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传授武功

李若年不知，他躲在僻静之处用弹弓射的那位脸上罩着面具、倒骑骆驼之人是朝廷八百万禁军教头---孙海月。

孙海月与江南的陈宿之齐名，拿手兵器是一杆三尺来长的竹箫。

孙海月倒骑骆驼在戈壁行走，皆因中了朝廷之中奸人的诡计，受到迫害，按照大宋刑律，他原本一张刚毅的脸上被刻了“囚犯”二字。触犯刑律之后被流放到西部一个荒蛮之地。

原本孙海月就是一个喜爱游玩之人，从前在朝廷之中有公务在身身不由己，触犯刑律后发配到西部蛮荒之地，思来想去，给牢头打了声招呼，牢头哪敢冒犯从前的八百万禁军统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孙海月，离开大牢，看着茫茫戈壁，孙海月动了周游各地的心思，于是跟着一个商队由此上路，没想到在“古浪古城遇到了李若年这个顽劣小子。看小子顽劣机灵，动了收徒的念头。”

沙漠夜色下的“古浪古城”静静的趴窝在那里，古堡到了夜里显得异常的安静，白天生活在古城城堡之中的人穿梭往来，来往的商队有时候会暂时在城堡之中歇歇脚，补充好前行路上的干粮个饮水。

一弯新月升起，给这块辽阔肃穆的大地生机和活力，静悄悄的古城古堡之中一个黑影溜了出来。

他就是四岁的李若年，白天他用弹弓射击那个蒙面人，不曾想屡屡失手，顽劣，好奇的他被蒙面人的身手打动。那人离开时候酷炫的飞腾之术在这个仅有四岁的顽童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成为他那样的人，超越他！”四岁的李若年心里暗暗发誓。

“呜----呜呜----呜---呜呜---”很远的地方传来荒野狂狼的呼叫声，沙漠的夜微微有点儿寒冷，李若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靠，不就是荒野狂狼吗？有啥可怕的！”李若年嘴里丢出一句深吸一口气向白日里那蒙面人所说的方向走去。

终于，来到那蒙面人所说的地方，李若年机警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一切。

此处，被风沙侵蚀而成的巨大沙梁斑驳陆离，夜色下，那凹凸不平的巨大沙梁和凸起的怪石看上去仿佛一只只趴窝的怪兽。李若年站立的位置恰好是几个凸起的被风沙侵蚀的洼地。

周围一个个凸起的怪石被风沙吹出的大小窟窿黑洞洞看上去好像那一个个怪兽的眼睛。

“咻--咻咻--咻-----”夜风从那些怪石的窟窿之中穿过传来怪异之声。

李若年汗毛都竖立起来，心咚咚直跳。

“我靠，那戴面罩的人难道是糊弄了我？抬头看看天空的新月，新月挂在一碧如洗的天空冷冷的看着大地。

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李若年为了给自己壮胆，大声喊叫起来，他的声音在周围回响。

距离李若年站立的不远处的一块怪石上，孙海月脸上罩着面具静静地看着地下李若年在那处喊叫。

李若年喊完之后转身怒气匆匆准备离开此地。

顷刻之间，不远处的怪石上传来竹箫的悠扬顿挫之声，那声音好像在诉说一个故事，又好像抚摸一个受伤的孩子，宛转悠扬的竹箫声一声声进入李若年的耳中，李若年先前焦躁不安的心情在竹箫声中逐渐舒缓起来。

借着月色，李若年把目光投向竹箫声传来的方向。

“师父，李若年在这里有礼了！”李若年向大人那样向那处的地方施礼道。

“刷-----”竹箫声戛然而止，孙海月飘然而起，从怪石那处到李若年站立的地方距离不算太远，孙海月在空中好似一只滑翔的大鸟飞着降落到了李若年几步远的地方。

还不等李若年开口，孙海月扬起手里的竹箫“刷刷---”竹箫划出一道黝黑之光，分别奔向李若年的双肩下，李若年还未反应过来，双臂好像被什么东西托举起来。

就在李若年双臂露出双腋窝的当下，孙海月手里的竹箫“哒哒”在李若年的双腋窝之处猛烈点击两下，李若年只感扬起的双臂一阵麻木，还未等李若年有所反应，那杆竹箫从左肩头滑过，李若年感到一股力道把自己的身体顺时针旋转过来。

此时，李若年的脊背完完全全暴露在孙海月的正面，火光电石之间，孙海月挥舞竹箫，李若年刹那间感到背部脊柱处如同过电一般，一股暖流从脊柱被竹箫点击之处向上面的脖颈和下面的尾椎骨扩散开来。

当沿着脊柱向上移动的那股暖流来到后颈处，分开两支奔向李若年的双肩，毫秒间，两股分开的暖流奔向双臂向手掌之处流动而去。

而下方那股暖流到达李若年的尾椎骨的一刻，停止不动，孙海月用竹箫轻轻点击背对着自己的李若年的双肩处，李若年不由自主的向前弓腰，竹箫在孙海月的手中挥舞，李若年忽然感到膝盖后凹处电击般疼痛，闪眼间，竹箫拨动早已不受自己控制的身体，向陀螺一般的李若年，李若年再次正面朝着孙海月。孙海月屈膝弓腰，一招神仙指路挥舞手中的竹箫，李若年顿感膝盖上两拳之处被电击。

这一切，孙海月都在闪电般完成，就在孙海月停止手里的竹箫的一刻，李若年尾椎骨那团聚集的暖流向身体的双腿流淌而去。

站定的李若年只感到浑身上下血脉膨胀，体内发出“呋---呋---呋----”声响，周身上下七窍百骸豁然被打开，关节相连接的地方变得异常灵敏。

“今天夜里，我打开了你的七窍百骸！同时把你的关节混沌残液去除的一干二净。明天，子时，你来此处，我再次传授你功夫”孙海月话音刚落起身飞离此处。

“师-----”李若年喊了一声，孙海月早已不见踪影。

李若年忽然感觉全身上下从未有过的清爽，前一刻被竹箫敲击的地方微微发麻，体内的气流往复流淌，整个人有一种跃跃欲试想飞离地面的冲动。

心中那种焦躁和顽劣之感顿时消失，随着体内七窍百骸暖流的不断运行，黑夜中，李若年感到双眼从未有过的明亮，远处沙梁之上一块被风吹来的骆驼刺，李若年看的清清楚楚。远远看去，李若年双目仿佛带有光一般明亮清澈。

李若年尝试着双脚蹬地，刷-----令他没料到的是自己这一跃，居然跃起六尺来高。跃起的他尝试着在空中迈出一两步，却不由自主的跌落下来。

“哎哟，哎哟---”从半空之中六尺高的地方跌落下来，李若年屁股着地，摔得屁股蛋儿生疼，李若年嘴里发出叫声。

第二天夜里，新月初升，李若年背着一大口袋东西向着昨天孙海月教授自己武功的地方奔来。

“臭小子，你背上背着的是啥东西？鼓鼓囊囊的？”身后师父瓮声瓮气的说出一句。

“奥，师父，我给你拿了些吃的，有杏干、葡萄干、瓜干、还有小牛牛肉干，这不，还有一皮囊葡萄酒！”小小的李若年认真的从口袋之中掏出一小包一小包东西。

孙海月那个罩着面具的脸微微抽搐一下，眼睛变得湿润起来。

“好徒儿，师父谢谢你了，你只要好好修习武功，以后成为武林高手，就是对师父最大最大的感恩！来，今天夜里师父教会你调动体内真气运行之功。”

“师父，昨日里你打通了我的七窍百骸，原以为我可以和一你样能飞腾而起，不曾想，跃起六尺来高之后摔了下来，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呵呵，小子，武学之道，非一朝一夕之功，师父昨日之时打通你经络的流通渠道，你以前的经脉如同被堵塞的小溪水，昨日里，我把你的经脉流通毕竟之地的关节打通。你的先天之气才得以在体内四通八达的流通。倘若能驾驭你的丹田之气随意的流通，你的功夫就有了小成。你尝试着意守丹田”盘腿坐在孙海月千年的李若年把所有的意念全部集在小腹丹田的位置，奇妙的事情发生，小腹丹田那处慢慢地鼓起一个苹果大小的疙瘩，随着李若年意念的加深，那个小疙瘩变成一个球状大小的气囊。

“把你的丹田之气用意念调动到你的右手手掌，那股气流穿越手腕儿之时向你的右手那块巨石推出你的手掌”夜色中是孙海月面具后那双眼射出明亮之光说道。

李若年随着师父的话语缓缓将丹田之气调动至前胸，再次调动那团气的时候，李若年稍稍分心，那团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呵呵！臭小子，又是不专心，是不是那团气被你弄丢了？”

“师父，咋回事？我前番稍稍分心，那团被我调动的丹田之气却不见了？

“你再次运用意念把丹田之气调动汇聚到你的手掌之处。”

李若年意守丹田，前番憋回去的丹田之气瞬间充盈，李若年调动那股热流，热流奔向前胸迅疾来到肩膀之处顺着手臂汩汩向手掌流去。

“臭小子，推出你的掌试试，”

李若年顺势推出一掌，“刷----一股白光从掌心射出，远处那个特凸起的巨石被击中，黄沙掉落，沙沙作响。”

孙海月会心的点点头。“起身调集你的丹田之气双脚蹬地”

李若年猛然起身，双脚蹬地的同一时刻调集丹田之气聚集上半身，奇妙的事情发生，李若年身体腾空而起。

“你在空中走两步试试”

李若年点点头飞速跨出双腿，瞬间，李若年在空中飞了起来。

“落地之后前脚掌先着地，而后气沉丹田脚跟着地”

李若年在师父的指导下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今天晚上到此结束，回去之后，细细琢磨琢磨今日所学！”面具之后发出声音。眨眼功夫，地上李若年前番带过来的口袋连同好吃的也被孙海月带走。

新月静静挂在天空之上，李若年这一晚异常的兴奋和激动，旷野之中，李若年起起落落，玩的无比开心。

到了城堡之处，李若年站在土坯墙之下双腿蹬地，刷----整个人翻墙而过。

回家躺在床上，李若年很快进入梦乡，在梦中，李若年浑身轻飘飘仿佛躺在棉花之上。一会儿，好像整个人飞在空中。在云中穿梭往来。

第三日夜晚，李若年来到前两夜练功之处，见师父孙海月背对着自己，手里的竹箫搭在嘴上，一曲悠扬的乐曲响起，那悠扬的乐曲时而婉转，时而清幽，很快又变得雄浑。

李若年被竹箫奏出的乐曲陶醉。突然，师父竹箫之中的旋律一变，刺耳的尖锐嘶鸣之声从竹箫小空中飞奔出来。那一声声尖锐的嘶鸣之声划破黑夜的宁静，向不远处的沙梁之上凸起的、被风化的石头飞去。

“嘣---咚---哒----”三个蹦出竹箫的音符把那几块石头击得粉碎。

“咻-----嘘----”竹箫小空传出的音符再次在空中激荡，那声音听上去无比的凄凉和悲伤，李若年随着音律的变换，脸上的表情也在不停变换。

“呜---”孙海月停止竹箫的吹奏，音乐之上戛然而止。

“师父，先前，你吹奏的音律太感人了”

“臭小子，今天夜里，我给你传授“余音绕梁竹箫功””

来拿上竹箫。

接过孙海月递过来的竹箫，李若年只感到手里捏着的这杆竹箫长相非常的奇怪，竹箫通体碧绿之色，小孔圆润细腻，一节一节的竹结长短相同，尾部挂着的红色穗子沉甸甸异常顺滑。

“嘘-----嘘-嘘---”李若年把竹箫搭在自己嘴上吹出的声音长短不一。孙海月摇了摇头，说道：臭小子，你要用丹田之气，而不是用嗓子里蹦出来的气。

“你按着师父说的方法试一试--”

李若年凝神静气再次把竹箫搭在嘴上，随着连绵不断的丹田之气调集起来，李若年奏出了“呜呜呜”之声。

“你先放下手里的竹箫，听一听周围的声音”孙海月对李若年说道。

李若年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声音，“师父，这里好像寂静无比，没有什么声音啊！”

“你聚精会神了吗？再次凝神静气听听！”

“滋滋滋-----叽叽叽---飒飒飒---咻咻咻--嘘嘘嘘”

全神贯注的李若年这一次脸上露出了笑容。

太奇妙了师父!我听见荒野之中昆虫的叫声，还听见田鼠啃食东西发出的抢食的叽叽叽争吵之声，奥还有风声，远处刮起的风和风化的石头撞击发出的声音，那股风还穿越镂空的风化石孔的嘘嘘嘘之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臭小子，你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现在，你把你刚刚听到的声音用竹箫吹奏出来，记着，凝神聚气，调动你的丹田之气，要上下活动你的指头！

悟性极高的李若年将竹箫搭在嘴上，很快将前一刻听到的大自然之中的奇妙之声吹了出来。

调动丹田之气把一个个音符奏出的音符飞向空中。意念把那些飞出小孔的音符控制起来击向你心中意念索要攻击的目标。

李若年点点头把迅速调整丹田之气，按在小孔上的手指变得飞快有力，一个个蹦出的音符向四周扩散开来，那一个个小小的音符忽而变成一个个石块状东西砸向地面，忽而又变成一颗颗锋利的钢针刺向天空。

一曲演奏完毕，李若年浑身大汗淋漓。

“今晚，到此为止！为师去了----”孙海月消失的无踪无影。

第四天，孙海月把余音绕梁竹箫功心法悉数传授给李若年，李若年按照心法奏出的竹箫旋律圆润雄浑，蹦出小孔的音符时而轻柔缠绵，时而康强有力，时而低声沉吟孙海月面具后那张脸露出欣慰的笑容。

天空中一朵阴云遮挡住新月，周围变得黑暗起来。孙海月仰天望了望，嘴里说道：若年，在古浪古城的这四天，我教会了你调养气息和“余音绕梁竹箫功”，此后，你自己按照师父给你传的心法，刻苦修习“余音绕梁竹箫功”，为师把跟了我一辈子的“竹箫”送给你，为师走了。

“师父，弟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吗？”李若年一脸沉重表情。

“徒儿，你没有对不起为师的地方，该教会你的为师悉数给你教授了，你以后行走江湖，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切勿做伤天害理之事，倘若有伤天害理，欺辱弱小之事，师父绝不会饶恕你的！”说完，孙海月飞身而起向茫茫戈壁飞奔而去。

“师父----”李若年跪在地上，向师父孙海月离开的方向叩了三个头。

站起身，李若年把竹箫搭在嘴上，一曲凄婉幽怨的乐曲从小孔流淌而出，霎时间，那凄婉幽怨的竹箫音律变成了雨打芭蕉之声，随着李若年丹田之气的充盈，一声声凌厉刺耳尖锐的音符射出小孔，那一个个射出小孔的音符射向远处风化的石头，射向漫漫黄沙之地，射向浩渺的天空之中

音符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落入黄沙之中的音符嗖的穿入地底黄沙四溅，击中风化石头的音符发出剧烈的声响，碎石断裂的声音过后，落下的砂石颗粒儿簌簌作响

不大时候，那小孔之中流淌出的音符恰似小溪水汩汩向远方流淌

李若年停止手里的竹箫吹奏声音戛然而止，此时的李若年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