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哈莉

“……关于日前发生的ace化工厂爆炸案，警方在今日的发布会中给出了更多的调查进展……”

“据悉，化工厂爆/炸/物残留中检测出大量化学成分，与哥谭近日新兴毒/品chill的原材料成分一致……”

“‘线人情报显示，化工厂在近几月的制药活动和哥谭新兴犯罪首领罗曼·西恩尼斯有关。’警方在发布会上这样说道。”

“……罗曼·西恩尼斯，又称黑面具，一直是警方的头号敌人之一……”

“……据称，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哈莉·奎茵遗留的项链，在事发前一天闯入阿卡姆与小丑发生暴力冲突的她，很可能是爆炸案的嫌疑人……”

阿嘉莎折下报纸。

她有一个很模糊的想法。

昨天从贝蒂的家出来，她并没有立刻收到交易完成的通知，相反，倒计时仍在减少。

从贝蒂和她的朋友那里，阿嘉莎知道了人渣弗雷明的信息。他是黑面具旗下一个贩/毒集团的角头，事实上没有多大的权力，但总认为自己是为哥谭地下世界最大的老板之一工作，尽管只是间接，但仍然是个非常值得吹嘘和炫耀的职位。

而他最近新发展出的爱好，就是把之前磕的药升级成了黑面具新投放在市场的高级玩意儿。

有了这些信息，阿嘉莎在“实现”弗雷明的愿望时，刻意曲解的方向有了一个参考。

她所做的很微不足道，就像通过微小细节让水泥厂的钢筋松动脱落且砸在正确位置一样，阿嘉莎只是极为轻微地在弗雷明服药致死的概率上加了一根羽毛。

——chill的副作用本就剧烈且危险极大，对大脑的破坏性也是随着服用时长和剂量增加而成倍上涨的。无论谁去检测，弗雷明也只是一个咎由自取的人渣。

走出贝蒂的家门，阿嘉莎看着没有完成的倒计时，产生了一个想法。

她认为，贝蒂说得“让我变成这样的人”，指的可能还有更深的幕后推手。一个贝蒂怨恨着，但连复仇的愿望都不敢出口的人。

虽然黑面具从来不曾直接伤害过她，甚至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可怜流莺。

但是街头流血的争斗中有他的影子，大量流通的药物来自他的售卖链，就连大半的借贷渠道也掌握在他手中。这些东区人不可能避开的东西，像一张高压电网一样，碰到哪一根都只有死。

哥谭的“贝蒂”们要非常非常幸运，在每一个岔口都完美避开墨菲定律，才有机会平安的活着，而且仅仅是活着。

……尤其阿嘉莎查过了，她自己的债主里面就有黑面具控制的高利贷公司。

啊，多完美的机会啊。阿嘉莎面无表情地想着。债主死了就不用还高利贷了。

她回忆起自己在家族里见过的手段。要打垮一个敌人，最有乐趣的一步是什么来着？

蚕食他的产业，摧毁他最得意的东西，让他看看自己心血放出来的烟花。

调动他的愤怒，夺走他的理智，让他觉得无力和恐慌。

然后阿嘉莎听到了爆炸的巨响。

【完成倒计时：00：00：00】

【等待客户评价中。】

【客户评价：五星。

“谢谢你。”】

【交易已完成。】

虽然不想显得太自信，但阿嘉莎认为自己可能需要对化工厂爆炸案负责。

这也是为什么她放弃等待下周一才会送到的免费报纸，花了宝贵的一美元二十五美分买了一份《哥谭公报》。

……

放下《哥谭公报》，阿嘉莎拿出来自己收留的账单信件，翻到背面，开始复盘最近的疑问和经历。

完成贝蒂的订单后，她收到了[贝蒂的数据]。

【[贝蒂的数据]：贝特妮·“贝蒂”·约翰逊的建模数据。暂无查看、使用权限。请使用对应道具获取权限。】

阿嘉莎想要贝蒂的外貌只是突发奇想，毕竟连祝福这种东西都可以收，也许她也能使用别人的脸。

她知道韦恩集团和斯塔克工业两大科技巨头曾经联合发布过一些合作项目前瞻，其中不乏极为科幻的计划，包括一种名为“emp面具”的东西，通过电子全息成像让人易容成另一个人。

阿嘉莎逃亡初期想过能不能从黑市搞点这玩意来，然而有价无市。她从小到大很少有过要求无法被满足的时候，连小时候想要复刻版维罗妮卡王妃的钻石王冠都得到了一模一样的，所以对此格外耿耿于怀。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这个简介的意思是说，只要她抽到了类似于面具的“道具”，就可以使用贝蒂的数据，易容成为她的样子。

阿嘉莎突然有点后悔昨天在蝙蝠侠面前表现得太过于反派。

……如果以后蝙蝠侠玄学失效了，她就只能自掏三位数的打车费去布里斯托县的韦恩庄园门口蹲守布鲁斯·韦恩，蹭他的玄学抽箱子。

想想那天从韦恩庄园回家时在出租车计价表上看到的可怕数字，阿嘉莎浑身一哆嗦，心想还好上次有报销。

她打开app里的【物品】栏，里面分门别类的记录着她从客户那里得到的收入，以及自己抽到过的道具。

像[小道具·幻影贴纸]，就已经变成灰色，右下角打了一个“已使用”的戳。

而【无形物品】这个分类中，不仅[布鲁斯·韦恩的祝福]在一个小时有效期后变成了灰色的“已使用”，在阿嘉莎完成贝蒂的订单后，[麦奇的感谢]也变成了“已使用”状态。

app的说明是，[麦奇的感谢]就像一个兑换券，给阿嘉莎带来了另一个五星订单。

那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安妮塔·霍克的名片]真的能让她再参加一次metgala？

接着是店铺评分。

之前阿嘉莎计算自己可以升到至少一星半，但后来发现出现了两个问题：

首先，半颗星并不会出现在总评分里，只会向下合并。所以只要她不是实打实的两颗星，就只能当一个“很差，不推荐”的一星店主。

其次，她发现几百条历史评论并不是全部评分，这些只是对前任店主格外不满的客户，沉默的大多数只给了星级但没有写评价。意思是，真实差评其实比她先前以为的要多。

也就是说，阿嘉莎现在连一星半都没有，真的只是个普通的一星，还是靠着变魔术骗来的大量好评堆上来的。

这个app的办事效率也慢到可怕，让人很难不怀疑背后是不是只有一个兼职的程序员在维护整个系统。月初评分结算完毕后，阿嘉莎直到次日才收到新的系统提示。

【恭喜您解锁一星店铺权益，快来看看都有什么内容吧！】

都有什么内容呢？

阿嘉莎期待地点开，骂骂咧咧地关上。

一星店铺唯一解锁的权益与金色的三种未知物品有关。“图纸”类和“道具”类使用后冷却期减少，“小道具”类使用后同类物品在卡池中概率翻倍。

冷却期减少是好事，[动物语言翻译器]阿嘉莎还没有用过，但是[图纸·门]在使用后变成了cd状态，并且就像正在安装中的app一样，只显示大概冷却进度，没有具体的时间。

在二楼和红发帮派中门对狙的时候她曾经被流弹打伤，虽然立刻就恢复了，但是不点防御就浑身难受的阿嘉莎想把自己的窗户全拆了，都换成[坚硬的门]。

然而她发现自己的图纸进入了漫长的冷却期，至今进度也只微微动了一小格。在cd减少后，她欣慰地发现冷却速度前进了一大步。

可是“小道具”的更新让她十分费解。

……意思是不是说，她以后再抽到小道具，会有高一倍的概率再开出来一张[小道具`幻影贴纸]。

等她把这张贴纸也用了，概率说不定还会翻倍，直到她的小道具卡池里只有这种东西……？

真是诡计多端的策划。

阿嘉莎想点投诉，然后想起来这个破app没有投诉渠道。

……真是诡计多端的开发者。

记下关于小道具的疑惑，阿嘉莎继续翻看app的更新内容。

昨天晚上抽齐了全部三种未知物品后，关于【特殊人物】的说明栏解锁了。

然而说了和没说一样，阿嘉莎觉得app的文案可以直接被辞退。

【[特殊人物]：就是有特殊之处的人物。】

阿嘉莎觉得自己也能拿这份工资。

“一个应用软件就是一个可以应用的软件。”

“一个幻影贴纸就是一个可以幻影移形的贴纸。”

多合理，关于幻影贴纸的介绍甚至真正的解释了它的用处。

还好今天就是周三，更新了【每周任务】后，【特殊人物】出现在阿嘉莎的三条新任务中。

【（0/1）[特殊人物]：特殊人物就是有特殊之处的人物。请找到他们的特殊之处吧！】

看了一眼倒计时，还有一周的时间。每次碰见复杂任务都能赶在死线最后一天完成的阿嘉莎决定先把这一条抛之脑后，开始检查最大的更新。

对着弗雷明胡诌了一个“还有差不多两个月就是圣诞节，你有什么愿望吗？”之后，阿嘉莎第一次收到了活动通知。

【恭喜您开启节日活动：[漫长的圣诞节]】

【请前往活动页面查看具体内容和奖励。】

阿嘉莎最近最喜欢的一个词就是“奖励”，虽然狗策划的奖励一般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还往往需要大量的肝，但免费的就是最好的。

然而她的手指还没碰到屏幕上这两个极为诱人的字，坚硬的店铺门被人撞开了。

阿嘉莎深呼吸，把“想收到差评”的冲动压下去，挂上营业微笑。

一个皮肤极为苍白的女性闯进来。她浅金的发尾带着一点红蓝两色，右眼下点着一颗黑色的爱心，整个人的气质介于疯狂和粉红之间，在文学人物设计中这叫反差萌，放在现实人物身上这叫与阿卡姆天造地设。

“你是阿嘉莎·瑞德？布鲁？”

“……是格林。”

”……对对，你是那个愿望女巫吗？”她扶着柜台，这时阿嘉莎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烟黑和擦伤，仿佛刚从爆炸现场逃离。“我要许愿，我希望……”

她看清阿嘉莎的脸后，慢慢收拢表情。

“等等，你是那个吃了我的鸡蛋三明治的人。”

哈莉确认了杀害自己心爱早餐的嫌疑人之一后，伤心欲绝：“我需要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