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文严

“傻子，你看其他人都已经让我赶走了，你悄悄告诉我昨晚你都看到了什么。”秦戬等着秦同也走开后，便蹲在傻子面前，用一种很神秘的语气对着他问道。

“嗯好啊，昨晚啊我在路边撒尿的时候，就看到他走来了，我给他打招呼都不理我，后来我就生气，朝他吐唾沫，结果就有一个人从他身上出来帮我教训他，后来我就找不到他了。”啥子抬头看了下四周后，果真饶有兴趣的把脸凑近了秦戬，了起来。

傻子的语气很搞笑，故意整的像很神秘的样子，结果声音却很大，还同时用一只手搭在自己嘴边，学着别人悄悄话一样。虽然傻子的话，断断续续的，逻辑上并不通顺，但是也已经足够了，秦戬在心中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了。

“还记得在哪看到的吗”秦戬也同样故意压低了声音问着傻子。

“我家门口啊。”

“大概是什么时候”

“嗯月亮在树上的时候。”傻子不懂看表，伸手指着半空，也只能这样来模糊的表达着。

秦戬再次陷入沉思中，他分析着：傻子家门口有一颗大槐树，现在是初秋的月中，按照傻子指的位置，槐树位于正南方，昨晚月亮升到树顶的话，也就是在正南边的空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午夜了。

“看来昨晚是老赵和花子完话之后才出的门。嗯什么东西”就在秦戬全心沉浸再分析当中的时候，猛然感觉到眼角似乎看到了在老赵家正屋的门口有什么东西。只是等他察觉到并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老赵家的正屋门口有什么。

“那应该是一团白色的东西，移速特别快。”秦戬没有看清楚，只能声的嘀咕着。

“难道是老赵尸身内的那个灵魂”想到这，秦戬很是疑惑的抬头看了一下上的太阳。现在虽然是冬，但可能是马上临近中午的原因，太阳光还是很足，晒到人身上也是非常的暖和。

“呵还是大白的就稳不住了”秦戬随即站起身，伸手拍了一下衣服后，就毫无畏惧的看向了老赵家正屋，而老赵的尸身则还躺在正屋旁边的厢房的床上。

这一等基本上是半个时过去了，秦同这才背着一个背包走了过来。

“呵呵，看来相处的不错，没有害怕吗”秦同笑着秦戬，只是看他的表情，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担心。

“我就知道，你是打算看我出丑。虽然我是第一次接触掩尸人的活，但我也是医学院出身，尸体还是解剖过的，这种程度的事还吓不到我。再了赵叔生性憨厚善良，我也不忍心把他想成凶神恶煞的样子。”秦戬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生前善良，死后就不一定了，毕竟他体内还有另一个灵魂，至于这个灵魂想干嘛，是不是恶灵，我们都不知道，不能掉以轻心。”秦戬收起了嬉笑的表情。

“嗯，那接下来干嘛”秦戬靠在墙上，双手揣进裤兜，右脚还向后蹬到了墙上，姿态简直不要太轻松。

“等，到晚上，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着秦同放下了自己的背包，与傻子并排蹲到了一起。

“你们俩还真的挺和谐的。”秦戬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一老一少，很是没心没肺的调笑道。

“臭子，敢你老子是傻子那你就是傻子”秦同很是不满的回应着。

“刚才都问到了什么”秦同本来是想抽烟的，可看到秦戬皱起的眉头，就尴尬的笑了一声，把手从裤兜中收了回来。

“傻子在昨晚大概午夜的时候，看到了老赵，当时傻子他跟老赵打招呼，老赵也不理他，接着那个灵魂就出来了，和老赵打了起来。”秦戬把傻子的话过滤了一下才了出来。

“午夜，嗯，这也合理。而且跟我猜的不错，这灵魂估计是和傻子是有关系的，不会伤害到傻子。”秦同用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缓缓的着。

“所以，这才是你让傻子留下的原因”

“嗯”

就这样秦同和秦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时也都蹲下来陪着傻子玩一会，渐渐的色也暗了下来。

终于，黑了。

“好了，该干活了”秦同双手扶在膝盖上，撅着屁股就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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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问你，包里装的什么”秦戬也站直了身子，还不忘伸个懒腰。

“葬人的东西。”在出这句话的时候，秦同整个人的气质大变，不再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反而是散发着极其凌厉气势。

看着秦同拿起了背包，秦戬也跟了上去，两人都没有话直接走进了老赵家的正屋，至于傻子则留在了门口继续乐此不疲的玩着自己的土堆。

看着仍然在床上躺着的老赵，秦戬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因为此时的老赵明显已经移动了位置，而根据秦同和村长老刘的约定，老赵的尸身应该是不会有人动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老赵自己了，或者应该是寄宿在他体内的另一个灵魂。

“戬子，你把那个桌子搬过来，然后站在一边不要动，也不要话，我来跟他们谈一下”秦同话的同时，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根长香。

“好。”秦戬也知道这一次自己只能作为旁观，作为掩尸人，其中的很多门路他并不清楚。只是按照秦同的要求，将老赵家用来吃饭用的餐桌搬了过来，放到了床的正前方，也就是老赵尸身的正前边。

“呵”秦同看着床上的老赵，脸色一沉，突然轻喝一声，便将自己手中的长香插进了饭桌的正中间。

看着秦同的突然出手，秦戬也一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算是他第一次看到秦同露出真功夫，早知道这个餐桌可是实木打造的，那长香下部也只是一根细细的木棍，然而就这样，秦同还是一下子就将这长香插进了餐桌，长香都没有折断，秦戬自问是绝对做不到的，这也秘密秦同是真的有些真功夫的。

“出来吧，我们谈谈，为什么要就在老赵身上”秦同双眼微闭，双手也背负在背后，浑身紧绷，显然也是在防备着突发情况的发生。

“你是，什么人”突然整个屋子里的气温骤降，一声仿佛从无人深渊中响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但是却没有现身，现场还是只有秦戬和秦同，以及床上的老赵

“请问怎么称呼可以的话，还请现身一见”秦同的语气也是很坚决，并没有受到周围变化的任何影响，同时他也紧紧的盯着床上的老赵。

“回答我的问题”这突然出现的声音似乎很暴躁，见秦同没有直接回答他的提问竟然直接大声怒喝起来，之见整个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在不断的震动着，原本就已经很低的屋内温度瞬间又下降了很多。

“哼故弄玄虚，我秦同也不是被吓大的，三十年来各种诡异恐怖的事我都见过，你不用这样，简单点，现身当面谈”听着周围传来的冰冷而又恐怖的声音，秦戬都感觉的到自身开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反而是看着秦同一点影响也没有，甚至还把话直接顶了回去，丝毫不惧。

“好”在沉默了一会之后，神秘的声音终于答应了现身相见。而秦戬此时在看向秦同，顿时感觉自己的老爹伟岸了好多。

嗡嗡嗡，周围的一些物件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而且屋内的温度也越来越低，现在还只是初秋，秦戬和秦同只是穿着长袖单衣，在这屋里待着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是碍于现场实际情况两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

秦戬在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抖得太厉害，毕竟自己以后可是要接过自己老爹的担子，成为掩尸人的，要是第一次参与就被整的丢尽了面子，以后的日子里秦同绝对会把这件事挂在嘴边的。只是看着周围的家具上已经渐渐的覆盖上一层冰霜的时候，秦戬再也不能硬装淡定了，甚至都不能阻止自己的上下牙在互相撞击着，此时的屋内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

作为掩尸人的秦同却没有变化，任然是双手背负在背后，昂首挺胸，丝毫不惧的盯着眼前的老赵的尸身。

“呵呵呵，冷吗，娃子”秦戬只听着耳边再次传来那个冰冷的神秘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就像是没了温度一样，真的成了透心凉了。

神秘的话音刚落，秦戬就看到从老赵的尸身上慢慢的坐起了一个模糊的白影这便是老赵尸身不得安身的罪魁祸首

白影站在了桌子旁边，于秦同和秦戬二人面对着面，只是这白影还是无法看清楚面貌，浑身上下都是白乎乎的一片，只是按照刚才中气十足的声音来判断，这白影生前应该是一个上岁数的老人。

“还请问，尊姓大名”

“不敢承尊，文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