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锒铛入狱

鸨母直接愣了，她没想到萧姚上来就这么直接地让她放弃利益来的最快的一种方式。

这可不行！她好不容易将生意稳定下来，现在就让她改变这种经营方式，这王妃未免太自大猖狂了吧！

鸨母笑着开口道：“这件事我们还是以后再商议吧，要不让我给您介绍介绍我们这儿的姑娘？都是个顶个的棒！”

萧姚歪了歪头，想着可能是自己显得太好欺负了，鸨母才敢反驳她的。

于是她微微放出一点气场，紧接着，鸨母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脸色难看地看着萧姚，结结巴巴地道：“王，王妃，要不还是，还是再谈谈？”

“可以啊，”萧姚笑道，“谈谈？”

接下来的时间内，鸨母被萧姚硬拽着把青窑怎么整改给商议了个透彻，甚至一边商量一边拿纸笔写了计划书。

萧姚估摸着顾挽依此时应该已经溜到楼下等着亲眼确认她进出青窑了，于是将手里的笔放下，把写好的纸收起来，说道：“这次就到这里吧，我很忙，剩余的事情下次再议。”

鸨母想着可不能有下次，殊不知自己也没有下次了，她忙不迭地亲自将萧姚送出门外。

萧姚视力非常好，这点在她捕猎时已经体现出来了，如今更是，她几乎一出门就看到了在东南方的巷子里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女子，估计就是顾挽依了。

而正在窃笑着的顾挽依看到了从青窑里走出来的萧姚后，以为事情已成，正准备离去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大理寺的人包围了。

“你们，你们是谁？我告诉你们，我是顾松源的妹妹，你们不能随便动我！”顾挽依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几个高大的身影，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但是慌乱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来者相互对视一眼，伸手抓住了瘦弱如鸡的顾挽依，厉声说道：“顾挽依，你涉嫌青窑交易，触犯了荆国法律，不要乱动，快跟我们走！”

顾挽依瞬间人傻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暴露了，但当务之急是连忙否认，只要死死咬定自己没有干就还有机会。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她哥哥会救她出来的，这些人最终还是会败在她哥哥脚下！毕竟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可是顾松源的妹妹。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爱抓就抓吧！”顾挽依满不在乎地被他们拉走，依然不忘嘴硬。

“这些话跟我们唐大人讲吧，毕竟能亲自审你，他可是很激动呢。”

萧姚出门后，朝着约定好的地方走去。

唐汝渠和荆天离正靠在一面墙上谈论着什么，只是荆天离神色一直冷冰冰的，看不出来他的态度。

唐汝渠叹了一口气，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萧姚正在朝他们走来。

“谈完了，可以准备行动了。”萧姚说道。

“好。”

随即唐汝渠一声令下，捕役们冲向春盎酒楼，分出一批人包围了酒楼后，数十人跑上二楼。

萧姚在楼下都听到了上面传来的女子们惊恐的尖叫声，她不放心地开口说道：“唐大人，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把青窑改成雅阁，让这些姑娘们。”

“知道，”唐汝渠看她一眼，神色复杂，“姑娘们是无辜的，需要逮捕只是他们的客人和为首的鸨母，只是我们先得从她们口中审出来到这里的客人。”

来地下青窑进行交易在荆国是很严重的罪行，一旦被抓走，无论多大的官员都逃不过入狱这一条路，可别说顾挽依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了。

其实大官们为了怕自己被抓住把柄，反倒不会来这里，更何况每天要完成的工作就有那么多，哪来多余的时间来逛青窑？

萧姚放下心来，又看了一眼楼上，虽然什么都看不到。

她收回目光，道：“好。”

唐汝渠道：“王妃，我们审顾挽依的时候，你需要亲自去看吗？”

萧姚道：“是谁审她？”

唐汝渠道：“是我亲自来审。”

萧姚道：“那我很放心，我就不必去了。”

三人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萧姚又问道：“顾挽依会被判什么罪。”

“不清楚，五年到十年吧，”唐汝渠皱眉道，“不知道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还是顾家的大小姐，非要跟青窑做什么交易，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往里跳吗？”

萧姚耸了耸肩，不对此做评价。当然，她知道顾挽依只是想借此来坑她而已，但是却没想到自己早就被盯上了。

“那我们走了，”荆天离走过来，平静地说道，“有事信件联系。”

从头到尾他都没对这件事情的发生有太多的情绪波动，这让唐汝渠很是惊讶。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二殿下和刚刚被抓的顾挽依是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有了老婆后怎么就变得怎么绝情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吗？

而对于荆天离来说，上一世被信任的兄妹二人背叛的滋味着实不好受，所以他对顾家两人是不会有任何怜悯的情绪的。

萧姚和唐汝渠道别后就与荆天离上车离开了，刚回到璃王府，就听下人上前报到说是顾松源拜访前来，已经是偏厅等候了。

荆天离与萧姚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顾松源终于收到自己妹妹被抓的消息后，没有去大理寺而是先来璃王府见他们，很明显是别有用意。

两人向偏厅走去，看到了刚到不久，一直皱着眉等候着的顾松源。

顾松源听到声响便站起身，眼神格外讽刺地看着两人相牵在一起的手，阴阳怪气地开了口道：“璃王夫妇感情倒是好，连举报抓人都一齐给我办了。”

萧姚笑眯眯地道：“多谢称赞。”

顾松源气得表情都快变形了，面上依旧是皮笑肉不笑地道：“家妹哪点得罪王妃了，要让她下狱做惩罚。”

萧姚漫不经心地道：“若是言语侮辱也就罢了，只是害人性命这档子烂事也没人管的话，顾小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我只是见她可怜，没人管教，替您给她些教训罢了。”

“你！”顾松源下意识地想站起身又被生生压下来，他气道，“萧姚，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萧姚听到了笑话似的开心地笑了起来，“我欺人太甚？我以为顾大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任由顾小姐为非作歹，没想到你与她竟是同一类人，怪不得是一家的，流着相同的血脉。”

“同样的险恶，卑鄙，不要脸。”

被萧姚指着鼻子骂显然对顾松源是不小的打击，他像是没想到萧姚会如此直接一般，怔住了几秒，没有说话。

萧姚脸上也没有笑容，而是和荆天离如出一辙的冷淡与厌恶，两个人像是隔着一道透明的墙看着顾松源，把他圈在了里头。

顾松源终于反应过来了，恢复了他那副恶狠狠的模样，张口就道：“萧姚，你是想彻底撕破脸了吗？”

萧姚也同样用冰冷的语气回敬道：“从顾挽依第一次招惹我的时候，我就从未想过与她保持平和，我不是能容忍别人一次次挑衅我的人，你想太多了，顾大人。”

“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顾松源。”荆天离轻抿一口茶水，淡淡地开口道。

他看不下去两个人吵架了，努力把话题拉回到正轨上。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顾松源被敌人提醒了此行的目的，才反应过来一开始就被萧姚带了节奏，此时声音低了些许，没有那么有底气地道：“你们这样对顾挽依，总得给我个交代。”

萧姚几乎瞬间就明白顾松源想干什么了。

他可真是个虚伪又冷血的人，哪怕对方是他有着相同血缘的妹妹。

顾松源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救顾挽依，相反，他已经忍受不下顾挽依的存在了。

顾挽依这回自己把自己给作进了狱里面，正合顾松源的意愿。他要是真想把顾挽依给捞出来，以他的脑子，肯定会先去大理寺找人，而不是来璃王府。

萧姚和荆天离在这个案件中占再多的戏份也终究只是个报案的，或者说是一个简单的参与者，最后决定顾挽依命运的还是大理寺的人。

顾松源来璃王府找他们肯定不是想救人出来，而是来借此讹一笔。

萧姚定不能让他如愿，便果断拒绝了。

“不可能，是她自己要这么做的，她若不这么做，也不会有把柄让人抓住，凭什么要我们给交代，你怎么不自己管顾挽依要个交代。”

萧姚几句话不轻不重地把事情拨了回去，顾松源没话说，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萧姚。

“现在各自退一步，我们都不再掺合这件事，以后朝堂上有合作还好说，”萧姚见他意愿松动，便放缓了语气道，“但如果你依然一意孤行，别怪我们不给你这个情面。”

顾松源冷静下来，思索了一会儿，忽而露出一个伪善的笑容：“璃王妃当着是好手段，将家妹耍得团团转呢。”

萧姚将他恢复正常，便知此时成了，两方把事情都谈妥了，也笑道：“过奖，希望这次能给顾挽依长个教训。”

“教训就不必了，”顾松源似笑非笑地说道，“让她在里面待着反省也好，省得我给她惹的那些麻烦事擦屁股了。”

“不得不说顾小姐跟监狱还挺适合，”萧姚讥讽道，“既然没什么事，就请顾大人离开吧。”

“若还念着点兄妹情分，”萧姚声音暗下来，道，“就去监狱里看她一眼。”

大理寺。

“我说了我没做！我没做就是没做！让我见我哥哥！你们这群歹人，快放了我！”

“我知道我哥哥就在外面要见我！你们怎么能不听丞相的话！那是命令！”

“听到没有，我让你们放了我！快放！！！”

顾挽依被人押在堂前，披头散发地挣扎着，面目狰狞可怖，完全失了她作为顾家大小姐的风范，虽然她平时也没有。

一旁摁着她的人嫌恶地皱起眉，不多说话。

唐汝渠坐在上方冷笑一声：“你做没做可不是凭你一面之辞就可以裁定的，和你合作的老鸨都已经承认了，这是她上缴的你收买她的银两，人证物证在此，你还想做何辩解？！”

“至于你说的让你哥哥来救你，”唐汝渠嘲弄地说道，“从你被捕到现在，我们从未收到过顾丞相的消息，看来他根本没想着要来救你这个妹妹。”

“不，不可能，”顾挽依失魂落魄地说道，随即猛然抬高了声音喊道，“不可能！你们在撒谎！”

唐汝渠冷哼道：“不过就算顾松源来了也是无济于事，哪怕是皇上要包庇你也得过问我们三司会审。”

一旁的老鸨作为人证已经把事情全部交代了，让顾挽依供出更多的证据可以减免她的罪行，从无期徒刑改判为二十年，她两只手紧紧地缠在一起劝说道：“顾小姐，你就认了吧，撒谎没好处的啊！”

“你骗人！你这个恶毒的老妇！我根本就没有做这种事，都是你们想要陷害我！”顾挽依依然不认罪，但是在大理寺和刑部一众人看来，人证物证具在，顾挽依犯罪已是确凿的事实。

唐汝渠不想再跟这个此时跟疯婆子没什么区别的大小姐浪费他宝贵的时间，便下了最后的通牒道：“二十年，刑部牢狱，带下去吧！”

顾挽依听到这话僵在了原地，然后开始拼了命的挣扎起来，动作大到几乎快要挣脱捕役的束缚，对方见快要控制不住这个女子，连忙一掌劈在了她的后颈，将人打晕过去。

再睁开眼时，顾挽依发现自己已经在狱中了，老鸨关在其它的地方，阴森森的监狱里没有认识的人，周围的囚犯见到醒了，纷纷把不怀好意地目光投过来。

“呦，这是谁家的大小姐啊，身上的镯子首饰这么多，不给哥几个分享分享？”他们的笑声恶臭无比，顾挽依害怕的直往后退。

她这才看清原来所有人都是被分在每个单间里的，分隔出一间间囚牢的墙壁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只是这里面又湿又潮，充满了脏污的泥泞，还臭气熏天，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面待着了。

她要出去！

于是顾挽依开始疯狂地摇着门口的铁门，抓住铁杆子大声喊道：“来人！让我见我哥哥！让我出去！！我哥哥是当今丞相，你们放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监狱里响起一阵阵嘲笑声。

顾挽依不明所以地噤了声，警惕地看向四周。

“小丫头片子，你就别做出去的白日梦了，进来的人不到日子是出不去的，除非你想死在这里面。”

“有着叫喊的时间还不如给哥几个拿点好东西看看。”

“真以为你那个哥哥能把你救出去？我告诉你，就在这里，上一任刑部尚书被如今的刑部尚书活生生的剥下了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连大官本人都免不了这种命运，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又怎能做起来出去的白日梦？别幻想了！认清现实吧！”

什么？

顾挽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上一任刑部尚书，被现任的给杀了？

那，那她岂不是更不用想了。

不，她不要死在这里，让她见她的哥哥！

“顾挽依！”一道严肃的声音在囚牢尽头响起，“你哥哥顾松源来看你了！”

顾挽依眼睛一亮，她就知道，她哥哥是能把她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