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祖师爷:玄微子

小鹏行至算命先生摊位近前，仔细端详算命先生和他的摊位，近前：一张小桌，桌上垂落一块洗得发白的厚厚的布匹，小桌垂落的布匹正对街市的一边画着一幅八卦太极图。那人右手桌上放着一叠古书，最上面一本书封面画着几朵梅花书名《梅花易数》，那叠书旁放置着一个竹筒，竹筒内插着一捆竹签儿。右手靠墙位置竖着一块幡布，幡布从上到下正中位置写着：神机妙算刘半仙。

小桌正面坐着一个头戴瓜皮帽，鼻梁上架着一副石头眼镜、留着山羊胡须的老人，那老人看上去清瘦无比，凸起的颧骨好像肉皮抱着骨头。那双纤细的手折折皱皱如同老树皮一般苍老。一袭青衫褂子松松垮垮包裹着瘦弱的身体。

小鹏施礼问道：敢问老伯，是你先前让人唤我来此吗？

“对对对，小客官，可否帮老伯一个小忙？”算命先生说道。

“老伯别客气，让小生做啥事？”小鹏问道。

只见那算命先生从衣袖处摸索片刻后捏着七块铜板冲小鹏说道：“小客官可否帮我去包子铺买十五个包子回来？”

“老伯，你等着，说完接过算命先生递过来的七枚铜板向桥那边行去。”

小鹏一瘸一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包子铺前，那包子铺前摆放着一个高高的蒸笼，蒸笼正冒着热气，一股股肉包子的香味扑面而来，小鹏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老板，来七块铜板的肉包子”小鹏冲里面忙着的小二喊道。

那小二接过小鹏手里的铜钱丢进土陶盆中，一把拽下肩头的白布毛巾擦了擦手迅速打开蒸笼，拿出一张大大的荷叶铺放在桌上取下蒸笼用竹片做成的镊子夹起十来个包子，继而飞快的包裹好包子递给小鹏。捡拾包裹包子的店小二娴熟的手法看的小鹏目瞪口呆。

“小客官包子烫着哩，你走好！”

小鹏冲那人微微一笑。

抱着怀里微微发烫的包子小鹏一瘸一拐来到算命先生近前：“老伯，你的包子！”放下包子的小鹏吞了一口口水对算命先生说道。

“来来来，小客官，坐下来我们吃包子！”算命先生招呼小鹏坐下来。

“咕叽---”肚子发出声响。小鹏微微一迟疑坐在了算命先生左手边空独凳上。

算命先生打开荷叶招呼小鹏，“小子，饿坏了吧，快快趁热吃！”

小鹏也不推辞抓起荷叶中的包子大口吃了起来，只见刘半仙捏起一块包子细嚼慢咽在嘴里咀嚼起来。

当荷叶中的包子还剩余四个之时，小鹏停止了抓包子的举动，双眼盯着那四个包子。

算命先生点点头捋捋发白的山羊胡须冲小鹏和蔼的说道：小子，快快将剩余的包子吃了，我刘半仙早已吃饱了，说完捏起旁边的《梅花易数》翻开一页用手指头摸起来那上面的文字起来。

有了刘半仙的吩咐，小鹏迅速抓起荷叶中的包子大口吃了起来。小鹏边吃边问刘半仙到：老伯，你的手可以看到书本上的文字吗？

“嘿嘿，小子，能的，我刘半仙能摸得到文字的。”算命先生说道。

小鹏暗自称奇，当最后一个包子被小鹏吃掉后，算命先生合起翻开的《梅花易数》缓缓地说道：小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刘半仙的徒弟了，我漂泊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啊--你就用几个包子就把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收买了吗？”小鹏笑着说道。

“诶，你小子说对了，我刘半仙平生就是不做亏本买卖。是君子就应该知恩图报，想我刘半仙后半身也无依无靠的，就是你了，就是你给我养老送终了，嘿嘿嘿嘿！”刘半仙嘴角裂开笑着说。

其实，牛小鹏哪里知道眼睛并不瞎的刘半仙前番远远看见他的一刻，这位闯荡江湖几十年的湖就觉得对面一瘸一拐走过来的小子绝对不是普通平凡之人。

那小子虽然是个瘸子，走路一瘸一拐，但从他挺立的走路姿势和一脸坚毅以及那双眸子射出的光看得出，那小子绝对不是一般之人。从他的穿着打扮看得出，那小子经受了很大的磨难。眉宇间聚集着一股难以言表的苦愁之气。独自一个人行走在临安府的大街上，说明他是一个孤儿。

于是，刘半仙动了恻隐之心，故意让小鹏去帮着自己买包子。然后提出让小鹏帮助自己养老送终。

“老伯---”

刘半仙打断牛小鹏的话语说道：现在该叫我师傅了。

“师傅？”

“诶！这就对了！”

“我，这-”小鹏一时语塞嘴里嘟囔道。

“这，这这，什么？已经叫我师傅了，人常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好了就此作罢，从今天起你----”

“诶，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刘半仙问道

“我叫牛小鹏！”小鹏说道。

“对对对，从今天起，你，小瘸子，奥不对！你牛小鹏就是我刘半仙的徒弟，我刘半仙就是你的师父，从此以后，有我刘半仙喝的稀粥，就有你牛小鹏吃的馒头有我刘半仙吃的包子就有你牛小鹏啃的骨头难怪我今天一早踩上天桥边那坨猴儿拉的屎，这简直是猿粪呀！”

刘半仙的嘴口吐莲花、哒哒哒一口气说出一大段话，听得小鹏噗嗤一笑。

小鹏忽然之间对刘半仙有了一种亲切之感，想来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陌生之地，也罢，随师父一起漂泊江湖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收摊，师父带着你去街市之上逛逛”刘半仙冲小鹏说道。

“好嘞，”小鹏帮着刘半仙收拾起了摊子，当小鹏折叠好小桌上的那块画有太极八卦图的白布之后才发现那张小桌子是一个可以折叠在一起的桌子，很快，小桌子被折叠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狭窄长方体。做工精巧的两张小凳一拉一合也变成两个小巧玲珑的长方体状。

就在小鹏收拾小桌子和凳子的当下，刘半仙抽掉木棍上捆绑的“”神机妙算刘半仙”幡布递给小鹏一根棍子。说道：前面挑桌子，后面挑两个小凳儿。

小鹏盯着折叠好的小凳儿和小桌子发呆。刘半仙嘴角一咧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团绳子，只见刘半仙瘦骨嶙峋版斑斑驳的双手一会儿捆绑长方体形状小桌子，一会儿捆绑两个小凳儿。捆绑好两个物件后分别将留出的绳子打了一个环形扣儿。

此时，小鹏才明白，原来，师父是让自己挑着收在一起折叠好的桌子和凳子。于是小鹏将师父递过来的木棍儿一前一后插进师父打的两个圆形绳扣内，刘半仙见小鹏穿插好自己捆绑结实的小凳儿和小桌子后点头称赞的同时捏着木棍拎起向小鹏的肩头递来。

两人一前一后行了不远来到了刘半仙居住的弄堂，刘半仙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儿，小院进门位置右手边摆放着一个大缸，缸内三条脊背微微发绿长有胡须的花鲢鱼悠闲地游来游去。左手边是一个小小的、长方形花池，花池内芍药、月季花一应俱全。

花池边安放着一张圆形石桌，石桌边摆放着三个石凳儿。整个院落方方正正，进了大门十几步远就是正厅，正厅左手两间厢房，右手边是一个小小的厨房。

一脚跨进正厅大门，小鹏被屋内正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惊吓，不由得退出正厅房门。

原来正厅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发黄的画卷，画卷上画着一个人，看上去长相如同鬼魅一般，那发黄的画像上那人长得：头顶道额头毛发全无，额头突出四个小疙瘩，挂在那双有神的双眼上的眉毛白而厚，浓密的白色眉毛从眼角垂落下来画了一个圈儿一直延伸到脸颊位置，嘴角两旁厚重的白色胡须从鬓角垂落在前胸。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让任何人看上去都不敢直视。微微凸起的颧骨以及眼袋看上去肌肤留下的褶皱尽显沧桑。那双眼，仿佛，那双眼可以看穿世间一切东西。那人长袍垂落下来，整个人看上去道骨仙风。那副画的前面是一个案几，案几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贡品，中间位置一个香炉，香炉内留有燃尽的香烛。

“师，师父，那人是谁？”

“祖师爷，玄微子，那是我们的祖师爷玄微子。世人称他“鬼谷子””刘半仙说道。

“来来来，我们一起给祖师爷上柱香。”刘半仙捏着小鹏的手拉着小鹏进了屋。

小鹏先前唐突进屋被鬼谷子的画像惊吓，而后听师傅刘半仙说那是祖师爷之后，终于放开胆子仔细打量起那副图上的画像来。

望着画像，画像上的祖师爷也不是那么可怕，盯着画像的小鹏这一刻好像感到祖师爷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瞬间，小鹏感到祖师爷鬼谷子向自己投来一股久违的和善之气。连绵不断的和善之气从画幅上汩汩流淌开来遍布整个房间。

“来，小鹏给祖师爷叩头上香”

小鹏才发现近前不远处画像下安放着一个案几，案几之上放着贡品和一个精致的香炉。案几下摆放着一个蒲团。

小鹏拖着残腿跪在蒲团之上双手伏地向画像上的鬼谷子磕了三个头。起身拿起三炷香点燃后向画像作揖后将三炷香插入香炉之中。

上完香之后的小鹏怀着好奇的心央求刘半仙道：师父，你给我讲讲祖师爷“玄微子”好不好？

“祖师爷玄微子是一个神奇的人，相传，很早很早以前，古时候魏国有一个村子，叫“王家庄”，王家庄三面环山，风景秀丽，生活在那里的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他们春耕下播，秋收冬藏。生活在王家庄的人感念天地赐予的谷物粮食每年都进行祭祀活动。

有一年，祭祀坛旁边的一个水缸旁长了一株奇特的禾苗，秋天到了那禾苗成了沉甸甸的谷穗儿。恰巧，王家庄庄主的女儿王春花发现那株奇特的谷穗儿，只见她拔掉那株谷穗儿一边行路一边摘了谷穗儿上的谷粒吃了下去。

不曾想，第二天王春花肚子剧烈疼痛，又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王春花奇迹般的怀了身孕。

王庄主原本就是大户人家，因为女儿王春花未婚受孕，王庄主觉得有损门风，一怒之下将女儿王春花赶出家门。让王春花带着丫鬟道村子东南自家地里一个茅草庵里面居住。

八个多月过去，一天，王春花生下一名男婴。在王春花生产那个男婴的时候血水顺着居住的茅草庵地面一直流向外面，刹那间，血水流经之处所有的茅草都变成了红色。人称“红茅草”

而，血水流过的地板全部变成了血红血红的颜色，当地人称“血地板”后来，玄微子长大后隐居深山，据传说，他遇到了一位神仙，那神仙教会了玄微子通晓天地之术，还教会了他治国方略。玄微子学成后在“云梦山”开坛讲法。相传那个时候，有很多的人都去“云梦山”和他一起学习。我们这一行当的第一个算命的师父就是拜在“玄微子”（鬼谷子）的门下学习的奇门遁甲之术。后来，学成回来下山开宗立派，有了我们这一行算命的行当。

故而，“玄微子”就被后人称作开山鼻祖，成了我们算命这一行的祖师爷。

刘半仙讲到此处，小鹏望了望墙上挂着的那副图画，恍惚之间，小鹏感触到图画上的鬼谷子冲着自己微微点头，那老者眼中透出的光给人无比的温暖。

“哪天，我也能遇到这样一位神仙爷爷就好了!”小鹏嘴里喃喃的说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小子，说说你，你从哪里来？”刘半仙问道。

忽然间，小鹏眼中露出黯淡的光。片刻之间小鹏没有了言语。

“如果不想说，师父也不勉强你，这样，你哪天高兴了再讲给师父听。”

小鹏双眼噙满泪花说道：师父，我从牛家庄来，两年前，不知何缘故，牛家庄一夜之间被人焚毁，全村人被悉数屠杀小鹏讲着讲着流下了泪水。

“一定和岳飞留下的《武穆遗书》和“子母银枪”两件至宝”有关。刘半仙表情凝重的自言自语道。

“师父，你且讲讲，我们牛家庄被人焚毁怎么与岳飞和《武穆遗书》、子母银枪有关？”牛小鹏对师父刘半仙忽然丢出的一句话感到纳闷，于是问道。

“既然徒儿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为师今天就给你讲的透透彻彻”刘半仙牵着牛小鹏的手来到庭院那个石桌前坐了下来。

“二十三年前，京城开科遴选武状元，全国各地英豪齐聚京城。起初的一个月，各大门派、民间高手一片混战，混战过后，初步遴选仅仅剩下四人入围争夺头名状元的名额。这四人是：东边临海而居的耶律少旭，西域古城的李若年，南域苗疆的罗聪，以及漠北草原的铁沐雪。”

“此四人少年英雄，年龄相差不大，其中年龄最大的是西域古城李广之后李若年，那年，李若年十八岁，年龄最小的是漠北草原铁沐雪，芳龄十六。耶律少旭和罗聪两人同庚时年十七岁。”

“师父，那铁沐雪是女的吗？”牛小鹏打断师父刘半仙的话语问道。

“对，漠北草原来的那位少年英雄十六岁，名叫“铁沐雪”是一位少年女英雄。”

刘半仙接着讲到：原本，四位少年英雄两两对决分出头两名之后再由头两名争夺头名状元的名额。可，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又是七天的两两对决，四人打了个平手。朝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来了一位少年英雄，他的姗姗来迟，直接搅了局。

“他就是岳飞是与不是？”小鹏问道。

“对，就是少年英雄岳飞。他的到来，首先让一位少年英雄自动放弃了争夺头名状元的资格，她就是漠北的铁沐雪。时至今日，江湖上有各种版本流传当年铁沐雪放弃争夺头名状元的资格的传说，其实最为靠谱的一种说法是：铁沐雪仰慕岳飞的少年英姿，更倾慕岳飞的浩然正气，为了让少年英雄岳飞一战成名，让他在接下来的打斗之中保存元气，故而，主动放弃争夺头名状元的资格，回了漠北。”

“这位铁沐雪前辈真的让人钦佩啊！”小鹏感叹道。

“后来怎么样了？”

师父刘半仙接着讲到：因为岳飞是遴选武状元大赛尾声才来到京城，故而，朝廷为了公平起见，让没有参加第一轮混战淘汰赛的岳飞一天之内和耶律少旭、李若年、罗聪三人一对一打斗，倘若被其中一人打败就失去进入争夺最后武状元的资格。

“等等，师父，为何岳飞姗姗来迟？”小鹏打断刘半仙的讲述问道。

“岳飞从小家境贫寒，但他机缘巧合遇到一位旷世高人，那旷世高人传授他文治武功，原本他是不想参加那届的武状元争夺大赛的，后来，在他的母亲催促之下才匆匆忙忙赶往京城，因家中没有去往京城的盘缠，岳飞一路奔波延误了第一轮混战的时间。故而姗姗来迟。”

牛小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师父刘半仙说道：师父，你继续讲！

“啧啧啧，那一天发生的打斗是近百年难遇的一场精彩大戏，从清晨卯时，直到夜里亥时，少年英雄岳飞一个接着一个迎战，后来依次将耶律少旭、李若年、罗聪三人单挑打败。”

“后来，岳飞拿到武状元了吗？”小鹏师父刘半仙道。

“当岳飞单挑三人依次将三人打败之后，朝廷忽然又传出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