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涌

李默温和一笑，随即就不管还在和自己交谈的落尘，径直迎向过来的苌璃，看样子他与苌璃关系不错。

落尘看着李默的笑容，从中品味出了不少信息。

“情根深种啊。”

林月听着落尘这般嘀咕，回道:“这你都能看的出来？”

“刚才还很起劲地和我说着如何如何解封印，什么圣级灵宝，结果那女的一来，怕是要笑得魂都丢了。”

林月听着落尘这样说自己的师兄，也是有些好笑。随即和落尘解释：“我师兄很早就喜欢上了苌璃师姐，这件事在我们妄月山和天玑圣域都不算什么秘密了。”

落尘对于这些痴男怨女的事无大关心，能够在这里和林月他们一行人有个照应也好。而且他心里也清楚，虽然现在上古卷轴落到了他的手中，肯定有很多人暗暗记住了他的，如果给自己找个妄月山这样的“靠山”也未尝不可。

苌璃与李默寒暄了几句，就问起了落尘的信息，她对落尘的身份十分关心，更关心的自然是落尘身上的圣级灵宝。

李默很清楚现在落尘已经成了在场修士眼中的肥肉，好在他有着不俗的实力，而且他们妄月山虽然不及圣域，但在世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存在，他很明白一份圣级灵宝的价值与诱惑。

落尘没有想那么多，在他眼中，圣级灵宝终究也只是个物件，世间有很多比灵宝更加宝贵的东西，值得人们追寻。

李默为了让苌璃和他们多待一会儿，一个劲的和她聊着落尘，当然，这些都是他从林月那儿听来的。

苌璃看着李默一个劲地向自己示好，有些不耐烦，但是她却从始至终没有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

苌璃打发了李默，转而凑到落尘的身边。

“你叫落尘！”

“有事？”

苌璃对于落尘不冷不热的回答有些膈应。怎么说自己也是天玑圣域的娇子，换做常人，对自己就算不是巴结，好歹也会相待以礼。

不过想着自己是堂堂的天之骄女，她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度量。

“我见你刚才似乎是用了规则之力，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能有这么出众的修为，想来师出名门？”

虽然苌璃从李默的口中得知落尘来自于俗世，然而出于圣域的她还是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俗世能培养出如此出众的人来，想来也不可能，亦或者，俗世只是落尘用来迷惑众人的一个借口。

“姑娘不必试探，我来自哪里，与你，也没有什么关系。”

落尘实在不喜欢这种矫揉造作的交谈，似乎所有的交流都要建立在对等的身份地位。

苌璃没有意料到落尘竟会这样说，她内心不喜欢这种看人说话的方式，可是圣域似乎已经高高在上了好多年，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已经深入到了他们的骨子里。

“我本意是想提醒你，刚才那个人你也应该知道了，他是开阳圣域的人，他的兄长是开阳圣域的圣子胡衍。以我对胡斌的了解，如果你不是有足够的靠山，我想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次苌璃言语间不再客气，直指要害，本以为落尘会被有所动容，甚至情求庇护，她已经在心中想象起落尘害怕的模样。

可惜落尘听完她的话语，依旧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苌璃不禁有些无语，对方实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自己好言相劝，竟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苌璃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这里。既然落尘不识抬举，有他苦头吃的时候。

胡斌眼见圣阶功法落入他人的手中，不再停留，早在落尘解开石碑的封印的时候，他已将讯息传送出去，让开阳圣域的人去调查落尘的背景。

上古遗迹已然被搜索得差不多，眼见遗迹中的灵气日渐稀薄，进入遗迹的人也断断续续离开，最后只剩一些零星的修行者还在里面，渴望能够捡漏，然后一飞冲天。

“你发给我的魂讯我已经收到，你要调查的人我也查到，你放心，他并不是哪座圣域的人，不过……却查不到出处，如果你要动手，最好做得干净些。”

一黑衣人正对着身后的人说道，身后之人露出一副阴沉的笑，继而说道:“二长老放心…我会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的，上古卷轴，也会是我们的。”

“这是他的行迹，你自去解决吧。”

黑衣人说着，将一股信息传给身后的人。

落尘出了遗迹之后，总是莫名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魂念气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可惜当自己慢慢查探，却又了无踪迹，无迹可寻。

“该来的，总会来的。”

落尘感慨一声，继续了自己的行程。

苌璃回到天玑圣域，将自己在遗迹中的遭遇详细的说了一遍，尤其是关于落尘与上古卷轴之事，天玑圣域之主离墨，听得有些入神。

“规则之力。古今而来，这种难以捉摸的力量，能够掌握的，谈何容易。”

离墨的话语轻轻地在大殿中消散，可是这句话中包含的含义却深深印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中，经久不息。

苌楚在大殿上，入神地看着苌璃用魂念之力刻画出来的落尘的身影，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石碑，轻轻抓住石碑中的卷轴。

“他真的，很专注。”

苌璃站在苌楚的身后，听见苌楚吐出如此温和的话语，有些惊讶，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听见姐姐这样认真地去评价一个素不相识之人。

哪怕是圣殿之主，也感叹落尘的惊世之才。放眼望去，整个圣域，能够掌握规则之力的修行者，寥寥无几。就算是精通封印之道的天璇圣域，也少有人能够掌握规则之力。

圣殿大门出有一个匆匆走来，看着来人的模样，离墨知道她想要的答案来了。

“禀圣主，那人的身份，无法追溯……”

听着殿下的人的话语，离墨心中竟有些惊讶，想不到她作为一座圣域之主想要查一个人竟然也有查不到的一天。

“他莫不成是哪座圣域未出世的少年？”

“我与其他的圣域联系了，并不是圣域的人，据我所知，那位少年来自俗世。”

离墨有些怅然，她隐隐约约觉着，这个世界快要变了，可是这种变化却不知从何而来。

苌楚听着离墨与来人的交谈，心中也泛起了点点涟漪。

“俗世……”

从她的口中，轻轻飘出二字，是她从没有接触过的地方，却也是她心心念念的地方。圣域固然极大，然而，这个世界更多的，是俗世，是无数凡人的世界。

又看了一遍落尘结开封印的画面，苌楚兴意阑珊，独自离开了圣殿，走在浩大的宫殿之中，她却感觉不到太多归属感，总觉着一步一步的步伐，走得早格外沉重。

开阳圣域中，一位长相格外出众的男子正翻阅着一本破旧古朴的书籍，下面单膝跪着一位圣域执事，听完了执事的陈述，男子勉强提起了一些兴趣。

“规则之力！不过既然不是天璇圣域或者其他圣域的人，随他去吧，不过记得不要留下痕迹，免得坏了我圣域的名声。”

执事听着男子不缓不急的语气，却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出了什么岔子，等待自己的，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少主放心，属下会亲自做好这件事。”

待执事离去，男子又重新拿起手中的书籍，似乎一切都那么平静安然，又似乎没有什么事值得男子伤神。

不一会儿，男子又抬起头，似乎收到什么人的传讯，转瞬之间消失在座椅上。

顷刻之间，男子出现在一座幽暗森严的大殿之中，在大殿的正中央，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座位安静地立着，座位上坐着一个人，然而身后的光芒太过刺眼，看不清楚位子上那人的模样。

男子此刻跪在位子的前方，脸上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也许他也不敢有其他的情绪，因为位子上的人能够轻易地感受到他所有的情绪波动。

“神尊。”

男子恭敬地称呼位子上的人。

“去，给本尊找一些幼儿来。”

听见对方的要求，胡衍早已经司空见惯，出身圣域的他，头上顶着圣洁的光辉，手中却早已沾满无数的鲜血。

“怎么！不愿意？别忘了，你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给你。”也许是察觉到胡衍的犹豫，位子上的人冷声说道。

胡衍内心很清楚，他想要的一切，只有这个人以及他身后的神秘存在能给他他想要的一切。

胡衍没说什么，起身告退，走到门口的时候，胡衍身后传来了一股阴森凄厉的声音，顿时让他感觉到毛骨悚然。

待胡衍离开后，位子上的人伸出自己的手，眼见的确实血肉溃烂后的森森白骨，看着如此瘆人的手，位子上的人却早已习以为常。

位子上的人将手摸上自己的脸庞，手与脸的碰触出来的是皮肤溃烂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