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生意和礼物

丫鬟晴檀不知二人有什么仇怨，却知道很快就会见血，悄悄躲出好远。

宋跃天毫不慌张，双手举过头顶缓缓转身与赵青对视。

白衣内清晰可见两片生铁护胸，估计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防护。

“修为尽失？”

赵青扫视周围见出口只有柴房大门这才缓缓退了几步。

宋跃天苦笑，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小床上翘起二郎腿。

“何止是修为尽失，内伤同样不轻，不过自杀的能力还是有的，想拿我换军功也只能带走一颗无用的头颅。”

也不挣扎，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也插翅难逃就更加放纵起来。

赵青追杀这一路早就知道这人手段众多，不确定真假时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东百川战力可入前十的年轻高手，赵青当初在铸剑城头时也领教过一二，若不是宋跃天一心逃命恐怕也没有后来赵青活着接受皇帝授勋。

也正因为城头二人激战，使得赵青在军中威望水涨船高，甚至还传出了赵青年轻高手中可排第二的夸张言论。

帝宗国年轻高手里最具盛名的是南廊道吴锵，现在赵青的威望甚至还压了那人一头。

“此来并非杀你，我想和你做一笔生意。”

柴房里赵青目光森然，气息包裹住整个屋子这才缓缓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闻言撇了撇嘴，对方打的什么算盘他如何不知，刚被皇帝赋予官职就被遣送回家，无非是没了可用的价值，或者站错了队伍。

“我可是百川的人，和我做生意就不怕皇帝老儿知道了将你赵家满门抄斩？”

宋跃天干脆是坐着都嫌累，慵懒的躺到了床上闭眼就要睡觉，现在是对方偷偷摸摸过来有求于他，何不趁此大敲竹杠？

赵青双眸如剑，却硬是无可奈何，他现在的境地十分尴尬，往好了说身居官位威风八面，往不好了说则是树大招风，骑虎难下。

手中兵权被剥夺，刚竖起的威信荡然无存，当初受公主提携坐上了监军司之职，随后被胁迫加入了三皇子阵营，皇帝与太子殿下得知后如何能留得这种隐患，干脆被找了个理由停职回家。

无论朝中与军中都可以说是树敌不少，手中没有实权最后只会是任人宰割，倒不如剑走偏锋给自己搏得一个大好前程。

“我只问你这笔生意做还是不做，你一人死与双赢之间做个选择便是，无需多言。”

“废人一个恐怕帮不上你的忙，要杀的话现在动手便是。”

死猪不怕开水烫，此时宋跃天完全肯定，赵青绝对不会动手，只等对方开出条件时他再多加些筹码便是最好。

赵青气得咬牙切齿，谈判也向来不是他所擅长。

“我会帮你尽快恢复并且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半月后需要你出手帮我杀几个人，事后你我各不相干，如何？”

宋跃天微微皱眉，回头瞥了一眼赵青脸色这才咂了咂嘴笑道：“三辆马车，一千金票，一把好刀。”

“我只能保证到时候不再对你出手。”

“再加一个美女随行。”

“别得寸进尺！”

“再加两个美女。”

“你真想现在就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再加四个美女，一共七个了哈。”

赵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几乎按捺不住杀人的冲动。

“马车金票好刀可以，其他没有。”

“成交！”

宋跃天爽快答应，急忙是起身与那脸红脖子粗的赵青握手成交。

赵青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怒气冲冲留下一枚无字玉符挥袖离去，刚出柴房便消失了踪影。

“装神弄鬼。”

把玩着手里的无字玉符忽然想到什么，追出门时已经看不到一点痕迹。

“你倒是告诉我这东西是干嘛的啊！”

然而没有再得到任何回应，更还没来得及问半个月后要杀谁。

远处丫鬟晴檀探头探脑，见赵青已经离开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近前。

“丫鬟晴檀，见过宋公子。”

恭敬行礼后这才直起腰肢。

宋跃天轻咦一声，很快反应过来其中蹊跷。

想必这丫鬟晴檀从很早以前就是赵青手底下的人了，这么看来，或许还真不是徐夏出卖自己的藏身之处。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的人，把你能说的都告诉我。”

丫鬟晴檀低低应声，面色也不自然的红润起来。

一步一步走进柴房，又严谨的关上了房门，动作轻缓。

转身时可见双眸隐隐有水光流转，解开发带后头发散落，细细观赏算得上标准美人，虽不比徐夏和酒楼包间的持伞姑娘却已经十分难得。

衣带被有意放的宽松，手指仅仅小动作抽拉便整件上衣落到了地上。

宋跃天一时也慌了神，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何况晴檀那凸起处格外显眼，脂粉香风过鼻勾人心魄。

“我劝你不要妄动，对我下药可不见得能吃到什么好果子。”

宋跃天一步一步后退，晴檀一步一步逼近，出声威胁却感觉身体都火热了起来，那香气恐怕是什么药粉的味道。

晴檀每走一步，身上的衣服便褪去一层，夏天炎热本就穿的不多，宋跃天退到墙边时晴檀的衣物便已经只剩一层薄纱。

泪水滚滚而下，两只耳朵都红得如欲滴血，口中呜咽声不自觉发出却没停下动作。

“公子还请不要推辞，您若执意如此，奴婢便只好凌乱出门坏您名声了。”

“这是威胁？”

“奴婢一家性命都在公子手中，权当作奴婢是赵公子送的礼物便是。”

“大可以省略，赵青已经离开此处了。”

宋跃天还要推辞，得知对方全家都被赵青胁迫便更不想收下这所谓的礼物。

晴檀已经拥进了宋跃天怀中，泪水瞬间打湿了宋跃天的衣衫。

“奴婢一家十三口，以耕种捕鱼为生，弟弟尚不足五岁，娘亲年逾半百久病在床……”

却是一番诉苦下，宋跃天被推上了石床，药劲儿霸道之极，逐渐也再听不到晴檀后来说了什么，青天白日中行了荒唐之事。

睡醒时已然深夜，只感觉浑身上下酥软异常，晴檀不见踪影，只有床头一碗药汤和信封而已。

头痛的厉害，估计赵青下药的剂量是对修为高深者的身体素质做参考，如今宋跃天废人一个，浑身上下的骨头恐怕都轻了几两重。

起身端起药汤，温热之感未散想必也没离开太久，拆开信封则是工整的几排小字。

“从今天起奴婢便是公子的人，需要什么东西可以将玉牌交代给奴婢去换取，作为公子与赵家连通的棋子，还请公子隐秘些往来。”

看过信封后摇头苦笑，这晴檀也是个苦命人，更没想到那赵青竟然如此歹毒，拿人全家性命做要挟岂是君子所为？

何况人家姑娘是完璧之身交代在了这柴房里，日后一定得想办法把晴檀全家保下来，不然作为棋子的一个小丫鬟，恐怕最后的结果无非是没了利用价值之后被彻底毁灭。

将书信烧毁后喝了汤药，中午那一碗已经有了些许效果，丹田修为能够勉强调动却还是会牵动五脏六腑跟着遭罪，强行聚气难免操之过急，揉了揉太阳穴后又躺下回味了一番下午光景这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接便睡到了天色蒙蒙亮，厨房的人进屋拿些柴火，动静大了些才惊醒美梦，不然睡到中午也不足为奇。

“真不好意思扰了美梦，得罪得罪！”

来取柴火的是个少年人，生面孔，见宋跃天被惊醒连声赔罪。

宋跃天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还不至于被人吵醒就记仇，只感觉神清气爽干脆也穿上了衣服准备去找那书呆子打发时间。

“新来的？”

宋跃天闲聊着将衣服穿戴整齐，随便绑了绑头发便给那少年搭把手。

少年似乎很会自来熟，哈哈一笑道：“是刚来不久，之前在院里打杂来着，您没见过我也属正常，今天来学些手艺以后也好多报一份差事。”

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聊什么，将柴火送给厨房又顺走一只熟鸡腿这才出了门去。

清晨时徐府院里的丫鬟们就要忙活起来，照顾二少爷和小姐的起居，宋跃天见二少爷房里的灯还亮着有些稀奇。

也没去打搅人家早起读书，见晴檀独自在书房整理笔墨时宋跃天也悄悄钻了进去。

丫鬟们的衣服布料大多都不是什么上等货色，罩着衣服当然也看不太出来身段有多出彩，但见识过昨天下午的晴檀之后怎么也不敢相信丫鬟里也有凹凸有致的美人坯子。

晴檀年纪不大，下个月过生日才刚满十八，算下来竟然比自己小了九岁却顶着一家子的压力，越想便越是觉得可怜。

轻手轻脚关上房门，书房窗户半敞开着光线有些昏暗，晴檀若有所思，并没察觉有人在她身后。

大手将晴檀的双眼蒙住引得一声嘤咛，还热乎的鸡腿在她小鼻子前晃了晃。

“是宋公子么？”

晴檀试探的小声问道，还记得昨天才书信提醒宋跃天隐秘往来，怎么也不敢想他大清早就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