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信息素泄露

“你那个侄子，第一次筛选成绩不是很理想啊，”陆时樊走在前面，“也不知道第二次……”

“第二次不就是测个分化能力？”夏青歪了歪头看着陆时樊，“你可别跟我说你想搞黑手。”

“没想搞黑手，但是第二次分化全凭个人基因了，究竟分化成什么样子我们也不知道……”

陆时樊还没说完，外面驻守的士兵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上…上校，训练场……”

“别急，慢慢说。”夏青赶忙走过来拍着士兵的背给他顺气儿。

“训练场有两个学生打起来了！”

……

训练场上。

“傻|逼……”林之岸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一双眼睛像恶狼一样狠狠地盯着靠在柱子上的凌魂。

显然对方也已经气喘吁吁，靠在柱子上扶着腰缓着气。

这是他来到这里第一次跟人打架，还是个alpha，可是他不能输，只要他输了，以后在一队便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周围的学生不知道该不该劝架，只是在一旁围成了半圆的圈，小声地和旁边的朋友议论着。

“要不要帮忙啊……万一一会儿出事了怎么办……”

“别了吧，咱们怎么劝啊，还是让林之岸自求多福吧……”

林之岸攥紧拳头，这些人也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

“林之岸！体力不错！接着来啊！”凌魂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一脸邪笑地看着林之岸。

林之岸不动声色，只是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如果再打下去的话肯定会惊动教官，自己还可能会被开除，老师送他来军队之前万分叮嘱不要随便惹事的。

可是眼前的人真的难缠，尽管这次躲过去了但是下次肯定还会有理由过来挑衅他，还不如这次把人打服了，以绝后患。

林之岸暗暗攥紧了拳头，眼睛盯着快要靠近他的凌魂，他在想如何一下把凌魂击倒。

“敛云！退！”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眼看着马上就要逼近林之岸的凌魂突然急速后退，最后被一根绳子捆在身后的木桩上。

“不知道学校斗/殴是要被开除的吗？”夏青环视了一周，围在外圈的学生都低下了头，不敢与发火的夏青对视，“还不去训练？一个个的都在这儿杵着喜欢看热闹是吗？没事干就去给我跑十圈！”

学生们一听这话，瞬间像一群小鸡崽儿一样四散逃窜。

陆时樊走到被捆着的凌魂面前，低声发问，“谁先起的头？”

“是林……”

“放|屁，林之岸先起的头会被你打成那样？”

凌魂顺着陆时樊的目光往他身后一看，林之岸正伏在夏青怀里柔弱地趴着。

凌魂：？？？

真阴啊，刚才还跟他打的不相上下现在就开始装柔弱。凌魂忿忿不平，却终是自己理亏，他咬了咬牙说道，“是我。”

“夏处，这学生怎么罚？”陆时樊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站起身来。

“开除吧。”

“凭什么不开除林之岸，这不公平！”凌魂扭着身子想要冲破敛云的束缚，可是却根本挣脱不开。

林之岸也免不得在夏青怀里一愣，显然他也是没想到这种处罚结果的，他抬起头看着夏青的下巴，本该温和的眉眼在此时却凌厉了几分。

“其实我也有错，我……”

“不关你事。”陆时樊无厘头地来了这么一句，把在场的三人都惊住了。

夏青一个劲儿地给陆时樊做着口型：说好的演个戏而已啊，还真开除？

陆时樊皱着眉：话都说出去了你这个教务处长要搬石头砸自己脚？

夏青无语了：但是也没有因为这点破理由真的把学生开除了啊……

陆时樊看着夏青，一脸“你自己看着办”的欠揍表情。

“你跟我过来。”陆时樊指着林之岸，虽然他很想强装威严，但是在离开训练场后还是没憋住笑。

林之岸一脸疑惑，就算是再笨也反应过来了，“上校…你们…”

“装个样子骗骗你们，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打架。”陆时樊扫了一眼林之岸的身上，“没受伤吧？”

“没事，这种alpha还是打得过的。”林之岸抹了一把脸。

“挺狂啊，有我当年的几分风采。这一吓那孩子应该不敢随便打架了，看夏处那边怎么处理了。”

“上校？”

“嗯？”

“您刚才……击退凌魂的武器？”

林之岸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问。

“哦，你说敛云，”陆时樊晃了晃那枚戒指，“中校及以上职位便会分发一个这样的戒指，武器可以根据不同的场景和自己意愿来变化成不同的样子，就像……这样。”

说着陆时樊手里的戒指变成了一把手枪，直指林之岸的胸口。

“这不是什么军事机密，”陆时樊把敛云收了起来，“喜欢吗？”

“喜欢。”林之岸灿然一笑。

陆时樊心里一动，圆圆的杏仁眼此刻变成了一轮弯月，右眼角下的小痣又让他思绪飘远。

“你……小时候有没有遇见过什么人？”

“嗯？小时候……”林之岸一顿，他对陆时樊还是存了几分戒备，“小时候那场大火之后倒是遇见了我的表叔叔，还有他给我请的老师。”

“你老师叫什么？”

“杨译。”

陆时樊愣住了，他盯着林之岸的眼睛，“你知道君上的老师是杨译吗？”

“说不定是重名，”林之岸故作镇定地说道，“我这种小门小户家的人怎么会和君上扯上联系。”

这话说出来林之岸自己都底气不足了，他极力回想着当年在医院的每个细节，那个他仅有几次见面的表叔叔，一直不肯透露的身份，还有母亲那些告诉他快走的话……

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他的表叔叔叫什么，除了每个月必要的生活费外，他和这位表叔叔没有任何接触，全权由他的老师杨译负责。

陆时樊也不敢多想，应该不会这么巧吧，国内同名同姓的多了，都怪夏青，把他也搞得紧张地要命。

“阿嚏！”夏青揉了揉鼻子，“谁骂我……那个我接着跟你说啊，按咱们的校规呢打架斗殴是要开除的，但是秉承着学生为上，从宽处理，刚柔并济，奖惩并施……”

“夏处长，您啰嗦半个小时了，要怎么罚给个痛快的好吧。”凌魂实在是不想听这些大道理，他从小就是打架斗殴惯了，在他们那个小村子，弱者就是要被踩在脚底下，任人欺凌。

“还敢顶嘴？”夏青一把拍上凌魂的脑袋瓜，“妈|的，今天你别想走了。”

……

“上校……？”林之岸看着走思的陆时樊，空气中似乎飘起一阵水蜜桃的味道，跟他在厕所那天闻到的一样，细若游丝，但却又沁人心脾，引得林之岸想要索取更多。

“你去找夏青！”陆时樊也反应过来了，是他自己的信息素外露，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训练场。

“敛云…靠…”陆时樊的手指开始发抖，精神控制力不足的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召唤出敛云，他一步一踉跄地赶往医务室，双眼已经看不清路了，他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不能失控。

三年前的他信息素失控过，给在场的所有人都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邱含……邱……”陆时樊拍打着门，半天没人回应。

陆时樊难耐地靠在门板上，用手指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强制唤起那最后的一丝理智。

里面突然嘭的一声，门打开了。

陆时樊勉强睁开一条缝儿，却看见了右脸红肿的沈艾走了出来。

显然沈艾也愣住了，他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陆时樊，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正当他犹豫的时候邱含从他身后出现，“下次再这样，咱俩真的绝交。”

“上校，进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陆时樊头晕产生的错觉，他好像看到邱含的嘴唇有一些肿，白大褂也不似平常一般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