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危险临近

牛家庄，三面环山，村头一条小溪蜿蜒向东，村子里除了牛姓没有外姓，自从牛皋投了岳家军之后每隔数年都要回牛家庄带走牛姓家族青壮年子弟从军。牛姓子弟从军之后如同他们的姓氏一般一个个冲锋陷阵面对死亡毫不惧怕。

村子中牛皋的府邸按照大宋官员副将军的规格修建，整个府邸庭院楼阁一应俱全。最为让人称奇的是牛皋府邸进门迎面竖立的那块照壁。

从大门口望去，那照壁上雕画着一幅俯冲而下巨大的雄鹰，飞鹰腾空而下，舒展的双翅遮天蔽日，雄鹰的喙似银勾锋利无比，机敏的鹰眼透出褐色之光，最为让人叹为观止的是那双利爪，那双利爪似开非开，经过数十次桐油侵染打磨上色之后，那双利爪有了包浆，远远看上去那双利爪幽暗的寒光摄人心魄。

再将目光投向左边题词处，那处，自上而下写着“大鹏展翅”四个大字，大鹏展翅旁落款“鹏举题”

照壁上的大鹏展翅四字在雄鹰的映衬下越发的苍劲有力，雄鹰翱翔俯冲的气势在“大鹏展翅”四字的点缀下豪气冲天。字画融为一体巧夺天工。据传说，牛皋府邸大门的照壁是岳飞亲自安排人建造，就连那副大鹏展翅的画幅也是岳飞亲自督建完成。上面的字是岳飞的手书。

牛皋府上三十余口人，牛皋的母亲很多年前双目失明，牛皋内人给牛皋育有一子，其子大婚三年后早逝，唯独让牛皋欣慰的是其子和儿媳大婚后第二年给牛皋留下了一个孙子。

牛皋孙子出生的那个夜晚天降大雪，小孩出生从子夜开始牛皋儿媳阵痛发作，卯时，下了一夜的雪住了，天空挂起启明星，太阳冉冉升起的那一刻，一声啼鸣，牛皋府中诞下一子。

那子天生面颊消瘦，身子比普通小孩略微修长，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就是那小孩的右肩头有一胎记，仔细看，那团红褐色胎记酷似府邸门口照壁上那展翅俯冲而下的雄鹰。

当牛皋把孙子身上的那块胎记讲给岳飞听的时候，岳飞和众兄弟暗自称奇。原本大字不识一斗的牛皋让岳飞帮着给孙子起名字，岳飞略一沉思脱口而出“牛小鹏”。

牛小鹏两岁，父亲身染恶疾不幸病故。此时，边关战时爆发，牛皋随岳家军远征抗击金兵，家里只留下牛小鹏和祖母、母亲以及家眷随从。

又是两年时间过去，小鹏四岁，四岁的小鹏肌肤白皙，面颊清瘦，一双机敏的双眼带着些许狡黠。原本比一般小孩儿长的身板儿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加的挺立，一袭裁剪得体的衣衫活脱脱将小鹏里里外外的灵动展现开来。

牛家庄的春夏秋冬每一个季节各具特点，春天，满山春意盎然，夏天，村头的溪水欢快的向东流淌，孩童们畅游在溪水中戏水；到了秋天，满山的果子挂在枝头令人垂涎欲滴，隆冬时分，皑皑白雪以及挂在树枝上的冰凌晶莹剔透。

出生在牛皋这样世家的牛小鹏虽然在家里被众星捧月般的呵护和照料关爱，但小小的年纪却义薄云天，他的洒脱，不受世俗羁绊的性格让牛家庄的玩伴们极为乐于和他玩耍。

这年夏天，小鹏和玩伴来到村头小溪边，望着不远处回水湾处那滩绿油油碧波潭水众小子纷纷脱衣光着腚扑通通跳入水中。

“小鹏，下来”玩伴儿牛强在水中呼喊着站立在岸上的小鹏。

下来，下来，其余泡在水里的几个小子向小鹏喊道。

“哎！来了”说话的功夫小鹏脱掉身上的衣衫，站在岸边一块巨石上。

“快看鸟儿（因小鹏臂膀上的胎记像俯冲的雄鹰，玩伴们戏称小鹏为“鸟儿”）下水了！”牛强在水里向周围的玩伴喊道。

此时的小鹏光着身子，白皙的肌肤修长的个子看上去亭亭玉立，唯一让人遗憾的是他右肩头的那块暗红色雄鹰胎记，那胎记看上去和小鹏的肌肤格格不入。

“我来啦！”小鹏嘴里喊出一句后舒展双臂向潭水中直冲而下。

“咚”小鹏落水后激起的水花四散开来。

入水后的小鹏一个猛子向远处游去。很长时间过去，不见小鹏从水里出来，众小伙伴人心惶惶，“鸟儿，该不会把头扎入石头缝里，该不会欧沃了吧？”牛强一脸焦急的问身边的玩伴儿。

“该不会吧？”另一玩伴儿不自信的丢出一句。

“哎哎哎，有啥东西咬我的脚脚了”牛强蹦跶着在水里喊道。

牛强蹦跶着喊话的同时众小子四散开来向远处浅一点儿水域游去。

此时，一个黑乎乎的头从牛强的身后水中冒了出来。原来是潜入水底的小鹏。

牛强见状猛地用手撩起水花击向小鹏，不大时候，潭水中众小子开始了相互击水。孩子们欢快的笑声荡漾在村头的回水湾上空。

在水里疯玩够了的小伙伴们上岸在柳树阴凉的地方一字排开躺在地上望着天空胡吹海侃。

“吱呀---嘶，吱呀---嘶，吱呀----嘶---”枝头挂着的知了不厌其烦的嘶鸣着，河里游来游去的鱼儿穿梭往来。

“小鹏哥哥，你带着我们去抓知了好不好？”牛强对身边躺着的小鹏说道。

“切---知了歇息在树枝上，等人爬上树枝去抓它的时候，它就飞走了！”一个胖小子说道。

“要不我们用弹弓打知了，一打一个准！”另一个年龄较小的说道。

“嗨！也是，倘若有什么办法能抓到活的知了就好了！”牛强自言自语道。

一直盯着树枝上那只褐色知了的小鹏忽然说道：明日，明日我带你们抓活着的知了。

牛强翻身瞪大眼睛望着小鹏吃惊地说道：你确信？你确信明天能抓到活着的知了？

“嗯！”小鹏点点头。

“吹牛，你能抓到活着的知了？鬼才信！”先前那胖小子不肖的说道。

“你们不信小鹏哥哥，我信！我知道小鹏哥哥一定有好办法抓到活着的知了的。”年龄较小的那小子一脸谄媚的望着小鹏说道。

又是一个晴朗的清晨，小伙伴们再次聚到了村头那潭水前，忽然大树之上传来知了的叫声，“吱呀--嘶，吱呀--嘶--吱呀---嘶---”

“小鹏哥哥，你昨天说帮我们抓树上的知了来着，你忘了吗？”牛强好像记起什么一般问小鹏道。

“对对对，你昨天说帮着我们抓知了来着，你该不会骗我们吧？”胖小子回应牛强道。

年龄最小的那小子小脸儿涨的通红盯着小鹏。

小鹏微微一笑冲众小子说道：当然没有忘记，只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切---说来说去，还要我们帮忙！”胖小子丢出一句。

“说吧，小鹏哥哥，让我们做什么？”牛强问道。

“小胖回家找细细的麻绳来，小不点儿回去把你娘晾衣衫的那根六尺长的竹竿儿拿来。”小鹏说道。

“我，还有我，我回家拿啥来着？”牛强急着问小鹏道。

“奥，还有你，你回家找一个装知了的袋子，等一会儿，知了抓的多了要用袋子装哩！”小鹏吩咐牛强道。

牛强半信半疑的望了望小鹏，小鹏充满自信的冲牛强点点头。

众伙伴散去之后小鹏来到柳树前折断一根长长的柳树枝条。不大时候，小胖和牛强两人分别拿着小鹏让准备的东西来到村头。不远处，只见小不点儿吃力的拽着娘晾衣衫的竹竿向这边行来。

三人看见小不点儿那吃力拽着竹竿的模样儿，个个哈哈大笑。

“算了，你去帮小不点儿把他娘的竹竿儿还回去。”小鹏看着那根较粗的竹竿冲牛强说道。牛强和小胖两人飞快奔向小不点儿。

当三人再次返回的时候，小鹏手里多了一根两尺来长中指粗细青油油的竹竿儿。

原来，刚刚三人离开的当下，小鹏飞快去山坡边的竹林边折断一根竹竿儿。

“小鹏哥哥，给你细细的麻绳”小胖儿给小鹏递过麻绳。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小鹏飞快的将先前折断的柳树枝条轻轻弯转过来两端对接在一起，柳条变成一个烧饼大小的圆圈，小鹏用小胖递过来的麻绳将那弯转而成的圆圈对接处捆扎在一起。同时，折断一头多余的枝条，留下另一端多余的枝条。

“帮我拿起竹竿儿”小鹏向牛强说道。

牛强拿起竹竿儿，小鹏将先前圆形多余的一边留下的枝条用麻绳固定在竹竿顶端。

这一刻，出现在众小伙伴眼前的是一个奇特的物件，那物件光溜溜的竹竿顶端是一个烧饼大小的圆圈，那柳条圆圈被牢牢地固定在竹竿儿的一端。

“小鹏哥哥，你这是什么武器？好神奇啊！”小不点儿诧异的问道。

小胖挠耳抓腮百思不得其解，牛强瞪大眼睛目瞪口呆。

“成了，抓知了的武器成了”小鹏一脸兴奋。

“走，随我来！”小鹏手里捏着神奇的武器向村子里走来，只见他一边走一边盯着家户人的房檐和犄角旮旯之处。

忽然，小鹏飞快的朝着一户人家的房檐之处跑去，跑至那屋檐下，小鹏举起手里的竹竿将顶端的圆圈猛地扣向屋檐下挂着的一张大大的蜘蛛网，蜘蛛网被转移到了柳条捆扎的圆圈之上。

跟在身后的三个小子被小鹏的奇怪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当小鹏将手里捏着的竹竿儿顶端的柳条圈儿沾满厚厚的蜘蛛网之后对身后的三个跟屁虫说道“走，我们捕知了去。”

三人半信半疑跟在小鹏身后，很快，小鹏来到村头那柳树下，望着树上嘶鸣的知了，小鹏举起手里沾满蜘蛛丝的圆圈儿猛地扣向那只褐色的知了。

“吱呀---嘶嘶----嘶----嘶---”知了被粘在那沾满蜘蛛丝的圈内。

此时，众小子才恍然大悟。

“那里，那里还有一只，”小不点儿指着一棵槐树树干向小鹏喊道。半个多时辰过去，小胖的布口袋里已经装了六七只知了。

夏去秋来，一转眼到了秋天，牛家庄周围山上的秋天满山红遍，村西头半坡上“牛白”爷爷的果园子更是果香满园，唯一让众伙伴儿恼火的是看管果园的牛白爷爷养着一条大大的黄狗，那黄狗体格巨大，走起路来将地面踩得咚咚作响。狂吠起来瓮声瓮气，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小鹏哥哥，我想吃果园子里的苹果了”小不点儿怯怯地对小鹏说道。

“啊！你想吃牛白院子里的苹果，那你就不怕那大黄狗吃了你”小胖说道。

“小强，你说，我们怎样才能既吃上牛白爷爷园子里的果子，又不被大黄狗撕咬？”小鹏问身边的牛强。

“这个，这个，恐怕不容易吧？那大黄狗太可怕了，去年，我刚刚走到那园子边，才刚刚动了进园子的念头，那大黄狗就朝着我扑来，一直追着我，要不是我跑的快，那天，它非撕碎我的屁股蛋子不可。”牛强心有余悸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小胖和小不点儿哈哈大笑。

“小鹏哥哥让你们想办法，怎么能吃上苹果，又不会让那条大黄狗咬伤我们？”牛强打断小胖和小不点儿的笑声。

小胖和小不点儿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面面相觑。

“这样，明天，还是强子引大黄狗出来，我自有办法。”小鹏替小胖和小不点儿解围道。

第二天一大早，小鹏拎着一个口袋，口袋里装着十几个包子，小孩拳头大小的包子鼓鼓囔囔，还是小不点儿鼻子嗅觉灵敏。

“小鹏哥哥，你装的包子给我们每人分两个可好？”小不点儿央求道。

“不行，这是给大黄狗的包子”小鹏捏紧口袋说道。

小胖和强子两人疑惑的看着小鹏。小鹏趴在强子耳边如此这般一番。

“啊！嗯！该不会咬我吧？”强子嘴里喃喃的自语道。

“不会的，不会的！”小鹏安慰强子道。

“等会儿，强子把那大黄狗引开后，你们随我去偷苹果”小鹏冲小胖和小不点儿说道。

两人半信半疑随小鹏向西边半坡行来。当行至距离果园五十步远距离，小不点儿转头想跑，小鹏一把抓住小不点儿。

“小鹏哥哥，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不要吃苹果了”小不点儿央求小鹏道。没关系的有小鹏哥哥在你就不要害怕。小胖安慰小不点儿的话语有些发抖。

只见小鹏松开抓住小不点儿的手打开布袋把里面的包子一个个放在路上。然后继续招呼三人蹑手蹑脚向前行了二十几步，越是接近那园子，三人的呼吸越发的急促。

忽然，小鹏招呼小不点儿和小胖两人向旁边的草丛中躲藏，同时，招呼强子向前继续向前。

强子颤颤巍巍，呼吸急促的向前走出几步远扭头向三人隐藏的地方喉咙发干的喊道：小鹏哥哥，我，我不敢向前了

小鹏稍一迟疑大声喊道：呀呀呀！呀呀呀！大黄狗快来呀！躲在身边的小胖和小不点儿噗嗤一笑。

只听见远处传来大黄狗的狂吠之声“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园子中那条大黄狗飞似地朝着强子这边冲来。

强子在大黄狗第一声传来的时候扭头飞快的向先前小鹏丢放包子的方向跑去。

“我的娘诶！可千万别让大黄狗咬上我了”强子心里对自己说着脚下飞快的跑着。当他跑至那堆包子放置的位置一个箭步跨了过去。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大黄狗还在身后追着。忽然，大黄狗嗅到了包子的香味儿，它停住了追赶强子的脚步大口大口吞吃着地上的包子起来。不大时候，大黄狗四腿发软，脑袋晃晃悠悠开来，叮咚，大黄狗一头栽倒在地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边，就在先前强子吸引大黄狗的当下三个小子起身从隐匿的地方飞快的来到园子里。

“小不点儿，上树！摘苹果！”小鹏招呼小不点儿道

只见小不点儿飞快的爬上树摘下大大的苹果扔了下来，小胖急急忙忙抓起一个个苹果塞进先前小鹏装包子的布口袋。

果园的深处，就在大黄狗跑开的那一刻牛白拄着拐杖向三人偷苹果的这边缓缓行来，数十步远牛白停住脚步手搭凉棚发现了三个小子在偷树上的苹果，只见他缓缓转身嘴里念念叨叨说，你们几个小子等着，敢偷我牛白爷爷的苹果，我解开我拴着的大白狗，今日一定把你们逮住不可。

原来，牛白爷爷这一年春天又养了一条大白狗，只是将大白狗一直拴着喂养。

“汪汪汪！”大白狗狗叫声传来的一刻站在树杈上的小不点儿最先发现，只见他呲溜从树上滑了下来，“那边有条大白狗冲过来了”小不点儿大喊着丢掉两人飞快的跑了。

小鹏和小胖微微一迟疑，撒开步子跑了起来。此时，果园子里出现了搞笑的一幕，一个个子最小的小家伙跑的最为灵敏，身后两个小子一前一后飞奔着，他们身后一条大白狗狂吠着追着三人。而强子闻听又有大狗狂吠过来，他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半柱香功夫，四个人终于汇聚在了一起，躲在村头那滩潭水大石头后面的四人分享着前一刻偷摘来得苹果。

“谁曾想那牛白爷爷居然养了两条狗”小胖说道

“就是，要不是我在树上最先发现那大白狗，你两人可就惨了！”小不点儿咬了一口苹果说道。

“小鹏哥哥，我问一下你，那大黄狗为何吃了你的丢下的包子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强子问道。

“我把包子里面的馅儿挖空，换成了酒坯子疙瘩，人喝多了酒都会醉，我想大黄狗吃了酒坯子做成的包子一定会醉的”小鹏说完大大的咬了一口苹果。

“我们的小鹏哥哥就是厉害!”小不点儿说道。

光阴就这样飞速的流转，一转眼，牛家庄的冬天来了，这一年的冬天异常的寒冷，村边那条小溪结了冰，大石头旁边的那滩潭水早已被晶莹剔透的冰面覆盖。

这个寒冷的冬天从元月开始就异常的严寒。有的时候，一昼夜过去树上挂满了冰凌。还有的时候，整整一个夜晚呼啸的寒风肆虐的吹拂着牛家庄

大地寒冷而干裂，仿佛天公将要降临牛家庄什么祸事一般，这个小村庄被阴冷和寒冰笼罩。

忽然一天，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小不点儿在潭水冰面玩耍的时候冰面破裂，整个人落入冰水之中，当村里人发现的时候，小不点儿已经没有了呼吸。小不点儿的死给小鹏、强子、小胖三人带来了异常的打击。

尤其是小鹏，小鹏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将是一个难熬的冬天。

绍兴八年二月初一这天，灰蒙蒙的天空将牛家庄覆盖，正午时分，晴天霹雳，霹雳过后天空现出一片血色，刹那间，整个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同一时刻，一个叫“风波亭”的地方岳飞人所害。此后的两天牛家庄大雪不止。

第三天的夜里，刺骨的寒风呼啸着从牛家庄山间刮过。苍茫的大地虽冰雪寒风不止，但从牛家庄东面山坳一条废旧的官道上九个外域装束之人在夜色和风雪的掩饰下骑着快马向牛家庄悄悄袭来。

暗淡的月色下九人的装束不似关内打扮，一袭黑衣、头上裹着的黑色布巾和马匹上的饰物以及腰间佩挂的圆月弯刀推断得出，这九人是金国人。金国九大护法。九大护法雪夜摸进牛家庄是奉了金国六王爷耶律少旭旨意，目的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搜寻岳飞将军留下的《武穆遗书》和“子母银枪”。此九大护法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在金国有“九恶人”之称，九人直接听命于耶律少旭。

子夜十分，九护法马踏飞雪进了牛家庄，忽然，牛白园子中的大黄狗首先狂吠起来，接着大白狗也叫了起来。为首的微微一指犬吠之处，队列中一人一提马缰，坐骑向犬吠之处飞奔而去，很快远处只听两声惨叫，顿时周围没有了声息。当那人调转马头向先前之处返回的瞬间，牛白手里举着油灯从屋里出门。

“谁人？那处是何人？”牛白瞪着眼睛喊道。

火光电石之间，银光一闪牛白尸首分离，那护法一刀杀死牛白调转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