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不敢应声，虽说洛宁特意交待了，但那些人即使不对阿恭做些什么，也不会再理睬她，背后总会说些指桑骂槐的话，人人避而远之。
没有暴力攻击不代表没事，冷暴力也一样令人不好受的。
现在，阿恭的待遇便落到了她们的头上来，族人对她们的愤恨更甚于阿恭。
一来阿恭宁愿放弃首领的正室地位，也要与阿昌和离，众人佩服她的坚韧，也觉得她与阿昌没有关系了，当然怪罪不到她头上来。
二来阿昌在所有人面前说过，离风是阿颛逼着他们杀的，而阿连，却是被阿颛用来挡刀的，他明明能用铁刀抵挡，却用一个活人替他挡刀。
离风与阿连两家家人对她们的恨远胜于阿恭，所以两家人的日子更难过。
阿司阿雅不敢说话，洛宁又叹着气说：“上回我就和阿恭说过，即使我交待了，但她们的委屈也少不了多少，你们也是一样，我交待了几个组长，让他们尽可能控制族人不要搞株连，但他们也保证不了，那些人背后的不满与闲话。”
“像阿津，我今天特意跟他说要他制止这样的事情，他也说了，他保证不了，即使当着他的面不动手，背后也保证不了那些是否还听话——”
阿司阿雅有些沮丧，心知洛宁说的是事实，阿司想了想便问：“神使，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洛宁迟疑地说：“你们有没有想过，离开冰湖——”
阿司阿雅大惊失色，慌乱地尖叫：“神使，你想赶我们走？我们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上回阿恭也让她留下，为什么要赶我们走——”
洛宁看到两女瞬间通红崩溃的脸容，无奈地苦笑：“你们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不是想赶你们走——”
“那你为什么让我离开冰湖？就因为阿颛杀了人，我们就不能留在冰湖了吗？”
“对呀，阿恭上回都可以留下，为什么我们不能——”
阿喜本不想说话，但看两人激动的模样，害怕她们伤到了洛宁，神使的肚子里还有首领导的骨肉呢。
她连忙上前拦在二人面前，大声说：“你们安静一点听神使说行不？神使都说了不是想赶你们走了——”
二女终于安静下来，眼圈红红地看着洛宁，咬着下唇委屈地坐回了各自的位置上。
洛宁苦笑，幸好有个阿喜在旁制止了一下，否则她都不知费多少唇舌。
她轻声说：“阿司，阿雅，我绝对没有赶你们走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在部落里，可能还要受很长时间的委屈，在其他部落可能日子轻松一些，你们愿意去哪里？”
阿司眼圈红红的，阿雅惊讶地说：“其他部落？我们能去哪里？哪个部落过得比这里更好？”
阿司又幽怨地说：“神使，上回阿恭的事，你也没让她选择去哪个部落，为什么现在却让我们去其他部落？我和阿雅从来没有偷懒过。”
“我知道你们俩都是非常勤快的雌性，两位阿母都对我说过你们俩挺好的，没赶你们走的打算，事实上，我也挺舍不得你们的。”
洛宁安抚了一下，见两人神情稍缓，终于松了一口气：“前些时日我没劝阿恭，因为她没处可去，如果我让她们离开部落，就是让她们去死了，我当然不可能劝她们离开，她们并没有做错什么，逼她们去死的事情，我还做不出来。”
“但你们不一样，阿雅，我觉得你可以问问阿方，阿素现在在天乾部落过得不错，如果你们觉得在冰湖部落过得太委屈，求求阿素，换个部落应该不会是很难的事情。”
两女闻语不禁呆了：“求阿素？”
她们相互看了一眼，不禁脸有难色，又不约而同地摇头：“不，我们不想去求阿素，我宁愿在部落里受点委屈，也不想去天乾部落看阿素的脸色。”
两女都很清楚，或许阿素对阿方还不错，因为那是她亲兄，但她们两女投奔阿素，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以前在桑苍部落，因为有两个兄长与阿母撑腰，阿素就对她们呼呼喝喝的，把她们当奴隶使唤，现在投奔阿素，她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留在冰湖虽然有些委屈，但至少有神使与首领在，那些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太过份，过份了几个组长都会制止。但去了天乾部落，谁给她们撑腰？阿素吗？她不带着欺凌她们已好了。
洛宁神情凝重地说：“我建议你们想想，或者跟阿方商量一下，阿方毕竟是阿素的亲哥哥，你们去天乾部落，还有她给你们撑腰，但留在冰湖，不管是你们还是你们的儿子，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受到族人的排挤与冷落，这个时间可能几个月，可能一年，也可能更长，你们要很努力干活，才能让别人改观的。”
阿司板着脸摇了摇头：“我不怕，我宁愿在部落里多干点活，只要你们不赶我走就好，我和阿素合不来，不想去投奔她。”
顿了一顿，阿司又愤怒地说：“神使，阿恭可以和阿昌和离，要不，你也准了我和阿颛和离吧，我只想带着小杜在部落里好好过日子。”
“我也是，我也不想去投靠阿素，阿方如果想去，我和他和离。”阿雅也气鼓鼓地说。
洛宁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其实，让她们投靠天乾部落，他们一家学会的技能，肯定会传到天乾里去，但洛宁担心，这些人受过一段时间委屈之后，受不了再投靠天乾，会把更多的机密传播开来。
但看到两人肯定在部落里受委屈，也不愿离开，她心底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洛宁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温和地说：“阿司想和阿颛和离，我准了，我会向天神祈祷，解了你们的婚契的，不过阿雅，你最好与阿方商量一下，你就跟他说，如果他想留在部落，外面逃亡的阿颛与天乾的阿素——”
她迟疑了半晌，最后才说：“阿方回来，让他过来寻狄，我们有事对他说。”
阿雅连忙点了点头，洛宁又温声相劝：“你们既然一心想留在部落，那好好干活吧，想让别人改观，还得你们多努力，另外，如果有一点点小委屈，不要与人太计较，如果有人太过份了，找几个组长或者我和首领，让我们给你们主持公道，不要私下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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