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格鲁夫

洞穴出奇地安静，比平时更安静。奴隶们的生活空间空无一人，以前的居民再也回不来了。当瑞德穿过隧道时，他收集了他认为对他下面的旅程有用的东西，这并不多。男孩不知道他要旅行多久，甚至连维兰的地图也无法告诉他这一点。

根据图纸可以知道，维兰发现了一条水流，远远低于大多数奴隶探索的水位。当男孩进一步思考时，这可能只是因为特别大的雨水流入洞穴。洞穴里到处都是小洞和通道，没有人能适应，所以雨水流到这里形成小水流并不是一个特别罕见的景象。毕竟，这正是他们没有死于口渴的原因。

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维兰认为那条溪流很特别。他声称是一条河流支流。瑞德不知道最后一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他确实知道什么是一条河。正如他所听到的那样，那些只存在于地表上，所以沿着这条溪流会把他带到地表，这是一种可能。

到达维兰之前的藏身处后，瑞德开始寻找任何有助于他进入深渊的东西。既然那个男人已经允许他这样做了，他就不会客气太多。男孩主要寻找不会那么快消失的食物，比如面包。这里有很多这样的面包，这足以在一片危险的土地上进行一次未知长度的冒险。维兰显然为此做好了准备。

在将食物情况分类到一个单独的袋子里后，瑞德开始寻找任何其他有用的物品。有不少火把，但男孩从来没有真正喜欢在这些隧道中徘徊时使用它们。它们太亮了，会引起很多关注。他宁愿使用月光石。它们的光线更柔和，但也不太可能引起别的生物的注意或者被巨型昆虫吃掉。

除此之外，瑞德发现的大部分都是昆虫器官和大量书面纸张。前者对瑞德毫无用处，但当他最终出去地表并学会阅读时，后者可能对他有所帮助。也许他们会提供一些关于维兰在这里见到的东西的见解。考虑到这一点，他把尽可能多的黄色页面塞进了一个袋子里。

瑞德还寻找他之前用来救治维兰的伤口的药物和绷带。石头大部分都花光了，但是有唯一剩下的一个。至于伤口敷料，有足够的伤口敷料来覆盖一个小孩，在瑞德受伤的情况下，它肯定会派上用场。

在巡视了整个房间后，瑞德测试了他新获得的麻袋的重量。所有的食物都有点重。然而，年轻人意识到，如果其中一个怪物注意到了他，他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逃过他们。他的奔跑速度对他来说并不像他隐藏视线的能力那么强。

最后，瑞德退后一步，最后看了一眼墙壁上画的灵脉。他最后几个星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个地方度过的，被维兰打得发毛。这些都是痛苦的回忆，但即使如此，男孩也不能说他后悔了。最后，瑞德发现，他的"导师"的话有些道理。

经验是最好的老师，现在他不觉得如果维兰在整个训练过程中都牵着他，他会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信心。瑞德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没有人会教他需要做什么。

男孩需要依靠自己，尽快适应接下来的生活。从这个意义上说，如果维兰给他更多的建议，瑞德本可以变得更有技巧，但他在与意想不到的事情作斗争时不会那么自信。

诚然，年轻的瑞德对在旅途中幸存下来根本没有太大的信心，但正如维兰说的那样，如果不往下走，他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瑞德把麻袋绑在肩上，一手拿着月光石，一手拿着劈刀，然后离开了房间。

但是不是立即探索更深层的东西，而是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睡觉。

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很多事情，从与一只用镰刀争夺武器的巨型昆虫的战斗变成了与人形怪物的生死搏斗。更不用说，刚刚为了帮助维兰而服用的那种种药物对他的身体的影响也很大。如果瑞德试图现在马上就不断往下走，那么他一定会被其他生物发现并吃掉。

他不敢在这个地方睡觉，尽管在想起维兰的建议之后。谁知道还有什么怪物会从墙上蹦出来？这个男孩唯一感到足够自信的洞穴中隐藏和休息的地方是他的来自黑暗的朋友住的地方。每次接近这些隧道时，瑞德都会犹豫不决，但他发现这是昆虫入侵期间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大多数怪物似乎有意识地避开了矿井的这一部分，瑞德可以猜到为什么。此外，这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封锁的段落之一，而瑞德是最熟悉的段落。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个安全的赌注，但它仍然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可靠的选择。

当男孩穿过隧道时，他能听到远处的昆虫嘶嘶声，从被封锁的通道的另一边互相争斗。现在看来，人形怪物已经死亡，其他昆虫的和平共处已经结束。更不用说，在矿井的主隧道中仍然有一个未堵塞的洞。当他们闻到奴隶的血味时，谁知道它们中有多少会挤破头往这边来？

由于不愿意被夹在中间，瑞德匆匆忙忙地加快了脚步。没过多久，他的头就开始疼痛，他的感官感到窒息。他不只是累了，而是觉得自己开始生病了。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耳朵和鼻子似乎被堵塞了。"可能是药物的作用"，这是瑞德所能想到的。

经过几个小时的步行，男孩终于看到了他熟悉的隧道景象。在这里，他知道最好的藏身之处在哪里，以及月光石生长在哪里。这是瑞德在这个地狱般的洞穴里感到最安全的地方。

尽管如此，即使在他这样虚弱的状态下，瑞德也没有放松。他检查了地面，试图确保这里没有昆虫的踪迹。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瑞德除了岩石地板上的灰尘之外，什么也没发现。至少现在，这个男孩不需要担心被从他的背后攻击。

沿着隧道往下走一点，瑞德找到了他之前的一个睡觉点。隐藏在几根石柱之间，可以看到一个洞进入地面。即使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它也很小，这会保证瑞德在睡觉的时候不会被其他东西攻击。从躯干上解开麻袋，瑞德准备把自己塞进去。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侧面击中他。这名男孩被扔到几米开外，但他的袭击者仍然向他冲锋。瑞德试图及时做出反应，但他的整个身体都感到迟钝。瑞德显然感到十分惊讶。

或许是他放松了警惕，认为自己是这里唯一还活着的人。好吧，现在很明显，事实并非如此。

一只大手抓住他的喉咙，把他抬起来，然后把他推到墙上。瑞德感觉到空气从他的肺部逸出，他的双手挣扎着抵住袭击者，但无济于事。

"你抛弃了我们你杀了他们！"

过了几秒钟，男孩才认出那个声音。格鲁夫，浑身是干涸的鲜血，他的脸在愤怒中完全扭曲。不知何故，他还活着。好吧，如果除了维兰和瑞德之外，还有任何奴隶能在类昆虫的尖叫声中幸存下来，那一定是这个大块头。

也许怪物也忽视了这个人，就像他对瑞德所做的那样。

这些想法很快从瑞德的脑海中消失了，喉咙周围的抓握收紧了。格鲁夫脸上露出疯狂的表情，他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把这个孩子的生命带走。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瑞德试图将这名男子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但无济于事。即使已经打开了两条精神脉络，这个男孩也不觉得自己是与格鲁夫这种体型的人在力量上相匹配的。

恐慌开始笼罩着他的全部思想。那个男人的抓地力就像钢铁一样，他那双可恨的眼睛直视着男孩自己的眼睛。瑞德开始感觉到世界变黑了。他的一只手垂到身侧，希望能找到任何能帮助他的东西。

他的手指在冰冷的钢铁上划过。"刀"，瑞德在脑海中尖叫。男孩迅速地将武器拔出，刺入格鲁夫的手腕。

"唉！"当刀插入他的手臂时，格鲁夫痛苦地尖叫起来。

凭着本能，格鲁夫把瑞德摔在地上，男孩开始有血咳出肺部。在如此接近死亡的恐慌中，他之前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刀的存在。值得庆幸的是，瑞德能够及时记住它。他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

"我会把你和他们一起埋葬在这里！"

格鲁夫向前加速，试图用瑞德自己的刀刺伤他。绝望地，瑞德在最后一刻了，他的动作迟钝但足够快，可以避开男人疯狂的弓步。

"这都是你的错！"

看到他的目标试图匆匆离开，格鲁夫抓住了男孩的腿。瑞德觉得自己被拖向后退，转过身来，正好看到一把刀刺进了他的大腿。瑞德痛苦地眨了眨眼，因为格鲁夫把武器扭进了他的腿里。

"我会让你感受到你让我们经历的痛苦的一小部分！"

这些话并没有在年轻人的脑海中出现太久，因为他感到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地滑落。格鲁夫拿着武器，瑞德赤手空拳打不住他。他需要一些东西。

突然，男孩想起了什么。环顾四周，他抓住了一个黑色的物体，正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离开了地面。格鲁夫用腿把孩子倒过来，用力地从瑞德的大腿上撕下刀子，在这个动作中制作了一个更大的切口。

"现在我要把你劈成两半！"

他的武器正要刺倒时，格鲁夫突然失去了平衡。一阵疼痛从他的左腿上射出，格鲁夫疼得直接把瑞德仍在了地上。低头一看，格鲁夫注意到他的肢体在膝盖以下净利落地切断了，鲜血从他的新伤口上不停地涌出。

"你你——"

这名男子被打断了，因为他看到瑞德爬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劈刀。男孩把它朝向他袭击者的头部，在一次疯狂的攻击中把他的全部重量都放在了它后面。格鲁夫几乎没有时间举起双臂来阻止它。

格鲁夫的前臂被切干净，劈刀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胸腔。格鲁夫用剩下的手挣扎着，试图把武器从身上拿下来，但无济于事。瑞德试图把劈刀从肉上拔下来，继续对格鲁夫的劈砍，但刀刃被卡紧了。

"咳咳-"

格鲁夫把红色的液体吐到他的脸上。格鲁夫的胸口和嘴唇周围开始流淌鲜血，这个男人的努力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弱。看到生命即将离开这个男人，瑞德从他的身体滑落，倒在格鲁夫身边的地上。

男孩的眼皮开始变重，视力变暗。

"你-咳咳咳是你诅咒我们"

这是瑞德在失去知觉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