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0 章 心灵通讯

阿苏拉马甲经过一番战斗后又和杰森对上了。因为不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和蝙蝠侠对上，那更恐怖，她可不想。

单论战斗技巧她自然比不上，她不能被打败，而她又不能用特殊能力应对，除非她真的想上蝙蝠侠的黑名单——穿熊猫马甲时她见过了，哥谭的特殊人员都在上面。

看见面前这人穿着一身刺客装束杰森本能地想到了刺客联盟。

这件事和刺客联盟有关联？以他们的搞事能力不是不可能。但刺客联盟最近在忙着别的大事，有这个分神的精力很不正常。

……不过对方的作战风格并不属于刺客联盟，刺客联盟的人招招致命，而这个人仅是攻击比较诡谲狠辣，还算不上致命的程度。

杰森与阿苏拉进行了一番高强度的对打。两人的能力不分伯仲，因此谁也没站到上风。

杰森不打算让场面僵持下去，于是身体以近乎诡异的角度侧身，然后甩出一样物品。

他很少用这个技巧，毕竟他使用这个姿势也不舒服——他不是迪克·格雷森，从小生活在马戏团，身体柔韧度远超乎常人——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他这么做都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但阿苏拉躲开了，同样身体以诡异的角度侧身。

杰森瞬间皱起眉头。

这不正常，毕竟……

“你是谁？”

刺客并没有回答他。

杰森也没有再问，他知道除非局势完全由他掌控，否则不会有任何结果。因此更加用力地想要制伏阿苏拉。

杰森的攻击强度加大诺娃是感受最深刻的。她的应对逐渐变得吃力，要不是她还算熟悉杰森的攻击方式她早就露出破绽了。

而因为蝙蝠侠的存在，绝大多数人都被打趴下。到最后现场能活动的反派人只剩下阿苏拉、克莱恩和阿尔伯特。

形式由一开始的略占优势到中期的不分伯仲，最后到毫无还手之力。

“你们以为这样就足够了？”眼见再拖下去自己也会被同样制伏后阿尔伯特高声喊道。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但在未来你们一定会对你们自己此刻的行为后悔！”

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也谨慎地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阿尔伯特给他们三人开启了一个传送门。传送门是贴着三人的身体出现的，一瞬间就将人吞没，其他人只能看着，无法做出阻止的举动。

战斗对象离开，所有人都只得站在原地。

原本喧嚣无比的场地突然间变得极度安静，落针可闻，就像被打开静音了一样。

“我们走。”杰森率先打破沉默。

但他这么说完蝙蝠侠便说话了：“红头罩。”

他的声音和平常穿着制服的他的声音不太一样。

杰森犹豫再三，最终选择停下脚步。

他为什么要停下脚步呢？

杰森自己也说不清这个问题，有什么东西是一直就有的，有什么东西也是潜移默化中被改变的。

“哥谭的黑暗骑士找我这样的小角色有何贵干？”

布鲁斯看着杰森那瞬间紧绷起来的身体，在心中叹气，但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这也可能是面具遮挡了脸的缘故。

“心灵通讯器。”

杰森眯起眼睛，把某样东西从记忆最深处找出——先前他主动埋葬了它：“是的，还在，但那又能怎么样呢？这是一份礼物，你给我的时候说的，它帮助到什么了吗？它让悲伤与无力感更盛。”

“你还是晚了一步……不，你晚了无数步。”

这句话就像是什么助燃剂一样，气氛瞬间紧绷起来。只要再有一小些火星便能爆炸。

诺娃向前走了两步，想要拉住杰森说些东西，但最后还是选择放下了手。

就像一直以来说的那样，她实在没有立场干涉两人间的关系。站在谁那边都显得格外虚假，用曾经的先知和对他们的了解消耗着他们对她的耐心与信任。

她都忘记还有心灵通讯器这回事，现在听布鲁斯提起才想起来她当初给他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看起来的确是把它当成礼物送给了杰森，可似乎没有改变什么。

也对，一个通讯器而已，能改变什么呢？比它更有力量的无数前赴后继的人都如此。

“我们需要谈一谈。”布鲁斯这样说。

杰森笑起来，很是嘲讽：“上次谈后发生什么不记得了？你这是抽什么风？”

蝙蝠侠主动找人谈话，谁会信？即使信了谁会觉得是正常谈话？

布鲁斯只得继续说别的：“我们需要你回来。”

布鲁斯仅仅是才意识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心灵通讯器的真正作用。

潘达的提示太过隐晦，让他在几年后才反应过来。

潘达知道会有这些事情发生，而她尝试着不因‘预知’干扰大进程的情况下让其他方面更好。

……还有最近的一些种种事情让布鲁斯开始思考他应该改变些方式了。

这时阿尔特弥斯向诺娃的方面走几步，同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我们看着？”

诺娃点点头：“他没让咱们离开，也没让咱们带他离开，应该是默认了现在的状况，我们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就好。”

若是突兀地插手很可能导致更差的结果，而那是无法被接受的。

这话女孩没有说出来。

杰森与布鲁斯的‘交流’还在继续。

“需要？需要的事情有很多。”杰森抱着双臂，不屑一顾，眼罩下的眼睛眯起，“别跟我说只是你想，如果有什么其它事情的话我还能考虑考虑。”

他已经松口了，已经再给他台阶下了。

杰森如此想着，千万别要……

布鲁斯更加缓和声音，但他的话却是杰森最不想听的：“没有别的事情。”

“我们想。”迪克突然说道，“只是我们想。”

杰森看向迪克。

大蓝鸟的神情很是诚恳认真。他带着眼罩，露出的部位更多，能看出的东西也比布鲁斯更多。

“任何事情都有原因。”他顿了顿，又说。

果然他们说的话还是这样，说不上错误，可听着让人生气。难道就不能用更直接的说话方式吗？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么多事情过去了难道还不够坦诚相待吗？

杰森再次升起无名的火气，这次没有对准谁，而是有铺天盖地的无奈。

看着杰森与布鲁斯等人交流诺娃觉得她应该找时机添一把火，比如弄个幻境表明心意，否则就这些人从不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态度指望他们能自己处理好这段‘爱恨纠葛’比登天还难。

虽然诺娃之前说静静看着就好，但听他们的交流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说点儿什么，否则她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这样并不能改变什么。”她走到杰森旁边，掷地有声。

在场的几人都看向她，神情各异。

“解决矛盾是最关键最重要的。”

布鲁斯看向尤妮珂的眼神改变，打量评估着什么。

“所以在你看来矛盾要怎样解决？”他问。

“恢复死刑。”尤妮珂回答，“这是你们人类在合理范围内所能做出的最有效也是最严酷的惩罚。”

若是魔法常见，便可以用魔法让凶手将他施加给受害者的都承受一遍，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他带来的痛苦有多么大。

……可惜死刑是现在和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做的极限。

穿着罗宾制服的提姆说道：“所有尝试过的人都失败了。”

在人类社会生活时间总共不超过三个月的独角兽小姐能比生活数十年的人更加一针见血，这很值得人注意与探究。

“他们不够狠。”尤妮珂认真地说，“他们还有顾忌，他们并没有真正打击到使哥谭深陷泥潭无法出来的人的力量。”

“但在哥谭你一定会有所顾忌。”迪克说。

独角兽小姐的敏感度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这是杰森交给她的还是她自己这么想的呢？

杰森拽住尤妮珂的披风，将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对她说道：“你这又是想要做什么！？”

诺娃能看出来，能清晰地看出来，此刻的杰森有着愤怒、无奈、感伤等等复杂情绪，但这些情绪不是对她的，也不是对在场任何一个人的。

“我跟你说过的。”她的声音很是轻柔，“你救了我，你是一个好人，我希望你更好。”

“他们是你的家人。那件事情是你们之间的一道沟壑，这道沟壑不可能填平，但它也不会越来越大。”

她抬起手，房子杰森的肩膀上，杰森没有拒绝，但身体却有一瞬间僵住。

“我们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杰森缓慢地说：“你不应该管的。”

“但你不生我气。”诺娃扬起笑容，“你不是真的介意我这么做。”

或许独角兽小姐便是这段复杂到谁也说不清的爱恨纠葛间的转机。

杰森想。

无论他如何表现，他一直都希望他们间的关系能恢复到正常，但谁也无法先下台，那些他们就不是他们，必须有一个外界的事物来刺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