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入营1

第二十四章入营1

萧长宁院中的茶花快落干净了，春天就要到了。

除了过年的时候萧开跟着他父亲过府见过一次，直到上元节那天他也没显影。萧长宁没那么多心思管他，只跟着睿王妃沐浴礼佛，一直熬到上元节的晚上才得了王妃的恩赦，放她出门看花灯。

刚出门的时候被巡防的将士堵了个正着，说是卫大将军有口信，说她平日里不干活，过节的时候可得瞪起眼来，陛下最重佛教，今天家家户户都燃灯，不能让宵小之徒觉得自己有机可乘乱了秩序。

无奈，萧长宁又换回了平日里的便装，取了佩刀才在一干巡防将士的注视中出了王府。

都城与北境不同，北境只有吹不完的风和扬不尽的土，都城十步一景，男男女女聚在河边放花灯，许愿、诉情。

和孟珧约好在学宫门前等她，等了好长时间孟珧都没出现，萧长宁觉得有些不对想沿路去找找。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在等人吗？”是顾焉明，捧着两盏花灯微笑着看她。

“珧珧呢？你看见她了没有？”萧长宁接过花灯就被带着往卖灯的小铺那里走。

“她被萧开截走了，大概，喏，他俩玩的正开心呢。”顺着顾焉明手指的方向，某位小没良心的跟着一个一直没良心的正蹲在河对面闭着眼睛许愿呢。

“好啦，别气了，走，咱们也去放灯。”

“卿卿我写好了。”顾焉明早早地写完花灯上的祈语，一转头萧长宁不见了，四处寻找，终于在不远处的河边的一块大石头旁边找到了她，“你要写什么还得背着我写？”顾焉明责备的话还没到嘴边自己就咽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又接过萧长宁用完的笔送了回去。

“你猜？”

“这我哪能猜得着？你心里装了那么多事，要我猜我得想到猴年马月去。”

“切，那你写的什么？”

萧长宁刚想伸过头去看顾焉明的花灯就被一指头顶了回来，顾焉明把自己的花灯举的高高的，“你不给我看，我的你也别想。”

两人像幼稚鬼一样闹了好一阵，才把花灯安安稳稳的送了出去。

闹累了，两人坐在一起，看着满河的花灯忽明忽暗，“恒言，”顾焉明应了一声，“你说我们将来会是怎样？”

“你大概官至二品，我试试以后能不能进鸿胪寺。”

“为什么我只能当个二品官，现在顶着郡主的名号我都能再求一个二品。”

“那你想当一品？”

“废话，你知道你父亲的俸禄比我多多少吗？二品的那点俸禄我以后拿什么养你，鸿胪寺做到头也就是个三品。”萧长宁越说越沮丧，像个泄了气的浮标一样低着头。

“想不到卿卿这么早就开始考虑婚后的生活了。”

萧长宁满脸通红地瞪了顾焉明一眼，“以后我打下来的地盘，你就给我守住了，跟他们谈条件的时候给我骂他们、嘲讽他们、阴阳怪气他们。你听见没有！”

顾焉明不忍心打破萧长宁的幻想，郑重其事得点了点头。

十日后郊北大营

“他还真来了？”萧长宁看着混在人群里的萧开，“把名单给我。”萧长宁要来了报名参加的人员名单，除了几个其他军里送过来的，萧开的名字排在前十。

“萧开这小子可壮实了，我刚才假装路过撞了他一下，愣是没撞动。”负责这次选拔的岑校尉走过来跟萧长宁汇报着情况，“不愧是你弟弟，不过他脾气不能也跟你一样吧。”

萧长宁没形象地白了他一眼，“我什么脾气，我脾气好着呢！”

“哟，姑奶奶，你这脾气不说在营里，你在北境军都出名啊。整天跟个铁面判官一样，除了大帅没人敢惹你，错一次就拿个笔给人家安排大半年的计划。”

“你信不信我给你发到朔州的地方府衙，让你当看大牢的去。”

“得，我还是给你讲讲今年的选拔安排吧。今天咱先让他们住下，明天一早我就让人把马都牵过来，轮到谁就牵哪匹，谁也别挑，然后……”

“一共几个科目？”

“仨，定点射箭，骑射和拳脚功夫。先刷下去一批，然后慢慢看品性。”

萧长宁随手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把营里那起子没事的都叫过来，陪着练练，省的光喝酒。”岑校尉刚想回去叫人，又被萧长宁叫了回来，“等会，再加一条，你告诉他们，这次也算营里考核，除了那几个直接负责组织选拔的，剩下的人如果有新来的想挑战他们，他们就去当守擂的，新来的在选拔科目里挑战，输了就直接回去重新当大头兵。”

岑校尉听完有如晴天霹雳一般，呆呆地啊了一声，确认萧长宁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只能认命地回去通知。这次又没走多远，身后幽幽地又传来一句，“去我的卫队当大头兵，我亲自带。”岑校尉听完差点被过道旁边放着的杂物绊倒，萧长宁的亲卫出了名的残酷，去那还不如直接掉层皮下来，在那能熬出头的人，那可真是狠人了。

岑校尉在回骁骑营的路上一直在想他到底算不算直接负责的，他不是考官啊，实在不行给萧长宁跪下求饶？平时都是他带着弟兄们喝酒的，骑射还行，万一有人选他打架呢。岑校尉越想越害怕，一阵小跑去找人跟他一起害怕。

萧开抱着胳膊打量着身边的一个壮汉，那壮汉没一会就意识到有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回头一看，“你有事吗？”

萧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没事，就是看你怪壮的。”

“我从小习武，就为了能从军，眼下能打仗的就是这北境军了。”那人也没含糊，直接给萧开透了底，“你这身板能行吗？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这骁骑营里的随便拉一个出来放在别的地方都是个顶个的高手。”

萧开也不愿和他多费口舌，“你叫什么名字？”

“姜零。”

萧开哦了一声再也没有回话，没一会就有人出来通知他们核对名单之后就可以进去准备了。萧开煞有介事地理了理衣袍，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才往营门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