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暗寻出路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其他的洞穴。

季阿母看到儿子带回一点点兽肉，失声痛哭：“你也跟着出去打猎了，只分这么一点，我们一大家子怎么吃？”

季子提着一小块兽肉，看了看两双怯怯却望着兽肉双眸放光的侄子侄女，内疚地低下了头：“阿母，他们说我今天不出力，所以分的肉最少。”

“你怎么不出力？不是跟着他们去打猎了吗？”

“他们说我的长枪没击中猎物，没有功劳，所以……”

季子也是猎手，但他体能不足，身形长得较为瘦削，打猎不太高明，一向是受众猎手嘲弄的对象。

偏偏他不仅仅有一个年老衰迈的阿母，还有两个哥哥死后留下的遗孤，两个侄子女，所以分的肉最少，但家里吃饭的人多，永远也吃不饱。

季阿母愣愣地望着他手心不到两手大的兽肉，还有最不受欢迎的羊头肉，里面的骨头至少占了一半，再看满脸愧疚与痛苦的儿子，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接过儿子手中的兽肉，用石刀分了一半给两个孙子孙女，又切下一大半给儿子，她忽然又双眸紧紧地望着儿子。

“我听仁阿母说，狄首领他们能打到很多猎物，每人身上都穿着像神使一般从上到脚都包住的兽皮？”

季子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下雨前见到他们一次，他们过得很好，出门打猎，还带着神使给他们做好的兽肉，非常好吃。”

季阿母闻语，心中不禁燃起了希望：“阿季，你说我们去投狄首领与神使如何？”

“投靠狄首领？”

季子脸上有一丝犹豫，他有点述狄那张脸，总觉得跟着他压力非常大。

他迟疑地看着母亲：“阿母，上回我们没跟着他离开，现在饿得没兽肉吃了，才去投奔他，他会答应吗？”

季阿母有些担心，但想到洛宁温和的笑脸与善解人意的温和与善良，再对比诸事不理的大祭司母女，暗下决心：“我觉得没问题的，即使狄首领不肯，我们求求神使，她最看不得族人受苦，肯定会帮我们劝狄首领收留的。”

“这——不好吧——”

季子看了看阿母和两个侄子女，他们四个人，就是三个干不了活，就像其他所说的，都是累赘，狄首领那边只有几个猎手干活，他愿意接收这么多累赘？

“有什么不好的？我去寻柏仁的阿母，叶子阿母商量一下，看看他们什么想法。”

季阿母也知道自己等人拖累太多了，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抛弃了羞耻之心，她决定多寻一些人商议一番。

天黑后，季阿母看了看部落外面已经没有人走动，便拖着季子悄悄到柏仁的洞穴。

柏仁洞穴里生起了一个小小的火堆，一家人也在商议着要不要离开的事情，听到季阿母说明来意，柏仁与母亲相互看了一眼，沉声说：“我们也在商量还要不要离开这里？”

“我们这么多老人与小孩，你不担心狄首领不要我们？”季子看了一眼柏仁的家人迟疑地问。

柏仁的家人一点也不比他少，除了有一个老人外，还有妻子与女儿，而他家也只有一个劳动力。

柏仁神情冷峻严肃，看了他一眼，扯了下嘴角：“其实见到狄的那一天，我曾经远远跟在他们身后去了冰湖部落。”

季子与季阿母闻语，不禁紧张起来。母子相互看了一眼，紧张地问：“你见到他们了？他们有没有猎物吃？”

“当然，我们那天看到他们的猎手全穿上了一身兽皮，不仅仅如此，那天我还看到阿津几个小孩，还有一些年老的雌性，像黎阿母，她们都一样穿上了一身兽皮。虽然有点远，但我觉得她们应该过得不错。”

“阿黎也穿上了一整身兽皮？”

季阿母有些愕然，也有些后悔，黎阿母以前在部落里一直只能吃兽肉，去到那里还穿上兽皮衣裳了，早知道如此，她当时也劝阿季跟着去了。

“不仅仅黎阿母，还有蒙阿母，反正我看到两三个年老的雌性，都和勇士一样穿着一身厚实的兽皮，她们在湖边煮饭，看样子一点也不冷。”

柏仁带着一丝羡慕地说。

其实他在部落里过得也不差，因为与岩首领交好，那几个闹得最狠的猎手也不敢太欺他。

但看到冰湖部落众人脸上的笑容，他心生羡慕了，尤其和母亲说起，母亲更是一力劝他带着家人去投狄首领。

虽然柏仁与岩首领交好，但狄首领的领导能力更强，这是毋庸置疑的。而对于他们来说，跟一个英明强大的首领，他们的生活会更好。

“要不，我们一起去投狄首领吧，狄首领曾经也是我们的首领，看到我们投靠，应该不会拒绝的。”季阿母对仁阿母轻声说。

柏仁的雌性，水莲迟疑地说：“就不知狄首领会不会嫌弃我们不能干活的人太多了。”

柏仁沉吟一番，沉声说：“我们不如这样，相互去寻几家商量一番，看看是不是多一些人一同去，我们猎手如果多一些，还有小孩，多一些人可以壮大他的部落，我想狄首领应该不会拒绝的。”

“好，我想应该有不少人愿意过去的，部落现在这般混乱，这个冬天根本过不了冬。”季子点了点头，决定寻几个平常交好，性情也比较温和的猎手商量一番。

“尽量寻那些有去意的族人，注意不要走漏风声，让大祭司，岩首领等人知道了。”柏仁叮嘱说，季子与母亲连连点头。

两家趁着夜色走动一番，竟然鼓动了男女老少四五十余人，这一次打算投靠狄的人竟不比上一次的人少。

最近阿岩与大祭司等人的行为令他们太失望了，部落里根本没有过冬的粮食，每天狩猎回来的野兽大头都让那禀性最凶恶的二十余个猎手占了，其余的人根本不够吃，更不可能存得了过冬的兽肉，留下来只是等死。

一番商议之后，他们决定在猎手出去打猎之前离开，因为天气冷的原因，猎手近期出门打猎的时间也推迟了，他们提早一个时辰离开，相信不会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