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希里买了两斤新鲜豆粕，装在袋子里散发着刚压榨出来的油香与温热，惹得凯尔比不太安分地扭头转身想吃。希里想尽办法也没能让凯尔比老实下来，只好跳下来牵着它走到草地上，抓了一小把豆粕洒在草面上，凯尔比低下头啃食草料，它的呼吸在月光下喷涌如雾。

人与马都需要休息，希里躺下来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躺下来，看着林叶间漏下的窸窣闪动的光悠然入梦。

实际她入眠程度不深，在野外睡觉是不得已的情况，奈何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这样，不过她半梦半醒了一夜，并未有什么妖物鬼怪前来骚扰。这个世界的妖怪确实是越来越少了，再过几个世纪，水鬼说不定都能进珍稀动物园了！

伴着睡得不算好的头痛希里简单收拾了下，骑上马先去了预定目的中的酒馆，吃了一碗热乎的蔬菜汤，抚慰了被硬面包伤害的胃。

出来后她骑上马，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杰洛特早告诫过她，做猎魔人几天乃至几星期都接不到什么委托都是常有的事，她也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只是有时候也会在无所事事的时间段茫然一下。

我该去往何处？

凯尔派慢慢走着，希里闭眼好像只过了一小瞬，再睁开眼发现凯尔比已经走上了一条岔路，并且没多犹豫就选了左路口。

左路口……希里揉揉眼睛眺望远方，远处山顶头上好像戴了一顶黑帽子，她看了好半会才想起，噢！那是曾经属于老巫妪的秃树山，曾经是威伦地区德鲁伊社团结社的地方，还有女巫夜会……一切记忆电光火石般闪过，也想起了那个抢走它维瑟米尔徽章的老巫妪织婆，内心涌起强烈的复仇意念。织婆化身一群乌鸦逃走，此后再无下落，她几次回转过威伦沼泽，找了好几天都是徒劳，毫无线索。

凯尔比再次走到能看到秃树山的方向，是不是兆示了什么？

命运。希里咀嚼着她第一时间想起来的词，用力一夹马肚，“跑吧，凯尔比，去你想去的地方。”

凯尔比迈开步伐，姿态优美又轻快地奔跑在乡间的路上，穿过密林与荒野，秃树山看着很近实际离得很远，望着山影凯尔比跑了两天，乘船跨过了一条河，秃树山上的巨大橡树看着越发显眼了，不过希里没有选择直接传送到树下，路上她发现了许多新风景：随着尼弗迦德统一南北，局势安定，威伦这片沼泽与穷困之地也开始有了几分兴旺起来的征兆与人气。农民在往密林与沼泽的深处拓荒开垦，原本沼泽是产生雾气与毒瘴的吞噬之地，现在则是不愁水源与营养的丰沃良田。

要不是因为猎魔人杀了太多水鬼，这些田地根本填不起来。希里心里默念着，又快乐起来了。无论如何，猎杀危险的怪物，保护弱小与孩童的梦乡是猎魔人行走四方的初衷与意义，我在做世界上最有意义的事。

凯尔比似乎注意到她流连的目光，放慢了脚步，轻快奔驰。

就到下瓦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