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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复活

驭舒祀容将手上的人往地上一仍,任其在地上连摔了两个跟头,直到背后撞到一块凸起的大石,薛仪忍不住闷哼一声。

召星临站了起身,扫了两人一眼,最后皱了皱眉头,显然不甚赞同道:“祀容大人,你怎么把他也带进来了?”

“几千年过去了,君上不是糊涂之人,你又何必多心。”

“我多心?”

召星临笑了一下,最终没有开口点明,只是目光又移向地上之人。

见薛仪从地上勉强直起半身,他才感叹道:“想当年叱咤风云的靖华真君,竟然落得这般田地,若非亲见,又有谁会信呢。”

面对如此直白的嘲讽,薛仪装若充耳不闻,不曾做什么反应,毕竟眼下敌强我弱皆为事实。不过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原身的死对头如此看轻,他心里到底有些不虞。

只是那般细微的情绪波动,还不足以让他泄露于脸上。

召星临却不肯善罢,特意走近了两步,弯下腰,似乎还想要细细端详这张故人的脸,然而眼前瞬间有飓风成形,他伸出的手,一下子落了空。

疾风裹挟着血红的枯叶,将法阵的壁垒破开一个缺口。

驭舒祀容双眼微微一眯,似乎早已预料了一般,淡淡道:“是化生魔蝶,没想到你到底是来了。”

召星临也很快认出了这群魔蝶的背后主人,他看向壁垒破损之处,冷声道:“江复臣,当年我们魔族救了你的命,可不指望你这般报答。”

薛仪那双被锁链所缚的手,正被人用力地拉扯起来,整个人几乎跌跪在地上,膝盖感到一阵锐利的剧痛。

风声处,有人扯动了锁链,缓声说道:“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关于这点,祀容大人也应该相当了解才是。”

驭舒祀容不置可否,眼光落在对方那张陌生的脸上,叹了一声道:“把穆疏槐那具人壳子丢弃不用,看来你也已经自顾不暇了,现在又何必紧赶着来送死?”

薛仪抬头看去,见这个抓住他的人,一袭天元宗的弟子常服,脸上说不得十分从容,却也说不上十分紧张:“祀容大人,你很清楚,我为了颠覆整个修真天下,才选择如此人非人鬼非鬼地活着,魔尊虽然势弱,然而,他忠于我灭道的意志。”

“一派胡言!”召星临听了,忍不住怒斥道:“此事休说是他,就是整个魔族皆心怀此志,你又何必认准一个不成气候的魔尊,与我们过不去?”

他似乎不为所动,仍是道:“你们想要复活的那位,当年便对修真界放任不顾,才错过了摧毁道脉的最好时机,如今魔域虽然也开始显露危机,然而他的复生,还不知怀着何等心思,我不敢冒险,将他那样一位无法操控的魔道大能请回人世。”

召星临道:“这就是你出手的理由?”

他点头:“不错。”

“可惜以你现在的力量,只能是螳臂当车罢了。”召星临唤出本命法器,锐利的锋刃发出清冷冷的寒光,显然已经不愿再多费口舌。

江复臣手心微动,凝眸一息,自掌心中伸出一条血红的丝线,暗暗将体内魔元汇聚其上,追着血红的丝线而动。

“原来魔尊还在你体内下了共生蛊毒,不过,就算你此时找得到他,也无法阻止君上的行动。”召星临自然知道这道丝线之下,可以找到陷入另一道空间之中的魔尊所在。

薛仪听到共生二字,心头也颇感诧异。原来昊月那家伙还用此蛊来联系下属,这么说来,他曾提过的那一位辅术者,应该就是这人。

此时召星临剑锋已至,对方却暗聚魔元,待另一手掌中的丝线剧烈震颤,冒险将最后所剩不多的魔元注入手中。

利用共生之蛊的作用感应彼此的方位,是极其损耗修为与心力的行为,何况与他斗法的,又并非寻常之辈,不一时,他身上已经着伤多处。

丝线的一端深入空中,暗黑的空间如团团迷雾一般,先是松开了一个狭窄的缺口,随之,浓雾瞬间弥散开来。

正是天地融汇,形神交合之时。

幽暗的迷雾之中,透出蜷缩着的人影一角,正是被胁迫至此的魔尊昊月。

彼时,他已经没了任何反抗的能力,然而神志清醒着,察觉到手掌中的丝线动静,他终于抬起眸来。

“快···用火焚术,杀了我!”昊月往前爬出半步,对他低吼一声。

“昊月,你疯了!”薛仪见他这幅情形,不禁心下一骇。

江复臣在他那看不出情绪的眼中,也露出一丝惊疑,他犹豫了一瞬,随即,抬手掐出一束火苗,随着丝线游走,极快地窜向他的身上。

薛仪只感到眼前一晃,火光便如烈风席卷而去。

然而在火焰即将魔尊昊月整个吞噬之前,那人影深处,忽而滑出一只苍白柔弱的手臂,疾风骤停,那修长的手指随之在眼前一转,冰霜瞬间覆盖下来,火势轰然化灭!

薛仪于浓雾之中,看清了潜伏在暗处的那张脸,忍不住惊呼道:“···玉书!”

只见玉书念着术咒,随即,手中魔息随着他的意志游动,将两人的所在再次重重包围起来。那只外露出来的手臂上,划着齐整的血口,单薄而松垮的衣物因他的动作,外露出更多的黑色暗纹,上面沾染的鲜血,仍一路划过颈脖,划下一道道闪着红光的痕迹。

渡魂一旦开始,便不可中断。

随着他咒术的波动,锥心的剧痛从肌肤骨骼之中弥散开来,乃至陷入了短暂昏迷的魔尊,又再次被疼痛逼醒过来。

这个冗长繁琐的仪式进行到一半,被昊月的意志抵抗,无法再进一步,然而如今他的精神已经快到极限,恐怕再也拖延不住了。

眼前人仍是默念术语,原本冷漠的神色忽而有了一分的松动,掺入骨血的手指恍然一颤,终于分了神思。

他抬头看着仪式核心之外,那企图闯入魔阵的一道青影处。

昊月意识回笼,感受到咒术略有减弱,诧异之下,便随着他的视线往外一瞥,似乎也被牵动了某种情绪,心头猝不及防承受了那一阵撕裂的悸动,喉咙也因慌乱而变得干涩起来。

薛仪身上的锁链已被震碎,浑身无一处完好,犹如是从血泊里走出来,那一步一步的蹒跚,却勉强调动出最后一分灵力,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把残剑,奋力靠近着仪式的核心。

江复臣与召星临缠斗正酣,回头见薛仪不顾自身,贸然接近魔元威压的核心,忍不住骂道:“真是个蠢材!”

“师父,快···快停下来!”昊月禁不住眼眶一热,鼻头发酸,几乎哀求出声道。

背后的人却巍然不动,单手扣住他颈脖的手犹如烙铁,甚至越收越紧,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入得他耳,改变眼下的一切。

薛仪猛然吸入一口凉气,滞住脚,随即拽住了心脏的位置。那一轮打在昊月身上的重压,忽而压在他身上,痛意在身体迅速扩散,直至唇齿中溢出一道鲜血,猛然跌跪下来。

薛仪吐出几口血沫,不解地眉头一皱。

难道,这就是共生蛊的作用?!

“薛仪···”昊月双眼发红,痛苦地唤着他的名字,含尽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真心,那是足以让人泥足深陷的情深。

他背后紧紧扣住他的人,却手指一震,咒术微不可查地滞涩了半息。

召星临望着仍似还有余力做着挣扎的魔尊,冷声道:“血液承载着灵魂的意念,就算用魔元抵抗,它也依旧在存在!魔尊大人,你阻止不了我王的意志,属于他的肉身和灵魂,终究会再次合一。”

江复臣明知此局已定,可也不得不唤起手中魔剑,往那阵法核心追去。然而他一招未成,早被召星临拦在阵外:“你想过去,可没那么容易。”

未完的激战又在瞬间拉开,空气却恍若是瞬间静止着。

玉书重新敛起眸光,一时咒术功成,正凝神归元。烈火浓烟中腥气大涨,薛仪被那一股黑气压制,分毫不能动弹,眼见着暗雾彻底闭合。

驭舒祀容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当一切水到渠成,便昭示着他千年的筹谋,终于到了实现的一日。

为了这一刻,已经准备得太久。他望着暗雾中的魔主,眼中流露着喜悦与狂热,盖过了那一刹那,不该有的骤然落寞之感。

那个曾经还躺在他怀中,听他低声絮语的“半魔”,虽然只是不完整的他,然而那些温度,仿佛还在指尖留有痕迹。

很快,他将恢复昔日神采,司掌天下之生死,定夺天地之荣枯,重作那一轮世人皆不可及的天上之月。

魔君驭舒月——那是他们魔族万万年以来奉为神迹的,最为强大的王!

在下一瞬间,浓雾震荡开来。

江复臣稍一分神,便被召星临一剑伤了左肩,身形重重倒在地上。

召星临握着血刃,还待乘胜追击,却也仿佛感受到天地变换,宇宙轮回之力,心神一震,只是收回命剑,望着核心深处。

原本匍匐于地上的人,终于在长久无力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缓缓直起身来,而方才被术法所灼伤的皮肤,正在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愈合,剥落,露出一张俊美无铸的脸。

他们魔门王族的血脉之力觉醒,已经经历了一次天地之劫,如今,强大的魔主履死劫而复生,竟也引起了天道撼动!

紫电骤然降落,山河为之一震,然而核心处站立一人,已闭目悟道,手上再无一物,却浑如张开了神力不入的屏障一般,那具矫健的身躯于阵中百折不屈,遇火不焚,这是驭舒血脉的真正霸道之力!

江复臣匍匐在地上,脸上浮出一种莫大的恐惧,叹息道:“魔君···驭舒月!”

山河剧烈摇撼不息,雷声隆隆,天道制劫不成,竟渐渐败退而去。

蚀容看着空茫之中,白衣人浴火携霜而来。

“君上···”他眼中迸发出汹涌的流光,激烈的情绪被他压制下来,单膝屈下,深深躬身道,“三千多年了,行寂山上诸位都盼着您的回归···”

那男子踏过寂静的废墟,历劫重生,虽然浑身浴血,仍能让人感受到积威的深重。他垂下眸光,淡淡说道:“既如此,我们回去吧。”

祀容心情激荡地看着他,为了这一刻,以往忍受的一切苦难,那些以分秒计算的煎熬,都不再重要了。

见到驭舒祀容如此拜伏卑微,毕恭毕敬地口称君上,薛仪勉强回过神志,意识到这位真正的魔域之主,终于完成了回阳渡魂!

此时,魔主驭舒月敛起眸色,沉静一会,便俯身将身旁的青年抱起,因为太久没有动过,只能迈着生硬的脚步向他走去。薛仪看着他走近,心头一紧,手中握着那柄断了刃的长剑,慢慢直起身来,本能地将剑尖指着前人。.七

驭舒月止住了脚步,黑如深渊的眼眸直望着他,面上的表情淡淡,没有过多悲喜的感受,哪怕是刚刚经历了生死大难,似乎都不值得笑逐颜开似的。

薛仪脸色苍白,如墨的发丝划过那双清冷的眼眸,衣上的血尤未干,仍以如此落魄之姿,剑指魔主,他不知如此挑衅之举,该需要多大的气魄胆量。

魔主凝眸看他,脸上却牵出了一丝笑意。

薛仪望着他不明所以的笑,心头不住猛然一跳。

他知道眼前这具身体俨然已经换了个芯子,这张昔日还能对他做出冷傲表情的脸,再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熟悉感。现在这个人,已经不是魔尊昊月,更不是神魂不全的玉书。

只是还有一点,这位彻底找回了记忆的魔主,与原身靖华真君之间,到底是世仇还是旧交?接下来他是该与这位魔主好好叙旧一场,还是继续拼个鱼死网破?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别无选择。

“薛仪···小心,薛仪!”昊月睁开一双空洞的眼,连喉咙也被渡魂之术的余威所影响,他只能张着嘴巴,微弱地发出一点声音。

突然,魔主带着人贴近他,薛仪可以清晰感到一阵让人颤栗的冰寒。

然而,对方并没有做出别的动作,仅仅是向他瞥了一眼,便道:“带他走吧。”

薛仪浑身一怔,在心头竟然熄了所有的想法。仿佛眼前人的话,天然便带着一股神秘端严的权威,让人无从揣度。

若是按照字面上的意思,这位魔主应是没有动武的意思。

薛仪松开了剑,往前多走近半步,接过他怀中的青年,然而如今自身也已经精力耗尽,一时不堪其重,连带着人跌跪下来。

薛仪伸出手撑住了地面,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看怀中人如此一副形容,心中陡生出一股悲意,免不得腾出手来为他拨开面上的乱发。

这张脸,如果不是上面狰狞的疤痕,可以说跟他在刘七爷密室中见到的,那位关灵派戚掌门有七八分相似。

如今,魔主已经取回了自己原本的身体,那么魔尊昊月,也已经回归到“玉书”这幅身体里了。

他们之间几百年的交换相予,最后一切恢复了原状,他不懂得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然而,这位魔主,终究是没有对自己的徒弟下得毒手。

薛仪一时心绪复杂,不禁抬头对那个人道:“多谢。”

驭舒月目光微动,那一刹带着凛然的锐利,低头看着他,缓缓地,从指缝里萦绕出了黑气,一阵劲风掠过薛仪身边。

刹那寒风刺骨凛冽,犹如置身于苦寒深渊。

眼前是看不透的无极黑暗,却听到一道低沉的嗓音,以若有似无的气息,在他耳畔轻声道:“不必。”

薛仪猛然回头看去,只见他雪白的身影消失在雾气中,连同候在远处的驭舒祀容和召星临两位部下,皆在其召唤之下,没入空茫,消失于原地。

法阵的魔息渐渐消散,只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残痕,空间壁垒瓦解,山间恢复了原本的晴空,一切归于安定。

然而魔君临世于人间之威胁,已悄然蔓延在无尽长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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