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参军

虎头少年嘿嘿一笑，无所谓道：“围都被围住了，还跑个屁啊你龙铁铲就不惹事”

众军士见两人被围，居然还叽叽咕咕说悄悄话，更是恼怒，长枪顶出，便要在他们身上刺出几个窟窿来。

虎头少年禾胖子、精干少年龙铁铲十分默契地背靠背站好，做出防御的架势。

面对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彪悍士兵，两人竟然毫无怯意。

“住手”

一声断喝，众军士心中一震，堪堪收住手中枪势。一名军官分开士兵，冷冷打量了禾胖子、龙铁铲两人，道：“你们想当兵”

虎头少年丝毫没有被军官的气势所慑，泰然道：“刚才那位老兄说，当了兵，就有肉吃，有酒喝，是不是”

军官甚感意外。

他这个步兵校尉，那可是战场拼杀，实打实累积军功得来，枪林雨箭里冲过，尸山血海里趟过，手上不知曾染了多少壮士的鲜血，因此身上自然而然带有一种含而不露的肃杀之气，而这少年居然无所感应，足见其胆魄。

他不露声色地点点头，道：“没错。”

禾胖子笑道：“那就对了我们就是想当兵别人能当，我们就当不得”

军官心中起了爱才之意，脸色反而更加严厉，道：“要当兵也容易，但你无故冲撞军队，这个账也要好好算算。今天倘若你们正儿八经通过征兵考核，我给你们加倍奖赏；没通过考核，各打三十军鞭，以为惩戒”说完抽出身上的马鞭，半空中甩出一声爆响，令人肉紧。

龙铁铲讨价还价：“长官，这都是胖子一个人惹的事，跟我没关系。做人要讲道理，做官更要讲道理，你不能连我一起打啊”

禾胖子骂道：“龙铁铲，你太无耻，太不仗义了做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如果挨鞭子，你也要挨鞭子才行”

“你猪啊两个人挨鞭子好，还是一个人挨鞭子好我挨不挨鞭子，你的鞭子又不会少”

“给我押过去”

听着龙铁铲与禾胖子一搭一唱，军官刚刚兴起来的一点点爱才之心，立即烟消云散。他最讨厌的就是说话啰嗦、行为拖沓的人。

众军士轰然应诺，挺起枪茅，押着两人来到报名台前，负责登记的录事参军问道：“什么名姓年华几何哪里人士”

虎头少年道：“我叫禾大力”

录事参军道：“是国姓之禾，还是君子和而不同之和”

虎头少年愣愣道：“都可以”

录事参军怪眼一翻，喝道：“究竟是哪个”

“那就是国姓”

录事参军写上“禾大力”三字，道：“年华几何哪里人士”

禾大力道：“十三四岁我俩一直在山里过活，也不知是哪里人士”

“十三还是十四”

“那就十三吧我长得高大，你写十四也可以”

录事参军把毛笔往桌上一拍，道：“荒唐”

先前引两人前来的军官笑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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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莫急，且先记录”

录事参军深吸口气，拱手道：“是，王校尉”在名录中写上“十三岁，盾牧城鹰嘴关人氏”等字样。

又向精干少年道：“姓名、年岁、籍贯”

“龙远东，十三岁，本地人”录事参军一一誊录。

王校尉见办完了登记，粗声道：“参军不是儿戏，上了战场，死伤总是难免为了士兵性命着想，咱们西城军的惯例，低于十四岁或武魂未觉醒者，军中一般不予录用。你们二人年岁不够，但既然执意参军，老子可以硬着头皮破一下例，准允你们试一试。我有言在先，如若你们未通过测试，三十军鞭，一鞭都不会少你们可想清楚了”

“长官，刚才我们经过认真仔细的考虑，觉得还是不当兵的好”龙远东嘻嘻笑道：“我不当兵，就不用测试，不用测试，自然就不用挨鞭子了，是不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胖子，咱们走”

“可是，那个黑羊肉，还有酒”禾胖子恋恋不舍。

王校尉脸色一寒，冷笑道：“你们以为军营是什么地方不当兵，也可以，刚才你们挑衅军队，现在就一并罚了来人，把这两人押下去，各打六十军鞭”

“慢”

龙远东猛然举起右手，道：“王校尉，你误会我意思了当兵这个事情太大，我们只是想回去再考虑考虑既然大家这么客气，盛情难却，那就不考虑了，我们当兵”

“就是嘛我们真心想当兵”禾胖子舒了口气，点头附和。

王校尉见龙远东机敏活泛，倒也有点刮目相看。

这么小的少年，一般来说，不怯场就已经难能可贵，可他竟还能察言观色，随机应变，这在底层士兵中，可是很少见到。

录事参军适时道：“选兵测试第一条，举石锁”

禾大力问：“举起石锁，就算通过了吗”

录事参军照本宣科解说道：“募兵条例有言，年过十四，武魂觉醒，方可应募。双臂举重四百斤以上，堪称合格，奖羊肉五斤，烧酒两斤。举重六百斤以上者，是为优秀，奖励加倍。”

禾大力年龄不够，但既然得到王校尉特许，就不必按照募兵条例上来。他点点头，依言走到一排石锁前，道：“这个石锁好大，多少斤”

录事参军嗤笑道：“小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这是选将的石锁，两千四百斤你只需举起那个最小的石锁，便算通过第一试”

众军士哄然大笑，纷纷道：“小胖子，腰挺好啊”

“有胆量，我欣赏”

“两千四百斤，一点儿也不重”

“就举那大的，可当将军”

禾大力却并没听出大家的讽刺之意，惊喜莫名道：“原来我还可以当将军”

众人更加大笑。

禾大力走到大石锁前，右手握住锁柄，试一发力，感到石锁微微晃动，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重。众军士看到禾大力单手晃动石锁，轻松之至，都瞪圆了眼睛，张大口，笑不出声。

须知这石锁乃重铅硬石所铸，看上去体积不大，却的的确确足足有两千四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