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秦晚扶媚眼一勾，带着十足的魅惑，“哦？那你说说，杨志武是怎么个正当防卫法？”

女人紧咬着下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终道，“那个人偷了我的内衣，被我老公发现了，我老公就去找那个人理论，结果就……”

“那天他不是带着你儿子去过生日了吗？怎么有时间去找王兴全理论？”

“我，我猜的，儿子玩累就很容易睡，所以那天他们或许很早就回来了。”

她顿了顿，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她，“警察同志，正当防卫是不是不用判很重？我家真的没钱了。”

此时，秦晚扶收到一条短信，她瞥了一眼，复又扬起嘴角，“杨志武有前科？”

女人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没有！那是个误会！我老公只是拿错了东西，那人就说他偷！”

由于车窗没关，后座整整十五万的钱袋子被杨志武“拿错”了，失主气不过，调了监控取了证据并报了警，还要起诉他们。

后来是她花了家里的所有积蓄，才把事情摆平。

秦晚扶抿嘴一笑，想起站在她家门口时，往里头看到的一些东西：“你玩直播？”

女人有些懵，这警察同志的问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她都不知道怎么把握。

于是她只好道，“我老公说，最近这玩意儿特别赚钱，所以就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那些东西。”

“那他打算开什么类型的直播啊？”

女人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些事他从来不告诉我。”

而此时，裴言从里面出来，看到她正悠闲得陪女人聊天，便走了过来，“结果出来了。”

女人率先站起身，带着哭腔道，“警察同志，我老公是被冤枉的。”

裴言的神色突然凝重，“杨女士，你丈夫杨志武涉嫌谋杀，已经被公安机关逮捕，至于冤不冤，自有公论。”

说完，自有小警员上来请走了杨女士，他在秦晚扶身边坐下，“他没几句就招了。原因是合作失败。”

原来杨志武早在两个月前就发现了王兴全的那些小秘密，当时他就想抱着敲诈他一笔的心思跟他算账，没想到意外从王兴全口中得知，有一个专门买卖女人用过内衣裤的渠道。

于是两人就开始合伙，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偷住在附近的女人穿过的内衣裤，未免发现，他们做的很小心。

当然，杨志武也一直让自己的老婆给他提供穿过的内衣裤，说是一条内裤可以卖五十块。

他们做的很隐秘，杨志武甚至将所有偷来的赃物寄存在王兴全家里，上个月他们刚刚赚了一笔，总共五千多块，两人分完赃，他正兴致勃勃地打算下一个月的计划，王兴全突然说不干了。

杨志武刚尝到甜头，哪里肯放弃？

所以就一时气不过，顺手抡起桌子上的一个小棍子，直接往王兴全胸口插。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棍子那头居然是尖的，他居然直接把棍子捅进了他胸口里。

他当时十分害怕，就扭头跑走了，根本没来得及检查躺在地上的王兴全到底是死是活。

秦晚扶道：“我猜，王兴全最近赚了一笔大钱。”

裴言十分诧异，但依旧点了点头，“没错，就在惊蛰工作室发布会当天，他的账户里多了一笔钱，数额十万。”

“王兴全的电脑打开了吗？”

裴言点头，“刚刚技术部打来电话，硬件已经损坏，不过他们通过技术，把内存拆了下来，在另外一台电脑上进行了还原。”

他起身，“要去看看吗？”

秦晚扶嗯得一声站了起来。

技术部的警员早已将那台电脑连接到了大屏上，将里面的文件夹打开，里面有上百个视频文件，每一个视频文件几乎都是以偷窥的角度拍摄的，有在酒店角落、酒店大堂更衣室、酒店厕所、酒店厨房门口，甚至酒店休息室、休息室死角等地。

画面里无非都是一些不同时期不同时间，穿着有些暴露的女性，但大部分女性穿着并不太暴露，反而十分保守，但依旧被拍了私密的地方。

除了地点为酒店，还有就是城中村，有几个视频甚至还拍到了晚上别家情侣甚至夫妻的暧昧。

这种种迹象证明，王兴全的偷窥欲望已经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程度。

秦晚扶淡淡道，“看来杀死王兴全的那把桃木钉，并非是同款，而是同一把。”

裴言却道，“那把凶器一直在警局。”

“姚琳琳与乔妹，谁先死的？”

裴言猛地一惊，姚琳琳的伤口在胸口，而乔妹的伤口在背后，姚琳琳手里的桃木钉上验出了乔妹的指纹，这证明那把桃木钉是杀害姚琳琳的凶器，而且很有可能是乔妹将其□□的。

而乔妹做完这一切后，自己又从背后受到了袭击，按理说，桃木钉应该留在她身体里，可是凶手却将桃木钉拔走了。

目的就是要大家认为凶手只有乔妹一个人，只可惜当时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只好匆忙将凶器处理掉。

可警方在酒店的所有角落里都没有找到杀害乔妹的那把桃木钉，反而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那个吸血鬼的头套和外套，这足以证明，当时还有第三人在帮忙处理。

而这第三人，或许就是王兴全。

至于他为什么要把桃木钉带回来，或许是怕幕后的人不给他钱，所以才把凶器带回了家，以此要挟对方。

只可惜给王兴全转账的那个账户来自海外，而且还是个匿名的账户，根本查不出来源。

这条路，死局。

“杨志武也承认，电脑是他损坏的，他说只有这样，大家就不会知道他们的秘密了。”

老式的台式组装机，从结构上来讲，比压缩的笔记本好拆太多了。

可就算如此，他们从电脑里解析出来的文件似乎只够断定王兴全偷窥，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与维多利亚有关的任何东西。

“技术科说，这台电脑另外一张内存条好像被人动过，他们正在修复。”

秦晚扶点点头，问：“我记得去年，你们网警就已经全面开展扫黄行动了？”

当时她还有幸参加了一起网络在线诈骗直播，成功将对方忽悠得暴露了地址信息，最后一网打尽。

裴言点点头。

秦晚扶道，“帮我找几个直播视频。”

裴言会意，掏出手机，并打开直播app，点开搜索框。

“搜索关键字，原味。”

裴言微微蹙眉，但依旧在搜索框了输入了这两个字，跳出了很多直播间，大部分直播间都置灰了，只有少部分还开着。

秦晚扶再道，“再搜，妹妹。”

裴言本想输，可这才想到这个app只能单线搜索，一想到他们刚好身处技术部，他直接捞起一个小技术员，让他帮忙搜。

技术员果然专业，才几分钟，就在系统中搜索到了相关直播间后台记录，但依旧有五百多条。

“搜评论，叔叔。”

技术员又在屏幕里敲了一串代码，很快，相关直播间的条数只剩下两百多条。

置灰的有八十几个，注销的有一百多个，剩下十几个，正在运营，内容都是在卖二手衣服的。

裴言的视线落在了那一百多个注销的记录上，这些注销的直播间，无一不是涉及擦边球直播的，其中有几个直播他印象非常深刻。

涉及未成年人，她们有一个名字，叫福利姬。

秦晚扶在这一行行记录中看了很久，每一个直播间里有很多视频，每一个视频里的内容还都不太一样，虽然有两百多个直播间，但要想尽快从其中提取信息，还必须再进行筛查。

“搜，乔乔。”

果不其然，这么一搜，记录只剩下三条，一条已注销，一条置灰，还有一条正在直播。

点开正在直播的那个直播间，弹幕寥寥无几，画面里是一面白白的墙面，正对着镜头的是挂在墙面上的一张美女的海报。

这美女秦晚扶认识，正是已经失踪的乔乔。

技术员翻了一下这个直播间的数据，“这个直播间是三个月前注册的，几乎每天都开着，画面里一直都是这张海报，总共的直播时间为3632小时。”

这三个月以来几乎每天24小时都在直播。

裴言：“能调取主播信息吗？”

技术员摇头：“裴老大，这东西涉及个人隐私，咱们没有查看权限，需要局长批准的，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直播间除了直播时间有异常之外，没什么可疑之处，局长可能也没理由批。”

秦晚扶将纤纤玉指落在了那条已注销的数据上，“看这个。”

“这个……”技术员有些，“这种已注销的数据，平台一般只保存近三个月，等到时间推移，会自动清除，而且，咱们目前也没有查看的权限。”

裴言微微蹙眉，打开手机拨通了个电话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一张审批单子走了过来，“这回可以了吗？”

技术员如获至宝地接过单子，笑脸盈盈地打开了相关记录。

已注销的直播间是五个月前被关的，按照时间的推移，里面大部分数据都已经清零了，只剩下一条注册人黑名单信息，因为当时这个直播间涉及违规红线，主播已经被列为黑名单。

技术员将这条数据调了出来，上面的姓名和身份证号让裴言眼前一亮。

名字那一栏赫然写着王兴全三个字。

裴言诧异，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