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往今来谁为圣？

“不是我说在场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恕我直言全是垃圾。你认为你与他们的区别是什么三年前的痛，看来没有让你认清自己。”韩凌天异瞳紧盯他的双眼，一步一步向前紧逼，语气冷如寒渊，最后停在韩书棋身前不到半尺，拍了拍他的脸。

“啪啪”轻拍声响起，望着韩凌天大放异彩的银瞳，韩书棋脑海中一段压在最深处的记忆涌出，好不容易提起的信心被瞬间敲碎。因为恐惧，身上开始颤抖。目光摇摆不定，始终不敢与其对视。

“我非常喜欢你这种恐惧的眼神，若是感觉自己最近过的舒服，随时可以过来找我。不过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要是骨头不小心被我捏碎，希望大家能多包涵。”韩凌天说完背着手头也不回的向后走去，走出去十多步的距离忽然止住，他微微侧头用余光轻蔑的扫了众人一眼，鼻中传出一声冷哼。

韩书棋望着那道缓慢离去的背影，紧咬牙齿，袖袍下的双拳握的嘎吱出响。眼中怒火燃烧，却始终没敢迈出那一步。而且刚刚四人的打斗他看在眼里，瞬间制服三人依旧游刃有余。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玄炁全无还会如此凶猛。

“大哥，他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他，现在玄炁全无还瞧不起你，要不”韩书影看着那嚣张离去的人影，心中满是不忿。

韩书棋脸色阴沉，抬手将他还未说完的话打断。深深的向前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向后面走去。

“装完逼就跑，真特么刺激。”已经走远的韩凌天心中暗爽，刚刚要不是他装模作样将其唬住，以韩书棋半步化玄境的身手，恐怕他只会输的很惨。而且印象中的韩凌天就是如此嚣张的人，如若不然，他还真不敢说出那样的话。

“穿越者都有的福利我没有不说，还把我金手指都去了。弄得现在还要装腔作势，真是皂滑弄人。”韩凌天越想越气，看风景的心情尽数消失。

他刚刚施展银瞳能力消耗不少灵魂之力，恐怕最近几天都不能再次使用。若不是韩书棋当年被他留下严重阴影，稍微心智坚强点的人都不会受到太大影响，毕竟他现在修为尽失，能力十不存一。

“少爷，老爷叫你去书房。”他刚打算回房，一位长相乖巧的侍女急匆匆的从前面跑来。

韩凌天闻言眉头一皱，没想到刚一醒来就要去见便宜老爹。两人穿过一座花园，空中红霞逐渐消散，天色暗淡。几经兜转他都有些迷糊，终于在一座不大的房子前停下。

“天儿进来吧”还未等侍女出声，里面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木门自动开启。侍女施礼退下，韩凌天被这一手惊住。他们离房屋不算很近，正常来说不会这么早察觉才对。

一进房门眼前豁然一亮，屋子外面看着不大，里面的却十分宽敞。灯火明亮，里面物品摆放有序，一座木架上三足两耳的铜炉中散发着安人心神的香气。韩天浩坐在木桌前低头查看着什么，人虽中年，头发却白了大半。

韩凌天心中一颤，记忆中的父亲孔武有力豪气万丈，如今却一夜白头，仿佛迟暮老人。

“能跟为父说说，为什么会被缥缈宗逐出师门的事么。”透过升腾白烟，韩天浩抬起头，发浓须密样貌英俊。只是眼角多出的几道皱纹，破坏了整体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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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韩凌天双目瞪圆失声喊道，面对眼前男子，心中百感交集。看着与自己现实中去世十年父亲一模一样的脸，不知不觉中眼眶开始湿润。他盯着这张面孔反复打量，心中如同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呼吸阻塞。

“唉，以后不要在做傻事，这是山麓学院的入学令牌，三个月之后一切都重新开始，还来得及。”韩天浩见他不说，对他笑了笑也不再追问。这位因为儿子昏迷，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的人，看到儿子相安无事，这么多天第一次舒展眉头，露出一副笑容。

“山麓学院的入学令牌及其难得，您是怎么弄到的。”韩凌天半天才将自己的心情整理好，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仿佛看上一万遍都不会够。

“托了一个朋友，不算大事。”韩天浩脸上的笑容忽然有些牵强。

“你是不是拿我送你的千年玄心草换的”韩凌天仔细琢磨，韩家虽大却弄不来这种令牌。有这种东西不需要入学考试，直接就能进入学院。很多大家族给资质不好的儿孙镀金用，在外面十分抢手，导致价格极其不菲。毕竟挂上山麓学院的名头，入仕当兵的起点都会比别人高上一头。

“这”被他道破，韩天浩面色有些尴尬。

“那可是五品灵药，是我用来给您治病的东西，您怎么”韩凌天心中一疼，他疼的不是什么药材，而是疼自己父亲的做法。太像了，这种感觉跟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那种为了自己可以不要命的父爱。眼中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声音带着哭腔。

他知道父亲年轻时也是天纵奇才，可惜遭人暗算留下病根，再也难以寸进。不光如此，身体也是越来越差，暗疾发作时痛不欲生。

“早些年留下的暗疾，不治也罢。”韩天浩平静的摇了摇头，毫不在意的说道。

“不好了老爷，王家公开撕破协议，商铺的供货全断了。”管家慌忙的冲了进来，嘴中喘着粗气，显然事态十分紧急。

“什么”韩凌天闻言一震，韩家立足的根本便是商业，断货简直就是将他们的咽喉扼住。

“你放心去上学就好，为父刚刚突破，我们韩家现在有两个灵玄境坐镇，幽州城这些阿猫阿狗还翻不起什么风浪。”韩天浩声音平静，似乎对这些事情早有所料。

灵玄境，玄炁凝物以战四方，灵海初成以夺造化，神识外放以探天地。韩家能成为幽州城霸主，正是凭借家中有灵玄境坐镇。

但韩凌天心中清楚，单单一位灵玄境不足以让其他家族顾忌，自己成为缥缈宗亲传弟子才是最大因素。

如今他被逐出师门，韩家一时失势。平常很多暗中觊觎这块肥肉的势力都开始活跃起来，想到这里他微眯双眼，里面寒光一闪而逝。谁想动他的家人，他上去咬也要给他咬掉块肉。

“你也不用有太多负担，天塌了为父顶着。今晚给你准备了一场酒宴，为你大难不死庆祝一下。”韩天浩站起身子走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向外面走去。

韩凌天抓起木桌上的金色令牌紧紧攥住，只见正面刻着一片连绵大山。背面一行小字写到：“古往今来谁为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