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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算计

在魔宫竟家的地盘,竟溪正穿过守卫最为森严的九浮游宫,来看看那个被魔宫守卫带来的身份可疑者,具下面的呈报,说是具有高阶魔族气息的半魔。

当他赶到此处,身着黑色长衣的男子自床边回头,面容冷峻的神色几不可查地变了一瞬,随即对他点点头,示意他走近前来。

这是他的父亲,即将卸任的竟家族长竟无极,已经是活了近万年的老怪物,却也因独特的功法,那一张脸仍保持着全盛时期的年轻相貌,绝色之名也在魔域中传颂了几千年。

见父亲那一抹罕见的忧色,显然是在查探了那半魔血脉之后有的。列位在座的长老,都是竟家德高望重的前辈,本是为了祭祀事宜才会现身,此时竟然都聚集到这个狭小的厢房之中,在他来之前已经进行了一番讨论。

竟溪走近前来,单手掀开了床前的纱帐,床上的人被黑色玄铁锁住手脚,锁口处还有半指的空隙,腕口就那样松松垮垮地禁锢着,这人实在是消瘦得很,十指微扣,有过明显挣扎的迹象,然而已经被父亲施展了咒术,也不知这个昏迷状态维持了多久。

他移目看向床上那半魔的正脸时,终于神色有了变化。

这不是跟随着恭清和几人来到魔域的其中一位么?藏在那个人修的身后,没说过一句话,倒是这张布满伤疤的脸让人印象深刻,当时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移开了目光。

“你也觉得像?”竟无极观察着他的脸色,突然开口道。

竟溪看着他父亲,有些不知所以道:“像什么?”

“你再细看,难道,你已经忘了么?”父亲的语气平淡,却是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情绪,倒使他那一副万年不变的艳色,焕发出几分生动。

竟溪的长相随了这位父亲的七八分,却因为真正的年轻着,那眼角眉梢的神情,随着情绪波动而泛起淡红,倒越发能勾动旁人的心魄。

他再次低头,看着床上那个昏迷的清瘦男子,两眼扫过他纵横交错的伤疤,再细看他的眉眼,口鼻,终于,倒吸一口冷气。

是那个女人!

他的弟弟曾大张旗鼓娶回竟家的人类修士!

然而,她也在竟家受尽折磨,最后,差点连孩子都保不住。这个人···却长着一张与那个女人十分酷似的脸!

父亲似乎想要露出几分欣喜,然而想到什么,欢喜之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说的苦涩,只低声道:“不会错的,他是祀容与那个女修的孩子。”

“然而,这怎么可能!”竟溪几乎失声大喊道。

“你冷静点,想一想当年,只是听那刘姓人一面之词,说祀容亲手将那孩子杀了。”他将手指向床上那个人,道,“你我也确实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孩子的尸体,现在···”

“你说他撒谎?不,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竟溪感觉脑子一乱,有些语无伦次道。

“祀容那么痛恨人类,他不可能与那女修有夫妻之实,就算有,也不可能容许她将孩儿生下来。然而,他却一直护着她,直至她将要临盆,为父当时没有想通,还派出暗卫要刺杀那个女人,我想,就算是当时你没有将那母子偷偷接走,祀容也必然会出手的。”

竟无极当时做得狠绝,如今却是有了悔意,叹了一声道:“祀容既然对那女人,是出自真心,那么这半魔,也到底是我们竟家的血脉,溪儿,如今魔族不同往日,就算是半魔,为父也可以接受。”

“父亲,您到底是不了解他。祀容那家伙,他是没有心的,我恐怕···我恐怕是我们都被他算计了。”竟溪忽而脸色苍白道。

家族让他的弟弟,一个在当时还未满十岁的孩子,去继承驭舒这个姓氏,作为攀附王族的工具。这个姓氏虽然荣耀无上,同时,却也是极沉重的枷锁。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竟祀容便已经死了,活着的,是一个名叫驭舒祀容的恶魔。

那孩子心里有的,恐怕也只剩下仇恨二字。

“你这是何意?”父亲眉头一皱,再次显露出不容反驳的威严。

对于送走祀容,独留下长子竟溪的决定,自然也是他这个族长的意志。然而,在竟溪面前,他从来不曾与他谈过此事,这仿佛已经成了一个禁忌。

竟溪冷静道:“请您细想,他若真心想要保护那个女人,就不会那样大张旗鼓地将她娶进门,还是在父亲部族的面前,闹得整个魔域所尽知,倒是仿佛,是故意要惹父亲您生气一般。”

“祀容心思缜密,做事一向滴水不漏。”竟无极眉头紧锁道,“你这么说,确实有些蹊跷,那么他又是为何?”

“他既然激怒了您,必然会料到有人前来暗杀之事,既然如此,我也就必然会出手···把她们母子带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如果,那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那药谷之人,远离魔宫的权力斗争,从不听任其他魔族的摆布,祀容就算术法通天,也无法驱使半分,更可况,他根本不能踏入药谷半步。”竟无极摇摇头,当即排除了这个可能。

竟溪眉心紧蹙,抓起床上人的手腕,指甲划破自己与对方的皮肤,两滴血凌空而起,互相渗透,最终完全融合起来。见到这个场景,竟溪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这个半魔,确实拥有竟家嫡系的血脉。

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祀容的孩子!

他放下了手,同时,心头爬上了更多的疑云。

竟无极单手拉起了半截衣袖,露出上面一丝伤口,已经开始愈合,道:“不止是鲜血相容,连塑神爪也承认了他的血脉。”

竟溪听到塑神爪,脸色骤变,问道:“父亲动用了圣物?”

“这是族内长老的意思。”

原本静坐在旁的诸位长老,听罢,捋了捋长须,互看了数眼,要说那塑神爪,若是被另外两家知道他们竟氏私自动用,难免要遭到非议,此时动用,也是迫不得已。

竟溪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药谷之中,必然还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祭祀完毕,我要再去一趟,查清此事。”

竟无极叮嘱他道:“你去也罢,但不可冒犯了前辈。”

“孩儿有分寸。”

父亲直直凝视着床上的人,摇摇头,也不似责骂的语气,只轻声道:“孽障。”随即垂下眼眸,倒像是出自长辈对后辈的一点怜惜感慨。

竟溪听见父亲低语,默然一阵,久久才问道:“下面的人是如何发现他的?”因在此事上,他毕竟还有瞒着父亲的部分。

“魔宫外来了个魔修,说是绝剑的朋友,带着受了内伤的乔家丫头前来求助,丫头已经被乔家领过去了。因为底下人用针测出这孩子血液中的魔息,故而将他带了过来。”

“若若受伤了?一个魔修?”能被父亲称为丫头的,自然只乔若若一个。竟溪听了这个消息,心头一沉,已经有了些猜测,道,“那魔修如今何在?”

“那魔修吃了隐魔丹,被安置在底层行宫。带来的人说···这孩子是那魔修的仆从,不知这孩子脸上的伤痕,可是那魔修造成的。”竟无极十指微扣,面色冷冷道,“如果是,等这祭祀一结束,我会杀了他。”

“我现在就过去,问清此事!”竟溪撂下此话,就要转身走去。

那个人修,胆敢冒充魔修混入他魔宫重地,真当魔宫是这般好闯的么!

绝剑那家伙,果然是靠不住。

“溪儿,怎么这般着急。”竟无极出声制止道,“等你的事完成再去不迟,两个时辰后祭祀就开始了,你首次担当祭司一职,也担着我竟家的名头,不得节外生枝。”

“父亲多虑了,我只是前去问几句话。”竟溪按压下心底的不安,面上勉强装着淡定平和道。

“你若要问话,我遣人将他带来就是了,不必劳你亲去。”竟无极的语气严厉起来,也是自他母亲死后,少有的语气强硬道,“溪儿,掌管祭祀之后,这竟家的担子也同时落在你的身上。身份不同,切不可再如以往一般鲁莽随性,你懂得么?”

竟溪在门口处犹豫片刻,只得道:“是,孩儿谨遵父命。”

他口上答应了下去,方才出门,便匆匆从来路返回,一干人等早早等在前方,手上都是祭祀用具。

他一面快步急行,一面问道:“那带来的魔修,安排在了哪处行宫?”

“回禀竟溪大人,据说是在一生宫。”

“收留一个魔宫外人,也不晓得通传于我!”

也许是被他的语气吓到,那魔族冷汗直冒,随即回道:“方才下面有报,说竟氏旁脉有人求见,也提到了那个魔修,想来是知您繁忙,不便叨扰,如今,是否将他召见,当面询问?”

竟溪眉头一皱,望着诺大一个魔宫,一时间竟然有些天旋地转,不知该往何处。

“竟溪大人,您的寝宫往这边走。”那侍从自然不是提点他该往歇息,而是预备的时间将要到了,还需要带大人前往沐浴熏香,着装礼服。

“将他带来见我。”竟溪闭上眼,单单说了一句。

那人仔细琢磨了一阵,不知他要见的是那竟氏旁系,还是那魔修?

见他迟疑,竟溪低声斥道:“蠢材,父亲说将那魔修带来见我,不明白么?”

“是。”那侍从领命而去。

然而只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侍从复返回来,却带来了一个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那原本接待魔修的厢房,如今已空空如也,人已经不知何处去了。

竟溪猝然起身,顶着冒犯魔宫的罪责,立即调动了神识,将整个魔宫扫了一遍,感受到他这一缕魔息的众魔,瞬间停止了打坐,只是敢怒不敢言。

上天下地,只曾经端坐在王位的君上,才有的这一随意窥视魔宫的权利。就是后来篡权的魔族王驭舒祀容,也不曾如此放肆。

没想到这竟溪如今族长还没开始当,竟然动用起这等神威,这是开始对他族示威了么?

他动用神识,查探一圈回来,仍未能察觉到半分人修的气息,便心下笃定,必然是恭清和在暗自协助的缘故,然而那家伙也是身受重伤,是什么让他贸然闯入魔宫?

恭清和不是说,此生都不再踏入魔宫半步么?

能让他屡次破例的,从来只有一人。

他心头一顿,想起了那身着一袭青衣的,脸色异常苍白的年轻人。

先前见到那张脸,他还以为只是恭清和又在犯傻,又不知在何处找了个相貌相似之人,还要拼了命讨好,可是这次,恭清和做得太过了,竟然闹到这魔宫上来。

难道他还在相信,这人死了,真的能够复生的么?

竟溪霎时将手挡在双眼前,深深低下了头,鬓发遮住了他的脸色,太阳穴正突突地跳得厉害,头又开始疼了。

“去,把求见之人带上来,看他要说什么。”他再次摆摆手,另一侍从也退了下去。

不多时,侍从将人带了上来。

来的人正是与薛仪有过照面的竟羽生,他原本是想让叔父帮自己想办法,将那去了本家的人带出来,然而叔父没有答应,还将他又拖了去刑室,被料理了一顿。

然而他不肯心熄,只是自己前来本家,探听一些消息,得知一向宽仁的竟溪大人也在本家,便尝试求见,没想到竟溪大人真的会见自己。

他拖着一身的伤,被带入了竟溪大人独属的宽敞洁净的内殿,竟溪此时已着了三层礼服,回转过身,要他起身说话。

竟羽生不敢造次,仍然低着头颅,跪请道:“属下竟羽生,前来叩见,叨扰了大人,罪该万死···”

“闲话少说,据说你见过那独闯魔宫的魔修,我问你,他是如何个容貌?”

“那位魔修以长布着脸,属下不知他容貌,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露在布下的眼睛,很是好看。”他如实作答,说着,竟在竟溪的面前,也抑制不住红了下脸。

竟溪自然没有留意跪在地上的人脸色如何,但只听到他有一双好看的眼,心头便是猛然一动,当时他也不是没有查探过那个人修修为,但当时,那人修也是身负重伤,自然没有什么威胁到他的地方,以如此孱弱之躯,还敢硬闯魔宫,到底意欲何为?

他们的目标莫非是,祭祀殿···

他随即召来近侍,传令下去,增强整个祭祀大殿的防卫,尤其是放置魂灯的十重殿,接到命令的下属,皆是有些困惑,当下并不敢多问,当即领命而去。

望着人影离去,竟溪仍是忧思不散,尽管圣殿本身的禁制,是由上古魔族所加持,连他也无法攻破,一个人修绝对无法接近分毫,然而那萦绕不散的危机感,让他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希望是他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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