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锋芒尽露2

第四十六章锋芒尽露2

李鱼瘫坐在地上，任凭打骂也没有开口。顾焉明揉了揉太阳穴，让赶来的御林军将一干人等收监之后就站在萧清越旁边看着手下清点金条、金锭，他们是早上来的，中午抓的人，一直清点到晌午。

“公子，这些金条好像不一样重。”

顾焉明闻言将手下递上来的两个金块掂量了一下，确实重量不一样。萧清越借了把剑准备劈开，用力劈了好几下也没动静，顾焉明抱着手倚在柱子上想着萧长宁几月前的英姿，“还是卿卿好，这点事她从不用我费心。”

萧清越无奈找了冯将军来，三下五除二地就劈开了大半，顾焉明看了一眼冷眼打趣道，“林家人可真行，之前是木头铁皮藏金子，现在是金子包铁块。”

萧清越还了剑回来，指使着御史台再里里外外地搜查一遍查封走人，一干人来的时候下着蒙蒙细雨，忙活完就是阴天了。顾焉明看着他们忙上忙下地把金条装车，马车每走一辆，顾焉明的脸就黑一分。他刚上马车，迎面一个布衣装扮的人骑着一匹黑马赶来，附身在车身旁说皇帝接到顾焉明的传信后，亲自下旨，现在林致远全家已被压入大牢候审。还没等顾焉明规划好下一步的详细方案，那人又说李鱼在押送回城的路上咬舌自尽了。

“尸体现在何处？”

“停放在大理寺了，公子可要去看看。”

顾焉明不自觉地学着萧长宁思考的模样用手指敲起木板来，声音不大，但却一下一下地落在众人的心上，让人不自觉地发慌。“御林军留下一部分人来看守院子，就住在里面，但是别动里面的东西。御史台回城把金条重新过秤。你去把城西的秦郡守手下的那位老仵作请来，让他查验尸身。”

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林间，顾焉明一行人也亟待整队回城，路上萧清越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可是看了看顾焉明那张不想干好事的脸就没开口。

快进城门时，顾焉明看了他一眼，“你再不问我可就去干活了。”

“妹妹这次有了军饷就没事了吧。”

“做好你的富家公子，该吃吃该喝喝，没准过几个月你一睁眼就能听见她骂你了。”萧清越再没说话，顾焉明把他送回了御史台就直接去了大理寺。那位老仵作是早早地就到了，剖肠挖肚地把衙役们都吓了出去，顾焉明背着手站在上风口看着，直到那位老仵作整理完毕洗干净手才上前。

“顾公子，我从未见过这个东西，他们都说是咬舌自尽，我看不对，她应该是知道自己毒发之后才咬舌。”老仵作对着阳光端详着从那堆姑娘衣物上扣出的粉末，如果不是自己觉得不对劲打开了腹部，恐怕他也会认定她身上沾的只是一些树木的杂碎。

顾焉明也看着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似乎自己在哪见过的样子。他将那堆粉末一分为二，拿着去了公主府，“乌落，你可认得这个？！”

顾焉明进府的时候乌落正在给公主讲解东海风貌习俗，正讲到精彩之处被顾焉明吓了一大跳，“顾焉明你！草乌头？你从哪弄来的？”

“你再好好看看，别认错了。”顾焉明听着这名字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草乌头能入药，但是做成毒可谓是千金难求，李鱼怎么会有。她之前也是被山贼掳去才做了压寨夫人，可第三年就因大涝，寨子死伤无数这才逃到了都城，如何知道这种东西。

“少爷！”崖英气喘吁吁地跑来，“陛下急召您进宫！”

乌落看这情况连忙对顾焉明道，“你把这个先放我这，我去寻江湖的路子给你查查来路，你先进宫。”

顾焉明见状也只能如此，崖英带着他飞速驾马到了皇宫，准备扶顾焉明下车的时候听见车里一阵干呕，“少爷？”

顾焉明捂着肚子，颤颤巍巍地下了车，“你是想弄死你家少爷吗？又不是去投胎，跑那么快做什么。”

崖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陛下急召嘛。”

顾焉明深吸了几口气，任由崖英整理好衣服才向宫门走去，路过华光殿的时候碰见福公公的徒弟送于淮出宫。“侍郎大人。”

那小内侍行礼解释道，“顾公子称呼错了，刚刚陛下命于大人代理田曹尚书一职，不出意外明年这个时候就是正式的尚书大人了。”顾焉明按着常人的礼数道贺，寒暄了几句就分手去了文德殿。

“微臣叩见陛下。”顾焉明跪在下面没法看龙椅上的人的神色，到了这他也不敢自作聪明的揣测。

“起来吧，那林府和别院都查封了？”

“回陛下，已经查封了，御林军驻扎，目前御史台正在核查收缴的金银。”

“知道了，剩下的事就交给田曹吧，让他们自己解决，这事到这，你把证据什么的整理整理，林家上下依法处置，鸿胪寺的典客署令上月请辞回乡，位置让之前的副使顶上了，如今副使之位空缺，你去接任吧。”

刚站起来没多久的顾焉明又跪了下去称是谢恩，皇帝看他伏在地上半天没动静，好奇地问，“还有事？”

顾焉明心有不甘，“陛下，这事还没查清，但臣清楚，能补上军饷此事已然了结，臣想求个恩典，允臣继续暗中探查后续。”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向殿门外，连一旁的福公公都不敢大声喘气，在福公公都快站不住的时候，皇帝终于发话，“准了。”

“谢陛下。”

顾焉明再出宫的时候，崖英靠在马车上躲着阳光睡着了，顾焉明踢了一脚把他叫醒回家，路上掀开车帘，御街之上依旧繁华，雨后天晴连空气都变得更清新了起来，顾焉明看向了远方，南方飞鸟当空，更远处的北方却乌云压境，“这雨，还得下。”

崖英刚睡醒耳朵也不灵光，听着车内自家公子嘟囔了一句，感觉是不太要紧的，又赶快正过身来把控着马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