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在反复琢磨何雨柱的话，貌似有些道理。
但何雨柱反问，秦淮茹家是不是真穷，她思维又回到原点了。
“秦姐她男人死的早，一个人拖着三个孩子，还有她婆婆，日子是过得紧巴巴的，不富裕嘛。”
“你那说说，这年月，谁家小日子富裕？哪家不是从月中就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计着，谁不也是过得紧巴巴的。”
何雨柱很有耐心得给何雨水解释道：
“我给你算笔帐啊，秦淮茹她男人走的时候，是在厂里出的事儿，厂里不仅让秦淮茹顶了她男人的位置，还赔偿了一笔钱，说是拿来料理后事的。”
“但这笔钱，用完了么？没有。”
“她男人的后事，大院里里外外每家每户可没少出力，都是念着他们孤儿寡母可怜，往后的日子难过，能帮多少算多少，当时你哥我也没少给吧。你算算，厂里赔的那笔钱真用完了？怕是一分钱都没用到，还赚了不少些吧。”
“啊？哥，这事儿可不能胡说。”何雨水还真没算过这笔账，听她哥这么一算，合着她秦家死了男人，不仅没花一分钱，还倒赚了一笔，而且还赚了一份工作。
简直血赚啊！
“行，你就当我胡说吧！”何雨柱也很无奈，“毕竟人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大伙儿都心善，是能帮就帮，没有谁会多事去算计这笔糊涂账。那我们再算算这两年的帐！”
“她秦淮茹在厂里上班，一个月工资也有二十七块五吧，吃饱喝足应该够吧，毕竟这年头，谁家能顿顿吃细粮！反正，她工资应付一家子的吃食，还有日常的开销，肯定是够的。”
“但你哥我傻啊，每天给他带饭盒回来，他们一大家子晚上那一顿，不用张罗了吧？”
“那饭盒，量可不少，一晚上指不定能吃得完，可以留到第二天。你想啊，第二天秦淮茹要去厂里上班，家里就剩下一个老的，还有三个小的。随便弄点主食，再就着前一晚上剩的菜，中午一顿就能对付过去了。”
“你算算，就吃食这块儿，她秦淮茹一家一个月能省下来多少钱？”
“还有棒梗的学费，这两年，差不多都是秦淮茹跟你哥哥我借的吧？我找他还了吗？没有。那就等于，棒梗的学费还是我给的。这又省下了一笔。”
“这里省一点，那里省一点，你算算她秦家一个月真正的开销，能有多少？”
“对了，她秦淮茹找的冤大头，可不止你哥哥我一个，你一大爷一大妈两口子无儿无女，吃不了多少，用不了多少，每个月拿粮票换的粮食，他们也没少给秦淮茹。”
“你算算，你仔细算算，你不是高中生吗？还算不清楚这笔账？”
何雨柱一口气说完，嘴巴都有些干了。
趁着何雨水愣神的空档，盛了半碗汤慢慢喝着。
何雨水对秦淮茹的好印象，已经根深蒂固。要一时间让她接受真正的现实，是得给她一些时间。
“哥，我怎么觉着，秦家一家，比咱家还有钱？”何雨水木讷地看向何雨柱，脸上露着迷茫。
“废话，咱家就你哥哥我和你两个人。你刚读完书才参加工作没多久，能有多少钱？你哥我每个月的工资大部分就拿去接济她们一大家子了，剩下的再拿了一部分拿去买酒买吃食，你算算我又还能剩多少？”
何雨柱说完，心里都替傻柱不值。
“哥，我算明白了。合着，我们就是冤大头呗。”何雨水脸色有些难看。
“何止冤大头，简直冤到家了。”看何雨水开始悟了，何雨柱感觉很欣慰。“咱家虽然就剩下你跟我了，但你现在谈恋爱了，对了，你跟那小片警的事儿，咋样了？”
何雨水还是有些回不过神，只是木讷的点点头，回复道：“定下来了，下个月结婚。”
“是嘛，你瞧瞧，你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那笔钱留着给你买嫁妆多好。虽然这年月，能有口吃食就行了，嫁妆不嫁妆的婆家也不那么看中。但日子是两个人过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你哥我拿钱给你添置些新衣裳新家具这些，难道不好吗？”
“你哥我年纪也不小了，也要娶媳妇儿的。钱都给了别人，咋滴，等你哥把媳妇儿娶回来，就这样干坐着大眼瞪小眼呗？媳妇儿娶回来，是拿来疼的，不是让人家陪着你熬苦日子的。”
何雨柱说起来，都有些痛心疾首。
何雨水也感觉有些肉痛。
“哥，我明白了，我真明白了。”何雨水点点头，“以为，我不会再傻着去可怜她秦家了。现在这日子大家过得都不容易，帮了你，我们自己也过不去，谁也不是菩萨，能救你家一次两次，但救不你家一辈子吧。”
开窍了，何雨水终于开窍了。
读过高中的，脑子是比别人转得快些，以前是走近了死胡同没出来，是缺少一盏指路的明灯。.七
这会儿，何雨柱给她点亮了一盏灯，她自己就能找着路走出来。
“对，我们不是菩萨，做不到普善大众，我们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不去麻烦别人。”
“或许，你觉着你哥我这话有点自私，但你哥我就自私了。你哥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想着做大事儿，帮助其他人，只想过自己的安稳日子。”
“今儿，你哥我给你说的这些话，不管是真听明白了记心里了，还是打个耳旁风今儿听明白了，明儿就忘了。但你也不小了，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有你自己的家庭，有生活的另一半，或许用不了多久，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但你哥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别忘记用两个角度去看人看事。”
“你可以不把每个人看得太坏，但也别把每个人想得太好，凡事多留个心眼，明是非，辨忠奸，我们没法决定谁好谁坏，但我们能决定自己不同流合污。”
何雨柱这是在掏心窝子了。
面前这，是他亲妹妹。
不算上何大清，这是她在这世界上，目前为止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希望她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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