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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案起:冷师爷(十五上)

【庙堂——

峻岭州知州府,阴雨连连。

姜大人已花甲之年早有告老还乡之意,但陛下却是请他归茂都教导皇子们,没想到刚接到信儿,峻岭州治下的郡山郡一带便爆发了瘟疫。他当机立断派出官兵屠村烧城。

“大人!前日带着痊愈病患的郎中非要见您,您看是不是真的……”花白胡子的阍者一脸为难的禀告姜大人。

老阍者慌张的话音刚落,一位身着褐色粗布衣裳,面色惨白气质冷峻的少年医者,便背着药箱跨入门内,“姜大人还请速速召回官兵,这疫病冷某当真能医。”

姜大人见少年面向阴柔年龄稚嫩,顿时皱眉眉头,“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敢信口雌黄,无数名医大夫都束手无策你……念在你年少不治你罪,速速离开吧。”这少年定是想要成名想昏了头,竟是找了几个人冒充被治好瘟疫的病人。

姜大人一挥袖子周围官差便围了上来。少年医者却是没有离去的意向,就像是等着什么,抿嘴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后面有人满头大汗的跑到姜大人跟前,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恐慌,“小公子高烧不退,几位大夫确诊是瘟疫……小的已经将大夫扣下,但……”说明此时城中也有人染上了瘟疫,只怕要屠就要将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屠个干净。

“什么?!”姜大人脸色一变,就要往后院冲,走了几步转头瞪着少年医者,最后死马当活马医。“你确定能治好疫病?”

少年医者似是早有所料,面容仍是一片疏离冷淡,“冷某自当一试。但……”抬眼看向姜大人,“还请姜大人召回官兵,依照冷某所说准备草药。”

半时辰后内宅,一片昏暗的灯光,床上突发疫症的姜大人之孙安然的躺在床上,姜大人老泪纵横的对少年医者频频感激。

少年医者踏出门口临走前,侧脸望向床榻。

床上“昏迷”的小公子悄咪咪地睁开眼睛。

二人视线对上,互相眨了下左眼——

半日前,书房外大树后,小公子莫名其妙的被飞檐走壁带来了这里,当偷听到祖父下令屠村烧城时,善良的他骇然瞪大眼睛,而后求助的看向牵着自己的少年医者,“大哥哥……祖父他……”

少年医者蹲下身握着小公子的双手,玄冰似的黝黑眼瞳望着小公子,“现在只有小公子能救百千百姓的性命。”

半月后,虽然很遗憾……仍旧是死了部分人,但瘟疫之灾已彻底消除。

姜大人这时才有空想起询问少年的姓名来历,但少年医者已不知去向。

只有老阍者努力回想的说:“他好像是山里镇县丞肖飞裘介绍来的医者……当初第一次登门便是拿着肖大人的介绍信和拜帖。”

“山里镇……肖飞裘,肖县丞么……”姜大人囔囔自语。

随后姜大人启程到茂都,成为了六皇子花问鼎的老师。并在花问鼎代天子巡察天下的时候,举荐了肖飞裘。】

冷文宇看着噤若寒蝉的公堂下,抬手让王青秀将凶器、单只绣花鞋一起呈上。并将案发现场沟壑下发现的种种痕迹徐徐道来。

原本准备继续叫嚣的刘征,终于泄气般地瘫坐在地,“河底下真的有哪些痕迹……并非冷师爷……”

外面围观的百姓忍不住开口:“咱们压刘师爷亲自去水底下看看!”

“就是!冷师爷怎么可能骗人。”

“他儿子明明就杀了人……竟敢继续狡辩。”

在百姓们义愤填膺的叫嚷声中,冷文宇的目光久久落在堂下四对父母的身上。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很多父母只会无原则的溺爱孩子,甚至闭目塞听,见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好。不论孩子做了什么错的都是别人,而孩子永远是没有错的。

爱子如杀子,这溺爱最终害了孩子。使得孩子不知善恶不知对错,以为无论做什么都可以挤出两滴眼泪让别人说一句“不是你的错”。

身为父母要正视孩子的优点和缺点,告诉孩子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才是对孩子最大的爱。

最后王清秀带人在隔壁县刘征大哥家找到了刘文。当时刘文正伙同堂兄,嘻嘻哈哈地逼迫下人家三岁儿子跪地吃土学狗叫。

而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作为凶器的木杆并非刘师爷所扔。刘师爷可是自始至终都没去过东郊,连哪里尚未长出鲜嫩蝶形水草的事情都不知道。那根木杆是李全赶到之前,刘文为掩盖行为塞入冰层中的。

事后有人问冷师爷,刘家夫妇身为父母,回护儿子的行为可以理解。再者您不是常说孩子们是大欣的“根儿”吗?

冷师爷摇摇头说,若连“根儿”都烂了,这大欣又何谈未来?

话说山里镇挨着的群山之中,被大欣百姓看做异端的虬族。

迷障毒雾之中,虬族寨子,族长房间。

符霜刃作已婚装扮,头发高盘在头顶,还插上各种精美银饰品,她抱着怀中咯咯乐的奶娃娃,瞥着宛若满弓满带威胁的符一往,“圣子应该知道你对虬族代表着什么。”

符一往不屑一笑,“那又如何?我要想走,你们谁能拦得住我?”,转瞬已经捏住了符霜刃的脖子,可只要仔细看那手,会发现指尖出于心理性的颤抖。

符霜刃怀中的娃娃哇哇的哭了起来。

符一往有些慌的看了眼哭啼啼的奶娃娃,暗道:哎呦喂你可别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面上还是努力维持暴虐狰狞,“让他别哭。”

符霜刃手掌轻拍婴儿,不在意的低头看符一往手上那微不可察的颤动,“你这毛病十年了吧?自从当年你离家出走……”

符一往被她的话勾起埋藏在记忆深处不敢触及的那一夜童年记忆,那一段记忆温暖入心冰寒入骨的,亦是他人生的转折点,铭记灵魂永不敢忘。

他浑身僵硬颤抖的手再也无法报仇钳制的爪状,低哑的声音阴狠几分,“闭嘴不准提!”

“我只是想提醒圣子……以后面对外人,切不可暴露弱点,更不可如此心慈手软。”符霜刃轻松拨开符一往的手,低头点着孩子的小鼻子,“对吧?阿娘的小宝。”

“算你识相。”符一往嘴上哼道。

他向后退开一步远离符霜刃,转身后不着痕迹地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脑中翻滚如新的陈年记忆,神色慢慢恢复往常的桀骜孤高。

“不过你可知道‘江湖’怎么走?”符霜刃见离去的背影僵住,再次笑了起来,“你带着的人要加上符铃。她小时候跟着她大欣人的阿爹生活,还跟我去过几次山里镇。”

傍晚,山里镇义庄。阴风阵阵,渗人非常。

“你这臭小子真当自己铜皮铁骨呢?那么冷的水就往里跳?你真是不想要孩子了吧?!”冷老爹嘀嘀咕咕的数落着冷文宇,手上帮着冷文宇烧热水。

冷文宇抱着小家裹着被子,鼻头红彤彤的,乖乖的蹲在炉子旁取暖。结果一听“孩子”两个字儿就怒了,吸溜着鼻涕道:“老头你最近怎么总想着这些事。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听说过没?我可是干大事的。”

“那可未必!缘分来了,没准老头都拉不住你。”冷老爹撇嘴,把酒壶扔给冷文宇。

冷文宇接住酒壶,才喝了几口酒意就上到脸上。她红着脸颊鼻头,捧着酒壶笃定道:“那成。咱就骑驴看唱本!”

冷老爹手中柴火一顿,接口道:“走着瞧。”

就在冷文宇拿了大木桶和热水回房洗澡的时候,深夜的义庄外出现了四道虬族服饰的人影——

其中一人阳刚威武,耳带银色蛇形耳环,腰挎两臂长半臂宽的大弯刀,大刀阔斧遥遥走在最前面。脖子上还盘着一条通体银白,名为阿银的假蛇,真命蛊。

此人正是誓要在江湖闯出一番名堂的土包子符一往。

土包子身后还跟着佩戴着弯刀的十一二岁的正太脸符成,十八岁左右的面相凶狠略带憨态的符响,以及……一蹦一跳跟在最后、背着大包袱的符铃。

符铃巴掌大的小脸上,仿佛只有一双大圆眼睛。胸前垂着两根缠着五彩绳和各种银质饰品的大辫子,额头还垂着一串银叶子,走起路来清脆作响。

纵然背着山般包裹,符铃跑起路来也如小鹿一般轻快,“你们走那么快,认不认得路啊?马上又要迷路了吧?”

此时此刻他们正遇到了下山后的又一个岔路口。

符响、符成非常深沉的转身,他们打小就不喜欢这个便宜妹妹(姐姐),和他们没血缘,还分走了姐姐的爱。

符一往脚下一顿,转身发现包裹不知何时又从跑到了符铃身上,提走她背上巨大包裹,丢给符响,“轮流背。”,自个径直往前走。

“等我准备啊!”符响刚运出八分内力就被炮弹般的包裹砸中,登时双脚入土三分,整个人晃了晃。

符成仰着头看三姐,道:“你也带太多东西了吧?”

“是阿姐吩咐的。”符铃双眼眯起笑了起来,嘴角下的梨涡更深了些。

符成不乐意,“是我阿姐……喂喂别揉我脑袋。好吧是……我们的阿姐。”

符响承受不住包裹的重量,艰难挪动步子“符铃你可别拖我们后腿,我们跟着老大,可是要干番大事业的。”

符铃仍是笑眯眯模样装作充耳不闻,欢快追上前面不认识路、淡定乱走的符一往,“哎呀我知道了……老大!之前你们坚持要走右边的路,错过了正确下山的路,现在我觉得该走左边的拐回去。”

符响犹豫了,“左边?”

符成好奇脸,“那右边是去哪的?”

符铃摇摇头,“不知道没去过。”

在他们三个议论的时候,符一往已经沿着左边的路走出了很远。他耳力极佳自然听到他们对话,知道自己走错了,可是他是不好意思承认错误。

自尊心很强的土包子符一往继续像是有目地的往前走,还自我解释一番:“那就看看右侧通向什么地方。”

“也好呀。”三兄妹对视一眼,屁颠颠的跟上,踏入了右边这条蜿蜒延伸的小路。

四人走了半个时辰,最终看到了亮光,一个个兴奋的加速,义庄的两个大白灯笼,以及义庄的大门就彻底底的显露在了他们眼前。

符一往站住了,身后符成、符响和符铃也站住了。

四张迷茫的脸望着鬼气森森自带恐怖气息的义庄……

符铃眯着眼辨认了半天牌匾和灯笼上的字,恍然道:“原来东郊义庄就在这里,上次去镇里听人说过。”,见其他人仍迷茫,就说:“就是摆放没有亲人的死人的地方。”

符响与符成瑟瑟发抖抱成一团,“那么恐怖。”

符铃露出四颗小白牙,“老大,我们今晚就要住在这里吗?要不要过去敲门呀?”嘴角下的小梨涡更加明显。

符一往往远处挪了挪,眼神非常嫌弃,姿态非常霸气。好像头皮发麻、汗毛站起、浑身颤栗的不是他一样。

他肩头的阿银就很诚实了,随着符铃靠近,一副要晕倒的冬眠样子。

符铃明显看到符一往的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那是她见到害怕的东西时才会有的反应。

她脑海中响起大姐的声音:“阿铃,此次出门有一个重任委托给你——定要为一往寻个他不害怕的女子!”

符成凑到符一往跟前,“老大老大,我们是出来闯荡江湖的,应该风餐露宿。”

“错错错。”符响腆着正太脸,一副老江湖的样子,“话本里面说我们不应该走正门,更不应该露宿,而应该偷偷的侵入别人家。在不惊动别人家的时候找个空房间,第二天带着别人家的银票离开。”

符铃被这个提议吓到了,嘴角小梨涡都消失了:不是吧?你看话本的时候,是代入了谁!?

符一往抬手打断他们的话,他细细感受阿银传递来的信息,透出狂妄的深邃眼眸瞧着义庄。

那目光好似穿透重重围墙,看透了一般道:“此间义庄布置了无数毒物阵法,只怕这里藏龙卧虎。我去会会此地高人,你们在此等我。”

话落,他便犹如猎豹一般跃入义庄,矫健的身影在圆亮的月亮前划过……

“等等老大……”符铃眼看符一往人已消失,只好渐渐消了音。

符成、符响拍手,“老大好棒!竟然将话本里的对话一字不差背下来了。”

不是吧……这里真不是咱们自家的寨子。符铃看看他俩,再看看符一往消失的夜幕方向,深深觉得压力好大。

夜色下的义庄,花草树木都沾染着冷蓝色。

符一往轻巧的落在义庄院内,站起身来的背影犹如小山,他皱眉扫了眼摆满棺材的前厅,然后闲庭信步的走向后院,那里有让他心灵相通的众多毒物。

不论是睡在前院的冷老爹,还是在后院洗澡的冷文宇完全没有注意到符一往的到来,可见四肢发达的符一往内力绝对比二人深厚。

义庄内的“后院”,果然如符一往体内母蛊感知到的那般,布置了一层层的毒物和阵法,但这只是因为冷文宇好奇这些东西。

此处是人人避之不及的义庄,还是山里镇敬仰的冷师爷的住处。

如此这些毒物、暗器、阵法一直摆在那里从未用过,当然如果三二流级的武林人士,只怕连外围都走不过去,就会倒地一个月爬不起来。

显然,这些暗器阵法,对身怀蛊毒的符一往而言都非常的小意思。

符一往在走过拱门后,神色才谨慎起来。

那是一间亮着灯光的,藏匿在重重阵法重重毒草之中。被月光照着,被群花朵包围着,就像是话本中世外高人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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