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复仇

终南山主峰下一个山坳之处一排竹板搭建的小桥一直通向一处幽静之地，那处，贯通相连的几间竹屋被清脆的竹树环抱其中，竹屋（竹海居）前面竹子搭建的一块方形空地上晾晒着一个个簸箕，簸箕之中装着一味味中药。

山坳上方主峰之巅的一大块青砖铺就的场地上一位身穿白色宽松褂子的白发白须老者正缓缓的修炼着养生太极。

山间，飘飘渺渺的白雾起起落落，鸟儿的鸣叫给这片如仙境般的天地平添了一份灵动之气。

“嘘-----兹----嘘嘘嘘----”灵儿嘴里含着的竹叶儿发出悦耳般的空灵之声，“奥--早去早归----”山巅刚刚修习完一套养生太极的爷爷应答道。

原来，灵儿用竹叶儿向爷爷传递出这样的讯息：爷爷，今天，我要下山去何老汉家，他家女主人生病了，我要去帮着治疗

将小背篓之中装上需要的药材之后，灵儿双脚点地飘飞而起，竹林中的竹树竹叶儿在微风之中轻轻晃动，灵儿轻盈的踩着飘动的竹树竹叶儿如同一只轻快的小鸟起起落落。

远远看去，竹林中飘然而下的灵儿仿佛天界下凡的仙子灵动缥缈

身处终南山山坳的牛颠从小就传授灵儿医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一直是隐居在终南山之中的牛颠终生追求的事情，终南山山下的百姓很多人都受到这爷孙两人的恩惠。

很早以前，孙女没有长大，牛颠亲自下山治病救人，当灵儿识遍山间百草之后，牛颠放手让灵儿独自外出行医救人。灵儿的妙手救治了许许多多疾病缠身之人。

同一时刻的东北角关隘之处，距离关隘还有数十步远的距离，一个少年大声喊叫着“快快开门，本公主要回大金国！”

她就是耶律少旭的孙女耶律青

“刁蛮无礼的耶律青小公主回来了，快快打开城门”城墙上一位认识耶律青的金国兵士向下喊道。

城门大开，耶律青傲慢的从城门穿门而过向大金国的皇宫方向奔来。

“自从得知小瘸子被完颜聂敏偷到大金国之后，这位小公主忧心如焚，其实，连她自己也感到自己的举动荒唐至极，但是，好像内心的一个声音在召唤自己，必须找到那瘸腿少年”

一连数天过去，每日里，牛小鹏都在萧勾斯的皮鞭下度日，有的时候，萧勾斯嫌牛小鹏没有喂饱羊只，还有的时候，嫌牛小鹏清洗马鞍不够干净，那位长相丑陋的老女人嫌弃牛小鹏每天吊着个脸，一幅冷酷的表情居然牛小鹏的瘸腿也成了那老女人嘲笑的对象。

“小瘸子，放完羊只回来去把马儿洗刷干净！小瘸子，车轱辘的轮子快要掉了去修理修理！小瘸子”

一声声刺痛牛小鹏的叫喊之声让牛小鹏痛不欲生，老丑女人，你怎么不去死去，牛小鹏一脸冰霜，冷酷的表情丢出一句句的诅咒。

可恶的萧勾斯脾气暴戾，好像他虐待牛小鹏有一种天生的快感一般，只要是心里不舒服，他就扬起皮鞭抽打牛小鹏。

天性倔强的牛小鹏任凭疾风暴雨般的皮鞭落在自己身上一声不吭。而那双冰冷的脸上眼中射出的寒光仿佛再说：小爷，总有一天将你这条老狗碎尸万段。

这天夜里睡在羊圈里的牛小鹏脑中形成一个完整的计划-----逃离这里，逃离之前先干掉萧勾斯那家伙，至于那个老女人，牛小鹏压根儿就没有想对她做些什么，因为，牛小鹏知道那女人虽然极度的可恶，自己每天无数次的诅咒她，但好男人是不和女人一般见识的。小小的牛小鹏天性之中还没有泯灭善良的个性。

机会终于来了，这天下午黄昏时分，拴马桩那边两匹马儿中的一匹马在悠闲地喝着木桶内的水而马缰绳耷拉在地上，马桩边放着一根绳子打着活扣儿，足足十来尺长，整个下午萧勾斯都在毡房内喝着酒，牛小鹏放羊回来嗅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儿，再看毡房里，那老女人早已喝的酩酊大醉躺在毛毡上呼呼大睡，萧勾斯还在一壶壶喝着坛子里的马奶酒，从毡房门的缝隙处看去，端着马奶酒的萧勾斯双眼发直，端着酒的手微微颤抖，喉咙里喊着令牛小鹏作呕的金国人才能听得懂的小调儿

等待，煎熬的等待，牛小鹏早已将一根木棒准备妥当放在萧勾斯平时出恭之地。再次将绳索的活结儿反复检查之后放在木棒边。

“咦咿呀----噜噜噜---嘟嘟嘟---来--呕吼吼----”萧勾斯踉踉跄跄从毡房里走了出来，

躲在毡房后面的牛小鹏一脸冷峻，月色下，牛小鹏那张脸冷若冰霜，那双眼睛射出的光冷酷而又寒冷。

“死东西，看小爷今天夜里怎么收拾你这个老不死的！”牛小鹏咬牙切齿的丢出一句。

“偶吼---吼吼---喃喃唵---呕吼-----”喝得烂醉的萧勾斯嘴里哼着小调儿。

“呕吼你娘的腿儿！”牛小鹏举起手里的木棒朝着萧勾斯的脑袋“咣当--”猛烈一击---

“偶吼---呕---”萧勾斯忽然转身摇摇晃晃一脸狰狞指了指牛小鹏“咚----”一头栽倒在地。

面若冰霜的牛小鹏飞快拎着绳索将活结捆绑在萧勾斯的左脚脚腕儿之上，为了保险起见，牛小鹏将那萧勾斯的左腿捆绑的结结实实。

把萧勾斯捆绑好之后牛小鹏飞快牵着绳索的另一头飞身上马把绳索固定在马鞍之上固定之后，一扬马鞭“驾------”，棕红色马儿“吁-----”嘶吼一声向远处空旷之地飞奔开来“驾---，驾----，驾----”牛小鹏猛烈的抽着马儿的屁股，绷直的绳索后拽着的萧勾斯，强烈的摩擦力不大时候就把萧勾斯身上穿的皮袄就被磨穿，当最后一件衣衫被强烈的摩擦撕裂后，萧勾斯感到剧烈的疼痛，原来，脊背上的肉在地面上摩擦颠簸着

“驾驾驾！驾驾驾！驾驾驾！”迎面吹来的风猛烈的刮在小鹏的脸上，连日来的委屈和被羊皮鞭的抽打痛苦，这一刻变成了复仇的快感，老东西，小爷今天一定要了你的命

牛小鹏嘴里说着将马儿赶向一大块碎石之地，地面的碎石凹凸不平，牛小鹏抽打着马儿的屁股，绷直的绳索后萧勾斯早已醒来，脊背已经血肉模糊，凹凸不平的碎石之地一会儿将他颠簸起来，一会儿又强烈的落下地上，前面的马儿在小鹏的催促下撒开四蹄狂奔。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早已酒醒受着脊背血肉模糊疼痛的萧勾斯大声喊叫着求饶道。

“小爷等这一天太久了，你用羊鞭抽打小爷的时候，小爷向你求饶了吗？”牛小鹏冷冷的丢出一句。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爷今天就是打算要你的狗命的！你的狗命，死了连蚂蚁都不如，你个杂碎狗东西！”

“咚-----”烈马跨过一道小小的沟渠，身后的萧勾斯被猛地拉起落下的时候脑袋撞击在一块石头之上发出声响。瞬间，被石头强烈撞击的脑袋裂开一个大大的口子，血喷涌而出，月色下，萧勾斯脑袋破裂的地方流出的血颜色发黑

又是半个时辰左右的狂奔，牛小鹏心里无比的爽，一口恶气终于在今天彻彻底底的出了。向身后看看，那死狗萧勾斯早已直挺挺没有了气息。

一脸冷酷表情的牛小鹏下马解下绳索来到血肉模糊一脸惨状的萧勾斯近前，此时的萧勾斯早已脑袋开裂，双臂已断，脊背肩头的白骨露出，剧烈的颠簸之力早已将全身上下撞击的体无全肤。

“狗东西，死有余辜！”小鹏丢出一句后来到马前飞身上马，“驾------”牛小鹏沿着草原朝着漠北方向而去。

牛小鹏离开那处没多久，一大群闻着血腥味儿的饿狼飞快奔到萧勾斯尸体身旁，头狼一口咬断萧勾斯的喉咙，众狼一哄而上，闪眼之间，萧勾斯的尸体变成了一幅白骨骨架。苍鹰嘶鸣着从空中一个俯冲飞速抓起地上的白骨冲天而起，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圈的苍鹰展开利爪，那串白骨“咻----”从空中落下，当落地之后，那串白骨撞击到一块巨大的石头之上摔得粉碎

金国皇宫之中刚刚回到皇宫的耶律青找到最喜欢自己的太后，撒娇道：太后奶奶，孙儿回来了！

“我的个额娘诶！这是谁家的卖炭小子呀！”太后望着一身男儿打扮，晒的皮肤黑黑的耶律青开玩笑道。

“奶奶，是我，我是耶律青！青儿！”耶律青发嗲道。

“嘬嘬嘬，原来是耶律青啊！怎么你怎么叫青儿了？”皇太后嬉戏耶律青道。

“奶奶，青儿是我闯荡江湖的时候一位浣纱的小姐姐给我起的名字！哎呀，烦人死了，奶奶，我有事情要求你帮忙！”耶律青语气稍加柔和。

“奥奥奥，我们的孙女儿闯荡江湖了，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了，青儿，嗯个！好听，我以后就叫你青儿了！”从小喜欢耶律青的皇太后笑嘻嘻的说道。“你先去洗洗，恢复小公举的模样儿再来说你的事情好不好？”一脸爱怜的皇太后对耶律青说道。

“好吧！”在皇太后面前，耶律青总是这样的听话和乖顺。

半个时辰过去，打扮一新的耶律青身穿一身金国公主打扮，头戴珠宝等物出现在皇太后面前。

“嘬嘬嘬---这才是我们原来那个人见人爱的耶律青小公举来着！”皇太后高兴额的把耶律青揽在怀里。

“奶奶，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耶律青此时变得无比的乖巧。

“说，我的宝贝青儿，给奶奶说，有啥重要之事？”

“就是吧！完颜聂敏从大宋国的临安府抓来一个小瘸子，听说安置在了山后萧勾斯牧民家，那小瘸子”耶律青说到此处不由得小脸儿发红。

皇太后何许人也，见耶律青说道小瘸子之时脸色发红，太后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们的青儿长大了，有中意的人儿了！怎么？还是个小瘸子？”皇太后诧异的说道。

“哎呀！奶奶！烦人死了！”耶律青发嗲道。

“好好好，奶奶不和你开玩笑了，说要奶奶怎么帮忙？”

“你给我个令牌，我去把那小瘸子从萧勾斯家解救出来！”耶律青向皇太后说道。

“小事一桩，我安排人去办理即可，一个小奴隶还烦劳我们的小公举去，来人----”

“诶！奶奶，这件事，我一定要去的，你稍稍等等我好不好？我去去就回来！”

一身公主华丽打扮的耶律青跟着两位大内侍卫快马向萧勾斯毡包的方向而来。

当众人来到萧勾斯的毡包前，忽然发现萧勾斯那长相丑陋的女人正坐在地上大声痛哭“天杀的小贼坯子，偷了我家的马儿，还把我的男人弄走了”

大内侍卫打断那丑陋女人的哭声问道：你家男人哪去了？

丑女人指着地上一片狼藉和马儿以及地上划出的深深印记说道：那小贼人坯子偷了我家的马，带走了我家的男人朝那个方向去了，丑女人指指北面方向。

大内侍卫心知不妙，向耶律青施礼道：请小公举先皇宫，我等去看看究竟

“我同你们一起前去”耶律青露出小公主的霸道和顽劣神情。

两侍卫相互打量一下之后点头同意。

三人快马朝着牛小鹏拖着萧勾斯而去的方向奔来，夜色下，地上留下的痕迹越加的稀少，聪明绝顶的耶律青这一刻忽然心底萌生一个念头：甩掉两个侍卫，独自一个人去找寻那个小瘸子。

“你们两人且且在此处等着，本公主要去前面出恭！”耶律青表情严肃的说道。

“”属下遵命！”两人施礼。

“驾-----”耶律青朝着北面一拍马屁股，马儿飞奔而去。

“这黑灯瞎火的，小瘸子，你可要保重奥！老天保佑保佑小瘸子千万莫要被狼吃了！”耶律青在马背上嘴里念叨道。

当耶律青跨过一道小小的沟渠，忽然发现不远处，一堆白牙牙骨头，耶律青下马仔细瞅了瞅，原来地上一根绳索，绳索上捆绑着一根大人腿骨，骨头上的肉早已被不知何物啃食的干干净净。

“这定是那萧勾斯的腿骨，难道小瘸子杀死此人？他为何又要将杀死？看这模样，萧勾斯一定死的很惨！活该！你一定是得罪了小瘸子哥哥。该死！”耶律青骂了一声后仔细打量地上马儿跑过的痕迹。

两个时辰过去，在月色下一直骑着马儿奔跑的牛小鹏感到了些许的困乏，在转头看看茫茫草原，牛小鹏推测，此时已经逃离出了金国人控制的范围，是该歇歇了。

前面是一大片风化的沙丘地形，牛小鹏轻轻拍打着马儿来到一个沙丘之凹背风之处，那处一根深埋在地下的骆驼刺老根突出地面，牛小鹏将马缰绳拴在那根突出的骆驼刺老根之上，顺手取下马鞍之处的皮囊，还好，皮囊之中装着满满一皮囊马奶酒。

打开皮囊塞子牛小鹏美美地喝了一口马奶酒，清爽之气瞬间从喉咙向全身蔓延开来。

当第四五口马奶酒下肚，牛小鹏只感晕晕乎乎，再看那匹棕红色马儿，那马儿早已卧在地上，牛小鹏上前一头倒在马儿热热乎乎的肚子之上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天空月朗星稀，甩开两侍卫后的耶律青朝着牛小鹏马儿马蹄印的方向寻了过来。

行出草原边缘没多久耶律青发现前面一大块黄沙沙丘之地，展眼望去，四周起起伏伏的沙丘连绵不断。

再将目光投向地上，地上沙地留下的马蹄之印清晰可辨。“还好，没有偏离小瘸子逃离的方向”耶律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百步远的地方一群土狼发出令人恐惧的叫声，耶律青心知不妙，只见她迅速牵动马缰绳，沿着牛小鹏马儿留下的足迹快马向前。

另一头，那群青面獠牙的群狼蹑手蹑脚的朝这边袭来。从小受到大内高手的耶律青知道，狼群一定是找寻活物而来。

耶律青策马向牛小鹏歇息的沙丘梁子加速而来，距离牛小鹏躺着的地方数十步远的距离，耶律青发现躺在马肚子上呼呼大睡的牛小鹏。

同一时刻那群狼在头狼的带领之下已经接近站立在牛小鹏躺着的那块沙丘之地上方。

狼群呈伞状在沙丘之地上方散开，身处低处的耶律青扫了一眼，那处，沙丘上面青面獠牙、眼中冒着绿色之光的的七只狼正准备向下攻击

“小瘸子、小瘸子、小瘸子狼来啦！你快醒醒，你快醒醒！“耶律青嘶声裂肺喊叫的一刻一边从马匹的鞍座上解下鞍座之上拴着的金属马镫儿，唯一的武器----耶律青捏在左右手之中。

“嗷----呜-----”头狼伸长脖颈朝天发出讯息，围在沙丘上方呈伞状分布的群狼飞奔而下，耶律青迎头而上

月色下，耶律青朝着最先扑下来的一头体格较弱的狼飞身而上，当耶律青飞跃至那狼近前的一刻双手向内猛地一击那体格较弱的狼头部，那狼被击中双耳，顿时四腿一软倒地鼻腔之中流下殷红的血。

击中那头最扑下来的狼之后，身后鱼贯而下的几只狼稍加停顿脊背上狼毛竖起、獠牙嚎叫着再次扑了下来。

被先前倒下的那只狼的的惨状惊得众狼稍加停顿的顷刻之间耶律青再次飞身向前扬起手里的马镫儿左右开弓，扑下来的两只狼被击中下颚飞了出去。两只被耶律青击中下颚的两只狼落地之后犬状的上下嘴脱落错位趴在地上浑身微微颤抖，半睁半闭的眼睛露出痛苦的表情。

就在先前，耶律青左右手开弓杀死两头狼的当下又有三只狼呈品字状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