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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第 43 章

闻远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祁瑾然了,想了想,他犹豫道,“可这里没有陪护床……”

“我会让护士给我找一张空病床。”祁瑾然垂下眼睫,把他肩上滑落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声音微哑,“你不用帮我考虑这些,好好休息。”

“好吧。”祁瑾然态度坚持,闻远也不好再劝他了,他忽地想起什么,又道,“我出车祸的消息,你没告诉我爸妈和爷爷吧?”

祁瑾然黑眸微眯,神色不善地看着他,“怎么,又想让我帮你瞒着他们?”

闻远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今天太晚了,你可以明天再通知他们,让他们先睡个好觉。”

祁瑾然哭笑不得,“行,我按你说的做。”

闻远彻底放下了心。跟祁瑾然说了会儿话,麻药的药效也慢慢褪去,他最先感受到的是左腿的疼痛,隐隐约约的,像是伤口处的血肉还没愈合。没多久,钻心的疼痛就从右腿打着石膏的地方传来,那是蔓延到神经和骨髓的强烈疼痛,仿佛有一把巨大的剪刀划开了他的右腿深处,尖锐的利器在里面肆意翻搅。闻远渐渐没法维持镇静的神色,整个人都蜷缩起来,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是不是麻药过了?开始痛?”祁瑾然时刻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脸色苍白,失血的唇咬得紧紧的,瞬间明白了。

闻远没什么力气地点了点头,“好像是……我的右腿……特别痛……”

“医生开了止痛药,你先吃两颗。”祁瑾然对这种事很有经验,帮他倒了杯温水,把闻远扶起来,让他靠在床头吃止痛药。

“这个药……会有用吗?”闻远吃完药,躺回床上,脸色仍旧苍白如纸。

祁瑾然用手帕把他额头的汗擦去,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低声道,“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止痛药也是因人而异。不要去想痛的地方,想点别的,好吗?”

闻远勉强“嗯”了声。他看着祁瑾然近在咫尺的脸,黑眸中划过一丝什么,没输液的左手从被子里探出来,牢牢抓住祁瑾然的袖子,“瑾然,你那个时候……也这么痛吗?”

祁瑾然微微一怔,眼底瞬间划过许多情绪,很快又归于平静。

“还好。”他不愿闻远去想象他的痛苦,云淡风轻地把那段过去一笔带过。

“我现在也算是感同身受了……”闻远忽地想到什么,嘴角不自觉咧开,笑道,“我也是右腿受伤,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很有缘分,天生一对?”

祁瑾然苦笑,在他额头轻拍了一下。“这种缘分,还是不要为好。”

闻远皱了皱鼻子,气呼呼道,“没看出我在逗你吗?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祁瑾然哑然失笑,他反握住闻远的手,低头在他手背亲了一下,“好,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脸也要亲。”闻远不满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祁瑾然垂下长睫,看着他还带着伤痕的脸,眼底划过不忍和心疼,仍是低下头,小心地避开伤口,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温热的呼吸喷在闻远脸颊上,他有些痒,想用手抓,又想起自己脸上还有伤口,不能乱动,只好咬牙强行忍住。

祁瑾然最后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把闻远干燥失血的唇瓣咬得有了些血色,才从他唇上退开。

“我的天,都凌晨三点了。”看到墙上的时间,闻远夸张地感叹了声。止痛药开始发挥作用,他的右腿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痛了。说话的语气自然也轻快许多。

“你累不累?先睡一下。”祁瑾然坐回椅子上。

“不累,我帮你问问有没有陪护床。”闻远正要去按铃,病房门忽然被人敲了敲,一个穿着绿衣的年轻小护士推着一张浅蓝色的病床走了进来。

“祁先生,刚帮你找到一张空病床,你先将就一下吧。”

人民医院是公立医院,床位十分紧张,因此祁瑾然也不强求护士能帮他找到空病床。没想到护士站里的护士知道他的情况后,全都十分热心地帮忙,很快就找了一张闲置的空病床给他。

祁瑾然看了眼她胸口的铭牌,礼貌地笑道,“郑护士,谢谢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小护士对他笑得和善,又转向闻远,关心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吃完止痛药好多了。”闻远面带笑容。

“那就好,你也挺勇敢的。之前我们这有个小伙子,腿部开完刀之后在病房里惨叫了一夜,止痛药都不管用。你比他坚强多了。”

“是吗?”闻远嘿嘿笑了两声,“可能因为我有家人陪着吧。”

小护士还不知道祁瑾然和闻远的关系,只知道高挑俊美的男人一直忙前忙后,见闻远提到家人,忍不住问道,“这位祁先生就是你的家人吧?他是你的哥哥还是”

“他是我的丈夫。”闻远黑眸中带着笑意。

“哦,我就说,难怪呢。”小护士瞬间明白了,感叹道,“你们俩感情可真好,我们这儿好多夫妻另一半出事都是让护工来陪的,没几个愿意亲自在这儿陪着。”

闻远看了眼祁瑾然,胸口暖暖的,没有说话。

等护士离开,他连忙让祁瑾然去旁边的陪护床上休息。看到祁瑾然躺下后,他才放下心,渐渐地也有些犯困,闭上眼睡了过去。

病房里静悄悄的。

黑暗中,听到隔壁传来的均匀而绵长的呼吸,祁瑾然缓缓睁开眼,悄无声息地坐起了身。

他下了床,走到闻远的病床前,淡淡的月光透进来,照在男生英挺的侧脸上。祁瑾然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指腹下的触感温热后,才轻呼了口气,在旁边坐下。

等闻远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他偏过头,就看到橙红色的朝阳正从天幕间升起。

身旁的陪护床依然干净整洁,已经没了祁瑾然的身影。闻远四处看了看,正想打电话问问祁瑾然在哪儿时,病房门外忽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远远,你怎么样?没事吧?”一大早,祁瑾然就打电话通知了叶霞和闻承民。两人听说闻远出车祸的消息后,连早饭都顾不上吃,急匆匆地从家里赶了过来。一进病房,叶霞就看到闻远脸上的伤痕,顿时心疼得不行,眼睛都红了。

“妈,我没事,已经做完手术了。”

“昨晚雨那么大,你在机场住一晚都行,非要赶着回家,你说说你!”闻承民也看得不忍,在一旁叹了口气。

祁瑾然不等闻远说话,便站在他身前,朝叶霞和闻承民深深弯腰,鞠了一躬,“爸,妈,对不起,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小远。你们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错”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叶霞连忙扶着他的手臂让他起身。见祁瑾然眼里都是血丝,神情疲惫,她便猜到祁瑾然肯定在这儿照顾了闻远一晚,眉间不自觉带上心疼,“我知道,看到小远出事,你肯定也难受。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是啊,瑾然,你别自责了,小远这个车祸都是意外,你不用有心理压力。”

“妈,我饿了,你有没有带吃的过来啊?”闻远实在不想看到祁瑾然在那儿自责,干脆转移话题。

“我让薛姐做了简单的粥和点心,马上就送过来了。”祁瑾然道。

“还是瑾然贴心啊,考虑得这么周到。”叶霞看向他的目光满是赞赏。

几人聊着天的功夫,医生又进来检查了一遍闻远的情况,他的各项指标都回到了正常值,腿上的伤口也开始在愈合。叮嘱完一些注意事项,医生便离开了病房。

没多久,祁东辉也到了。来之前,他已经联系了宛城最好的私立医院,准备等闻远的情况稳定一点就把他转过去。

“爷爷,其实我在这儿住着也挺好的。”闻远喝着薛蓉送来的小米粥,咬着南瓜包,含糊道。

“欸,那怎么行,这儿的条件太简陋了,再说你还得休养一个月,前期不能回家,肯定要待在私立医院的。那儿有专人给你做营养餐,护士也多些,时刻都能照顾着你。听爷爷的话,下午就转过去,好不好?”

闻远点了点头,“好吧。”

转院前,祁瑾然又帮他跟辅导员请了假,蓝带那边也打过招呼。吃过中饭,救护车就把闻远送到了私立医院的特级病房。说是病房,里面的装修跟酒店的总统套房差不多,外面有阳台,小花园,里面有会客室,阅读室,病床大而舒适,各种医疗辅助设备一应俱全。每天的营养餐还有一本厚厚的目录可供选择,想吃什么也能让专业的厨师现做。

翻着那本营养餐目录,闻远躺在床上,有点想笑。

“瑾然,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在坐月子一样。”

祁瑾然拿了一张沙发椅过来,在他床边坐下,“别人坐月子都没你这个待遇。”

“是哦,我也太享福了,哪像一个病人。”闻远放下那本目录,看到床头柜上刚洗好的车厘子摆在玻璃碗里,嘴里忍不住开始分泌口水。可惜玻璃碗离得有点远,他努力伸长手臂,想去拿玻璃碗,却不小心扯到腿上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地叫了声。

祁瑾然把摆在一边的玻璃碗拿过来,放到他手上,“想吃就跟我说,不用自己动。”

“我这不是,不想麻烦你嘛。”闻远抱着碗,挑了一颗最大最红的车厘子出来,递到祁瑾然嘴边,“来,你吃。”

祁瑾然没咬,而是把那颗车厘子拿过来,塞进了闻远嘴里。酸甜的汁液顿时在闻远嘴里化开,带着浓郁的果香。闻远点点头,赞叹道,“这个好好吃啊。”

“你身后的靠背是可以调的,下次你要拿东西,调一下靠背的角度就可以了。”祁瑾然给他示范了一下床边的各种辅助按钮,闻远点点头,佩服道,“瑾然,你懂得也太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儿也住过呢。”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脸色顿时僵了僵,“不好意思,我不该那么调侃你的。”

“我的确是在这儿住过。”祁瑾然脸上没有半分不悦的神情,他把闻远的靠背调到合适的角度,给他塞了个枕头在腰下,神色淡淡的,“这也没什么不能提的。”

闻远轻“嗯”了声,正要说些什么,病房门忽然被人敲了敲。随即,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挑男人就走了进来。

“闻先生,又见面了。”来人是陈致鸣。

“陈医生,原来你在这家医院啊?”闻远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碰到熟人。

“是啊,之后我就是你的主治医师了。”陈致鸣拿着记录板,见祁瑾然站在一边,忽地想起什么,担忧地看向男人,“瑾然,你的腿怎么样了?还会痛吗?”

祁瑾然立刻朝他使了个眼色。

陈致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关心好像不是时候,他尴尬地笑了笑,转向闻远,“闻先生,刚转过来,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闻远没看他,只是盯着祁瑾然,眸中写着担忧和焦急,“瑾然,你的腿又开始痛了吗?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陈医生只是随口问了一下,我没事。”祁瑾然面色如常。

闻远根本不相信他,等陈致鸣一走,立刻把祁瑾然拉过来,心疼道,“是不是昨晚就开始痛了?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他见祁瑾然脸色疲惫,眼下一圈黑青,马上就猜到他昨晚肯定没睡好,说不定压根一夜没睡。越想越气,俊眉皱得紧紧的。

“你昨晚是不是根本没睡觉啊?是痛得睡不着吗?”

祁瑾然看他眼眶泛红,一副急得要哭出来的模样,心底像是被什么用力撞了一下,五脏六腑都酸涩得不像话。

“不是因为痛不睡着,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不看着他,他怕一闭眼,男生就从他眼前消失。就像那个雨夜,他失去他的父母一样。

“你给我看看你的右腿。”闻远执拗地盯着他,胸膛急促起伏。

祁瑾然没办法,只好卸下义肢,解开束带,让他看自己的右腿。闻远发现男人右腿的残肢末端果然有些红肿,估计是戴久了义肢,加上劳累过度导致的。

“你赶紧躺在陪护床上睡觉,不准再骗我了!”闻远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右腿。

“好,你别激动,我休息就是了。”祁瑾然其实也累了,只是他脑中那根弦始终紧绷着,片刻都不敢松懈。神经处于压力中绷了太久,他一时也放松不下来。

“你把那张床移过来,跟我的靠着,我要监督你睡觉。”闻远还是不放心。等祁瑾然把陪护床移过来,跟他的病床靠在一起,他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了些。

“这样满意了吗?”祁瑾然神情无奈。

“嗯,还行吧。你赶紧躺下休息。”

祁瑾然笑了笑,脱了外套,松开领带,乖乖躺下了。闻远的手在他胸口拍了拍,像是哄小孩一样,轻声道,“乖,快点睡觉。”

祁瑾然的眼睫颤了颤,有点想笑,还是忍住了。

“我给你念首英文诗,你肯定就能睡着了。”闻远知道他是过度担心,神经才会高度紧绷着,一直无法入睡。他决定试试自己最容易入睡的方法。

“英文我不太记得了,念中文给你听吧,你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这是哪首诗……”

闻远的手放在他肩上,随着呼吸的韵律,祁瑾然的胸膛缓缓起伏,他隐约能听到衬衫下心脏的跳动声。他嘴角带上笑容,轻声开始念: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去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里如同所有事物,充满了我的灵魂你……充满了我的灵魂……”

在他轻柔的嗓音中,祁瑾然慢慢沉入了睡眠。梦中,他又回到了曾经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只是这一次,窗外不再是阴雨绵绵的天气,乌云已经散去,柔和的金色晨光洒满了他的病房。他看到蝴蝶在窗台上飞舞,外面的风卷起了金色的落叶,白色的鸽子在天际间翱翔。一切都美好得像童话一样。他的身体也不知何时漂浮起来,在轻快的空气中,他看到了一双眼睛,那是他挚爱的,深黑而明亮的一双眼睛……

祁瑾然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彻底陷入了睡梦中。闻远感受到他僵硬的肩膀明显放松,他嘴角不自觉带上笑容,他低头看着祁瑾然的脸,忍不住倾身,在他嘴角轻吻了一下。

“瑾然,要做个好梦哦。”

祁瑾然睡到了傍晚。一觉醒来,他沉重的身体变得轻盈许多,身体里的疲惫也散去不少。转头,就看到闻远正坐在床头,看他带来的莎士比亚诗歌集。

“全英文版的,你看得懂吗?”祁瑾然忍不住道。

“你看得懂我就看得懂,好歹我也是过了六级的人好不好?”闻远其实一首诗都没看明白,只是非要打肿脸充胖子。

祁瑾然笑了笑,没拆穿他。他戴好假肢下床,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敲门声。闻远还以为是送餐的护工来了,没想到门打开,竟然是郁恒和罗浩锌站在外面。

他们俩竟然一起来探病,这是什么情况?

闻远惊讶地睁大了眼,看向祁瑾然,指望后者能给他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这首诗叫llikeforyoutobesil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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