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直面本体

而诺娃也没有管朗姆洛是什么心思，她默默的回到房间后就开始在意识空间里分析起来。

分析完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她必须跟着朗姆洛才能简单快捷地找到九头蛇的秘密基地。因为她终究不像超人一样有透视能力，假若这个镇子上的某个地方有地下基地的话她是看不出来的。

观察着小地图的诺娃在看着代表朗姆洛的红点离开了旅店后再次下了楼。

这次她又换了身衣服，脖子上还挂了个相机。就像是想要出去寻找美丽风景，照个漂亮相片儿似的。

总的来说诺娃的潜行能力不算很好，但是她有外挂，所以并不怕被发现。而且她还制定了两个计划，一个是朗姆洛察觉到她跟着他，一个是没察觉到。这两个都能让她很好的完成目标。

[统统，你说他七扭八拐地在小镇子里乱逛是在干什么？]跟着人的时间有些无聊诺娃就开始跟系统吐槽起来，[我可不觉得要去某个地方要沿某条街绕一整圈。]

[或许是特工的本能吧，他们这种人就算没人跟着也会兜很大圈子的。]系统这样回答。

没过多久诺娃就发现朗姆洛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小红点一直没有移动。突然想到了什么的诺娃略微紧了跟了跟，但是她到了地方后并没有发现可以藏人的地方。

[好家伙，他还能凭空消失吗？]

诺娃念叨道，又四处走了走。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或许有某种机关，但是她发现不出来，这让她有些懊恼。

[反正这里肯定有猫腻。]诺娃并不是真的强求准确的位置，毕竟到时候肯定是跟九头蛇的人再加上其它有心人一番大战。既然一番大战的话大概的位置就够了，从里摧毁和从外摧毁结果都是一样的。

想清楚了的诺娃就随便找了个街边小店进去点了份饭。一日三餐不能落下，要到晚饭时间了就把这个当成晚饭吧。

她选的位置是一个靠门的角落。吃了一半时诺娃就看到朗姆洛进来对前台的人员说了几句话，前台的人员递给了他一杯像酒一样的东西后他又离开了。

这可不容易，竟然还能碰到一起。

诺娃想。

不过鉴于这个小镇贫瘠的商业老实说碰到一起的几率还是很大的。而且她也没离朗姆洛消失的地方有多远。

但正当女孩享受完美食想要离开时她就感受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她的脖子。

——是枪。

“别动。”

一个声音自头顶传来。

诺娃的余光瞥见自己座位不远处的门打开了。哦，原来这是后门啊，她忽地意识到。她还以为这是联通的休息室。

这可不太好，要是对方真有想法杀死自己，自己现在早就死了，还浪费了一个马甲。

诺娃懊恼于于自己的不注意观察环境，倒没有真的因枪抵住脖子而产生什么害怕的想法。

她只要不是没有反应过来，随便在背包里找个卡牌都能免疫攻击。只要不是一击毙命她还可以开一个治愈卡牌。

见诺娃非但没有动，而且半天连个其他反应都没有朗姆洛皱了皱眉，心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像是被什么毒蛇盯住了一样的奇特感越来越大。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种感觉跟面前这个人有关。

“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如实回答，否则……”

他将枪用力怼了怼，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这位先生我们坐下来聊，拿着枪指别人可不是个礼貌的动作。”诺娃笑着说，但眼神却是冰冷的。

那种冰冷感仿佛穿透了万载寒冰，带着足以让人打颤的冷气，又仿佛是无尽深渊下的巨瞳，带着无情的冷漠。

“毕竟你不知道你是否能真的威胁到别人呢？”

朗姆洛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枪弯掉了，而他连枪什么时候弯掉的都没有察觉到，仿佛那一瞬间就发生了。

瞬间判断清形势的朗姆洛只得坐到诺娃的对面，将弯掉的枪收好。作为几经生死的聪明人，在认知到对面的人有能力无声无息间杀死自己后，他便不会强装自大。对于他们这种刀尖舔血的特工来说，自傲只会更快地让他们步入死亡。

“我知道你会找我，但我没想到你这么的不耐烦。”诺娃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杯子，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

她就好像掌控了全局一般，对面前的人的任何反应都有把握。她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但如果真的认为他心情好而大意的话变大错特错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朗姆洛认知到这个道理，现在攻守逆转，他必须要小心。

他并不后悔他刚才的行动，毕竟在不做出那一步之前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那么做是在那时的最好方法。

“你在打听什么东西。”而后他说道。

“你不也是吗？”诺娃继续微笑，盯着朗姆洛的眼睛，朗姆洛的眼睛在诺娃的注视下突然一阵收缩。

“跟着一个人总比自己找要方便。”

她失去了打趣朗姆洛的兴趣，但说起这个时的神情仍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反而一副‘我跟着你是你的荣幸’的模样。

朗姆洛突然感到一阵心梗。不知为何，看着这个人的神情他就十分的气愤，但他又无可奈何。这就是来自力量的差距。

“你是一个特工，你肯定有任务，不如我们交换情报怎么样？”诺娃又轻抿了一口液体，而后看向朗姆洛。

她笃定他会答应，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做出拒绝，尤其是自诩为聪明理智的人。

朗姆洛十分不喜欢这种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他人手里的对话，但是他并没有办法将主动权夺回来，因为的确他比诺娃更着急。

他不做出些成就来他会得到惩罚，而面前这个人呢？看看她的样子吧，那种轻蔑而玩味的笑容，他过去在那些什么都不在乎的疯子身上见多了！

所以尽管他们只是第一次对话，见面都没超过三回，朗姆洛还选择了答应了这场交易。做为一个合格的特工，审时度势是必修功课。只要对自己有利，只要方便完成任务，不管对面的是什么人都可以选择跟他交易。

“好。”朗姆洛这样回答了诺娃，压下了心中的不适。既然要交易那就让双方都满意，这样对谁都好。

“呵。”诺娃看着朗姆洛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你要调查所谓的古神，对吧？”

虽然是个疑问句，但她并没有在询问朗姆洛。她只是在那里自己说。

“你现在再仔细看看。”

随着诺娃的话音落下，朗姆洛猛地站了起来，若不是良好的特工素养让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也几乎要叫出声。

他看见面前的人缓慢变化成了一个八爪章鱼。尽管八爪章鱼的大小和人形差不多，身体上面也有一层淡淡的白雾，但他突然认识到这只不过是为了不让他精神混乱的一个掩饰罢了。

直面八爪章鱼的本体他会在瞬息间丧失理智，成为一个不能说话的傻子。

深灰色的身体浅紫色的吸盘，硕大的紫色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仿佛要在下一秒将他吞噬。

章鱼身上的鳞片是诡异的几何图形，根本就不应该在世间存在，让人不禁升起厌恶之感。看着这个章鱼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真正控制住自己。

恐惧、愤怒、绝望……

种种负面情绪一瞬间填满了他的精神。

朗姆洛忽然发觉到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明明现在是炎热的假日，他就仿佛坠入了亘古不变的冰原一样，没由来的感到寒冷。

“有病。”

这样一个声音将他从直面古神真身的恐惧中拽了出来。

朗姆洛看向声音来源，发现是附近座位上的一个不知名的人。他应该是对于他突然站起来的举动感到了不满。

“好了，坐下吧。”见朗姆洛从恐惧中脱离出来诺娃“轻声”说道，“你再这样站着就太引人注目了。”

“到时候暴露了有麻烦的可是你。”

朗姆洛僵硬地坐下，以复杂的眼神看向恢复了人形态的诺娃，脑海中的思绪渐渐乱成了一团。

他没想到他随便碰到的一个人竟然就是他要寻找的古神。命运可真是奇妙，不是吗？

只是不知到底是他在找她，还是她在找他。

想到了另一点的朗姆洛放在桌子下的手紧着握了握。

“你有什么目的？”朗姆洛坐下后问道。他看上去面色如常，但仔细观察就能看到他额角流下的汗水。

“我有什么目的？你们人类的判断标准对我来说没有用处，不要试图探寻你不应该知道的东西。”诺娃说道，语气冷了下来。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后周身的气氛便扭曲了起来，本来就是冷色调的暗蓝色眸子里满是嘲讽，似乎在对朗姆洛问出这个问题感到可笑。

“你所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朗姆洛心下一惊，他意识到他是真的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