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重生者的待遇

如果要以“我的爸爸”为题材写一篇作文，林一玲会写《我永远元气满满的老豆》。

家里的几口人，林一玲并不担心。

都是会自得其乐的类型，不惹事不搞事，不怎么需要旁人操心。

也基本不需要嘱咐什么，该听的会听，但做得的时候还是做。所以打电话的时候往往没有什么话题可聊。

现在又还没到聊家庭琐碎的岁数，所以对于说电话都是能免则免。

林一玲也不喜欢接打电话。

接连去三次厕所一点元气都没的林一玲念书有气无力：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

“还是刷题吧！”

林一玲第一次觉得刷题的感觉很不错，特别是有一定难度但能解决的题型－－越刷越有劲。带着成年人的理解力重学的物理题大部分都属于这个范畴。刷着刷着就沉迷进去忘记了时间。

刷了两天题，吃了六顿饭，就到了周日下午该去学校的时候。

到马圣田买一箱纯牛奶拆开放书包里，再买上几个苹果，一板椰子糖，林一玲到学校的时候时间还早。照例清好东西去教室看会书，等到太阳西落下去打篮球。

林一玲打球的时候，偶尔会有人路过驻足围观一下，还没人提出要一起打。

经过一个星期和球的磨合，林一玲差不多能十球进五六球。

又一个球没进，林一玲努嘴摇头，捏捏脸上的肉，林一玲估计自己还有120斤。只有加油减了。

“他怎么这么早来教室？”

来92班串门的李金玉和同村好友使眼色。

肖敏玉回头看后排独自一人坐着的肖青杨，指指外面的篮球场。

李金玉看向篮球场熟悉的身影：“一玲？”

肖敏玉竖起食指放嘴唇，回头看一眼扯着李金玉衣摆出教室。

“干什么？”

“你小声点。”

“他喜欢一玲不是都知道的事吗？”李金玉不解。

“让你小声一点！”肖敏玉去捂李金玉的嘴，等出了教室范围放开手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跟你说不明白。”

“你不说我怎么明白？你拖我干嘛！不要拉拉扯扯！”

“你拖我来这里干嘛？”李金玉扒开肖敏玉扯自己衣摆的手无奈道。

肖敏玉抬下巴对着林一玲的方向示意。

“你要我过去？”李金玉不懂了：“你知道的我不会打篮球。”

“要你去你就去！”肖敏玉小声说着，一把把李金玉推向前。

没怎么被推动的李金玉侧头看向好友，被肖敏玉坚持的表情打败，“唉”一声往前挪步。

“金玉？”

林一玲看着干站在旁边的李金玉打招呼：“要打篮球吗？”

李金玉僵笑着摆手：“我不会打！”

“不难，就拍球，运球，投篮。”林一玲捡起球一步步示范。

“自己玩没啥规矩，就运动一下，随便拍，乱丢，都行。”“我也是乱打的。”林一玲把球递给李金玉：“我去喝口水。”

李金玉双手接过球，看林一玲走了，硬着头皮追着球拍了一阵。

林一玲一回来，立马把球奉上。

“要说我最怕什么，就是这东西！乒乓球！羽毛球！篮球！”李金玉数完气喘吁吁瘫绿化带边上：“不是我打球，是球玩我！”

“下次不要再叫我打球了，我真不行！”

林一玲看着李金玉姨母笑，捡起从手中滑出的篮球发问：“我也打得差不多了，洗澡去不去？”

李金玉喘气摆手：“我要再歇会，你去吧。”

“那我先回宿舍了。”林一玲抱着球拿上水壶。

李金玉摆手。

坐起来歇口气，李金玉去肖敏玉宿舍找人。

“要我半条小命！”直接瘫肖敏玉床上李金玉睁开眼问：“到底搞什么？你不说我可不会帮你。”

“不用你做什么。”肖敏玉拿碗准备去吃饭。

“你不对劲。”李金玉直起身盯住肖敏玉的脸：“你不会喜欢那谁吧？”

“你说什么？”肖敏玉避开李金玉的目光问：“吃饭去不去？”

李金玉看一眼宿舍的其他人等把到嘴的话咽下去瘫回床上：“我吃不下了，你去吧。”等人一走看着上床板心里琢磨：小玉儿不会真的喜欢那绣花枕头吧？

．．．．．．

“叮铃铃．．．叮铃铃．．．”

唱歌铃响起，周文斌快步跑进教室人还没坐稳就喊：“玲胖子作业！”

林一玲懒得做表情直接把一叠作业本丢过去：“英语不要抄我的。”经过两个星期的努力，各科作业林一玲已经能自己解决了。

周文斌快速抄完作业看林一玲目光扫过前桌，看着空荡荡的前桌开口：“又少一个！”左右看看：“我这太明显了，林胖子我们换个位置？”

“不换。”林一玲拒绝。

“哦（二三声），”周文斌眼珠一转调笑：“舍不得小军？”

“你很猥琐。”林一玲斜周文斌一眼继续撑头听歌。

被噎住的周文斌上下一打量：“你现在不错啊！”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玲胖子你现在怎么不唱歌了？”跟唱两句的周文斌继续转头骚扰林一玲。

林一玲奇怪偏头：“你今天话有点多。”

“我难啊！”周文斌唉叹一声趴课桌上。

“车到山前必有路。”林一玲安慰：“放心，傻人有傻福。”

“你说我傻？我看你有点傻！”周文斌捏捏拳头：“你要不是女的！”

“我不是。”林一玲随口接。

“你狠！”周文斌闭上嘴甘拜下风。

“你们女的怎么那么多事？？要我考高中，要不是她我现在就不读了。这书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要我命！”晚自习周文斌揪会头发把本子丢给林一玲。

“你可以考体校，不然初中毕业后你们结婚还是一起去打工？打工以后几十年都可以打。”

周文斌心里一声“卧槽”憋红脸：“你说话这么牛怎么不劝劝伟子！”

林一玲握着笔在本子上停留一会，把本子收起来，拿物理书出来刷题。

周文斌看林一玲进入学习状态看一圈四周继续趴课桌上叹气。

．．．．．．

下了晚自习，闲着无聊的林一玲从厕所出来心血来潮之下沿着小岔路往花坛走。

靠近一栋教学楼的角落有一条僻静的石子路没有什么人，林一玲脱下凉鞋光着脚慢慢踩上去。

林一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运气，踩个石子路也能踩到玻璃。

“这就是重生者的待遇吗？”

就地坐在石子路上看着汩汩流血的脚底板林一玲脑袋飘忽地想。

“没带纸巾没带水，伤口里面可能有玻璃，得处理一下才能走，得找个人帮忙。”

林一玲默默看四周有没有认识的人．．扫过一个，忽略．．还是只有那一个，“要不要叫？”正好看过来了，林一玲招手。

正在花坛边上的肖青杨看林一玲招手向前两步左右看看又试探着往前走。

看着肖青杨走近，林一玲尴尬指脚：“能帮忙弄点水和纸巾过来吗？”

肖青杨看一眼林一玲的脚维持双手插兜的姿势不变转身往宿舍走。

林一玲内心尴尬看着不断流血的脚底板嘀咕：“有这么多血流吗？要不要打破伤风？村里有破伤风打吗？”

“还要什么？”肖青杨把三杯水和一卷纸放林一玲手边，退后一步。

还在变声期的少年声音有点糙，林一玲回神：“不用，谢谢。”

先倒水把血冲一下，林一玲洗洗手扒开伤口倒水冲伤口，冲完伤口挤压一下看不出来里面有没有碎玻璃，咬牙继续挤压伤口倒水冲，把水冲完，撕一叠纸巾按住。林一玲尝试站起来。

“胶布。”肖青杨递出刚去买的胶布。

“谢谢。”林一玲道完谢撕开胶布围着脚缠几圈固定好纸巾，穿上鞋站起身：“我可以了，谢谢你。”

把纸巾水杯和胶布都递给肖青杨，林一玲踮起左脚慢慢挪步。肖青杨拿着满手东西慢两步跟在后面。

很久都没这样流血的林一玲走得有点艰难，笑着说：“我是不是得抹点蜘蛛网？”

肖青杨皱着眉不说话。

“好了，拜拜。”马上要到宿舍，林一玲摆手。

肖青杨停住脚，看林一玲进入宿舍转身往回走。

“叮铃铃．．．”

林一玲踩着铃声单脚跳进宿舍。

“一玲你怎么了？”唐丽下床扶住林一玲。

“踩到玻璃了。明天早操帮我跟老师请假，还有肖燕也要说一声我查不了寝了。”林一玲坐床上“嘶”一声，吸口气拆开胶布：“快帮我看下里面有没有玻璃。”

唐丽趁着还没熄灯赶紧检查：“伤口蛮深，没有玻璃。你在哪里踩到的？”

“就石子路那里，没有什么光线，不晓得还有玻璃。”林一玲对自己的运气也是服气了。

“你怎么回来的？”李金玉问。

“找人帮忙走回来的。”林一玲瘫床上。

李金玉围观完爬上床：“你这有点惨还能打球吗？”

王美岚探回头：“你去打给我看。”

“我怎么说什么你都要说一句？”看查寝的人进来了李金玉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