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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抓人

防风已行至翼州一带,接近了天佑关,眼看着回京在即,他反倒更加谨慎。

摸金教的窝点确定在江北一带,防风不清楚对方是否察觉到他们去了西疆,但是小心总不会错。

他记得翼州这边有白芷的人在调查摸金教,索性沿途留下几个暗号,告知乾玄队他已返京的消息。

附近是绵延数里的山脉,官道尚未修好,要抄近路就只有山上的小道。此处寂静无人,暗夜里,只能看见张牙舞爪的光秃树枝。

在他骑马经过某片山林时,异变突生。

破空声从后面传来,防风迅速拢着辔头向左侧身躲开,一支箭便钉在他右边的地面上,箭羽几乎没入土中。

可想而知,若是中了这一箭,怕是能被射个透明窟窿,不死也要残。

尖锐的哨声在山林中长啸,暗中埋伏的人尽数冲出。粗略看去,总不少于五六十个。

身边包围的都是人,暗处又有人偷袭,防风不欲与之鏖战,一夹马肚,向山林中奔去,同时摸出腕上淬了毒的袖箭。

数人没有防备,被他击中要害,中毒扑倒在地,然而众刺客的攻击并没有因此退缩,反倒更加凌厉。

防风堪堪躲过几箭,却有刺客凌空一翻拦在前头,提剑便朝他刺来,他不得已阻挡了一下,略耽搁了点时间,后面便有人追上了他,持枪横扫。

他只得一蹬马鞍,脚下连踏数步,使轻功攀在旁边树上,这才避开了攻击。

但是马被一枪扫中,哀鸣着再无法站起,看样子腿也折了。

防风暗道可惜,无奈弃马而去,施展轻功上山,好在有山林遮掩,弓箭手一时失去目标,其他人也无法骑马追赶。

“上!”刺客里的首领下令,众人下马一拥而上,紧紧跟在他身后。

他随身只有一把佩刀,手里暗器方才也用了大半,一看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派出的人个个武艺不俗,人数还多,他实在不敌,只能边打边撤。

此时他实在庆幸,还好回京的只有他一个,行动方便。若自家公子也在,怕是顷刻间就要落入敌手,性命难保。

一个刺客追上了他,提剑砍来,他横刀拦住,余光瞥见旁边似乎有人,手中刀柄一转,旋身带过,恰好击飞一发梅花镖。

不待站稳,他又听得几道风声袭来,立即双足轻点,翻身将面前剑客拍开,那人不受控制,一柄长剑将自己人刺了个对穿。

但防风没能将射来的箭全部躲掉,不慎留下一道伤口。

他就这样边战边退,抓住机会就用暗器扰乱对方包围,众刺客连损十数人,他也受了不轻的伤。

好在努力没有白费,在他袖箭牵制下,对方的行动受阻,牢不可破的包围圈终于出现一个细微的破绽。

说时迟那时快,他抓准机会佯装攻击,趁对方阻挡的工夫顺势抽身,就这么杀了条血路出去,朝山谷内奔逃,

此刻他才顾得上摸出怀里的暗哨,不抱希望地吹响。

尖锐而又凄厉的哨声划破夜空。

这是乾玄队独有的乌木哨,声音极为嘹亮,若是四周安静,能传出很远。

他想,好歹之前留了暗号,希望乾玄队有人在附近吧。

“在那!走!”

上天眷顾,白芷听到隐约的哨声,率队前去查看。

之前白芷得了周谨的命令,也在翼州一带搜查摸金教,后来看到防风留下的暗号,便想着可以交换情报,于是跟随暗号而来,这会儿发现了他的动静。

在摸金教的围追堵截之下,防风被困在山谷里。

缠斗中,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体力也在大量消耗,终于退到了一处山崖边上。

下面是滔滔河水,可追杀他的刺客还有二三十个。

又杀死几个刺客后,他筋疲力尽,再次吹响乌木哨,而后纵身一跃,从崖上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防风落入水中。

冬日的河水冰寒刺骨,他咬牙艰难地爬上岸,头一件事是把护在怀中的火炮图拿出来检查。

还好及时上来了,东西包裹得又严实,因此没有被水沾湿。

可是他失血过多又骤入寒水,实在支撑不住,就这样抱着包袱昏迷过去。

不远处,乾玄队正撞上下山搜寻防风踪迹的刺客,两方大打出手,很快乾玄队占据优势,于是白芷循着方才哨声响起的位置寻找防风。

最终她在水边发现了重伤昏迷的防风,一探,对方浑身冰凉,几无呼吸,手里还死死攥着包袱皮。

她费了些工夫将东西从防风手里拿过来,背起他回身一看,刺客们落了下风,已经纷纷服毒自尽。

防风能被这么多人追杀,白芷料想包袱里应当是些重要的物件,不敢耽搁,带着他即刻动身回京面圣。

次日傍晚,皇帝看到防风带回来的东西后,沉默良久,将火炮图交予兵部官员,又下令让人寻找长公主、钟恒及钟晨的踪迹。

“既然生死未卜,我不免存了一丝希望。”皇帝叹息。

周谨侍立一旁,心情也颇为复杂,劝慰道:“陛下此举,实乃人之常情。”

…………

数月时间,吉可丹攻势愈发猛烈。

因为埋伏在北疆的内奸暂时还没揪出来,所以周诚选择暂避风头以养精蓄锐,尽量摸清对方的实力,顺便布下圈套,争取尽早抓住内奸。

宋坚收到飞鸽传书,去向周诚禀报,听卫一说大将军正在河边练武,便带着消息过去找他。

北疆如今的驻地后有一条大河,名为泾水,是沣水的支流。

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周诚的身体已然逐渐痊愈。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周诚在床上一躺几十天,觉得整个人都要废了,早想活动活动筋骨。

他抽出腰间武器,瞥见岸边一棵歪脖子柳树,随手挽个剑花,提气运功,兔起鹘落,几步踩上枝头。

只见他一剑将那树枝削去不少,接着手中剑光一闪,也看不清是怎么动作的,随后碎枝就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分毫不沾身。

瞬息之间,他又飘然离开原处,腾空时拈起几段柳枝,指间发力弹出,恰好钉入土中。

而后稳稳落地,顺势收剑吐息。

“大将军好身手!”

宋坚欣赏了半天,也没被他的阵势吓着,这时候还顾得上赞叹,“摘叶飞花作暗器的本事,果然得看大将军。”

周诚不以为意地挥手:“不过唬人的玩艺,花拳绣腿。”

他这话要是被防风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毕竟防风对敌时要是有这本事,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注意到宋坚手中的小竹筒,周诚一边擦剑一边问:“有情况了?”

宋坚道:“吉可丹国很是谨慎,末将尚未调查出他们在寻找什么人。不过从宁州州衙发来了飞鸽传书。”

说着,宋坚将情报递给周诚。

这些日子吉可丹国军队一直在找人,因为两国语言不通,探子不多,而且他们还自有一套暗语,所以北疆军到现在也没弄清他们要找谁。

“大将军,他们会不会在找小公子?”宋坚担忧地问。

周诚自信道:“简音应当是先回京城向陛下禀明情况,说不定压根就不来北疆了,哪里能撞得上边疆的敌军?”

周诚觉得,秦简音恐怕还没开窍,不可能在这关头来北疆看望他。

在秦简音心里,恐怕大昌和百姓排在头一位,自己能占据一席之地就已经很满足了,哪里会奢求对方事事先想着他呢。

想到这里,他笑着摇摇头,展开宋坚递来的纸卷细看。

这个角度下,他侧脸贴着的好大一块的黢黑膏药暴露在宋坚眼前。

当初周诚伤得严重,浑身上下留了许多疤痕不说,脸上也落了一道,约莫寸许长,从颧骨蜿蜒到面颊,颇有些狰狞的意味。

原本他相貌俊朗,只是眉目间有些冷峻,这下倒显得凶戾很多。

别的地方周诚都无所谓,偏偏对脸上这道伤疤相当在意,问卫二能不能弄个不留印子的药膏,可把卫二难为了一番,费了好几日的心力才成。

宋坚想想便觉得有趣,心说大将军那么不讲究的一个人,肯定是为了小公子才变得这么臭美。

跟在西疆的时候相比,如今不仅知道拾掇自己了,腰上挂的络子也天天换,现在又怕留疤。

因此宋坚尽量不去看他那黑黢黢的狗皮膏药,怕自己笑场。

周诚看完纸卷,笑了一声,道:“粮仓起火?老把戏了。”

之前秦简音朝北疆发函,说是摸金教有隐匿北疆的可能,周诚很是重视。

遇袭受伤后,他疑心有人与吉可丹暗中勾结,于是以借调粮草之名,叫宋坚派人到宁州的州衙去查检粮仓。

谁知派的人没去多久,宁州州衙就传出了粮仓起火的消息。

这种戏码,周诚早在少年带兵时就见过许多回了,熟得不能再熟,所谓粮仓起火,不过是因为数量对不上罢了。

他凝神静思,如此这般与宋坚嘱咐一通。

宋坚领了命令,叹道:“算算时日,小公子他们要是回京的话,应该已经到地方了,不知还会不会来北疆啊。”

周诚仿佛被宋坚看穿了心思,瞪了对方一眼,没好气地说:“就你有嘴是吧?一天天屁话没完没了,赶紧办事去!”

可宋坚被赶走后,他也忍不住开始琢磨:简音会来么?

秦简音身体力行地给了他答案。

会,而且正在宁州境内,很快就能到昆城了。

路上秦简音与川芎倒是听说了吉可丹在思州作乱的消息,因此格外留心,花时间绕了点路,好在有惊无险。

他们日夜兼程,此时刚刚抵达宁州济盛城的邯县附近,距离北疆军所在的昆城还有三五日的路程。

此处人烟稀少,冬日北疆严寒,为免露宿于荒郊野岭,秦简音不得不找个地方歇脚。

隔着些距离,他隐约看见远处有炊烟升起,心中一喜,带着川芎去往那间农舍敲门借宿。

屋里屋外收拾得倒是整洁利落,墙头上晒着一簸箕野菜,想来便是主人家的日常吃食了。

开门的是个老叟,警惕地打量了二人许久,听完他们借宿的请求,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知道两人是长途跋涉过来的,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老叟又叫妻子多拿两副碗筷出来,秦简音连连道谢。

他本想拿点银子给两位老人做报酬,但是对方坚决不要,于是他一挽袖子,进厨房帮忙去了,川芎则接过了烧火的活计。

秦简音掀开盖子,锅里是简单的野菜汤,再看米缸,竟然只有一点点米糠和麦麸子。

民生不易,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心中酸楚,转头将包袱里的干饼子拿了几块出来,掰碎了泡进去,也算给老两口加餐。

那老两口会说些官话,因此饭做好后,大家边吃边聊。

从交谈中秦简音了解到,这对老夫妻有一对儿女。

因为徭役,儿子从军去了,女儿本是随女婿到开州北境做买卖,不料战事突如其来,女儿一家没能逃过一劫。

老妪多看了他们几眼,忽然道:“你们两个后生赶路可得小心,好像吉可丹最近一直在抓人,还不要本地人,老的丑的也不行,逮的净是些年轻白净的。”

“你这话听谁说的?”老叟怀疑地问。

什么老的丑的年轻白净的,听着怎么那么像胡扯的呢?

老妪说:“咱们庄的三桐告诉我的,她听人说的,就前几天,西边哪个县还被抓走好几个外乡人呢。”

秦简音垂下眼睫,觉得大娘的话应当不是空穴来风。

一路走来,他与川芎发现吉可丹的军队似乎真的在抓人,大体与大娘所描述的一致,只要年轻的外乡人,但是却没人知道抓人的原因。

老妪下意识放低了声音,道:“不过不知道真的假的,据说逮着的人都往大营里头送,看起来都不像是抓壮丁,好些子人都讲是……”

她声音越来越低,但秦简音和川芎都听清了,秦简音还好,听完也没什么反应,川芎则倒吸一口凉气,直接呛了口水。

川芎别过脸,一个劲咳嗽,脸都憋红了。

——大娘的想法还挺独特,居然说是吉可丹军队的将领好这一口,差点没惊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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