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赌石

她悄悄走到他俩中间，以防江祚丞那只不安分的猪蹄。

但青羽好像忘了，在地道的时候是谁，抱着她家姑娘出来的。他家姑娘有喜欢的人了，她比谁都高兴，等真的到了这一天，又有莫名的失落。

这个把自己从路上捡回来的小姑娘已经长大成人，也许有一天，她再也不需要自己。

萧随看出了青羽的不对劲，他在后面轻轻拉了拉青羽的袖子。青羽回过头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萧随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悄声对青羽说：“你以后可以给姑娘带孩子呀！”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姑娘的孩子以后可以我来带啊。萧随一句话轻轻松松帮她把情绪扭转过来。

这下青羽看江祚丞都顺眼多了，也不在他俩中间拦着，只跟在宋知意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偷偷捂嘴笑，惹得宋知意频频回头：“青羽，捡到钱了？”

“啊，不是，没有。”白日做梦被正主抓包，青羽老脸一红。

“那你偷偷笑什么？难道在路边看上了某位男子？需要我去帮你做媒吗？”

天呐姑娘快别说了，你现在可是当着王爷的面，说这些轻浮之语万一被王爷讨厌怎么办？

青羽想上去捂住她的嘴，让她别乱说话，注意点，你现在可是有心仪对象的人。

宋知意才不管，继续打趣青羽，越说越离谱：“看你笑的这么开心，应该长得不错，是哪位呀指给我看。”

一边说还一边探着头在街上寻找。

不等青羽回她，她又说：“你可别害羞，如果有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你说出来我才能帮你准备，你放心，我一定让你风光出嫁。”

青羽死死盯着街边的墙：谁都别拦我！

江祚丞也跟着起哄：“跟青羽相识一场，我也应该添一份妆。”

宋知意逮着羊毛使劲薅：“最好是内务府制造的，不仅做工精良，更是一份荣誉。”

江祚丞给足了宋知意面子：“放心，绝对是精品，到时候知意你来挑，看上了都带走，你那份我也帮你出了。”

“那敢情好，青羽，我选东西你放心。”

青羽老无语了：合着你俩打情骂俏拿我消遣呢？

萧随在后面捡乐子，笑得不可开支，青羽的脸更黑了。

闹笑完，宋知意被前面一个赌石的铺子吸引过去。

“十斤以内石头，一两银子一个，二十斤以内，二两银子一个，二十斤至五十斤，三两银子一个，五十至一百斤的石头，十两银子一个！”

“大伙快来看看，不要错过这批好石头，这位公子今天早上用五两银子开出了这些好料子。”

周围围观的百姓都在议论：“这真的是赚大发了，五两银子开出这么好的料子，他运气真不错呀。”

赌石这项运动，经验加运气缺一不可，石头沉重难以运送，即便要运送运费也很高。

难道这附近有矿山？宋知意心想。

宋知意打开超感器：“小新，扫描周围一百里处，检测是否有矿山。”

小新接到指令：“请稍候正在扫描。”

很快扫描结果显示附近大大小小的矿山加起来有十二座。

宋知意吩咐小新对所有矿山进行扫描，分析矿石属性。

“请稍候，正在分析。”

趁着小新分析矿山属性的时间，宋知意向周围百姓打听：“大叔，今天开出多少了？”

大叔抬抬下巴示意她看：“你看那一堆废石，今早开市到现在，开了这么多石头。那位青衣公子他身后那一堆就是今天开出来的。所有人就他开出的最值钱，才花了五两银子。”

江祚丞问她要不要玩一玩。

宋知意真上场玩的话，她能把所有的料子都开出来。但来都来了，不玩一下岂不是白来。

她对江祚丞说：“你去玩，我帮你选。”

江祚丞抿着嘴笑，这姑娘可太招人稀罕了。

“好，你说开哪个我就让他开哪个。”

他们挤到前面，摊主正吆喝：“这位公子刚才花了十两银子开了二十斤绿松石毛料，各位还有心动的吗？或者说各位看不上老小儿眼前这些？不瞒各位说，我今天还带来了一筐翡翠毛石料。”

说罢，他从板车上搬下一箩筐石头，有人手拳头大的，有婴儿脑袋大的。

刚才开了绿松石的几个人都叫起来：“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害得我开了这么多废石！”

摊主解释道：“诸位请安静，稍安勿躁，我之所以不拿出来，是因为这筐石不便宜，我向各位保证三个里面绝对能开出一个！但是价格嘛，我怕各位觉得我小老儿坐地起价。”

“多少钱你直接说，卖什么关子！爷是差这点钱的人吗？”一位富家公子打扮的人狂妄地说道。

摊主竖起三根手指：“无论大小，一块石头三十两！”

众人议论纷纷：“疯了吧！三十两银子一块石头，三块里面开出一块，万一没开出呢？”

摊主笑笑：“这就看各位的运气了。”

江祚丞护着宋知意挤到最前面，朝摊主开口：“我开！”

众人纷纷看向他，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败家子。他们见几人气质不凡，倒也没有开口嘲讽。

刚才回答宋知意问题的大叔还提醒她：“这位小娘子，快告诉你夫君别冲动，老头在这街上多少年了，亲眼见证多少管不住手的浪徒赌石赌到倾家荡产，这是开玩笑！”

江祚丞听到他管自己叫宋知意的夫君，心里乐开了花，表面还要死命忍住。

他难得地朝宋知意以外的人笑：“没事的大叔，我有分寸。”

宋知意跟摊主商量：“大叔，三十两银子一个，能不能便宜点？”

此话一出，刚才赌石的那几个人就出口讥讽：“想开又嫌贵，打肿脸充胖子！”

宋知意扫了他们一眼，没搭理他们。江祚丞闻言，脸色瞬间变了，挑衅地盯着他们看。

她继续对摊主说：“我一百两买三块您送一块怎么样？”

摊主很心动，本来也不指望这筐石头在这里卖出去，既然有人出价，便宜卖出去总比砸在手里好。

他答应：“成交！”

宋知意让小新扫了扫地上那筐石头，居然发现出料率高达百分之七十，所以不管开出的料子怎么样，至少本金不会亏。

摊主果真没有骗人，这筐真是捡到宝了。

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她打算把整筐石头买下。

“您也在这卖了一天，估计也想早点收市回家，不如我们都爽快点，您开个价，这筐石头我全要了。”

宋知意话落，周围响起一阵惊叹：“哇，不是吧？整筐石头起码得一千两！他们是谁啊，这么有钱？”

刚才劝她的大叔无言：这对小夫妻，怎么一个比一个狂！

突然有一人先先掏出一百两给摊主：“这是一百两，给我四块！”

他见宋知意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不心动是假的。宋知意都讲好价了，他要是不出手，这筐可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若开出来，一百两变一千两也是有可能的。若是没开出来，今晚婆娘这顿打是逃不掉了。

旁边的人劝他：张老三，问过你婆娘了吗？要是她知道非剥了你皮不可！

张老三呛他：“老子还怕她！”

众人一阵哄笑。

张老三是这条街上有名的毛石赌徒，刚才开绿松石时他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没有上场。就在摊主把那一筐翡翠石料拿出来时，他就心动了。多年的赌石经验告诉他，这一筐绝对值！

刚才开绿松石的那几个人也蠢蠢欲动，奈何身上没这么多钱。

甚至还有人在现场借钱：“老刘借我一点回去还你。”

被叫做老刘的人回答：“要不你借我一点吧，我这儿比你多，你先借了我，让我买了先，你今天已经开得够多了。”

东拼西凑东拉西扯，最后有三个人分别买走了十二块，剩下的全归宋知意。

这样能买法明显宋知意很吃亏。

摊主算了算剩下的翡翠石料，三十一块，差一块石头就整整八百两。

宋知意佯怒：“他们先把石头挑走了，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摊主担心到嘴的鸭子飞了，连忙安抚：“这位小娘子，要不这样我收您七百五十两，这五十两就当是小老儿的让步。”

宋知意不同意：“同样买石头，他们先挑走了，剩下的才给我，况且我还是大头。若没有我刚才的讲价，三十两银子一块的石头，你不一定能卖出去，而他们，也不可能一百两买到四块”

她说的是实话，若没有她，两边都捞不到好处。

摊主是真的怕她突然不要了，连忙解释：“刚才确实有失公允，大家都是一条街上的街坊，我肯定优先熟人嘛。”

宋知意回怼：“原来您做生意，买卖和人情是混在一起的呀！长见识了！”

摊主实在是没办法：“那您说，您开个价。”

宋知意和江祚丞对视一眼，江祚丞开口“四百两！”

围观群众深吸一口气，这男的真会讲价，对半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