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列御空带着自己这支四十多人的队伍一路朝着黑鱼村的中心深入，因为最开始那枚魔导信号弹发射出来的位置就是黑渔村的中心，一路上他们一边击杀怪物一边前进，同时在两边不断放置用来照明的魔导器，在火光和照明魔导器的光亮提供下，整个村子愈发亮了起来，而且列御空也能看到两外两个方向也不断出现越来越多的光，那是贾斯提斯和妮丝莉安带领的两支队伍，三人出发前就定好了，在黑鱼村中心汇合，然后搜救困在里面的村民，接着反向撤离黑渔村。

一路上列御空这边已经损失了三个人了，那些由普通村民变成的怪物很可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那些棘手无比的黑色血液，不能沾上，尤其是不能让伤口沾上，牺牲的三个人里面，一个被咬伤两个被抓伤，都很快地发生了变异，列御空也不得不痛下杀手，直接帮他们解脱，这种事情现在也只有列御空可以做到，身后不少队员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快到了极限，这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终于，经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列御空和剩下的四十人递到了黑渔村中心的空地上，同时开始快速布置照明魔导器，诡异的是，中心地带竟然听不到任何村民的呼救声，也听不到怪物的嘶吼声，魔导器照不到的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数的可怖之物，不断折磨着这些队员的心智。

“原地修整！同时不要放松警戒，等待和队长以及副队长的汇合！”列御空大声道，过了大约十分钟，贾斯提斯带领的队伍到了，就剩下妮丝莉安了，当列御空看到贾斯提斯剑上黑色的血液掺杂着红色的血时，他把目光转向贾斯提斯，贾斯提斯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强，说：“御空，你这边没事吧。”

“损失了五个人.....你那边.....你也应该见过了吧，被那些东西弄伤后，就必须——”列御空话没说完，贾斯提斯抬手制止了列御空继续说下去，列御空轻轻叹了口气，对着自己身后的人说：“贾斯提斯副队长现在是最高指挥，都听他的。”

贾斯提斯转身，看着一个个身心俱疲的队员们，如果只是劳累还好，惊吓，无法理解的实情一件件发生，最可怕的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队友变成那些怪物的一员，你不得不做无比痛苦的决定，而跟随列御空的那些人都明白，看似列御空冷漠无情，犹豫都没有犹豫就直接一剑下去杀了那些变异中的队员，但是如果列御空也犹豫了，也不忍心下手，那么现在可能安全抵达这里的就不是四十人了，而是不到三十人，甚至更少！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御空，我相信跟着你的那些队员肯定没有怪你，反而在感激你的果断救了更多的人。虽然这份果断.....要非常大的决心才能下。”贾斯提斯来到列御空身旁，拍了拍列御空的肩膀，列御空轻轻摇头道：“不用给我做心理辅导，我没事，毕竟我对这些事情向来比一般人要淡漠，还是关系一下其他人吧，他们快到极限了。”

“等队长吧，她应该也快了，”

“队长为什么那么慢？”列御空开始担心了，甚至想一个人回去找妮丝莉安。

“因为队长那条路线是遇到村民最多的路线，她也要救最多的人。”贾斯提斯轻声道，“这里应该就是变异怪物产生的源头地带，我们守住这里，看到有怪物就直接消灭，帮助队长减轻压力。”

“要不你留在这里指挥，我一个人去——”

“御空。”贾斯提斯少有的露出严肃的申请看着列御空，一字字道：“听队长的，好吗，不要让她分心了。”

“.........”列御空无声地点点头。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妮丝莉安带着人也抵达了黑渔村中心，当看到妮丝莉安身后只有不到十人的时候，列御空和贾斯提斯都是一惊，队长那边牺牲了那么多人！？

“别担心，我分出去大部分人把幸存的村民都送出去了，你们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妮丝莉安身上的白色软甲还有剑，都沾了不少黑色的血迹，脸上也多了很多灰尘，但是却依旧面带笑容，看到妮丝莉安的笑容时，所有人都有一种天要亮了的感觉。

这就是妮丝莉安，无论多么绝望的情境下，只要她在，所有人就都可以继续支撑下去！

“御空最先到的，一小时后我到了，又过了一小时，队长你最后到，这里我们已经警戒了很久，但是没有任何怪物，也没有任何村民，我们是不是该撤离了，该救得村民也都就出来了。”贾斯提斯汇报道。

妮丝莉安听了后，皱了皱眉，环顾四周，一片黑暗，现在整个黑渔村的幸存者已经被转移到村外面去了，整个村子已经没有一个人，一片死寂，就像是一片坟墓一样。

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列御空的心，直觉告诉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队长，我们必须马上——”列御空话没说完突然妮丝莉安猛地拔剑刺向自己，列御空大惊失色，本能的反应让他想要躲开，但是他的大脑又无法理解妮丝莉安这么做的目的，难道她也被感染了？难道她也变异了？

但是下一刻，“当——”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让列御空回过神来，妮丝莉安用自己的剑替列御空挡下了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一把致命的飞刀！

列御空脸色一变，看着地上的那枚飞刀，刀身漆黑，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几乎发现不了，而且无声无息，如果不是妮丝莉安反应快，自己只怕已经......

“全员警惕！还有别的敌人！对方可能是杀手一类的刺客——”妮丝莉安大声道，同时命令全员把剩余的照明魔导器调到最亮。

“跟着我，撤离！——”妮丝莉安也明白这里是敌人的一个陷阱，敌人用整个村子的村民作为要挟，认准了他们不会弃这些村民不管，把他们一步步引到黑渔村中心，然后......

“我们可能被包围了。”贾斯提斯冷静地说道，他发现之前来时不布置的照明魔导器和简易火把，都一个个熄灭了，黑暗仿佛巨大的怪物一样，在一点点重新占领这座村子。

“火属性魔导器的队员在最外围！照明魔导器带在身上，尽量远离各种建筑，注意四角，看到黑影不要犹豫直接动手，保持好队形不要乱，我们可以安全撤离的！——’妮丝莉安快速下达了一系列命令布置，同时让贾斯提斯作为副指挥，列御空作为自由人单独行动，用来补上那些防守死角，这也是可以发挥列御空最大战斗力的方法。

于是剩下的不到一百二十人开始撤离，即便前面经历了噩梦一般的事情，但是这些人到底还是帝国第一圣军团的成员，训练有素，其中虽然有不少进来不到半年的新人，但是只要有妮丝莉安在，那么他们就不会被恐惧的情绪所吞没。

突然间，原本一片死寂的村子出现了让所有人都心里一颤的嘶吼声，光是听声音就知道那些怪物的数量不下一百！

”不要慌！——保持好阵型，对方的怪物并不可怕，要注意防备躲在暗处的那些敌人！“贾斯提斯大声道，同时一剑砍掉了迎面而来的一个怪物的双腿，真正的战斗开始了，剩下的不到一百二十人开始艰难撤离，一路上不仅要和那些变异的怪物近距离作战，仿佛野兽一般的怪物不要命地冲向这些人，它们的牙齿，利爪，甚至嘶吼声都是它们的武器，不会感到疼痛，不会感到恐慌，更不会怕死1

而妮丝莉安这边的人也从一开始的畏惧变得慢慢杀红了眼，隐藏在人本性中的残暴在这种严酷的环境下被激发出来，但是那些怪物中还有十几个曾经是他们的队友变异而来的，面的这些怪物，不少队员还是下不去手，而这时，列御空的作用就来了，他也知道会出现这一幕，所以一直关注着，等着这些由原本卫队队员变成的怪物出现时，就是他出手的时候！

妮丝莉安眼角余光看到列御空解决了这些隐患，不禁嘴角微微勾起，现在他们距离村口还有不到一半的距离了，但是隐藏在暗处的那些杀手，还没有动手，这才是最可怕的！这些怪物已经被他们杀的只剩不到一半了，地面都被黑色的血液染黑了，建筑上也溅满了黑色的血液，仿佛人间地狱。

”大家坚持住！——我们快到了——“妮丝莉安大声道，同时贾斯提斯大喊道：”前面有一处建筑密集处，视觉死角很多，大家要分外小心，过了那里，我们就基本安全了！——“

列御空自然也注意到了，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处拐角，很多建筑扎堆在那里，结构复杂，如果他是对方的杀手，肯定会选那里动手！这些怪物只不过是消耗他们的消耗品罢了，幕后黑手还没有现身！

到了拐角处，贾斯提斯看着周围黑漆漆的窗口，就像是一张张怪物的嘴一样，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危险！

”小心上面——”列御空突然大喊道，同时一个翻滚顺势从低上捡起一块木板起身，替几名队员挡住了从黑暗中飞出来的飞刀，那些飞刀绝对不是单纯的飞刀，上面绝对有毒！

但是列御空这样已经是极限了，一瞬间，飞到就像是下雨一样从周围的建筑中飞出来，瞬间十几名队员就中招，在剧毒下甚至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体抽搐着倒地，然后被涌上来的怪物淹没。

“点火！点燃那些建筑！全部点燃——”妮丝莉安大喊道，进建筑解决那些刺客是不现实的，所以妮丝莉安直接选择了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很快，所生不多的燃油和火焰就点燃了周围的建筑，瞬间火光冲天，怪物竟然也一时间被这火焰震慑住，动作慢了一些，妮丝莉安心中一喜，大喊道：“继续撤离！继续，我们快出去了——”

列御空却更加担心，因为没有从这些建筑里听到任何一个人的心跳！要么那些人是死人，要么就是他们有特殊的方法可以减缓甚至暂时停止自己的心跳，可是，有这种方法的....据他所知，只有一个组织....

“队长，贾斯提斯，小心，对方很可能是夜辉的杀手！”列御空提醒道。

妮丝莉安听了眉头紧锁，夜辉，这是一个任何人听了都会头痛的组织，尤其是那些核心杀手，简直就是死神的代言人！

“希望不要出现核心杀手。”妮丝莉安暗暗祈祷着，同时继续带领着剩下的人全力撤离，周围的建筑被点燃了，产生了很多浓烟，虽然没有飞刀继续偷袭，但是浓烟中影影绰绰的，视野限制很大，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不少队员被那些杀手割喉或者偷袭了要害而死，对于如何快速让一个人丧失战斗力死去，没有人比那些杀手更加清楚！在他们眼里，这些人的身体就是透明的，要害一目了然！

“收缩阵型！——”妮丝莉安大喊着，不小心吸了一口浓烟咳嗽起来，而一名一直等待机会的杀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妮丝莉安身后，他们知道，只要妮丝莉安这个领头的主心骨死了，剩下的人全军覆没只是迟早的事！

就在他准备把自己的短剑送进妮丝莉安后腰处的要害是，却已经先一步被另一把剑无情地插进了喉咙。

妮丝莉安也反应过来，当她看到身后的刺客已经被列御空杀了，对着列御空点点头，列御空也决定了，其他人他没能力顾全了，现在他就要全力守着妮丝莉安，而贾斯提斯也在他的保护范围下，他现在就只能做到全力保护这两个最亲近的人了！

滚滚浓烟下，所有人还在尽力保持着防守队形，一点点朝着外面撤离，此刻怪物也剩下不多了，但是更多的隐藏着的杀手却现身了，开始化身死神无情收割着一个个队员的生命，当妮丝莉安他们快要撤出这个致命的拐角建筑群时，已经只剩下不到九十人了！而且其中不少队员还被怪物弄伤了，但是这种情况下根本看不到，所以还会时不时出现身旁一直并肩战斗的队员突然发狂扑向旁边的人。

终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们离开了这个拐角，当看到不远处就是村口的时候，妮丝莉安大喊道：“坚持住！我们快出去了——都给我咬着牙坚持住！哪怕手断了也给我忍着！脚断了一旁的队友抬着走！——”那些杀手的手段很阴毒，他们会故意让一些队员丧失行动能力，而不杀他们，让他们成为累赘，去拖累大部队的行进速度，这种方法的确阴毒，但是妮丝莉安依旧没有放弃任何一个还有救的队员，只要不是被怪物弄伤的，就都不会放弃！

浓烟少了不少，视野开阔了很多，列御空稍稍松了一口气，期间贾斯提斯被偷袭的次数意外地少，而妮丝莉安是被重点关注的对方，自己至少帮妮丝莉安解决了五个刺客。听不到心跳，列御空就感觉和瞎了一样，很不适应，只能说不愧是夜辉组织，最顶级的最难缠的杀手组织，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

“大家坚持住——”贾斯提斯大喊道，而就在这时，列御空纲要把视线转向妮丝莉安，眼角余光瞥到了贾斯提斯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衣角！更致命的是，贾斯提斯没有发现！那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视觉死角，他们真的是人吗，竟然可以找到如此可怕的死角，列御空甚至来不及大喊，那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那一刻他周围的时间仿佛变慢了一样，他感觉到灵魂仿佛出现了另一股陌生的力量，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以超越了人类极限的速度瞬间来到了贾斯提斯身旁，然后一剑精准地杀死了那名刺客，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名刺客已经被杀了，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

“御空，你......多谢了。”贾斯提斯知道眼下不是讨论列御空异常的事情，那一瞬间贾斯提斯也发现了，列御空的双眼变得一片漆黑，甚至连瞳孔都没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比那些怪物还可怕！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贾斯提斯并没有因此害怕，反而很高兴，那说明列御空是真的想要救他！

“你们俩没事吧——”妮丝莉安拖着疲倦的身体看向列御空那边，此时后面还有零星的怪物追上来，已经构不成威胁，浓烟也慢慢散去，那些杀手还在尽力纠缠，但是在视野开阔的地方，刺客就无法发挥他们的优势了。两边的建筑也越来越少，很快就可以出村了！

“没事——”贾斯提斯大喊道，同时对列御空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快去看着队长。

列御空点头，虽然不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能救下自己重要的人，那就无所谓！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声巨大的嘶吼声响彻夜空，那声音大的让有些人捂住了耳朵，震得心脏疯狂跳动1那是什么！？

“轰——”妮丝莉安附近的一个小房子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被撞碎，一个巨大的畸形怪物大吼着冲了出来，列御空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呆了一瞬间，那好像是由好几个人拼凑起来的怪物，像是一个未完成的实验体一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一瞬间就有好几个队员被那个巨大怪物抓了起来，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全员集火围攻！——”妮丝莉安看到队员惨死，也红了眼睛，大喊道，刺客那些杀手也消失无踪，原来他们还有底牌！

一时间大量的火焰开始灼烧那巨大的怪物，列御空绕到后面，但是根本不知道它的要害在那里，只好试着砍断它的三只脚，还是有些效果的，怪物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燃油已经用完了，火焰魔导器也几乎没有了魔力，怪物浑身的皮肤都时一片焦黑，但是还没有失去行动能力！

贾斯提斯大喊着冲上前，引起了怪物的注意力，怪物直接一巴掌拍过去，贾斯提斯一个矮身翻滚惊险躲过，同时后面的列御空再次斩断了怪物剩下的两只脚，怪物直接坐到了地上去无法起身，这时候妮丝莉安看准时机直接助跑然后敏捷地起身跳跃到了怪物的身体上，接着又是一个跳跃，连着三次跳跃来到了怪物的头顶，一剑下去，砍掉了怪物的脑袋，那怪物大吼一声，身体摇晃了两下，重重倒在地上。

列御空看到最后的威胁终于消失了，不远处就是村口，很替的疲倦感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已经到极限了，加上刚刚自己的异变，消耗了非常多的能量，现在自己就是在硬撑着......

贾斯提斯也松了一口气，其他人也一样，甚至有的人开始哭了起来，因为终于离开了这个地狱一般的村子，他们剩下的人，活下来了！

“御空小心——”当列御空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就感觉身旁已经出现了一把短剑，距离自己的脖子只有不到一只手的距离！

“你就是那个让樱泉一直挂念的人嘛.....列御空？”一个听起来很温柔，温柔到仿佛要让你入眠一样的男子声音出现在自己耳旁，这个距离，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列御空索性闭上眼，他不怕死，他只希望，自己死后，队长和贾斯提斯可以带着剩下的人安全离开，然后每年在自己的忌日，来看看自己.....

也蛮不错的。

“噗——”

鲜血溅到了自己的脸上，那灼热的感觉却没有伴随着疼痛，那一瞬间列御空就明白了什么，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替自己挡下了那致命一击的妮丝莉安，那一下，正中妮丝莉安的心脏！让她当场失去了行动力，软软地倒在了列御空怀里........

“后会有期喽——”当列御空想要找凶手的时候，那个人就和没出现过一样，仿佛一阵风，消失无踪.....

列御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或者说，这一刻，自己可能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感，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他的脸......”有的队员惊恐地发现列御空的脸上开始暴起了黑色的青筋！眼睛的瞳孔甚至也开始消失而被黑暗吞噬。

“他被感染了吗！——”幸存的队员们开始惊慌起来，队长的突然中招，和列御空的未知变异，让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

“全员继续原地警戒！先别动——”贾斯提斯直接接过了队长的职责，下达了命令，然后来到列御空面前，看着他怀里奄奄一息的妮丝莉安，贾斯提斯心如刀绞，他大喊道：“御空！清醒一下！难道你想以这样的样子，和队长告别吗！——”

贾斯提斯的话让列御空有了反应，狰狞的神情也变得僵硬迷茫了起来，直到一只沾着鲜血的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列御空的脸....

“御空....不要....迷失自己......”

妮丝莉安温柔的声音，让列御空恢复了理智，当他看到怀里面带微笑看着自己的妮丝莉安时，泪水仿佛决堤一般流淌出来，再也止不住，泪水混合着血水，带着无尽的悲伤和自责，浸湿了衣领。

“我们算是....扯平喽....你替我....挡下了那么多的刺客....我替你...挡下了一个...核心杀手的攻击......”

“队长，别说话，我会救你的，我马上就带你去找医师，找最好的医师！哪怕花光我所有的钱，哪怕让我付出任何代价，我也要救活你，队长！——”

“御空....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列御空流着泪水，看着脸色愈发苍白的妮丝莉安，轻轻点了点头。

........

“我死后，提斯你接任我的位置.....御空....如果副队长你不想当....你也可以自己选择走自己的路......”

“队长.......”贾斯提斯跪倒在妮丝莉安面前，也早已是满脸泪水，其他队员也默默围了上来，纷纷单膝跪下，只为了这位他们心中真心敬重，佩服，带领他们走出地狱一般的村子的女队长：妮丝莉安！

“我了解你的性子.....御空....你是一个...注定自由，不会受到束缚的人........”

“队长.....”列御空哽咽着，看着怀里的妮丝莉安.....

“最后....我要说，对不起.....御空....我可能....永远无法回应你那晚的话了....只希望....那把匕首，可以代替我陪着你.......”

“.......”列御空已经泣不成声，这也是贾斯提斯认识列御空以来，他第一次哭泣，也是哭的最厉害的一次......

“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遇到你真正....命中注定的人....”

列御空用力摇着头，说不出话。

”可惜啦.....艾弗德的签名板.....本来打算任务完成.....回去好好....看看的.....“妮丝莉安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周围幸存下来的队员，轻轻道：“各位....好好....活下去....永远....不要放弃.....希望........”

........

妮丝莉安抓着那把致命短剑的手，也缓缓松开，而此时，远处的天际线泛起了鱼肚白，来自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划破黑暗，轻轻落到了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妮丝莉安的脸上.......

所有人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战斗了一晚上......

“队长已经离开了，黎明的阳光带着她的灵魂离开了......”贾斯提斯缓缓起身，周围的人也跟着起身，接着，贾斯提斯对着妮丝莉安，深深鞠了一躬，道：“队长，一路走好！——”

“队长！一路走好——”所有幸存下来的队员也纷纷深鞠躬说道。

列御空抬起头，在泪水下模模糊糊地仿佛看到妮丝莉安的灵魂在笑着朝着自己挥手告别，然后，乘着第一缕晨光，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