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戾

刚刚只是短暂的对视，就让她觉得少年有些阴暗，虽然他对她没有恶意。她有些当心许袄……

“上完厕所了？”

“那走吧，我们回教室！”许袄语气轻快。

“袄袄，你…你很喜欢那个男生吗？”

“嗯。”很喜欢。

“可我觉得…”林语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小语…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是骄傲且肆意的。”

“至少我想让他活的轻松些。”

林语看许袄一脸认真，抿了抿唇，虽然她不太懂，但是！她想，她是应该支持她的。

……

成杭一路走到操场，刚到楼梯口，就遇到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于海，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皆是城西熟人。

“喔哟，看看，我们这是遇到谁了。”

“这不是我们成大少爷嘛？”

“这么急着去哪儿啊？”

火光似乎在空气中弥漫，矛盾一触即发。

成杭烦躁的心渐渐升起一丝暴戾，眼眸深沉幽深。

“滚！”

“呵，今天不给你松松皮。”

“你是真不知道好歹。”

说起就准备去抓少年面前的衣服，手刚伸过去。

“砰！”

成杭捏住于海的手腕，往前一推，当胸一脚。将人狠狠地踹了出去。一声闷响，于海整个人被摔得头晕眼花，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说谁不知道好歹？”

成杭走过去一脚踩在了于海身上。语气阴狠至极。

跟着于海下来的人连忙围了上去。

围观学生越来越多。许袄和林语刚走到操场就听说有人打架。

想到成杭刚走，会不会是他被找麻烦，连忙快步拉着林语跑了过来。

一走进就看见成杭掐着人脖子，往墙上撞去。手臂的肌肉紧紧绷成了几道凌厉的线条。

许袄吓懵了，这是在学校，如果追究下来，成杭一辈子就毁了。

眼看成杭又要一拳下去，许袄连忙大声叫喊：“成杭！”

暴戾如魔鬼般的少年，拳头一偏，打在了墙上。

他停下动作，耍耍手，目光阴寒。

“你们几个！干嘛呢？”听到有学生打架，教导处的老师急忙赶了过来。

看到余海捂着胸口靠在墙上，连忙问道：“你有没有事？”

于海摇了摇头，要是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们几班的？给我到教导处去！”

……

教导处唾沫横飞。

教导主任姓陈，地中海，身材矮小且胖。

“你说说你们！为什么打架？”

“学校让你们来，是读书的！不是让你们蓄意生事的！”

“开学第一天就打架，要读就读，不读退学滚蛋！”

“给我全部滚回去！写一千字检讨。”

成杭回了教室，刚走到座位。班主任抱着书走了进来。

巡视了一圈后，才开口：“你们，不要给我搞什么幺蛾子，刚刚打架的事闹到了教导处，净给我丢脸！”

她的眼神冷冷投向了教室中间的最后一排。

“尤其是你，于海，不要给我搞小动作。安分一点！”

“还有你成杭，再有下一次，全给我滚回家！”

于海触及班主任视线，点了头。成杭没理，趴回了桌上。

对于他们这种滚刀肉，班主任最不想管，只要不牵扯到了她的利益。不管谁对谁错。她都不会出手调解。

放学以后，许袄第一时间就背着书包去了药店。买了消炎药水，还顺带买了包棉签和跌打损伤的药膏。

买完东西以后，许袄就准备去城西路口堵成杭。

鉴于上次在巷子遇到了混混，这次许袄就等在了路口。

天渐渐暗去，路灯昏暗。原本清冷的路口也渐渐嘈杂。路过的人都会下意识的打量许袄。

杭放学后就去了网吧，他自从和那群人联系上后，他们给他弄了些活。

佣金一万。是一个防火墙的破解。成杭暂时没有电脑，只有去网吧，等弄好后出来，天已经黑了。

等走到城西路口，就看见了许袄。路灯下，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儿，格外惹人注目。

成杭快步走了过去。

许袄在路口等了两个小时，可是始终不见成杭身影，眼见再不回家，怕是回家不好交代。

刚要准备进路口，去成杭家。余光暼过，男孩走了过来。

“我不是说过让你不准一个人过来嘛？”

“出了事怎么办？”

成杭又气又急。眉头紧锁，说话还有些微喘。

许袄不知所措，被吼的一懵。眼眶微红，内心委屈。

“这个给你。”伸手将装了药的袋子递了过去。

眼见成杭不接，女孩干脆把袋子塞进对方手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手上的伤记得用药抹抹。”

说完，转身就走了。

成杭看着手上的袋子，内心疼的发紧。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凶，提脚就追了上去。

“许袄！”

见人追了上来，许袄步子慢慢变小…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就是故意离开，想赌成杭的愧疚心。

还好…她赌赢了。

少年伸手把她拦了下来，嘴唇微珉，黑色的眼眸拘谨，喉结滚动。

“对不起！”

“我不该那样对你。”

“你中午说，想要我的联系方式，我现在给你好不好？”少年语气小心。

许袄没有说话，默默将手机递给了他。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少女摇了摇头。

成杭确定许袄安全上车后，站在原地晃了些神。出租车从落魄残缺的老街道驶出，进入立交，驶入隧道。出来后景色截然不同。

高楼耸立，繁华都市灯光耀眼。许袄坐在车上，心思百转。

她现在离成杭进了一步，起码她确定了，她在少年心中是不一样的存在。

他会对她心软，愧疚…她得抓住这一点，尽快转班，把他牢牢抓在自己身边。

有了进一步打算。许袄下车后，步伐格外轻松。

走到楼下看见自家的灯开着，看来是父母回了家。

钥匙插入锁芯，正当把门开了小口。箫笑就迎了出来。

“袄袄回来啦？”

“妈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

客厅的女人，手里拿着铲子。穿着一件米白色连衣裙。浪披在肩上，配上白色的珍珠耳环显得整个人气质又温婉。

“爸爸呢？”

“你爸应酬去了。咱不等他。”

箫笑年轻那会儿是小城出了名的肤白条子顺，长的漂亮，逢人便笑。追求者更是一茬接一茬。后来便宜了许袄她爸许志国。

母女俩吃完饭，许袄进了父母的房间。找到了坐在床上办公的箫笑。

“妈妈，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箫笑看着自家闺女问道：“嗯，说吧！妈妈听着。”

“我想转班…”

“能告诉妈妈为什么嘛？”

“我不想在实验班，但是我会保持好我的成绩。”女孩儿双眸透着强韧。

“想去哪个班？”箫笑笑容微敛。

“五班…”

“有喜欢的人了？”

许袄不知要如何反驳。

“袄袄。妈妈要告诉你，校园爱情如花，美好而让人向往，自我保护是花朵绽放的基础，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