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妒英才

今天的收获真不错，陈梅和陈妈妈挖了一竹筐的野菜，她们还捡到了一些蘑菇！

外婆急需的“伸筋草”，陈梅也采到了一大把！

陈梅和陈妈妈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两个人急匆匆的往回赶!

毕竟时间有限，家里的老老小小还等着这些东西下锅来填饱肚子呢。

相比陈妈妈和陈梅而言，陈爸爸和陈兰的收获更加的不错！他们俩个人早就回家来了！

一直守在家门口的陈兰和陈继终于看到妈妈和姐姐回来了！

陈兰的嘴里高兴的大喊大叫着：“妈！大姐！我今天掏了好多、好多的鸟蛋回来！那些鸟蛋还带着热气呢！可新鲜了！”

陈兰一边说着，还一边兴奋的用两只小手不停的比划着！

看到陈兰无比兴奋的样子，陈妈妈也一脸笑容的应和着陈兰说：“是吗？咱们家的兰儿真是好样的！又给小弟弄回来好吃的东西了！”

得到了妈妈的肯定和表扬，陈兰开心的对着妈妈直点头！

就在陈妈妈表扬陈兰的时候，两岁多的小陈继也“妈妈！妈妈！”的叫着跑过来了！

陈妈妈把竹筐递给了身边的陈梅，她随手抱起了跑过来的小儿子陈继！

陈梅的背上背着一个竹筐，手里提着另一个小竹筐，另一只手拉着妹妹陈兰，紧跟在妈妈的身后往里屋走。

陈兰一边走，一边还在不停对姐姐炫耀着今天掏鸟蛋的经过：“大姐！那个鸟窝在一棵高高的皂角树上!那棵皂角树可大了！可是，被我轻而易举的就爬上去了！今天晚上，弟弟有鸟蛋吃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兰的表情生动极了，还表现出了一脸的成就感！

看到妹妹难得这么的开心，陈梅笑着对陈兰说：“姐姐就知道！咱们家的兰儿最厉害了！掏了那么多的鸟蛋回来！兰儿都快超过村子里的那些男孩子们了！”

陈梅的几句话说到陈兰的心坎里去了，在陈梅的夸奖下，陈兰高兴得都快要跳起来了！她开开心心的和姐姐一起摘野菜、洗蘑菇去了。

陈妈妈抱着陈继来到了里屋

陈妈妈对正在里屋缝补衣服的老外婆说：“妈！我和梅儿刚刚给您采了一些“伸筋草”回来，待会让儿梅儿洗干净了给您敷上！”

听了陈妈妈的话以后，老外婆一边缝补衣服，一边对陈妈妈说：“我这条腿都是老毛病了！是好不了了！还费那功夫干啥！人死病断根！怕是什么药都不管用了喽！”

和老外婆简单的打了招呼以后，陈妈妈的心里最牵挂这几天生病了，一直躺在床上的小陈福。

陈妈妈抱着小陈继来到了小陈福的床前。

小陈福因为饮食不消，吃不下东西，身上还忽冷忽热的，他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了！

看见妈妈回来了，尽管这时候的小陈福还是感到浑身的不舒服！

但是，小陈福的脸上还是冲着妈妈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来！

躺在床上的小陈福显得如此的瘦弱不堪！

陈妈妈爱怜的帮小陈福拉了拉被角，她关切的对小陈福说：“福儿！你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小陈福看见妈妈对他一脸很关切的样子！

小陈福对着小弟和妈妈又笑了笑！然后，小陈福对妈妈说：“妈！我很好！您不用太担心我，我就是感觉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过几天我就会没事的！等我的病好了，我还能带小弟弟呢！”

说完了这些话，小陈福又对着陈妈妈笑了笑！

小陈福一直就是那么的懂事！生病的他竟然反而安慰起妈妈来了！

先天的不足再加上饥饿和病痛的折磨，躺在床上的小陈福显得既瘦弱又苍白!

小陈福那格外瘦屑的脸庞上，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眸中透出了淡淡的温柔和娴静!小陈福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是，五官精致的他却显得格外的英俊逼人！

听了小陈福的话以后，陈妈妈怜爱的用手拍了拍小陈福的小脸!又摸了摸小陈福的额头!

陈妈妈笑着对小陈福说：“好福儿！今天，妈妈和姐姐给你采了好多的蘑菇！兰儿还掏了好几个鸟蛋回来！待会妈妈给你做“鸟蛋炖蘑菇”！可香了！”

看到妈妈很开心的样子，小陈福对着妈妈点了点头，小陈福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安慰了小陈福以后，陈妈妈抱着小陈继来到了陈铭住的那间屋子里。

在陈铭的屋子里，陈爸爸正在帮着陈铭破竹篾呢！

陈爸爸一边破竹篾，一边耐心的指导着陈铭！

因为陈爸爸发现了陈铭新编的那件竹器有几处美中不足的地方！

看到父子俩那幅专注而认真的样子，陈妈妈的脸上露出了非常安慰的笑容！

陈妈妈并没有去打扰他们，随后，陈妈妈抱着小陈继转身出去了！

来到了堂屋里，陈妈妈把小陈继放到了地上，她随手拎了一个小草墩递给小陈继！

陈妈妈笑着对小陈继说：“继儿乖！妈妈要煮野菜去了，你自己滚草墩玩去！”

农村的孩子就是听话、懂事！

接过了小草墩以后，小陈继不哭也不闹，他一个人滚着草墩自顾自的玩去了。

说到陈铭，他是最让陈家人揪心的一个孩子。

陈铭已经十八岁了！

一眼看上去，陈铭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光洁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高挺的鼻子、绝美的嘴唇，无一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犹如童话中的白马王子一般！显得格外的英俊潇洒！

正值青春年华的陈铭，比身材高大的陈爸爸还高出了半个头！

陈铭的身材匀称、修长而不显得粗犷！

特别是陈铭的那双手，手指细细长长的，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一般！

由于陈铭长期都呆在屋里做竹活，没怎么晒太阳的缘故！

陈铭的皮肤显得特别的白皙！再加上他那与生俱来，陈家人特有的精致五官！

陈铭真是一个罕见的美男子！

可美中不足的是，陈铭的两只眼睛早就已经看不见了！

只有在正午太阳特别耀眼的时候，陈铭才勉强觉得眼睛前面呈现出一片白色！

听陈妈妈说，陈铭小的时候，他的眼睛是能看见的，陈铭的身体非常的健康，一切都非常的美好！

就在陈铭四岁多的时候，陈铭和村子里的小伙伴们去田间地头玩耍，一只巨大的蝴蝶朝着陈铭的眼睛扑了过来！

蝴蝶身上的那些粉尘抖落在了陈铭的眼睛里！

从那以后，陈铭就每天嚷嚷着眼睛疼！陈铭看东西还越来越模糊了！

这可急坏了陈家所有的人，为了给陈铭医治眼睛，陈爸爸和陈妈妈倾尽家里的所有。

他们带着陈铭看了好多的医生，可是，陈铭的眼睛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好转！

家里的积蓄全都花光了，陈爸爸和陈妈妈还四处借钱。

他们带着陈铭上省城的各大医院，为陈铭求医问诊！

最后，他们得到的结果是，医生们说陈铭的眼睛得的是“白瞎”！是根本无法医治好的！

陈妈妈和陈爸爸的希望彻底的被打碎了！

慢慢的，陈铭的眼睛就瞎了，他再也看不到了！

陈爸爸和陈妈妈眼睁睁的看着聪明、伶俐的大儿子陈铭，就这样无缘无故的眼睛看不见了！

陈爸爸和陈妈妈无可奈何、伤心欲绝！背地里，他们不知道伤了多少心！流了多少的眼泪！

在陈爸爸和陈妈妈的心目当中，大儿子陈铭是上天赐给他们最好的礼物了！

陈铭简直就是完美极了！论长相、论聪明才智，陈铭都无可挑剔的！

第一个孩子对每一个父母来说都是有着非常重要意义的，陈铭也不例外！

陈铭几乎继承了陈爸爸和陈妈妈身上所有的优点！

他那张近乎完美的脸庞上，却有着一双看不见的大眼睛！

就连那双看不见的眼睛都显得那么的唯美！

老天对陈铭真是太残忍了，可能真的是有天妒英才这一说法吧！

这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唯美的东西，否则的话，那就是不真实的。

陈铭天姿聪慧，在陈爸爸的悉心教导下，只有四岁多的陈铭就会背诵几百首古诗！

认识几千个汉字了！陈铭读过三字经，懂得百家姓，还写得一手非常漂亮的毛笔字！

这个被陈爸爸、陈妈妈当成了掌上明珠的大儿子陈铭。

他的眼睛却突然间就看不见了，这个可怕的现实令陈家的所有人都无法接受！

特别是一向对陈铭寄以厚望的老外婆更是伤心欲绝！

老外婆每天为陈铭焚香祈祷，老外婆还虔诚的在佛堂里许下了愿心！

如果能让陈铭的眼睛重见光明，老外婆宁愿折寿十年！

可是这一次，上帝也许是真的打磕睡了，她没有听到老外婆的祈祷，陈铭的眼睛最终还是瞎了！

陈铭的一双眼睛，让所有亲人们的心都疼死了！

如果能让陈铭的眼睛重见光明，那么，不管用任何的东西去交换，陈爸爸和陈妈妈还有老外婆都是愿意的！

就是用他们自己的眼睛或是他们的生命去交换，他们也在所不惜！

陈铭的眼睛成了陈家人心里一块最大的伤疤！

那块伤疤的上面，时不时的就会渗出鲜红色的血来！根本就无法痊愈！

粮食越来越少了，粥也越来越稀了，在一家人忍饥挨饿的同时，一个更大的难题又摆在了陈家人的面前了。

那就是小陈福日渐加重的病情了！

汤药喝了不少，躺在病床上的小陈福就是不见一丝一毫的好转！

全家人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竭尽所能的为小陈福弄好吃的东西，他们能省一口是一口的，尽量把细粮都留给小陈福吃！

可是，小陈福的身体还是一天天的瘦弱了下去，看不到一点点好转的迹象！

一天下午，一家人吃完了晚饭，天已经快黑了，这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老外婆杵着拐杖去开门了，只听见老外婆对门外的人说：“孙医生！号子！你们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屋里坐！屋里坐！”

屋子里的陈兰和陈继听到老外婆说孙号来了，两个小家伙象吃了兴奋剂一般！不约而同的跑出去了！

一边跑着，陈兰和陈继还一边大声的叫着：“号子哥哥！号子哥哥！”

孙家和陈家可是世交了，陈爸爸和孙爸爸都是有文化、有修养的人。

陈爸爸和孙医生两个人经常会在一起下几盘象棋，一起喝着茶，一起谈论一下中国的历史、政治……！

在生活还勉强过得去的前几年，孙医生和陈爸爸还会寻找机会小酌几杯！

几十年相处下来，两个人成了最好的朋友！

孙号的爸爸是附近一带大家公认的最好的赤脚医生！

当年，为了医治陈铭的眼疾，陈爸爸带着陈铭踏破了孙医生家的门槛！

陈铭吃了无数孙医生开的药方，陈铭的眼睛虽然没有被医治好，可是，陈铭的眼疾也没有再继续恶化下去！

之后的这些年，孙医生并没有放弃治疗陈铭的眼睛。

隔三岔五的，孙医生就会给陈铭送来他自己精心配制的眼药水！

可是，孙医生今天过来陈家，他主要的目的，是过来接着给小陈福看病的。

小一辈的陈铭、孙号、陈梅，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在父辈们的影响下，陈铭和孙号也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

陈铭和孙号是同年生的，两个人的岁数一般大小！

自从陈铭的眼睛看不见以后，陈铭一个人整天待在屋子里，哪儿也去不了！

陈铭和村子里其它同龄的孩子们就很少有来往了，只有孙号，还隔三岔五的陪着孙医生来看望陈铭！

孙号和陈铭聊聊天，听陈铭拉二胡、吹横笛和竖箫，孙号还经常帮助陈铭做竹活！

在两个人的相处当中，在陈铭长年累月的影响下，慢慢的，孙号也变成一个音乐迷了！

孙号经常过来向陈铭请教一些乐器方面的问题。

一来二往的，孙号不但学会了拉二胡，吹横笛和竖箫，孙号还学会了编竹器、做竹活的手艺！

孙号和陈铭两个人从小就相当的投缘，两个人在一起就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陈梅从小就是在陈铭和孙号身边长大的，听他们两个人吹拉弹唱、谈古论今！

孙号看到陈兰和陈继冲着他跑过来了，孙号随手抱起了小陈继，他的另一只手拉着陈兰！

孙号和父亲一起进到了里屋。

孙号很有礼貌的逐一的给长辈们打了招呼！问了好!

一阵寒暄过后，孙号就抱着陈继往陈铭住的偏屋里去了，

陈兰也紧跟着孙号进了陈铭的屋子。

孙号的父亲则留在外屋，他正准备给小陈福看病呢！

偏屋里面，陈铭和陈梅俩兄妹正在一起做着竹活呢！

看见孙号抱着陈继进来了，陈梅放下了手里的竹活，她轻轻的叫了一声：“号子哥！你来了！”女孩子长大了，懂得害羞了！

以前，陈梅也像陈兰和陈继一样，一直叫孙号“号子哥哥”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被陈梅简略成“号子哥”了！

孙号的嘴里一边答应着陈梅，他一边抱着陈继坐在了陈梅的身边！

陈兰也乖巧的站在了姐姐的身边！

陈梅对孙号怀里的小陈继说：“继儿！来！过来！姐姐抱！别总是缠着号子哥哥！”

陈梅从孙号的手里接过了陈继。

这时候，孙号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块糖，孙号对陈兰和陈继说：“兰儿！继儿！过来！哥哥给你们糖吃！”

在那个相当艰苦的年代里，就连吃饭都成了大问题，糖就更是稀罕物了！

也不知道孙号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糖！

在陈家人看来，孙号可真是个能人，每次来陈家，他总会想方设法的带一些好吃的零食过来！

在这些零食的诱惑下，所以，每次孙号的到来，都加倍的受到了两个不懂事的弟弟、妹妹的欢迎！

陈兰和陈继两个人从孙号的手里拿了糖，他们两个显得兴奋异常！

姐弟俩雀跃的跑出去和外屋的大人们炫耀去了！

陈兰和陈继拿着糖跑出去了，屋里就只剩下了孙号、陈铭和陈梅三个人年轻人了。

孙号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水递给了陈铭。

孙号对陈铭说：“陈铭！这是我爸爸专门给你配制的眼药水！”

陈铭把眼药水接了过来，放在椅子旁边的一个他随手就能拿到的小竹篓里！

陈铭笑着对孙号说：“真是让大伯费心了！这些年来，我的眼睛可没少让大伯操心！号子！你得替我好好的谢谢大伯！”

听了陈铭的话以后，孙号连忙对陈铭说：“不用！不用！谢他干嘛！就是这些年没能把你的眼睛给治好，我爸爸觉得挺遗憾和惭愧的！”

看见哥哥和孙号两个人有些沮丧的神情！

陈梅紧接着孙号的话说道：“大伯的医术那么的高明！大伯又那么的喜欢我大哥！我相信总有一天，大伯一定能让我大哥的眼睛重见光明的！不信你们就等着瞧吧！”

陈梅的话刚说完，三个人都开心的笑了！

孙号也笑着说：“梅儿说的对！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孙号是个勤快的小伙子，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动手和陈铭兄妹俩做起竹活来了。

一边做竹活，三个年轻人一边聊着天，他们在一起就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三个人时不时的还会发出阵阵的笑声来！

屋子的外面，孙医生在陈爸爸和陈妈妈的陪伴下，他们一起来到了小陈福的床前！

怕小陈继一个人寂寞，这时候，年迈的老外婆早就已经习惯性的守在小陈福的床前了！

老外婆的手里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做着针线活！

陈兰和小陈继围在老外婆的身边，吃着孙号给他们的那些糖。

孙医生从背上放下了药箱，他温和的笑着对小陈福说：“福儿！大伯来看你了！福儿今天好些了没有？福儿现在感觉怎么样呢？”

看到孙医生又来给自己看病了，小陈福习惯性地笑了笑，他小声地对孙医生说：“医生大伯！我就是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力气！身上还忽冷忽热的，我有时候还拉肚子、呕吐！”

一边听着小陈福说话，孙医生一边拉着小陈福的手，给小陈福仔细的把着脉！

陈爸爸和陈妈妈也一起围在了小陈福的床前。

陈爸爸看见给小陈福把脉的孙医生，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了！

这时候，旁边的陈妈妈对孙医生补充说：“孙医生！福儿吃不下东西，他有时候还会头疼！这几天还经常的发烧！”

听着陈妈妈的话，孙医生用手摸了摸小陈福的额头！

孙医生又仔细的看了看小陈福的舌苔！

掀开了小陈福的上衣，孙医生用听诊器听了听小陈福的胸部和腹部！

然后，孙医生打开了药箱，他把几包大大小小的草药拿给了陈妈妈。

孙医生对陈妈妈说：“接着再给福儿煎几副药吧！”陈妈妈接过了草药。

看到孙医生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了。

陈妈妈对孙医生说：“孙医生！你坐！我给你烧水去，喝口水润润嗓子！”

孙医生一边整理着药箱一边对陈妈妈说：“不用了！不用了！隔壁张二婶说她这几天不舒服，我得过去一趟，水咱们以后再喝！以后再喝！”

一边说着话，孙医生收拾好了药箱，他已经站起来身了！

陈爸爸连忙对孙医生说：“大哥！既然你还有其他病人，那我就不留你了，我送你出去吧！”孙医生对着陈爸爸点了点头！

看到孙医生就要走了，老外婆也放下手里的针线活。

老外婆站起来对孙医生说：“孙医生！你隔三岔五的来给福儿看病，连水都不喝一口就走啊？”

孙医生背上了药箱对老外婆说：“大妈！我今天晚上还有病人！我就先走了！我改天再来！”

老外婆对身边的陈妈妈说：“福儿他妈！外面的天那么黑，你给孙医生点一块“松明子”照路吧！”

陈妈妈拿了一块‘松明子”点亮了，她把点燃的“松明子”递给了陈爸爸。

陈爸爸拿着那块“松明子”在后面给孙医生照亮，两个人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