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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魔气再现

肖越驱动小孤叶舟,御风急行,带着一行人飞掠沁水河边,到了火凤境与镰州的另一个重要交界。

此时正值暮秋天气,眼见满山红叶潇潇,西风正紧,薛仪等人初离灵域,急忙又换乘车马,奔波至刘洲地界,已是入夜时候。

城内车水马龙,景色与别处迥然不同,看不尽的热闹昌盛,刘七爷扶着窗棱,霍然得见故土,一时也难免眼眶胀起了热。

众人掀开帘子,往外看去,见这刘洲城内一家家的端庄气派,门楣上张灯结彩,光彩夺目,心里也有些诧异。

原来这刘洲有一个旧俗,这屋宅门前点上万寿灯,做得酷似个天上的人间,据说灯火最盛之家,便能引来真仙赐福。

故而百姓争相竞斗,久而久之,城中门楣做得越发高嵩,灯火越发奇艳,在城池高地看去,便是星星火火,上下通明,俨然已经成为一处盛景。

马车徐徐往前,在街中一大户门停了下来。

这府前只有两个大红灯笼,照出门前两座石狮子凄凄惨惨,与别家比起来,倒显得有些阴沉。

此时守门的两个差事见到马车停住,连忙跑将下来,一打眼认出那驾马之人,忍不住大吃一惊:“呀,可是老爷回来了么?”

“一群没规矩的东西。”这时候,刘七爷才从马车里探身出来,已经端起一副威严的模样。萧护卫反手插好马鞭,将老爷扶了下来。

那守门的另一人往前探了探,见到果然是自家老爷,忙转身将大门推开。

等薛仪等人都陆续下来,那冷冷清清的门口已经聚集了数十个人,都在那里抬头张望。

这时候,人群里排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那人躬身见礼道:“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福子,这几位都是我的贵客,你们收拾了客厢,小心服侍。”刘七爷说罢,便又指了指玉书的方向,道,“这是阿煦,今后就是你们的少主子,你们待他,如待我一般,赶紧安排在东厢,往医馆请赵计过来。”

那福子听得这一声“少主子”,呆了一呆,但见老爷摆着那一脸的端严,才连忙收起疑虑,点头应下。

管家一声令下,众奴仆陆续走了出来,接风的接风,洗尘的洗尘,将往日死气沉沉的府邸给倒腾得热闹非凡。

待黎明时分,众人方才退去,恭清和关楼主几人不胜烦扰,方才出在客院偏厅,各自落座。薛仪从门口不远处进来,仍是一身简单的装束,自入了这镰州地界,那顶帷帽更是不曾离身。

初秋风起,吹得那面上的轻纱拂动不息,那张过分俊美的相貌隐藏在里面,还带着莫测高深之感。

关楼主迎面看见,便心生敬畏。

她对凤凰印预言一直心存警惕,如今刘七爷已将碧洛子带回府内,预言失准,这是前所未有的。心道,或许是有了这位半步成仙的大能坐镇,事情起了变数?

有别于关楼主的困惑惊疑,肖长老见到来者,从来板着一副面孔。他为了这人一路上劳心劳力,一刻未停的提心吊胆,可是这个主却仍是一派风轻云淡,似乎不知自己惹出的什么是非,光是这么一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恭清和微抿了一口热茶,也不知薛仪与那姓刘的凡人做了什么约定,既然已经到了对方府邸,一切都可见分晓,倒是耐着性子等他回来。

昊月一如既往的不愿废话,不喜参与,只是见他自外而来,那原本微微垂下的眸子,便忍不住抬起来。

薛仪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从东厢看了回玉书的境况,这时候看到众人齐刷刷看向自己,他一双清淡的眼,只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

还没等他开口,门外一道熟悉的身影随后跑了进来,抢去了话头:“宋公子在这,就太好了!方才福管家接到宋家的援助信笺,说那宋家家主宋瑶已返回刘洲城里,如今正在召集城中的能人异士寻找着宋公子呢!”

萧护卫匆匆赶至,本来还想宋公子会随他前去,没想到宋铘脸色一变,道:“我娘的手段如何,你是不知道的!这次打死也不回去,就在这刘府躲一躲,喂,你们口风还紧着吧?”

萧护卫听得他说,知道其中必有隐情,想了想,当即把手一拱,便说道:“这样吧,宋公子也不必忧虑,待小人晚些禀告老爷,再好定夺不迟。”虽然宋公子亲自开口,也不好直接得罪了宋家。

恭清和道:“那个女人被我救出来,随手扔到荒郊去了,没想到她到底活着回来。阿铘,你在这里委屈几日,待我···”他顿了顿,看了薛仪一眼,才道,“待我带你回北境去,不必怕了她。”

“哥哥,我也指望不上你了,我做条半龙,还是要靠自己···唉。”宋铘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哥哥,那一声叹气便又明显大声起来。

薛仪听见萧护卫一直周旋打点,忍不住问道:“不知刘七爷如今在何处?”

“老爷在外多时,事务繁杂,暂时抽不开身。不过老爷吩咐了,要府中上下好好招待各位。”他说到这里,便首先道,“小人左右无事,若薛公子想尽睹这镰州的风俗,小人现在就可以带路。”

恭清和眼角瞥那人一眼,靖华这家伙以前就容易骗得很,如今更不必说了。只怕那姓刘的得了好处,翻脸不认账,才在这里磨磨蹭蹭给不得准信,也不知想拖到什么时候。

薛仪听罢,沉默了一阵。

这刘府已是刘七爷的根基所在,他倒不信那刘七爷会轻易食言。萧护卫转达此意,显然有意请求宽限了时间。

宋铘听到出门,忙撺掇众人道:“刘洲城的早市远近驰名,你们都要看看,这地方我最熟悉不过的了!”

众人正是满怀心事,哪里有闲逛的心思,不过那刘七爷不见了踪影,他们只得随口应和。

说到这人间热闹,先前那些城镇因处于灵域周边,为修而设,几乎不见贩卖衣食名色,薛仪初来乍到,少不得带了些新奇感。

萧护卫驾着马车,一路行至官道,薛仪便下了马车。

肖长老便嘀咕道,“出不离是那些市井玩意,能有什么看头?”他嘴上这么说,双腿却老实巴拉地紧贴在薛仪后脚跟去。

昊月自然也随着下了车马。

街边熙熙攘攘,顾客众多,频繁的是瓜果蔬菜,再者便是手工制品,几摊草编箩筐,锦绣香囊,五花八门,杂七杂八,不一而足,薛仪走走停停,一路随性。

肖护卫担心他们几人在这市集中匆匆走散,已经迅速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驾着马车,在一旁徐徐而行。

不多时,经过一个果脯小吃摊,此时早市才刚开不多久,老板正在那倒腾收拾,蜜饯抖抖索索着糖粉,看起来甜腻可口。

看着摊上的东西,薛仪想起玉书那苦得让人头皮发麻的中药味,忍不住微微停下脚步,不若买些蜜饯回去,哄他试试?

方要抬袖掏钱,猛然又想起来,自己如今已经是身无分文。

十渡城拍卖会之后,这一路吃穿所用资费,一向是萧护卫在打点,如今既然回了城,他也实在没什么理由问他要去。

便是这微微一滞步,虽不曾言语,却已落到旁人眼里。

恭清和将他手臂一挽,笑道:“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可看的,不如去城西的戏楼,我们去听个戏?”

宋小公子将自己那顶淡蓝色帷帽一掀,忙拖住恭清和另一只手:“哥你忘了,城西是宋家的地盘!你就不怕我露馅么?”

恭清和道:“傻弟弟,有我在你怕他们不成?”

宋铘点点头,当即咧嘴一笑:“那倒也是。”

于是两兄弟一拍即合,将几人一通推上了马车,过几个巷子,停在了一座唤“西胡门”的楼下。

正赶上今日名角出演,门口已经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萧护卫将马车停好,便将几人引至另一个侧门,因为刘家在刘洲的地位,西胡门中接到对方出示的刘府玉牌后,早有专门的伙计迎了贵客。

这观戏的包厢位置极佳,布置奢华,几人方才安顿下来,宋铘却想起自己的钱袋子还遗落在马车里,他惯了纨绔率性,少不得打赏的时节。

因是个二楼位置,要想出去取回来,就必须绕过看台。此时戏已开场,挤出去又耗费不少的时间,他一时踌躇,便在那里嘀嘀咕咕了几声。

昊月离他较近,这时候居然主动提出道:“我可以替你去拿。”

宋铘猛然听见他说,这不是瞌睡了递枕头么?!

便忙拍拍他的肩膀,嘻嘻笑道:“你这孩子真是懂事,太懂事了!快去快回,待会哥哥重重有赏!”

薛仪见到两人在那低声说话,知道昊月突然提出要给宋小公子当起“跑腿”,心头十分的吃惊,不怕别的,就怕这宋小公子“无福消受”,指不定这魔尊有什么陷阱等着他了,不过这宋小公子平时倒没怎么得罪了他吧?

细细想来,一时又对昊月此举,有些琢磨不透。

他叫住对方,低声问道:“阿月,你要去哪里?”他这么问,自然是出于要听真话的意思。然而昊月却道:“取钱,你不是听见了?”说罢轻身绕过了他,独自出了门去。

薛仪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就是放心不下,还要叫住他,倒是恭清和扯住了,道:“好戏要开始了,快坐下来。”

恭清和一双眼也没往戏台上多舍一下,见薛仪重新坐好,又对那一旁侍茶的丫头道:“瓜子果脯之类,无论贵贱,多上一些。”

昊月从人群中挤出来,果然不曾走向停靠马车的方向,而是向那戏楼的伙计借了良马,转头便回到城东。

他御马飞驰,辗转几个街头,此时秋阳虽然并不十分热烈,然而毫无遮挡打在身上,仍然觉得背上着火一般的滚烫,并不多时,他已经气喘吁吁,浑身起了一层薄汗。

重新停在那先前的摊位前,老板也还认得他,忙招呼道:“小公子,可是要买点回去?我这花样都是自个儿手艺,别家买不到的,我瞅着,您定会回头找嘞。”

昊月抛出一锭金子,表现得颇为不耐道:“每样取些,不必多话。”他听见对方说什么回头找的话,心头也不知怎么,竟有些砰砰跳着,脸颊不觉爬上了红晕。

老板看见那金子,吓得连忙退还,并劝道:“小公子,我这是小本经营,哪里使得开这样的大钱?”

昊月冷笑一声,当下也不与他纠缠:“你不肯收,我便让马将你这摊子踏平了去。”

他说的这话说得冷硬,那老板听得背上一寒,也没见过这样使钱的主,忙不迭点头答应,掏出草纸,将那些卖相最好的山楂酸梅包了起来。

对方手脚麻利,收拾出最后一包,抬头便道:“小公子,我这酸梅干腌制得好,您既如此喜欢,可得先尝上几个!”

昊月移目看着他递过来的果品,本是含着不屑,转念想到,也不知这东西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那人如此流连?

当下手指微动,伸手往那称好的酸梅干取了一颗,含入嘴里。

经过腌制的酸梅裹带这一层盐霜,吃进了嘴里,首先便吃出一阵难言的咸苦,随后,便是梅子本身的酸味,再到最后,才有一层淡淡的回甘,是老板在腌制的时候,配下了一味甘草。.七

心里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这样奇怪的东西,究竟有什么好?

虽是这么想着,心头还是起了某种难以道明的期许,将那一大包用油纸包裹的东西取过,把打了死结的带子紧紧缠在指上,纵身上马,立刻往原路返回。

他一手提着那一大包东西,不断地反问,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然而这件事,似乎也不该有什么答案,他不愿再深思。

街上的百姓再次见这漂亮的少年,骑在一匹高瘦大马上又去而复返,纷纷又躲了开去。

故而此时街道畅通,倒是该比来时的用时更短。然而正走到中段,他猛然往后头一看。

方才那是···少年眼神一暗,提缰一顿,迅速往那黑色的暗影追了过去。

黑气迅猛无形,随之闯入了马市之中,众多牲口天生五感比常人灵敏,此时受到那一阵黑气的惊扰,纷纷抬蹄嘶鸣,横冲直撞,马队瞬间将那拴马的马庄子给撞倒了,马匹牲口脱缰而去,那看守牲畜的贩子大叫一声,看客在乱踢之下仓皇逃窜。

昊月制住座下惊马,在四处受惊的牲口不断往他的方向涌去,一阵大力拉扯,手中的包裹扯落地上,他狠力夹住马身,单手抽出短剑,冷眸一扫,却发现那一道魔息已经消失不见。

原本焦躁不安的牲口缓缓安静下来,仓皇逃窜的商贩连忙上前擒住缰绳,昊月握着缰绳,留意到四周恢复了平静,眉头微蹙。

有魔族在这刘洲城中?

不过从那一段气息看来,魔气并不算得醇厚,纵然是他如今修为压制的情况下,对付这种低阶氏族,也还绰绰有余。

这刘洲城,本位于整个镰州地界的核心,易攻难守,魔族断然不会在此生事,不过以防万一,还是确认一下为好。

昊月立即翻身下马,单手解除一个法印,指间黑气中,便化出一只纹理繁复的黑翼蝴蝶,落在他的食指。

他还未将它招去,心头一动,立刻伸手将其掐灭。不知何时,在他跟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青色的身影。

原本该坐在戏楼中观戏的人,此时静静立在一旁,隐隐约约的白纱之内,那一双眼极冷极淡,秋风刮起的长袖里露出里面正握着剑柄的修长手指,因为用力极大,关节处已经毫无血色,苍白得骇人。

薛仪拾步过去,走到他跟前,半蹲下来,淡色的薄唇微微晗动,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他原本的声音清冷朗润,因为病着,那音色里又透着一丝沙哑,显得几分柔弱,然而昊月听着他小声的质问,无端地手脚便觉出些冰冷来,他的心,也随着那股冰冷直往下坠。

他头一次觉得慌乱,他知道现在的情形,这个人可能误会了他。

“并不是···”并不是你所见到的那样···他本想这样反驳。

然而,昊月微微屈起那曾被绳索勒红的手指,纵然这些都可以解释得清,而他心底一向强烈的自尊,又让他止住了那一瞬间想要辩解的意愿。

他低声笑道:“没想到,师尊来得挺快?”

薛仪道:“你离开了半个时辰,我···我是说,宋铘担心你出事了,急着要来寻你,但底下伙计说,你还借了一匹马出去。”

昊月淡淡道:“倒扰了各位看戏的雅兴。”

“这镰州之内,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你到底想做什么?”薛仪的声音还是那样清润,冷淡着,“若你有难处,何不解释清楚。”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看到的是事实。”

“阿月!”

见到昊月收剑回鞘,正往回走,薛仪起身喊了他一声,昊月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他轻笑道:“魔族确实不是你们人修想的那么简单,他们贪婪,无情,诡计多端,你不要相信他们,也不要相信我。”

少年此话一出,只觉得有说不出的痛快,几乎痛快到,都要回头看看他师尊此时面上的表情。

然而,他终究没有回头,牵着那匹马,离开了集市。只留下薛仪在后头,看着满地的狼藉,因为方才赶来得匆忙,此时还微微透出苍白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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