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气场太强

夜里，住在同来客栈的铁沐雪总是睡不着觉，白日里，小二小哥那番言语让她彻底了解到了中原大地大宋国之中的武林现状，耶律少旭、罗聪、李若年。奥，还有那名叫“岳飞”的人。

自从小二小哥讲了岳飞的现状之后，铁沐雪真的替岳飞惋惜，有道是“英雄气短，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

铁沐雪在想，其实在民间之中有很多的高手，他们没有一定的条件和机会，去到更大更高的平台展示自己的绝技，每日里为了一斗米而不停的奔波，活在生计的挣扎边缘，随波逐流，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走向平凡。简直是无比的悲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很远的地方传来竹箫的声音，那凄婉缠绵的竹箫音律进入铁沐雪的耳中那一刻起，铁沐雪整个人心中为之一震。

竹箫声此起彼伏，仿佛在倾诉一件凄婉的故事，又好像在缅怀一个人，音符转折之处，听得人无不动容。

迅疾，那竹箫之声变得清越起来，夜色下，人高山流水般的旋律意境高远清幽。

“能与这样的人过一生也是一件快意之事！”铁沐雪心里丢出一句话，逐渐进入梦里。

竹箫之声渐行渐远，旷野之中，从古浪古城之中逃婚出来的李若年骑着马儿收起了手上的竹箫插入后背腰间。

从古浪古城逃离出来，担心有人认识自己，李若年在前面的一个铁匠铺之中让人打造了一个铁质面具。

铁匠铺的老伯按照李若年说的模样儿打造了一个和师父孙海月脸上罩着的面具一模一样的面具，两只面具不同之处就是使用的材质不同，师父孙海月的面具黄铜打造，而李若年的面具铁质材料打造。但从外观上看，两只面具长相一模一样。

怀着对师父的想念和崇拜，李若年一路之上都扣着那个面具。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李若年骑着马儿夜行至官道之上，忽然，正前方出现四个人影。

那四人走近，李若年才发觉，那四人分别是同来客栈与昆仑三怪和火麒麟等人打架的和尚师徒三人以及道士。

“前番，幸亏道兄出手相救，倘若不然，我们师徒三人可就惨了！”衣衫之上沾满尘土的和尚对身边衣衫被撕破的道士说道。

“哪里，哪里，天下修道之人原本是一家人，大师莫要客气！”道士扬了一下被火麒麟扯得断了几根的拂尘回礼。

“想来，我们还是回少林去吧，此番遴选武状元大赛我们可是没有希望了！看这两个徒儿以后能不能在此后的武状元大赛上一展雄风”那和尚眼中露出一丝惆怅。

“大师且且去了，我也要回去重新修炼武当内家功了，再不问江湖之事！”道士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向和尚三人施礼后独自离开。

“你前番是怎么把那大鼻大耳之人弄的好像猪叫一般的？”和尚问其中一位小沙弥道。

“我见师父被那大鼻大耳之人压在身下，情急之下，我跑上前一把抱住那人的脑袋，张开嘴狠狠滴咬了那人耳朵一大口”小沙弥回师傅的话道。

“嗨，看来是我修为不够，以前也没有认认真真的教你们功夫，回去之后，我定当好好修为，认认真真的教你们武功，以后有机会了你们闯荡江湖也不会受人欺负。也不知你们的师伯现在快赶到临安府了没有？少林寺的威名就靠他在遴选武状元大赛上名扬四海了。”和尚叹了一口气说道。

“怎么？我们的师伯也去临安府参加遴选武状元大赛了吗？”另一个小沙弥问道。

“对，你们的师伯，就是那个一直在厨房之中掌勺的那个师伯”

“我靠，一个厨子也去参加遴选武状元大赛！”两个小沙弥在心里不约而同的蹦出一句这样的话。

和尚见两位小沙弥默不作声，于是缓缓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们对你们的师伯去参加遴选武状元大赛也不抱多大的希望，你们也许认为你们的师伯就是一个厨子，在你们的心里，一个厨子能有啥能耐，还要去参加遴选武状元大赛。

“今日里我就告诉你们，在少林寺之中每一个看上去默默无闻的人，都有一手绝技，他们是每日里一点一滴修习而来的”

两个小沙弥听完师父的话语之后两人面面相觑。

其中那个咬了昆仑三怪之中大鼻大耳的小沙弥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师父说的少林寺那么的厉害，可刚刚为什么却被别人差点压在地上一顿猛揍

李若年听着师徒三人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这都是那那啊？这样的人去参加遴选武状元大赛，岂不是拉低了遴选武状元大赛的格局？

正在李若年心里思索的当下，前面百十步远，一个黑影在旷野之中起起落落。

“好身手”李若年嘴里蹦出一句一拍马屁股追了上去。

半柱香功夫，李若年终于追上了那人：大侠留步！

那人转身，从空中落了下来。

看着近前骑在马上头戴面具的李若年，那人脱口而出道“原来是孙海月孙教头！属下在此有礼了！”

“你说我是谁来着？”李若年摘下脸上的面具问那人。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孙海月孙大教头！”

“此话怎讲？”

京城八百万禁军教头孙海月受到奸人所害，脸上刻字被发配西部老营，为了不让世人知道自己是朝廷的要犯，故而带着面具示人，就是你这打扮。头戴面具行头。和孙大教头一模一样。

李若年心里顿时明白，原来自己的师傅是八百万禁军教头孙海月。现在这一刻，李若年才知道为何师父一直带着面具。从自己见到他的那一次起知道离开自己，面具从未摘下来。也从未告诉自己是八百万禁军统领。

“敢问这位小哥，深夜在此旷野之中狂奔，所为何事？你不去参加临安府的遴选武状元大赛了吗？”

“嗨！想当初，在八百万禁军之中，自己没有好好的和孙大教头修炼武功，自持着有些武功，每日里懒懒散散，不学无术，跟着一大帮自以为是的人神吹海侃、虚度光阴！

这不，遴选武状元大赛机会来临了，这么好的机会，况且，我还是朝廷八百万禁军之人，这么好的机会，我却技不如人，真是后悔当初一天天浪费时光了。

我算是想通了，听江湖上的人传闻：江南陈氏陈陆阡闭关修炼结束，我决定前去投师学艺，再也不虚度光阴了，等我拜在那陈陆阡的门下修习几年武功之后有机会了再次把握机会”那人说道。

“小哥真的太谦虚了以小哥你这样的武功修为，一定会在遴选武状元大赛之中大放异彩的”李若年言语多多少少有些奉承之意。

“哈哈哈，遴选武状元大赛，那是小字辈们的事情，况且，如今的江湖之中鱼龙混杂，浑水摸鱼之人比比皆是。后浪们太厉害了！一不留神，就会被后浪拍在沙滩上。落得个得不偿失。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心里有数的。就此作别，来日有缘我们再相会！”那人施礼之后纵身飞起向旷野之中飞去。

那人离开李若年之后，李若年心里越加的对这个乱象丛生的武林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前番遇到的那受伤的道士和和尚四人的言行，以及刚刚离开的那人心里的想法，简直天壤之别。

可以想象，道士和尚一行与刚刚离开的那人相比，一个地上，一个天上，这真的印了一句话“越是武功高强的人，越加的谦虚谨慎！”

李若年带上面具继续向前进发。

不大时候，李若年来到同来客栈门前，“小二，可有上好的房间？”

“诶，来罗--这位小哥，你是要楼上的厢房还是楼下的房间？”小二停止手里的事情来到扣着面具的李若年近前问道。

“上好的房间！”面具后面的李若年重复一句道。

“我以为是孙大教头，原来是个冒牌货，扣着个铁打的面具，还还上好的房间！”小二嘀嘀咕咕声音虽小，但李若年却听得清清楚楚。

李若年顺势摘下扣在脸上的面具。

“我是我师傅的徒弟李若年，孙大教头是我师傅，带这个面具不行吗？”摘下面具的李若年一脸不爽。

“哎哟，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小英雄大名如雷贯耳，屈居小店，使我小店蓬荜生辉，小二我前番胡说八道，你多多包涵！”小二一听是西域的李若年顿时一脸真诚向李若年连连道歉道。

“不知者不过，没关系的。你这是----”李若年看着大厅之中歪七倒八的桌子和凳子问道。

“一帮乌合之众在这里打架捣乱!”小二一脸不高兴说道。

“和尚、道士他们和别个人打架是与不是？”

诶！小兄弟，你怎么知道此事的？

我在路上遇到那道士和和尚了，看模样儿，他们也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呀？

“嘘---被揍的人在后面住着，一个被咬了耳朵，一个被打伤嘴巴，还有一个被打的双眼像熊猫一般。当心他们听见我们的言语。”小二示意李若年。

“我这就给你准备上好房间，你且随我来！”小二把李若年安顿在铁沐雪的房间的隔壁房间。

寅时刚过，李若年一个鱼跃从床上下地，隔壁的铁沐雪也在此时醒了过来。

当李若年从木质楼梯下来的一瞬间，铁沐雪打开房门看见站在下楼的李若年的背影。李若年匀称的身姿，背后腰间插着的竹箫看上去格外的潇洒。

铁沐雪忽然内心一震，李若年在楼梯拐角之处无意向上投出一眼，恰好和铁沐雪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李若年冲铁沐雪微微一笑向屋外行去。

霎时间，铁沐雪整个人好像被电击一般站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当她回过神，李若年好像风儿一样早已不见人影。

“小二小哥，刚刚离开你家店的那人是谁？”铁沐雪问小二道。

手里拎着一个装满热水的铜壶的小二对铁沐雪说道：那人就是西域的李若年。昨夜一直住在你的隔壁。

“遗憾，真遗憾！和那少年英雄李若年擦肩而过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铁沐雪嘴里喃喃的说道。

“呵呵，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小客官，以我多年的江湖经验，你和那李若年还会相遇的”小二尽挑选铁沐雪夏欢听的话语说。

“感谢小二小哥一天一夜来对我的照顾，就此作别！”铁沐雪施礼向小二道别。

“敢问小客官姓名？”

“漠北铁沐雪！”

铁沐雪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小二才缓过神来。

“我靠，一个夜晚，我居然遇到了两位江湖少年英雄”小二嘴里念叨道。

说话间，门外一匹黑马飞驰进了小院。吁------

马背上那人气度不凡，神情冷峻，看上去也就十几岁，但一投足，一举手之间尽显皇家皇子才有的气度。

就在前番那匹黑马进屋的瞬间，小二就感觉到来人不凡。只见小二急急匆匆出了店门。

看着那匹黑马，小二赞叹不已，在同来客栈生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马儿，说是血汗宝马，但分明比血汗宝马看上去要高贵些许很多，马鞍之处的坐垫儿看上去来自金国，小二对金国人的一切还是有些了解的。

坐垫儿羊绒织就，周边的金丝图案极为考究，曲曲折折的图案之中无数个小小的规则金文点缀。马镫儿锃亮偷着微微玄铁才有的冷寒之光

那匹黑马浑身上下通体乌黑发亮，脖颈之处垂落的马鬃顺滑油亮。黑马身上长的毛发颜色没有一丝杂毛，高高昂起的头让任何一个人看上去都会竖起拇指夸奖一番。

水汪汪的马儿高昂着头，前胸和大腿之间的肌肉纹理分明，此时，高高昂起的头颅和他的主人一般目空一切。

再看马上那人，端坐在马背之上一袭黑衣看上去极为考究，一头梳光亮、打理整洁的头发垂落下来，那双眼射出的光冷峻而无情。

那人下马，体内透出一股杀气，小二分明感到那人年龄虽小，而给人的感觉好像有无比的压力感。

“这位英雄，请进店歇息！”阅人无数的小二这一次脑袋之中紧紧地蹦起一根弦，他知道，这位小爷是一个难伺候的主儿。

那人没有理会小二的话语，端直向大厅之中行去。

那人进店找了一僻静之处坐了下来之后，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二急忙满脸堆笑上前问道：这位英雄，小店有六十年陈酿的老酒，还有烧鸡、烧鹅、烧猪脚、酱牛肉、爆腰花、清炖王八、熏制鸭

“来一只烤羊羔、一坛老酒！”那人打断小二的报菜名冷冷的丢出一句。

“哎----好嘞----烤羊羔一只，一坛老酒哎---”小二趁着重复那人的菜名的当下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少侠，你且且稍等！”小二说完飞快离开那人之处，来到后厨，小二再次吐出一口气，前一刻紧绷的情绪才稍稍有些舒缓。

“那人的气场太强大了，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小二对后厨的胖胖的厨子说道。

“这，哥哥，我店哪有小羊羔呀！要不你去给那人说说，就说，我店没有小羊羔，让他重新选一个菜！”胖厨师对店小二说道。

“我滴个神哎！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去，去村子里找，就是耙地三尺也要找来小羊羔，今天，倘若没有小羊羔，恐怕，你我都会被那主活吃了！”小二心有余悸的说道。

胖厨师听小二的言语，从后厨门缝偷偷看了大厅那人一眼，瞬时，心咚咚狂跳。那人一脸严肃，双眼透出的光足以让任何人胆寒。

“我看，还是我去找小羊羔，要不这就是找死！”胖厨师说完从后门出去。

刚刚行出几步，胖厨师返回。

“你咋又回来了，抓紧时间呀！”

胖厨师冲小二搓搓拇指中指和食指头儿

小二从怀里掏出半吊铜钱递给胖厨师，胖厨师再次搓搓木质和中指食指，小二眉头一皱，又取出半吊铜钱给胖厨师，胖厨师捏着两个半吊钱出了后门，顺手把半吊钱塞入自己的怀里。拎着剩余的半吊钱向村里走去。

胖厨师离开后不久，在后面厢房之中住着的“昆仑三怪、火麒麟四人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走了出来。”

“小二！端热水，小二有没有好吃的，端一坛好酒过来”四人大呼小叫的从店后喊道。

小二看着这帮酒郎饭待们从心底一阵恶心，忽然，小二脑中闪出一个想法。

“各位客官，胖厨师去给客人到村里买小羊羔去了，你们几位可不可以稍微等等，等他回来，我让他们先给你们端上好吃的？”

“他七舅姥爷的，是哪个人敢和我们昆仑三怪和火麒麟争抢吃的喝的”火麒麟火爆脾气再次上来。

小二将目光投向冷冷的一个人坐在那处的那人。

火麒麟揉了揉熊猫眼，短眉圆脸摸了摸翘起来肿胀的嘴，大鼻大耳捏了捏被小沙弥咬伤的耳朵。

长眉竖脸受伤最轻揉着腰向火麒麟递了个眼色。

四人齐涮涮站立起来，火麒麟性子最急，只见他扑闪着那双熊猫眼冲在三人前面。

“哎--小子，是你抢在我们前面让胖厨师给你准备小羊羔吗？”

坐在那处之人一脸寒冰之气，对站立在近前叫嚣之人丝毫不予理会。

“你是聋子还是瞎子！”火麒麟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