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友棋断断续续地将当年如何被充入教坊司,又如何被选进宫当选侍的事情说给石友琴听。
石友琴轻叹口气,
“知道你没事我总算是能安心了。
现在你做了陛下的妃嫔,也算是荣华富贵。
我问你,你还记得爹娘是怎么被狗皇帝害死的吗?”
石友棋眨眨眼,眼中又蓄满泪水,
“哥,都是我没本事,还要仰仗狗、狗皇帝才有片瓦遮身。
我但凡身负武功,便给爹娘报仇了!”
“小棋,哥哥并非怪罪你。
我只是怕你忘了血海深仇,喜欢上狗皇帝。
要是我有了刺杀狗皇帝的机会,你却挡在我面前,叫我如何是好?”
石友棋擦擦眼泪,
“哥哥不必担心,我焉能忘了杀父之仇。
进宫以来,我未曾见过狗皇帝一面,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沈小芹在一旁听着,面上不显,心中确实一惊。
以前石友琴从未提过他和薛华清的深仇大恨。
她以前只以为石友琴即便报仇也只找当初进献谗言的奸佞之徒。
不想石友琴竟将这笔债算到了薛华清头上。
她攻略完薛华清之前是万万不能让石友琴下手的。
况且,现在她在大薛推行改革,若少了薛华清的支持,万事休矣。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掀起农民起义。
沈小芹心念急转,一时没注意石友琴兄妹的谈话。
石友琴站起身,对沈小芹说道,
“我们兄妹今日得以相见,多亏了沈妹。”
沈小芹淡淡一笑,
“这也是小棋妹妹的运气好,妹妹没有身陷烟花之地已是大幸。
现在妹妹身居紫禁城,有我护持,再没人敢欺辱她。”
石友琴对沈小芹一抱拳,“小棋就拜托沈妹代为照看了,我感激不尽。”
“我和石大哥自小的情谊,照顾小棋不过顺手,石大哥言重了。”
沈小芹顿一顿,“你们兄妹二人刚刚团聚,我本来不该打扰你们叙旧。
只是我一会儿要出宫拜访各大臣,从他们府中牵走私兵、银两。
我这几日出尽了风头,动了朝中诸公的钱袋、权力。
这次去拜访,恐怕有人动了杀心,派人截杀我。
还请石大哥扮作宫中侍卫,跟在我身边保护。”
石友琴点点头,“没问题。”
石友棋凑上来,“昭妃娘娘要出宫行走?可不可以带我一起?我很久没出去玩过了。”
石友琴脸一黑,“不行,此行危险,你不要给沈妹添乱。”
沈小芹略做沉思,“无妨,小棋要跟着就让她跟着吧。”
说着沈小芹又是一笑,
“我本来是不怕这些人的,只是我身怀武功之事不宜暴露,才请石大哥作掩护的。
小棋妹妹跟着,即便有人杀来,你我二人也能护住小棋妹妹。”
“这到底只是小棋任性,沈妹不要惯着她。”
沈小芹一笑,或许石友棋是破局关键。
“我正打算把小棋妹妹培养成我的心腹。
现在时机正好,就让她跟在我身边行走,多加锻炼。
一年之后小棋妹妹入朝为官,和朝中诸公都打过照面,也好行事。”
石友琴点点头,“多谢沈妹。”
随即看向石友棋,“小棋,你跟在沈妹身边要听话,不要给沈妹添麻烦知道吗?”
石友棋点头,“我一定好好听从昭妃娘娘的教诲,昭妃娘娘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沈小芹一笑,“也不会真让你赴汤蹈火,你好好读书,明年考取进士就是办好我交给你的最大一件事了。”
沈小芹从库房取出了一套宫中侍卫的装束,交到石友琴手中。
“石大哥,还请你换上这身衣服。
时候不早了,你换好衣裳后,我们即刻出宫吧。”
石友琴接过衣服,走到厅后换衣服去了。
“昭妃娘娘,我呢?我要不要换衣服。”
“不用,一会儿要是别人不问你,你就别说话。
有人问起你的身份,你就跟人家说你是宫中的选侍,奉陛下之命跟我出宫公干的。
要是人家再细问,你只管冷着脸,不要答话。记住了吗?”
石友棋点点头,兴奋无比。
见石友琴换好衣服走上来,沈小芹冲石友棋招招手,三人一齐走出了长乐宫。
沈小芹带着二人去往羽林军方向,拿着腰牌,调了一百名军士。
又叫他们拖着几十架仓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紫禁城。
沈小芹带着石友琴、石友棋兄妹走在最前列。
石友琴话不多,沉默着往前走。
石友棋轻声与沈小芹交谈。
“昭妃娘娘,我们先去哪儿啊?”
“丞相府。”
“啊?这不是昭妃娘娘的后家吗?连贺丞相也要查吗?”
沈小芹点点头,
“这项清查遍及朝中每位王公大臣,自然要从官位最高的查起。
先把硬骨头啃了,其余小鱼小虾见了,掂量掂量自己,也就躺平认宰了。”
沈小芹微微一笑,
“况且,正是因为贺丞相是我爹,我连自己亲爹都查了。
其他人也不会妄图在本宫面前打感情牌,事情就好办多了。”
石友棋连连点头,“昭妃娘娘好厉害啊。”
沈小芹一笑,“这些只是空口说说,真要做起来就难了。”
不多时,一行人就走到了丞相府。
沈小芹上前,叩开大门。
不多时,大门敞开,管家探出身来。
“小姐——不、昭妃娘娘好!”
沈小芹点点头,
“还请管家把大门打开。我奉了陛下之命,到京城各府搜剿私兵。”
管家看了看沈小芹身后乌乌泱泱一行人,他生平哪见过这种阵仗。
管家连忙叫身边的小厮去通知贺丞相贺夫人,自己也打开了大门,恭敬地让开道,请沈小芹一行人先进。
沈小芹回身,对身后一干羽林军说道,“你们选十名将士跟着本宫进来,其余人等在门外候着。”
诸位将士交换了几个眼神,前排就走出了十人,跟在沈小芹身后进了贺府。
沈小芹刚一踏进贺府,就见贺丞相贺夫人侯在一旁,“臣见过昭妃娘娘——”
二人说着就要拜下去,沈小芹连忙上前扶住,
“爹、娘,你们这样真是折煞云鹞了。”
沈小芹随即握住贺夫人的手,“娘,几日未见,你身体可还好?”
贺夫人泪水涟涟“能重新见到鹞儿,我就大好了。”
沈小芹点点头,侧身把石友琴让出来,
“娘,这就是我之前说的石大哥了。
只是现下琐事缠身,恐怕不能让你和石大哥详谈了。”
石友琴冲贺夫人抱拳,“见过伯母。”
贺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对石友琴点点头。
沈小芹转向贺丞相,“爹,我奉了皇命,前来府邸搜查,还请爹爹宽恕女儿鲁莽。”
贺丞相抚了一把胡子,“无妨,皇命为先,鹞儿快查吧。”
沈云鹞一挥手,十名羽林军便走进贺府各院落,细细搜查。
贺丞相、贺夫人领着三人到正厅坐下,丫鬟奉上茶水。
几人饮着茶水,清谈闲聊。
不过一盏茶不到的时间,羽林军就押着二十余名家丁走上来,
“启禀内丞相,贺府业已搜查完毕,共搜出私兵二十名。”
贺丞相脸色微变,放下手中茶盏。
“鹞儿,你是知道的,这些人只是平常无奇的家丁罢了,未曾经过训练的。”
沈小芹微微一笑,
“爹,我自然知道。
只是现下朝廷正是缺兵之时,咱们府中养着这么多壮丁终究不妥。
这些壮丁暂且充入新兵营,爹再出一笔十万两银子的罚金,此时就算了结。
陛下自然知道爹爹你没有谋逆之念,还会感念爹爹全力配合朝廷政令。”
贺丞相点点头,“我身为臣子自然当为陛下分忧。你且等着,我取了银子就来。”
贺丞相往书房方向走去,沈小芹猜测贺丞相应当是去密室取钱了。
不多时,贺丞相捧着一只匣子走上来,
“鹞儿,这匣子里装着十万两银子的银票。
若是不够,爹爹还能再筹些。”
沈小芹一笑,
“已经够了。爹,我今日还要拜访多位大人,这就去了。
改日事情办妥再来府上看望爹爹娘亲。”
贺丞相贺夫人把三人送至门口,看着一行人押着家丁走了。
贺夫人牵着贺丞相的手,“章台,咱们女儿有出息了,以后还能常来看望我们,我终于放心了。”
贺丞相却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只怕鹞儿只是陛下收拢皇权的工具。
现在风光,说不得以后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贺夫人摇摇头,
“前段时日和鹞儿相处,我早知道鹞儿的机敏远超常人。
若真等到境况险急时,鹞儿早就抽身进退了。
章台莫要过于操心。”
贺丞相点点头,只是眉头仍然紧皱。“也是,夫人说得有理。”
出了丞相府,沈小芹对门外羽林军说道,“跟上,去吏部尚书大人府上。”
“是!”
百多号训练有素的士兵行走在京城道上,百姓小贩纷纷避让,街道为之一肃。
一行人停在了吏部尚书府前,沈小芹仍旧上前叩开大门。
不多时,吏部尚书曹大人便亲自把三人请入正厅,摆上茶水。
沈小芹把石友棋叫到身边,“我已经示范过一次了,这次清查你来。”
石友棋点点头。
曹大人颇为疑惑,“敢问内丞相大人,这位是?”
石友棋往前一站,
“我是宫中的选侍,此次奉陛下之命陪昭妃娘娘外出公干。
曹大人有事可以问我,不必劳烦昭妃娘娘。”
曹大人点点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劳烦娘娘了。不知娘娘贵姓?”
“免贵姓石。”
“还请石娘娘就坐,清查私兵一是我自然是配合陛下娘娘的。
我已经备下二十万两银子,一则缴纳豢养私兵的罚款,二则也捐给黄河两岸的受灾百姓。”
石友棋看了一眼沈小芹,见沈小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我已经知晓曹大人的忠心爱民,回宫之后自会如实报给陛下。”
石友棋眼睛一转,叹了口气,“要是天下的臣子都是曹大人这样就好了,陛下也就不用头疼了。”
这话说得曹大人心花怒放,从袖中掏出朱色小匣。
“石娘娘深明大义,能结识娘娘是我的荣幸。
这里有分薄礼,还请娘娘收下。”
石友棋看向沈小芹,沈小芹冲她点了点头。
石友棋接过匣子,收入袖中,并不打开。
“我哪里称得上深明大义,都是昭妃娘娘教得好。
曹大人体贴圣上之心,我必会转达到陛下耳中。”
这下,吏部尚书府正厅之中,一团和气,宾主尽欢。
不多时,兵士押上来几十家丁,曹大人呈上银票二十万两。
沈小芹点点头,带着人浩浩荡荡前往户部尚书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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