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契约精神，3E考试

路明非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男孩，嘟哝着嘴还想狡辩几句，但最终还是颓然的低下了头。

他当然知道昨天不是梦，但十八年的世界观被蛮横的打破，有人告诉他在人类之前还有龙这一高等智慧生命，还说你也不是人啊，你是龙与人的混血。

他们都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但路明非不相信啊，他觉得自己是个纯正的人类，他的父母都是人，他怎么会是龙与人的混血呢？

而且类别差异这么大的生物肯定有生殖隔离的吧！

“没有哦，龙族的基因有着极强的适应性，祂们可不存在所谓的生殖隔离。”穿着燕尾服的黑发男孩微笑着回答了路明非的心声。

路明非眉毛抖了抖，看向男孩：“话说你又是谁，是个啥东西。”

昨天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还有超自然因素，现在突然有遇到这个奇怪的男孩，路明非感觉糟透了。

世界观已经可以考虑灾后重建了。

“刚刚说过了啊，我是你弟弟啊，亲爱的哥哥。”男孩脸上摆出一副伤心的表情。

似乎他真的是路明非的弟弟，而且此刻被自己亲爱的哥哥抛弃了一样。

路明非不为所动，就如他所说，他是独生子女，家里没有弟弟妹妹。

唯一能说的上来的也就他表弟路鸣泽了。

但是他的表弟身高160，体重160。且正逢青春期长了满脸的痤疮，在学校里找不到女朋友，于是写一大堆人生很绝望的悲情句子上网勾搭女孩。眼前这个男孩跟路鸣泽相差十万八千里，一丝一毫的相似都找不出来。“我是说你的名字。”路明非也不与他争辩“你到底是不是我弟”的话题了，转而去问他名字，现在的他在想的是该不会是谁在用“言灵”逗自己吧？

言灵是一种奇异的力量，是混血种们独有的天赋，不，准确来说是拥有龙血的人独有的天赋。

之前他在芝加哥车站看到那位列车员小哥的特殊之后，就一直有点疑惑芬格尔当时所说的那位列车员用来不被他人注意的“言灵”是个啥，后面得知有龙族是东西之后就被耽搁了，昨天晚上询问了芬格尔。

芬格尔告诉他那是龙血赋予混血种的特殊力量，基本上每个混血种都有，拥有龙血的混血种咏诵言灵可以引动元素流从而发动言灵。

“我没有啊！”路明非苦逼的说，他就说吧，他肯定不是什么混血种。

之前那个古德里安教授在他面前咏诵什么“言灵·皇帝”他也听不懂，只感觉他在唱歌。

芬格尔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告诉他：未觉醒的混血种确实是无法使用言灵的，所以现在就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身着燕尾服的男孩收起脸上的哭丧，重新挂起微笑说道：“我啊，叫路鸣泽。”

“路鸣泽？”路明非眼皮跳了跳，他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年，愣是看不出来这家伙和自己那个160x160的表弟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我可不是那个小胖子。”路鸣泽的脸上是温和的微笑，他的眼中闪着淡淡的金色。

“我是你的弟弟，你唯一的弟弟。”路鸣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斩钉截铁，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感觉从他有些稚嫩的声音里听出来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太懂那种感觉，只是感觉很熟悉。

可能是由于这种奇怪的感觉，他没再与路鸣泽争论。

他一脸头疼的看着路鸣泽，问道：“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来找我干啥？”

路鸣泽慢慢收敛脸上的笑容，郑重的对路明非说道：“我来跟你签个契约哦。”

“契约？”路明非有些不解。

“是的，我可以满足你四个愿望，只要不是类似‘我要再多很多愿望’之类的我都能实现哦。”路鸣泽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路明非眨了眨眼睛：“你这话说的跟地狱里出来诱骗别人许愿，许愿之后就会吞掉许愿者灵魂的魔鬼一样。”

路鸣泽脸上再次浮现出微笑：“是啊，我就是魔鬼，因为我能实现你的四个愿望，但每一个愿望的代价就是你四分之一的生命哦～”

路明非感觉背后一凉，他居然跟一个魔鬼聊了怎么久吗……

“安啦，我很有契约精神的，虽然你暂时没有跟我签订契约，但是谁叫哥哥你是我预订的客人呢。”路鸣泽朝着路明非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在签订并完成契约之前，我可不会收走您的生命噢。”

他本身不想在现在就告诉路明非这个契约，但是安河的出现让他必须加紧脚步。

“魔鬼墨菲斯托和浮士德打赌，墨菲斯托成为浮士德的奴仆，一但墨菲斯托令浮士德满足于世俗的快乐，主仆关系就解除，而且浮士德的灵魂归魔鬼所有。我的条件和这类似，我和你签订一份契约，我为你实现愿望……”路鸣泽眼里透着怜悯的光，他就像个天使一样温和的看着路明非，但路明非知道，他不是天使，是个和墨菲斯托一样的魔鬼。

这家伙盯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就说他刚刚自称路鸣泽不对劲，肯定是魔鬼的恶趣味……路明非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想到。

路鸣泽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继续道：“安啦，没签契约之前我是不能对你下手的……”

“难道签契约之后就可以了吗？！”路明非大惊失色，暗道魔鬼果然暴露了真实的想法，果然身为魔鬼的他根本就没有实现愿望再拿走路明非生命的“公平交易”的想法吧！

路鸣泽眨了眨眼睛：“签订之后也不可以，我只能通过完成契约拿走你的生命。”

“话说哥哥你明天就要参加考试了，你需要我的帮助吗？”路鸣泽露出一个微笑：“我可以让你以S级的成绩留下来哦。”

“……需要签那什么契约？”路明非谨慎的问道。

路鸣泽点了点头，在有意外情况打乱计划的情况下，适当提前一下进度也不是不行。路明非果断摇头表示拒绝，他有病才答应，他都已经买下芬格尔的答案了，为什么还要花四分之一条命去做这种事情啊！

“你摇头干嘛？是觉得太贵了吗？我这个价格很公道的诶，这可是看在你是我师弟，还帮助了我度过在芝加哥火车站的穷困日子才给的友情价啊。”芬格尔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路明非睁开眼就看到眼前的德国大汉正摇着头说道：“……而且你都答应了，现在反悔也没有用了哦。”

路明非松了口气，看来魔鬼没有想直接收走他的生命，看来是真想跟自己签那什么劳什子契约。

我路明非就是死，死外边，也不会跟那个小魔鬼签那什么劳什子契约。

路明非在心中暗暗许下誓言。

另一边的房间里，安河看着自己眼前电脑里卡塞尔学院论坛上关于路明非的一些消息，看的兴致勃勃的。

讨论区继续高速刷新，留言不停地上移。

“也许明天他会在3E吃亏，我觉得他不太行的样子，可能是校长错判了他的级别。”有人留言。“可能他毫无龙族血统，所以不怕楚子航的黄金瞳。”

“他的资料里最大特长是竞技类游戏诶！什么搞笑的特长？”

“嗨！不如开盘口好了，有谁赌路明非明天无法通过3E考试的？”带着管理员标志的芬格尔留言，他的出现带来了一股热潮，这个经年不能毕业的废物师兄是卡塞尔学院校网的热门人物，作为新闻部部长的他也负责着新闻频道，总能搞出一些热点新闻。

“我觉得下注他能过的少，我开一个好头。下100块，赌他能过！”芬格尔开通了投票区的主题。“芬格尔你准备把还掉卡贷的机会都赌在你的室友身上么？”有人嘲笑。

“No”一侧的赌注迅速地飙升，很快突破了两万美金，而“Yes”一侧的仍旧只有芬格尔的100块，在短短的一晚上里，路明非的背景资料都被挖掘出来了，可笑的高中成绩，没谈过女朋友是因为没有任何人看中他，路痴，唯一的特长是打游戏，在海关被扣了几十张盗版盘，无论怎么分析都是个废物，绝不像传说里血统纯正潜力无穷的“S”级学生。

“难道没有人有点赌博精神么？”芬格尔留言抱怨，“你们这样没法玩，只能赢我的100块，现在赌路明非通过考试的盘口是1比130！”

“我赌500块，路明非能通过考试。”ID名为“村雨”的人留言。

一瞬间讨论区沉默了，那是楚子航的ID，很少出现在讨论区。沉默的狮心会会长，被称为“超A”级的男生并不喜欢絮絮叨叨的讨论。而他居然破例赌博，押了500块赌路明非能通过考试。

“我赌5000块。”ID名为“狄克推多”的人留言。

“恺撒！”有人留言惊叹。

“赌路明非不能通过考试。”恺撒说完之后断线了，留下一个暂时被冰封的讨论区。

隐隐约约又是一场竞争的开始，如果世界上真有天敌这种东西，那么恺撒和楚子航一定是，学生们的记忆里，他们两人从未在任何一件事上达成一致。不过今天终于有一件了，在“自由一日”神奇地被那个新生三枪结束后，学生会和“狮心会”的领袖都宣布了认可这个结果。

为什么呢？有人曾翻出停车场的监控，当时是另外一名叫做安河的新生纠缠住了恺撒和楚子航两人才给了路明非开枪的机会，让他们承认安河很简单，毕竟人家真的厉害，把他们这群学生会和狮心会的骨干全部放翻不说，还能以一敌二纠缠住两位领袖。

无论是狮心会还是学生会，他们对于强者都无话可说。

但一个打黑枪的新人……

哼！

“再有三分钟封盘！还未下注的请即刻投下你们的赌注，所有赌注都要在明天3E考试前打入我的账户，由我代为管理，否则视为无效。”芬格尔蜷缩在1区宿舍的活动室里的沙发上，抱着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弹跳如飞。十几个学生围绕着他站着，表情严肃，紧盯屏幕。

安河看着上面的胜负赌注：下注路明非无法通过的金额已经突破了三万美金，而另一边则不到一千，大头还是楚子航的五百美金。

安河看了眼时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抱歉了楚学长。

在时间还剩一分钟多一点的时候，一个名为河狸的账号发言了。

河狸：我赌10000，路明非能通过考试。

论坛静了一瞬间。

然后立即就是群魔乱舞。“我靠，哪来的冤大头，看来这次能赚不少了啊。”

“等会，这个ID我没见过。”

“这是个今天才注册的ID。”

“有没有大佬查一查这位一掷千金的阔佬。”

……

安河看着画风突变的论坛，微笑了一下。

河狸：我叫安河。今年的新生。

接下来论坛里又是一阵群魔乱舞。有人感慨不愧是能和恺撒与楚子航对砍的大佬，就是有魄力。

有人查到了安河摆在明面上的信息，知道了安河和路明非是高中同学，所以猜测给路明非下注是出于友谊。

论坛马上有人开始捶胸顿足。

“我怎么就没有一个可以为我出一万美元的兄弟。”这是芬格尔的留言。

“芬格尔，给你借也没用吧，借了你也就勉勉强强还掉你的卡贷而已。”这是不知道谁发来调侃芬格尔的话语。除去这两条之外其他的都是在感叹大佬有钱任性。

这时，一条消息出现在论坛上。

“话说……我记得这位安河也是被路明非淘汰掉的吧。”这是一名叫索尼克的ID。

论坛再次寂静。

接下来就是对路明非的谴责，对于论坛上的路黑来说，他们又多了一条要打击路明非的理由。

安河笑了笑，他到没那么在意那一枪了……反正已经九出十三归了。

安河的笑容有些恶劣。……

次日正午。

安河与路明非以及其他参加考试的学院已经坐在了3E考试的考场里。

安河坐在写有自己名字的位置上，他的左手边是个男人，右手边是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女孩。

那是个娇小的女孩，肌肤白得发冷。脱下校服外衫之后，穿着低领的白色T恤，一头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整个人素得像是冰雕。

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移出，所有窗口被封闭起来，教室里的壁灯亮了起来，诺诺，也就是陈墨瞳沿着走道发给每个新生几张A4纸大小的试卷和一只削好的铅笔。

试卷上一片空白，啥也没有。

周围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这张空白的试卷出乎所有人意料，有人举起手来。

“不必怀疑，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在教室外，有什么问题可以提问。讨论是不禁止的，只要你们不抄袭别人的答案。”作为主监考的曼施坦因教授说，“祝你们好运。”

曼施坦因教授和诺诺退出了教室。随着门的关闭，学生们左顾右盼、交头接耳，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满脸都是白日见鬼的神情。他们无法抄袭别人的答案，连试题都没有的考试，答案从何而来？

这时候，播音系统居然开始放一首劲爆的摇滚乐。

安河神情一动，他听到了歌曲中隐藏的东西，这和他上次听到的一样。

他回头看了眼坐在后排的路明非，他正在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和身旁的那个……好像是叫奇兰的人说着什么。几乎是突然之间。

学生都不再交头接耳了，教室里气氛诡异。有些人呆呆地坐着，好像新死了全家；有些人则在走道里拖着步子行走，眼睛里空荡荡的，仿佛走在汨罗江边的屈原或者其他什么行尸走肉；一个女生跳上讲台，在白板上不停笔地书画，大开大阖，可她没有意识到笔油早已用完了；一个妩媚的女孩高喊一声哈利路亚，满脸欢欣雀跃，翩翩起舞，看得出来她练过，舞姿曼妙，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并不是在跳独舞，似乎有个空虚的男人握着她的手和她共舞，她向着那个看不见的男人投去脉脉深情的目光。

安河知道，他们进入了灵视的状态，但他没有，那是因为他进入过一次那种状态对其有一定适应力，可以一定程度上使自己保持状态不陷入灵视之中。

安河看到坐在后面的路明非也忽然愣住了一样，他的眼睛深处似乎流淌着暗金色的光。

整个教室里还保持着冷静的，只有安河……以及他身边的女孩。

他稍微有点诧异，不过大概能理解，大概身边这个女孩也进入过灵视的状态吧。

安河想着，不再排斥进入灵视的状态，很快便坐着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灵视状态。

此时，在路明非的视角里，一个长得乖乖的男孩正坐在那个淡金色头发的女孩身后等我位子上，晃悠着一双腿，脚上穿着白色的方口小皮鞋，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戴着白色的丝绸领巾，一双颜色淡淡的黄金瞳。

“嗨，哥哥。”男孩微笑着开口。

他怎么来了？路明非大惊，那个冤魂不散般的男孩又来了，他怎么进入考场的？还是其实藏在这些学生里？不对，他是魔鬼！

“你到底是谁？”路明非的声音有点颤，就算是要死在魔鬼手里也好歹要知道魔鬼的名字，如果是墨菲斯托那种大魔鬼，死后说起来似乎还挺有面子的？

“不重要。这就是你的‘灵视’，每个人的‘灵视’都不同，但都会看到自己心底深处最在意的事，你在‘灵视’里看见了我。”自称路鸣泽的男孩说，“你最在意的人是我，非常荣幸。”

路明非继续瑟瑟发抖，心说别扯淡了，明明是最害怕你。“别搞笑了，灵视里出现的不都是……杂乱的线条么？你看看你……哪里杂乱了？头发都一丝不苟！”

“这一次是你召唤我的，为什么会看见我，要问你自己。别人都很难过，你不难过么？”路鸣泽扭头，瞥了一眼教室里除了安河和那个淡金色头发的女孩之外或悲或喜的人们。

他们俩坐在窗台上，就像是一场超现实主义舞台剧的观众。

“没感觉，要是真的‘灵视’会导致难过，我看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路明非心说，只有害怕。

“他们是真的很难过，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心底最深的东西，你心底最深的地方是哪里？”路鸣泽伸出一根手指，在路明非的胸口戳了戳。

“比心还深……那就到胃里了。”路明非忍不住说烂话。

“人类是很愚蠢的东西，你也是，你和他们的区别只是，你是故意要让自己愚蠢的。”路鸣泽淡淡地说，“你不难过，是因为我代替你难过了。真残忍，不是么？”

他对着路明非微微地笑了起来，笑容在阳光里很灿烂。

路明非忍不住道：“也不一定灵视就会难过吧，你看安学神和那个女生，他俩不就没事。”

路鸣泽眨了眨眼睛，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他们啊，他们也很难过啊，特别是那个男孩，他的悲伤已经足够淹没这个世界了。”路鸣泽略带深意的说道：“和你差不多噢。”

“哈？”路明非忍不住挠了挠头，他既不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悲伤，也不感觉安学神哪有难过的样子。

“他确实很难过哦，他难过的原因，是因为孤独啊。”路鸣泽的声音飘渺又意味深长。……

安河不知道自己在哪，他的眼前只有想要吞没一切的黑暗。

他的身上散发着火焰的光芒。

他知道这是重黎之火的光芒，火焰在支撑着他，让他可以在这个漆黑的世界行走。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行走，他的内心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快去找啊，找到他们，别停下来。”

于是他继续向前，即使身体无比疲倦，即使体能在长途跋涉中完全耗尽。

即使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全身细胞的哀嚎。

好累……我想停下来……不如就躺在这里吧……休息一会没事的……

诸如此类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但立刻就被另一个意念击碎。

“要找到他们。”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眼睛都模糊了，看不清黑暗中的事物了。

他突然发现了一抹光。

他的内心中的那个声音告诉他，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他朝着那抹光跑去，在这个过程中，视力渐渐恢复，身体也逐渐恢复健康，疼痛逐渐减轻，然后消失。

他也终于看到了眼前的事物。

那是个微笑着的身影，一个散发着温暖的身影。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正在燃烧的重黎之火。

好像……

他开口想要问些什么，但当他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个身影看见了他，微笑着蹲下了身子，身影比他高很多，安河身高一米七多，那这道身影似乎有三米多的样子。

身影伸出了双手，抱住了安河。

安河愣住了，他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啊……”身影松开手，退后了两步，逐渐消失了。

安河突然感觉到有种悲伤从心里爆发出来，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悲伤，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但，就是好悲伤，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事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