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分四等

滞留在塞人王国这段时间雷鸣号一直在外面探路，利用姚云制作的指南针和六分仪已制作出了极为精确的航海图，因此这次出发都是日间行驶，夜晚休息，航行时间比之前长了一倍，速度更是完全放开，短短一日便离开塞人王国到达百乘王国海域。

进入这个区域后天气便变得越来越热，姚云知道这是逐渐靠近后世印度南部，便下令到达下一个港口后任何人不得食用当地人售卖以及提供的食品饮水，并要求后厨对食品饮水的补给必须亲自把关，不允许直接购买当地人的熟食酒水，见众人不解姚云也懒得解释，只将早已准备好的大蒜分发给大家，要求每人每天最少食用三瓣，一时间整个船队蒜香四溢，夜间停靠与当地人交流时相互捂鼻问候。

陈雷虽然觉得小题大做但也严格执行，只是私下里询问姚云后才知道后世那个四分五裂的印度半岛曾经作为一个整体国家出现过，而这个国家卫生状况极差，人民基本没什么良好的卫生习惯，更兼管理混乱号称瘟疫进化器不由咂舌也开始坚定地每日三瓣。

又过了两日，来到百乘王国最大的海港城市，惊奇地发现这百乘王国与塞人王国一样，都将自己的王城选在了自己国家最大的港口城市，想想这事也并不奇怪，毕竟此时对于这些国家来说，大海是个安全所在，城市背靠大海不用担心被敌人合围，只要防御陆地的三个方向即可，如果的位置好甚至一面城墙就足够保护自己的王城。

王城里的居民也让人感觉到一股子怪异，大部分人皮肤较黑，而占人口少部分的官员贵族神庙祭司却都是白皮肤蓝眼睛的白种人，那些白种人可以随意的呵斥凌辱黑皮肤的普通人，而这一切那些黑皮肤的普通人却都一副理所应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愤怒反抗的情绪，这样奇怪的景象让很多人感到迷惑。

这些在当地白种人面前如一条温顺小狗般的黑皮肤人，见到船队上下来溜圈的女人们一个个便如猥琐地围上了上去，站在一边痴痴呆呆的看着，过了一会发现都是外来的女人，就开始相互傻笑着想动手动脚起来。

“这里的人都是有病的吧？”看见这番景象马修嚷嚷起来，带着几个手下拿起皮鞭一顿乱抽，将这些不知所谓的人抽走。

那些人看见马修等人都是白皮肤并且态度嚣张跋扈立，即吓得跪在地上任由马修他们抽打，而后后退着散开远远地呆看着这里。

“他们都是被征服的原住民。”姚云止住了想要冲过去继续抽打的马修，向他解释这里的怪异：“一千多年前被征服后，这里便将人区分了等级，这些黑皮肤的都是原住民，属于最底层的贱民，任人欺凌。”

“怎么不反抗？他们这样多人！”马修难以置信。

“可能反抗过，被杀怕了，能活下来的都是认命的货色。”姚云斟酌着措词：“这种人要特别小心，平时被奴役惯了，一旦有机会给他们权利，他们会极其残忍。”

“切！我会怕他们？”马修不屑地瞟了那些退走的原住民，大咧咧地自我吹嘘起来，正得意中忽然看见那些退走的原住民如受惊的野兽般一下四散溃逃，几个来不及逃走的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正琢磨着是不是自己的王八之气让他们恐惧，却看见几个金发碧眼的白种人懒懒散散的走了过来。见这几个人往这边走，姚云如一条狐狸一般阴笑着，一把抓过马修对着他的耳朵低声说起话来，只听得马修眉飞色舞连声说好。

走过来的那几个是当地的白种人，属于第二等级的贵族，平时除了神庙里的祭司外，见其他两个等级的都是横着走，今天忽然看见码头上来了三艘奇形怪状的大船，便相约过来看看，一路上说说笑笑兴致挺高，懒得用手中的皮鞭棍棒抽打附近的那些贱民，远远地看到怪船附近有一群身材婀娜纱巾蒙脸的年轻女人，不由加快脚步急急地围了上去。

这些人可不像刚才那些第四等的贱民只会傻傻地围观，要壮着胆子才敢动手动脚，他们一围上去便直接便开始毛手毛脚地调戏，把这些异族女子们吓得不住尖叫。

被惊吓的年轻女子尖叫声让这几个白种人血往上涌，纷纷上前就想捉住一两个就地正法，却被正从船上搬运箱子的几个异族男子阻拦，不由得火起，拿起鞭子就要一顿乱抽。那些异族男子见到鞭子抽过来纷纷慌慌张张地丢下箱子转身就逃，一时间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奔逃求饶声，沉重的箱子坠地声响成一片。忽然一声巨大的“哗啦啦”声响起，一个斜翻在地的箱子忽然破损，里面无数的金币流淌了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刺眼的金光，一下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几个白种人顿时眼中露出贪婪之色，用鞭子抽开试图收拾这些金币的搬运工一脚踩住这个箱子，又看见边上还有几个一模一样的箱子，立即抽出腰刀一阵乱劈，果然这几个箱子里也都是金灿灿的金币。

看着流淌一地的金币，领头那位贵族对着身后伺候着的随从大声吩咐了一声，踩着一个大的箱子笑着对同伴说了几句，那些同伴也立即大声吩咐自己的随从，各自选了一个箱子一脚踩了上去。那些得到自己主人命令的随从们看着满地的金光干咽了一口，转身便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大声警告着前面挡着他们路的那些贱民，让他们让开道路。

此时码头上已经闹成了一团，船上下来的那些女人们不知所措地站在不远处，大声声讨着这几个百乘贵族，几个搬运箱子的水手陪着笑往前凑试图拿回自己的箱子，甲板上一个中年人急急地从跳板上跑来，远远地就满脸堆笑地打着招呼。

那几个白种人看见到这些外来人如此慌乱，心里更加笃定，纷纷用鞭子抽开试图凑过来的水手，指着不远处那些体态婀娜的女子相互说笑着，看情景他们竟是在商量一会如何瓜分这些女子。

船上下来的中年人急急地跑到近前，一边躲着抽过来的鞭子，一边用塞人语言大声求饶。那些百乘贵族听他说的是塞人语更是肆无忌惮的的开始嘲弄起这个中年人，他们没注意到此时又从甲板上下来一个手持一个奇怪木棍，身后有人举着一面大旗的中年文士阴沉着脸走了过来，他们眼里只看到脚下的金币和不远处的美女，根本没有看到已经有几百人散布在他们四周，早把他们的退路给截断了。

“住手！”愤怒的张和看着那些嚣张的白种人正用皮鞭抽打姚三，厉声喝止。.七

“哦，你会说我们的语言？”领头的那位百乘贵族戏谑地看着眼前这位黄种人，在他们的分类中黄种人属于第二第三等级之间，根本不值得他去尊重，伸手指了指对方大声宣布：“你们是塞人奸细，现在我要没收你们的所有财产。”又用手指了指边上那群美女嬉笑道：“还有女人！”边上那些百乘贵族们听到这话纷纷叫好，有几个性急的竟准备直接过去拉人了。

“尔敢！我乃大汉使者，岂容你们放肆！”张和怒极，须发力张指着对方发起火来。

那几个百乘贵族却不搭理张和，抱着手对着张和冷笑几声，而后继续色眯眯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些美女，口中不干不净地说起了荤话，直气得张和手指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边正僵持着后面忽然大乱起来，黑压压几大队百乘士兵急急地冲了过来，那些正看热闹的第四等人立即鸟兽散让开了大道，等他们通过后又回拢继续围观起来。

“现在我要搜查这些塞人奸细的船只。”领头的百乘贵族见自己的士兵到位，慢悠悠地对着张和说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当然必定会发现你们的罪证，而后你就将被抓进大牢财货全部没收，那些女人也全部没收，至于其他人就都杀了算了，我们的奴隶够多了。”说完这些不屑地瞟了一眼面前这位气得浑身哆嗦的中年黄种人，心中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毕竟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属于常规操作，日常任务罢了。

“好，好，好！”张和怒极反笑：“犯大汉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船上便响起了一阵惊天的战鼓声，一队队战兵束盔贯甲手持盾矛沿着跳板列队下船，大船的甲板上，发射孔内一架架床弩，弩炮，蝎子弩被推了出来。一个彪悍的年轻白种人领着十几个同样彪悍的士兵列阵在张和前面，掩护着他迅速后撤。等张和到达安全位置，这个年轻白种人转头戏谑地对着那些一脸震惊的百乘贵族们笑了笑，而后右手高举：“围！”

“围！”随着年轻白种人的下令，四周同时响起惊天动地一声呼喊，先前散布在四周似乎在看热闹的闲人们，齐齐掏出强弩对对准中间的那些百乘贵族以及士兵。

领头的那个百乘贵族看到这个情景，一边满脸堆笑对着被十几人保护着，站在安全位置看着自己的张和高声叫道：“误会，都是误会。”一边悄悄地用眼神示意手下迅速出击杀死挡在前面的那十几个士兵。

领头挡在前面的正是马修，见对方满脸堆笑冲着身后的张和喊着话，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办，正犹豫间忽听船上一阵锣响，顿时下意识地把手往下一挥大喝一声：“射！”

“嘭嘭嘭”无数弩机器械的发射声响起，从船上发射的弩枪，石蛋，以及从四面八方攒射过来的弩箭，一下便将围在中间的几百百乘士兵杀的血流成河，仅仅一轮齐射便只剩下几人还能站在那里，其余的非死即伤。那几人幸运儿呆呆地看了看四周倒地惨呼的同伴，齐齐丢下手中兵器，干净利落地跪在地上投降。

“这些人只是身在绝境所以才与汉使喊话想拖延时间。”雷动号指挥台上，姚云对着身边的三个男孩低声解释“所以你们陈叔下令全部射杀。”又看了看边上盯着战场的陈雷，见他没有反对自己的分析，心中更加自信：“这些人一直嚣张跋扈惯了，一直自认为高人一等，现在只是形势不利想假服软罢了，等一脱离险境就会变本加厉的反咬回来。这种人不被真正的杀怕是不会屈服，但如果真被杀怕了就永远只会是你的一条狗。”

“小斯巴达克斯你们三个去和马修说，让他带队如当日奇袭罗马城一般，将这这个城给血洗了。”陈雷伸手拍了拍身边一个男孩的肩膀，指了指正在指挥水军打扫战场，审问俘虏的马修。

“别怪我残忍。”看着兴奋地跑下船的三位孩子，陈雷闷闷地对姚云说了一句。

“传完话就回来！”姚云急急地向三人叫了一声，转头看着陈雷略带伤感：“杀人救人谁分得清呢？有时我也在想，自己要不要去学打仗。”

马修接到三个男孩的通报后回头看了一眼指挥台上的陈雷，见他点头，顿时兴奋得大叫起来，一叠声的下令集合，而后领着两百多水军拖着几台床弩列队向城内冲去。

看着远去的马修，陈雷下令让在码头上的那些女子和水手全部上船，恨恨地瞪了姚云一眼：“以后不准用女人做诱饵！”

在姚云的讪笑中，张和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一见面连续做出“愤怒，气急，怒火攻心......”等几个表情后，一脸得意地看着姚云，等待着他的称赞。

“张大人真神人也。”姚云媚笑着奉承起来：“一点都不像猴子沐冠，看起来就是一个演技精湛的人嘛！”

“那是......”张和得意的轻捋着自己的胡须，悠然自得地晃了晃脑袋慢慢地回味姚云刚才的奉承，忽然怒目圆睁伸手就要揪打姚云，口中大声怒骂：“好小子，你竟然说我是猴！”

百乘王城今天遭劫喽，从奇形怪状的大船上下来的那些强悍的士兵一路烧杀过来，将全城搅得天翻地覆。王城里本来就没多少士兵，各家的家兵又都分散在各处，听到城内大乱都死死地守住自己家，根本就不管外面的死活，这给了马修各个击破的机会。

马修早就想复制一次陈雷奇袭罗马城的盛举，今天正好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兴高采烈地带着手下沿着主干道杀了下去，驱赶着街上的民众往前推进，沿途不停的放火焚烧房屋，将财货扔得遍地都是，又特意将高种姓的年轻女子丢给跟在后面看热闹的那些所谓的贱民们。那些平时被欺压奴役惯的贱民们，见到平时欺压自己的那些高种姓的贵族商人们被屠杀，他们的女子丢到自己手上，早就安奈不住，从一个壮着胆子欺辱那些女子开始，那些以前唯唯诺诺的贱民们胆子越来越大，做法越来越凶残，开始直接屠杀抢掠起那些高种姓的贵族，往往是马修他们刚用床弩轰开百乘贵族家的围墙，昔日的贱民们便一拥而入冲进去烧杀抢掠。双方配合得如此默契以至于马修甚至有了他们也是自己手下的错觉，数次向他们下令安排任务，幸好双方语言不通，才没闹成笑话。

仅仅一个主干道的清理，百乘王城已经彻底乱了，到处都是浓烟，到处都是高种姓人被屠杀的惨叫，这让马修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是继续血洗还是退回去看热闹？

“马修大哥，咱们去把他们国王抓了！”仗着个子小，大船上姚云看不见自己，小斯巴达克斯领着另外两小，一路偷偷跟着马修烧杀过来，这时见马修拿不定主意，立即提议擒贼擒王。毕竟这段时间一直跟着陈雷姚云，还是学了点东西。

“还有他们的宰相也抓了。”小甘尼克斯补充起来“张和大叔，姚云哥哥肯定会开心”

“还有神庙，听说里面有很多金银财宝！”小克雷斯满眼放光，言语间尽有张和的几分贪婪模样。

“分两路，我们三个一路去抓国王，马修哥哥一路去抓宰相抢神庙！”小斯巴达克斯一脸正气，为马修分起忧来。

此时马修正找不到北，经三个小家伙的提醒立即醒悟，眉开眼笑地正要答应，忽地脸色一凛，一脚踹倒小斯巴达克斯怒骂起来：“臭小子，敢抢我的功！你们三个去抓宰相，神庙。”

打发走了那三个少年，马修带着剩下的一百人，兴冲冲地领着一大群贱民冲向王宫时忽然顿足怒骂起来：“这鬼精的三个小家伙，骗了我一百人独自去打仗了！”

“唉！都烧了，都被别人抢了！”张和远远地看着城内的情况心疼得快说不出话来。

“千金散尽还复来。”姚云闷骚地对张和笑了笑，故意做出一脸神秘表情，用眼角不停地瞄向张和，一副有把握将那些财货重新弄回的样子。

“咱们说好的，塞人王国功劳是你的，这次算我的，别再想打鬼主意！”张和根本不上当，一句话先堵死了姚云的嘴，而后故作清高地丢过去一句:“财货，粪土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