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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猫咪格外乖巧,亲昵地蹭着白蔻的掌心,带来阵阵酥麻感。

白蔻未觉有什么不妥,摸了摸猫儿,开口道:“我们现下应当不在侯府吧,你且回去一趟,将屋子里的娃娃拿来,我还没缝完。”

杜溥心迟疑地从身后拿出个东西:“你说的是这个娃娃吗?”

白蔻手指摩挲着,感受着上面那不算太好的针脚与整体形状,道:“就是这个。”

杜溥心见她格外仔细地检查那娃娃,竟略有些不大自在,他摸头道:“我之前见你把玩过,就顺道带了来。”

白蔻随意应答着,正想着该怎么完成这个半成品,就听杜溥心支支吾吾的又带着点小雀跃问道:

“白蔻,你缝的是我吗?”

白蔻一愣,随机轻轻笑了出来:“你怎么认出来的。”

还真是

杜溥心顿时无措,傻兮兮地也跟着白蔻一起笑

“就是感觉像我……”他挺起胸脯道,脑袋上一撮小头发在顽皮地跳动。

下一刻,他看到白蔻摸到一根针,而后毫不犹豫地扎进小人的裆部。

杜溥心笑容僵住:“……”

……

白蔻并不知道杜溥心闹那一场,她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当是自己身上的,并未深究。

晚间时候,杜溥心蹲到白蔻面前和她说:“白蔻,我背你出去转转。”

他语气温柔,态度也不强硬,但对白蔻而言,却着实没有商榷的余地,毕竟现在如若没有杜溥心,她寸步难行。

杜溥心的背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宽厚有力,白蔻还记得初见他时,他单薄得像片白纸。

冬日的傍晚,日头下山了,温度骤降,白蔻唯一能感受到的热源,就是身下这具躯干以及他重重的呼吸声。

白蔻不禁失笑:“我很重吗?你怎么这么喘?”

杜溥心脚步一顿,晃着头道:“不重!很轻,我还以为你不在我背上呢!……白蔻,你别不让我背。”

他又开始撒娇了,白蔻置若罔闻,闭上眼睛思考如何恢复身体状况,她此时当真羡慕那些穿越带着系统的人们。

就算没有系统,让她带着些自己时代的药物,器官再造也不在话下。只可惜……

不知走了多久,逐渐有了人声,嘈杂而压抑。间或能听到略带诧异的丫鬟小厮叫道:“大公子……”

白蔻知道,这是进了侯府了,但却不知杜溥心突然带她回来是想做什么。

杜溥心走到一僻静之地,将白蔻安置好,赠予她一只骨笛,柔声道:“若是遇到什么事,你就吹这笛子,我保管马上跑到你跟前。”

他现在对待白蔻就像对待一只易碎的瓷娃娃,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白蔻把玩着手里这根笛子,道:“你还不如给我那面镜子。”

杜溥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没听到白蔻的嘟囔,高声喊道:“白蔻,遇事定要吹它,你莫怕,我马上就回来!”

他一直不放心地回头看,见白蔻怔愣地坐在那里,侧着耳朵听他的声音,不禁心中一痛。

忍住想要冲回白蔻身边的冲动,杜溥心路过一个拐角,霎时变了脸色。

他不再故作开心,脸色阴沉地像能滴出水。

汀兰居内,不再是一片宁静祥和,满地狼藉之中,立着平南侯蕴含着暴怒的身影。大夫人声声泣血跪坐其中,她涕泗横流地抓住平南侯的袖口。

“老爷,我待心儿不薄啊,就算、就算我不是他生母,可我自问问心无愧啊侯爷!而今他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竟嗜杀成性,我也险些命丧他手啊侯爷!”

她说着说着在地上打了个滚,继续抓住平南侯的袖子哭诉:“我是一条贱命,不足为道,可是我好歹是辉儿的生母,我若死了,辉儿可怎么办啊!那杜溥心他落了个弑母的罪名,这传出去又要让侯府的名声怎么办啊!”

自始至终,平南侯不发一言,沉默地伫立着。

而他身材高大,大夫人自下而上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能一声胜过一声的加倍哭嚎。

此时,有小厮慌慌张张闯进来道:“候爷,大公子回来了!”

‘来的正好’大夫人心中暗喝一声。

便见平南侯缓缓招了招手,小厮看懂暗示,说道:“秉侯爷,大公子他已然过来汀兰居了!”

“孩儿有罪!”

杜溥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与鹅卵石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深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却没人看到他的真实面容。

大夫人嗷地一声叫出声来,似受到威胁般:“心儿,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杜溥心宛若孩童般的眼睛瞧着她,那纯黑的瞳孔中透露出不解。他似在疑惑大夫人在说什么一般,像小狗一样歪了歪头。而后继续向着平南侯深深叩首:“父亲,孩儿错了!”

“何错之有?”平南侯醇厚深沉的声音像条雄狮,他终于开口问出了第一句话。

杜溥心那双桃花眼中几乎是霎时就盛满了泪水,不过这次却没有落下,他重重捶地,砸到拳头出血。颤声道:“孩儿不该听人蛊惑,去赌场赌钱,自己险些深陷其中,更给父亲和侯府丢了人,对此,孩儿知错!孩儿自愿去祠堂罚跪!”

大夫人闻言哭泣声一顿,未曾想杜溥心先将这事给抖落出来了。

“哦?”平南侯道:“此事我倒是未曾听说。”

杜溥心:“要害我的人不知为何,还未将此事宣扬出去。”

平南侯眼睛眯了眯:“你口口声声说有人蛊惑你,这人是谁?他又意欲何为?”

“孩儿知道,但不可说。”

“不可说!”平南侯突然暴怒,一脚踹到杜溥心的心窝上,杜溥心直接被掀飞两米远,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那你在家里大开杀戒,如此大的威风!这你能不能说!”平南侯怒吼。

杜溥心胸口剧痛,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边擦血边咳嗽。

他那双纯真的狐狸眸子直直透过尘土盯着平南侯,眼中尽是不解:“父亲,难道孩儿做错了吗?”

平南侯还要上来踹他,杜溥心却一个闪身躲开了,他自地上缓缓站起:“父亲打我可以,但总要给我个信服的理由。”

“你如此嗜血无情,蛮横冷漠,视人命于草芥!我杜家养你二十余载,难道还能养出个狼崽子不成?!”

“我不服!”杜溥心捂着胸口吼道:“我所杀之人皆是害我之人,我不杀人人便要杀我!”

“胡言乱语,”平南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杜溥心的手在颤:“照你这么说,难不成是大夫人院子里的人要害你?”

“父亲以为呢?”杜溥心眸子泛出血色:“父亲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这么多年来我的处境真的像看上去那样优渥吗?这府内您的其他儿女又有几个不是活得如履薄冰?我做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人如此憎恨,看不得我变好进而设计来害我,想让我染上那赌瘾,想让我再次变回那个一无是处的浪子杜溥心!

“父亲您说,谁最有嫌疑做出这种事情?而昨日,为何又是杜立辉出现在我面前骗我去了赌场?”杜溥心的发问源源不绝。

平南侯见状立在原地,没有再一味追着杜溥心打了。

大夫人见势不妙,急忙刺耳尖叫出声:“杜溥心,你又要拉辉儿下水做什么?你、你有何证据证明是辉儿引你去赌场?”

杜溥心擦干净嘴角的血,重新双膝跪地,面向平南侯。他淡淡瞥了大夫人一眼,道:“郭忻、赌场中的其他人、还有那被你们收买了的太子小厮,都可以作为证人。”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大夫人抓住平南侯的袖子道:“侯爷,心儿他疯了,他冤枉妾身,竟还陷害辉儿!”

平南侯却是甩开了她的手,正色问杜溥心:“你可有证据?”

“父亲,”杜溥心道:“孩儿方才说过的那些人都可以当我的证人,父亲若是不信任他们,孩儿也可找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定可以从他那背叛的小厮口中问出什么来。”

平南侯斜睨他一眼,冷哼出声:“倒不必拿太子殿下来给你帮腔!”

“是,父亲不信我也实属正常。毕竟这事不会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谁做的,而就算有证人,也有被收买的可能。但父亲,我若真的拿出来那所谓的证据,这个家,我也就待不下去了。”

平南侯喘着粗气,一甩袖子:“呵,那你便拿出来,叫我看看这证据到底是什么!”

杜溥心沉默半晌,他低着头,望向平南侯的眼神由希冀变为失望,他似耗尽了心力一般招招手道:“阿福,拿上来吧。”

平南侯一怔,

大夫人也是反应了一会儿,而后,她心中忽然涌起巨大的恐慌之情。

阿福踯躅的身影渐行渐近,他不知从哪个阴暗的角落冒出来,不发一言地放下两盆花,又缓缓退回阴暗之处。

平南侯不解的看着脚下这两盆濒死的花卉,他用眼神询问杜溥心:“何意?这两盘花就是你在府中滥杀无辜的理由?”

杜溥心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他看着眼前的父亲,此刻是如此陌生。

他握紧拳头道:“父亲,这两盆花快死了。”

平南侯闻言细细观察了下那盆兰子君枯黄的花瓣和萎缩的枝干,又听杜溥心道:“这兰子君素有顽强命硬之称,众人皆知,兰子君用汤药浇灌是为最好。这盆兰子君我养了有一段时间了,而我一直用来浇灌的,就是大夫人每日安排给我的‘上好补药’。”

平南侯听到此处,身形猛地一顿。

大夫人则是一时间丧失了言语能力,指甲狠狠扣进掌心里,她刚想辩驳:“老爷……”

“你闭嘴!”平南侯一声暴喝,怒目瞪向她。

他握拳砸向一边,指向自己的亲信道:“去找府医来查验。”

亲信刚得令要去。

杜溥心又开口了:“父亲觉得,侯府之中的府医能查出来什么吗?又有胆子说出来吗?”

平南侯看着他,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他捏了捏僵硬的眉头,沉声道:“去拿我的牌子去宫中,请张太医过来,速去速回。”

大夫人彻底慌了神,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慌里慌张地要与平南侯解释,却几次三番都被一个眼神吓了回去。于是,她只能抿着唇,示意自己的侍女香荷。香荷偷偷移到人群后面,从旁门跑了出去。

杜溥心安静地跪在地上,感觉不到膝盖的剧痛一般,他实则全身心都在注意着骨笛声有没有响起,生怕错过了白蔻的召唤。

杜立辉来得比张太医快多了。

他一袭青衣,面带忧愁的出现在家门口:“父亲,我刚回来便惊闻变故,立刻赶来了母亲院中,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母亲,大哥,你们怎么都跪着?”

大夫人先发制人,哭着开口道:“辉儿,是你大哥平时喝的补药出了问题,现下正在寻人查验。”

“什么?”杜立辉脚下一晃,大为吃惊:“竟有此事?”

杜溥心像是听到好笑的事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杜立辉只动了眼珠子看向他:“大哥?”

杜溥心不置可否,只道:“若是某人现在在这里,定是要笑得更猖狂些。”

“大哥是在笑我?”

“不,当然不是,你演技这么好我为何要笑你呢?”

“大哥!……”杜立辉有些气恼:“此事尚未有定夺,大哥就要把我看成敌人了吗?”

“没有定夺?”杜溥心嘲讽一笑:“那你来说说,谁最有可能陷害我?”

“都有可能,但母亲她待你如亲子,她对你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有时我都怀疑我在母亲心中的位置都比不上你,大哥你怎能这样冤枉她?你这是要逼死她!……父亲大人、”

“跪下!”平南侯直接打断他的话,一脚踹到杜立辉的膝窝上,逼得杜立辉直接跪倒了地上。

平南侯指着他的手在发颤:“若是你不来,我还拿不准此事到底与你有没有干系!你们、你们……”

“侯爷!侯爷……你听我解释……”

大夫人想要扑过去抓住平南侯,却几次三番都被躲开,最后平南侯逼不得已给了她好几个巴掌。

杜溥心看够了这出戏,站起身抖落抖落身上的尘土,欲要离开。

平南侯急忙叫住他:“溥心,等等。”

“事已至此,”杜溥心,“我已毫无他法,无论张太医有没有验出什么,都恕孩儿无以接受。孩儿决定,搬出府去住,这爵位争夺如此可怖,竟引得人手足相残,筹谋弑儿。孩儿自保都很困难,实在是无心也无法去争夺。”

平南侯沉吟半晌:“再等等吧,溥心。”

杜溥心嗤笑一声:“父亲还心存侥幸觉得是我搞错了?”

平南侯摇摇头,又重复了一遍:“再等等,心儿。”

……

张太医是被亲信半拖半拽拉来的,他腿脚不便,走路极慢。亲信喘着粗气道:“侯爷,张太医来了。”

这位须发尽白的老人目不斜视,不多问不多说,径直走向那两盆枯黄的兰子君。

他只是俯身嗅了嗅那花卉的味道,不多时就给出了结论:“一种令人身子骨愈渐羸弱的药物,由几种大补药材混合而成,看似补虚,实则对身体大大不利。长期服用,轻则有损男子精气,重则致人瘫痪、缺血而死。”

杜溥心倏而跪下,向平南侯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道:“父亲,孩儿走了。”他豁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向汀兰居外走去。

“心儿,”身后传来平南侯嘶哑的声音,杜溥心顿住,半晌后才听到那位老人缓缓道:“这些年,是为父对不住你……为父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杜溥心继续往前走,后又直接跑了回来。

他胡乱用袖子抹着脸,几次几乎就要踉跄跌倒。

“白蔻……白蔻……”他嘴中不断念叨着,仿佛只有这个名字能够支撑他继续跑下去。

然而到了他安置白蔻的地方,却不见那道瘦瘦小小的身影。

白蔻不见了……

杜溥心这才慌了神,他冲过去寻找白蔻的踪影,在原地大喊大叫。

“白蔻!你回来!你不要吓我……”

他失去了思考能力,甚至一度想要挖土,怀疑白蔻是钻进了地里吓他。

“在喊什么?”

杜溥心的疯癫举动终于在听到那道熟悉的清冷之声时,停了下来。他猛地转身,看见白蔻安安静静地出现在自己身后。

“白蔻……”

杜溥心扑到她的怀里,将眼泪全擦在了白蔻的衣襟上,死死抱住她在蹭。

那个发疯一样找她的人不见了,变成了一条温顺的大狗狗。他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白蔻想推开他不规矩的脑袋,但没成功,无奈回答:“想练习一下,看能不能走路。”

杜溥心这才注意到白蔻身上有很多的尘土和烂树叶子,他沉默良久,背起白蔻道:“你别急,白蔻,我就是你的腿和你的眼。”

他背着白蔻慢慢地往府外走,目光坚毅,抿着唇坚定道:”白蔻,我遍寻世间一切方法,也要治好你。”

他没有听到白蔻的答复,以为她睡着了,于是轻轻晃了晃身子。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听到白蔻轻轻说了一句:“下雪了……”

杜溥心抬眼,一片雪花正好落入他的眼中,他一时朦胧,看不清白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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