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教室。
一整天过去了。
不论是上课，下课。
顶着伯懿外貌的莫里始终是一个姿势。
单手撑桌子托着左脸侧身盯着我。
一秒都没有动过。
每节课的老师进门开始看到他这样都假装咳嗽到下课摇头离去。
同学都在窃笑着议论纷纷。
放学。
下课铃声一响。
我就把他拉出了教室。
离开时背后看热闹的的口哨声此起彼伏。
找到没人使用的音乐教室。
不由分说将他拉进来把门关上把他摁墙上。
阳光穿透窗户洒在我们二人身上。
蜂鸟忙碌的身影在花丛里穿梭着。
我双手叉腰呼了口气，“你来学校做什么？”
他却是又一次看着我愣了神。
“一百又十六年随五个月零两天。”停顿，“如今看来是便宜我了。”
要不是如今觉醒了灵宗还真听不到他那像蚊子般的自言自语。
这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又瞥了他一眼，突然想到：“对了。现在伯恺恩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不应该再使用伯懿的身体了吧？你昨天不也用真身了吗？伯懿的灵魂都不在了，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早点交出他的身体让他入土为安。”
“昨夜并不是真身。只是□□的原主不在了以后，我可以将之完全变成自己的样子。”他说道，“我答应他的事情还没做到。”
“什么事？”我好奇问道。
“我会尽力去救那些人。那些间接被我控制的人，本就是将死之人因为吃了我的肉才活下来的。”他低下头，发丝遮住他的脸看不出他的神情，“抱歉。我会尽快…来到你的身边。”
我想起那天在冰箱里看到的那张他的脸。
他不会根本就已经没有地方割下来去救别人了吧？
“你为了找人控制了多少人？”
看他控制伯懿这点来看，应该都是些各国权贵的核心成员或其家属吧。应该差不多一两百个人吧？
“10万。”他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
“10万？！你疯了吧！”再怎么超速再生，10万人？！不是自杀吗？！！而且同时意念控制十万个身体，这真的可以做到吗？
“如果我无法再见到你。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我想，我都会这般如一日地找到你。”莫里轻启薄唇。
“你就这么确定这个人是我吗？”我扶额。
说实话我真挺同情他的，我现在完全能理解为什么伯懿会说一个世界上诸神皆畏的始祖吸血鬼其实挺可怜的了。
爱情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我边想着边朝着眼前这在我眼里已被贴上爱情大冤种标签的莫里摇头。
“无论你的国籍、样貌、身份、名字、说话方式随日月如何变迁。”他倏地用手遮了脸一下，再放下已露出他原来的那张脸。“我永生都不会认错你。”
才看清他说这话的样子。神情肃穆语气却是温润如玉。
宛如一个早已远去许久的灵魂，可偏偏又那么美。就像是一个看尽世间的繁华，历尽世界的沧桑的人，但内心是无法诉说的孤独敏感，无人知晓的寂寞和抑制。
我抱住了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感觉他身体有一瞬的微颤。
“别误会。这是我答应伯懿的事。我答应他如果见到莫里，帮他给你一个拥抱。”
他俯身将头埋进了我的发丝里，左耳耳畔传来他含糊不清的声音——“你这样的人。我怎么会认错呢？”
对不起。
我想我不是那个人。
我想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我只是个十六岁的高中生而已。
不是什么失踪了一百多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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