

郑氏便让她提前去做选择，选择未来联姻人选。

颜姝听闻消息，先还想着郑氏是这么好讨好的人么，很意外呀。

后来了解十一和十三的情况，才心底有数。

她以为自己这一世一直居住在偏远小山村，学习的机会基本没有，很为自己是个文盲很自卑，进京后就特别努力学习文化。

其实十一和十三的文化水平还不如她呢。

十一姑娘是颜晖去南疆前在家里留下的，生母是家里一个丫鬟，那丫鬟都没个妾侍名分，在需要联姻前还是当做半仆般存在养大，两年前才开始当做正经姑娘教养。

十三娘虽然生在外地，但她生母是颜晖外地的上官送的，得过宠，虽此前没来京城，可生活条件不差。

两人一个因自身环境和认知问题、一个是被妾侍娇惯，都没有上进学习的自觉，倒是很努力学规矩和女红，她们可能觉得这才是女子立足之根本。

不似颜姝有后世的灵魂，学习文化是一件基础寻常的事，义务教育都没接受出门都不好意思。

所以她这古文字还没认全，抄写的经书能认清字体能见人的才华，竟然还算三人里的高端人才。

郑氏觉得她可以更进一步，能够联姻一些世家高门里的庶子。

真是……谢谢了呢。

其实郑氏对她们不错了，联姻也是有讲究的，似十一和十三这等资质寻常的，嫁入寒门，便是寒门不满意她们，但因为颜家世家世，也能被善待一二。

而颜姝这样，相貌更好又有一定文化的，不一定能习惯寒门生活，往世家里安排更好。

反正来的目的除了搜集技术资料，也就是为嫁人。

因为种种原因，家庭情况复杂，颜姝好意思吃颜晖的用颜晖的，但真不好意思在颜家发难做真实的自己，还不如早些嫁出去，到时候行事也方便。

郑氏给颜姝的选择是与颜家同等级的世家名门杜家，但对方情况比颜家现状好一些，跟即将上位的当权者母族有亲密姻亲关系，七拐八绕的有一定保障。

人选是杜家二房庶长子，杜家二房老爷是颜晖同僚，官职恰好比颜晖高出半阶，某种意义上，庶女配庶子，刚好门当户对。

郑氏：“杜安才华是你父亲也认可的，日后必能考取功名。”

一听颜晖认可，颜姝怎么就觉得不靠谱。

当然说是看中颜姝，但郑氏把另外预备的人选也拿出来给她看了，颜姝自己心气不够，她也犯不着执意提拔一名庶女。

另两人身份低些，但看着都是潜力股，一名颜氏门生里已经考有功名的学子，一名想攀附颜家的寒门小族家的嫡子。

颜氏门生遍布，这是施德的方式，也是笼络文人的法门，他们会选择门生里资质好又忠心的人才做推荐，但在此之前会顺便给一门婚事，保证对对方的掌控力。

往常这种身份还用不上颜家长房嫡系的女子，从旁系里选人出嫁就好，这次之所以选择嫡系庶女，是因为据说那名门生实在争气，本就是没落世家，还有广传孝名，功名也有，再考一次试直接就能选官。

而那寒门小族虽地位不如颜家，其实家里也有官位，只是名声地位还有所欠缺，正是需要清名增加家族名声，才会用嫡子与颜家庶女联姻。

颜姝看过三个人选后，还是婉拒郑氏提拔的‘好意’，世家庶子一听就是麻烦一堆，她就是换个地方住住，还是找个家世简单的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