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辞旧迎新

晒场旁边那个大碓窝的旁边，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乡亲们的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他们也正在那里，等着舂“饵块”呢！

等陈妈妈和陈梅走近了一看！

只见老狗，他脱了衣服和鞋子！站在大碓窝的上面！正在挥汗如雨的，帮助乡亲们舂碓呢！

舂碓可是个力气活儿，就是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干着都很费力！如果女人上去的话，就显得更加的力不从心了！

趁着过年的空闲时间，老狗主动地揽下了这么个费时、费力的力气活！义务的为易水村的乡亲们舂“饵块”！

看来，老狗真是有心了！老狗真是彻底的改头换面了！

老狗的身上只穿了一个小褂子！露出了俩个膀子！脖子上挂了一块擦汗用的毛巾！打着两个赤脚！站在碓窝的上面！用尽了全身力气！正吃力的舂着碓呢！

虽然，汗水不停的从老狗的身上滚落下来！已经湿透了他身上那件单薄的汗衫小褂！

但是，老狗却显得热情高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是让人难以致信啊！

在挥汗如雨的同时，老狗还不时的和乡亲们谈论着！说笑着！

在老狗的帮助下，很快，陈妈妈和陈梅就把“饵块”全都舂好了。

感谢了老狗以后，收拾好了家什！陈妈妈和陈梅用簸箕和筛子端着春好的“饵块”！兴高采烈的回家了。

正在陈妈妈和陈梅忙着拾掇“饵块”的时候，陈家的大门打开了！

只见秀萍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一见到陈妈妈和陈梅，秀萍就甜甜的叫唤着：“大婶！梅儿！”

秀萍一眼就看到了筛子和簸箕里面，那些刚舂好的！还散发着浓浓的米香味儿！那么多的“饵块”！

秀萍惊喜的紧接着对陈妈妈和陈梅说：“你们这一大清早的！就把“饵块”给舂回来了！

你们也不想着叫上我！本来，我早就想过来了！

可是，我们家，家里家外就靠我妈一双手！家里乱得都不成个样子了！

我拾掇了一下家里，帮我爸爸和妈妈把衣服铺盖浆洗干净了，我这才得空过来！”

陈妈妈见秀萍来了，她急忙放下了手里的“饵块”！把秀萍拉到了一边坐下！

陈妈妈亲切的拉着秀萍的手对秀萍说：“萍儿！在东风坝上，你为了救我们家铭儿被狼咬伤了的事情！铭儿已经跟我们讲了。

你快撸起衣袖来让大婶看一看！那畜生把你咬成啥样了！”

这时候，陈梅也走过来了！

陈梅用手搂着秀萍，陈梅也对秀萍说：“是啊！秀萍！快让我们看看！这畜牲怎么就下口把你咬得那么厉害呢？”

秀萍见陈妈妈和陈梅一脸的内疚和歉意！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秀萍笑着对她们俩轻描淡写的说道：“大婶！梅儿！没事儿的！我的手臂现在已经全都好了！不碍事儿！”

看到秀萍还在打算敷衍他们，陈梅不答应了！

陈梅不依不饶的对秀萍说：“好萍儿！你就让我们看看吧！你不知道我妈有多担心你呢！她都在我面前念叨了好几回了！”

在陈妈妈和陈梅的一再坚持下，秀萍终于撸起了自己的衣袖！

只见，比巴掌还大的一块，凹凸不平的伤疤，呈现在了陈妈妈和陈梅的面前！

这个触目惊心的伤疤！比陈妈妈和陈梅所能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这个伤疤极其的不规则！一眼看上去！疙疙瘩瘩的！越往中间，越明显的塌陷了下去！

即便是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个伤疤看上去，依然呈现出了紫红色！和周围皮肤的颜色格格不入！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看着就让人感到特别疼的样子！

还好，这个伤疤是在秀萍的手臂上，如果是在秀萍的脸上的话！那么，好端端的一个漂亮姑娘，就生生的被毁容了！

陈妈妈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秀萍手臂上的疤痕！眼泪水一瞬间就流了出来！

陈妈妈非常心痛的对秀萍说：“萍儿！这畜牲把你伤的这么厉害！这得有多疼啊！你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你被伤成了这个样子！我们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是你用自己的命来保护了我们家铭儿啊！你是我们陈家的救命恩人啊！叫大婶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你爸妈要是看见了这块伤疤！指不定会有多心疼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秀萍被伤的这么严重！陈妈妈和陈梅，都不约而同的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陈妈妈和陈梅一边流眼泪，一边说了许多感谢秀萍的话！

这时候，秀萍被陈妈妈和陈梅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秀萍只好对陈妈妈和陈梅说：“大婶！梅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们不要再难过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们看！你们看！我的手现在依然是灵活的很！一点问题都没有！”

秀萍故意活动了几下手臂，给陈妈妈和陈梅看。

陈梅帮着秀萍把衣袖套上了，她看到秀萍，居然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陈梅一边给秀萍整理衣服，一边打趣的对秀萍的说：“伤的这么重！竟然还笑嘻嘻的！没个正形儿！

不过啊！这畜牲还真是有口福！咱们秀萍细皮嫩肉的！连我都想要咬上一口呢！

陈妈妈拉着秀萍的手继续对秀萍说：“萍儿啊！你舍下了自己！救了铭儿一命！

大婶今生今世都记住了！

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就是大婶的亲闺女！

只要咱们陈家有一口吃的！大婶就不会让你饿着！”

看到陈妈妈说的如此动情！简直是掏心掏肺的！

秀萍安慰陈妈妈说：“大婶！你快别说了！咱们两家谁跟谁呀！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我爸爸、妈妈都跟我说了，上次，老狗把我爸爸的腿打断了！还差一点就要了我爸爸的命！

还不是多亏了你和梅儿的帮助和周旋！才使我爸爸得以转危为安啊！我还得要谢谢你们呢！”

陈妈妈和秀萍把话题扯远了，这时候，陈梅对秀萍和陈妈妈说：“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

再说下去的话，咱们家的“饵块”，都要被大风给吹得开裂了！

秀萍！我妈知道你喜欢吃“饵块”！

我们家今年的“饵块”，做的特别多！够咱们美美的吃上好几天了！”

秀萍一听，她高兴的对陈妈妈和陈梅说：“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大婶舂的“饵块”了！

等过年的时候，在家里烧上一堆炭火！

把“饵块”放到炭火上一烤，“饵块”就变得软软和和的！香气扑鼻！

再蘸上了大婶做的老酱！那可真是人间的美味啊！

馋得我都快要流口水了！走！梅儿！咱们俩收拾那些“饵块”要紧！

要是那些“饵块”开裂了，可就不好吃了！”

一边说着，陈梅和秀萍两个人笑嘻嘻的忙着收拾那些饵块去了。

看见秀萍的手臂，并不影响今后的工作和生活！看着两个女孩子开心的样子，陈妈妈也会心的笑了！

院子里的三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使陈家这个若大的农家小院里，显得特别的热闹！充满了生气！

与此同时，由于昨天打的那几个草墩还没有完工，陈铭正在做着一些草墩的收尾工作呢！

陈铭搓了些草绳，正在一圈一圈的缠在了那些草墩上！缠上了草绳的草墩，显得既美观又结实耐坐！还不容易塌腰板儿！

院子里，三个女人的谈话，里屋的陈铭，全都听到了！

听着大家都异常开心的样子！陈铭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今年的春节，邀请了孙号和秀萍两家人一起过年，算得上是陈家最热闹的一个春节了！

虽然没有大鱼大肉！没有鞭炮锣鼓！但是，整个陈家上下，都充满了浓浓的年味！

陈家的角角落落，早就被陈妈妈和陈梅打扫的一尘不染了。

能拿得出手的吃食儿，也全都准备好了！

为了烘托过年的气氛，孙号、陈梅和秀萍几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弄了几张红纸回来！

包括陈铭在内的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别出心裁的写了一副对联，上联是：“吃糠咽菜辞旧岁！”下联是：“白米年糕迎新年！”横批是：“普天同庆！”

这副对联虽然是几个年轻人，为了衬托过年的气氛，随便写上去的！

可是，这副对联，却充满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情！

大年三十的午后，陈梅、陈妈妈、秀萍几个人，就为了今年的年夜饭忙活开了。

正在大家忙的团团转的时候，孙号从自己家里，带了一些红薯、土豆过来了。

山上猎得的野味和收集到的山货！孙号也装在一个大口袋里，拿到了陈家！

早些时候，秀萍也从自己家里带了一些大米、饵块过来。

在三家人的全力拼凑下，这顿年夜饭，张罗的还算是有模有样的！

临到下午，大盘的野味，有兔子肉、有野猪肉、有鸟肉、有野鸡肉、还有南方的年夜饭必不可少的炒饵块，被一一的端上了桌子！

红薯和土豆也煮了一大盘！香喷喷的大米粥也熬了一大盆！

还有炒木耳！炖蘑菇！

一大碗香气袭人，色泽红润的红烧猪肉！也摆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间！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山毛野菜！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

那副小小的对联，也已经贴在了陈家的大门上了！显得格外的醒目和喜庆！

孙号和秀萍的父母，他们都应邀来到了陈家！大家聚在了一起，眉开眼笑的！好不热闹！

可是，最让大家感到美中不足的是！都大年三十了，陈爸爸和秀萍的哥哥树云，两个人还没有回家来！

眼看着，和树云在一起拆卸小高炉的乡亲们，都回家过年了！唯独不见树云的身影！

秀萍妈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树云被留在了大山上！看守那些已经拆卸下来的小高炉！

看来今年，树云是不能回家过年了！

秀萍妈的心里犯嘀咕了：“这些人！肯定是看树云人老实！才故意安排树云，过年的时候看守小高炉的！真是太欺负人了！”

养了这么个老实巴交、不善言辞的儿子，秀萍妈也真是没辙了！

上次回家探亲的时候，陈爸爸是答应了回家来过年的！

可是，都大年三十了！眼看着就快要开席了！陈爸爸还没有回来！可真是把家里人给愁死了！

三家人都聚拢在陈家过年！显得热闹非常！

大家左顾右盼的，陈爸爸还是没有回来！

就在大家准备吃年夜饭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陈爸爸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陈爸爸的到来，把这节日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大家都一脸兴奋的站起身来！争相和陈爸爸打招呼！

真是盼人人归！心想事成啊！

看到陈爸爸回来了，陈妈妈连忙走上前去，把陈爸爸的包接了放下来

陈妈妈对陈爸爸说：“他爸！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大家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陈梅和秀萍立马殷勤的给陈爸爸提来了草墩，拿来了饭碗。

陈梅对爸爸说：“爸！您坐这儿！”

秀萍也笑着对陈爸爸说：“大叔！这是你的碗筷！快舀点大米粥喝了，暖暖身子！”

孙号也给陈爸爸倒了一杯茶水端过来，孙号笑着对陈爸爸说：“大叔！这是您的茶水！”

陈铭也激动地对爸爸说：“爸！你终于回来了！咱们一家人终于又团聚了！真是太难得了！”

陈爸爸的嘴里不停的应答着他们：“好！好！好！是！是！是……`！”

这时候，陈兰和陈继见爸爸终于回来了！他们也不约而同的一起上来围住了爸爸！

陈兰对爸爸说：“爸爸！爸爸！你看！好多好吃的！您快吃一点儿吧！”

看着陈兰都知道关心爸爸了，陈爸爸笑着对陈兰说：“好！好！兰儿真懂事！”

陈爸爸怜爱的把小陈继抱到了怀里！

陈爸爸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几块水果糖！这是专门为两个小家伙准备的！

陈爸爸把那些水果糖，分给了陈兰和陈继。

终于有糖吃了，一时间，把两个小家伙高兴坏了！

陈爸爸看着这一屋子的客人！他满怀歉意地对大家说：“大家今年能聚到一起过年！我真是太高兴了！

本来想早一点回家的！可是，路上的车子不好拦！把时间给耽误了！

来！来！来！大家都别愣着了！大家吃起来！吃起来！”

看着风尘仆仆的陈爸爸！老外婆对陈爸爸说：“不算晚！不算晚！赶上了就好！赶上了就好！”

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秀萍妈笑着对陈爸爸说：“他大叔啊！咱们都念叨你好多遍了！不知道你的耳根子发烧了没有？”

陈爸爸喝了一口大米粥，他笑着对秀萍妈说：“大嫂啊！我一路上紧赶慢赶的！不但耳根子发热！我浑身上下，都热乎着呢！”

听了秀萍妈和陈爸爸的话，大家不约而同的都笑了起来！

孙医生也笑着对陈爸爸说：“兄弟！这么远的路赶回来！你一定累坏了！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一边说着，孙医生端着茶杯站起来了！

陈爸爸一向很敬重孙医生，陈爸爸连忙站起身来！

他端起了茶杯对孙医生说：“大哥！这杯茶应该是我敬你的！咱们兄弟俩一辈子了！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就先干为敬了！”

陈爸爸一边说着，一边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了茶水，陈爸爸和孙医生两个人，都会心的笑了！

今天，是三家人团聚的日子，陈铭也笑着对大家说：“大家别只光顾着说话！吃菜！吃菜！待会菜都凉了！”

这次回家过年，陈爸爸工作的公路段上，给每个工人发了几斤粮票。

因为上次，回家探亲的时候，老段长给了陈爸爸五斤半粮票！欠下了老段长的一个人情！

这次，老段长也要回家过年，老段长的家里也不宽裕！

陈爸爸只好把到手的那些粮票，全都拿给了回家过年的老段长！他自己只带回了一大包从山里采来的野核桃。

因为路途遥远，陈爸爸紧赶慢赶的，还是赶上了这顿丰盛的年夜饭！

三家人聚在一起吃着年夜饭！有说有笑的，气氛显得十分的融洽！

这时候，陈家的大门又打开了！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竟然是秀萍的哥哥树云，也回家来了！

原来，树云看到所有的人都回家过年了，只留他一个人看守炼钢铁的小高炉！

这荒郊野岭的！树云一个人耐不住寂寞，他就偷偷的跑回家里来了。

树云的到来，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

大家忙着给树云提草墩、倒茶水、拿碗筷、夹菜````。

看到了所有人都非常热情的样子！树云憨厚的笑了笑，对大家说：“我回到家里！看到家里一个人没都有！我就直奔这里来了！赶了那么远的山路！可把我给饿坏了！”

一边说着，树云夹了一大块肉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树云的到来，给了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

现在，所有人都到齐了，大家凑在一起，过上了一个开开心心、圆圆满满的新年！

上了年纪的几个长辈们，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他们的心情，畅快极了！

年轻的几个孩子们，也叽叽喳喳！尽情的说笑着！脸上荡漾着笑容！

看着一大桌子要紧的人，都聚在了一起！老外婆也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

陈兰和陈继，自顾自的品尝着各种美味！喝着他们盼望已久的大米粥！

虽然，外面的天气是阴冷的！

可是，屋子里，每个人的心里，却是暖烘烘的！

作家的话

在那个异常艰苦的年代里，能够过上一个团圆年,真是非常的难得！现在的人们，请珍惜幸福的生活！加倍的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