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如初一个愣神，看着阿爹的沉重表情，快步
一前一后进了石柜子屋，季明山坐下：“小初，爹是不会让你嫁过去的。”
严肃认真的模样，让她也立马正了身形，抬头还没想好说什么，季明山已经抬手：“别怕，不是五百两吗？爹一定能凑齐了，你奶和大姑是没办法了，你先忍着。”
“都是爹没用，爹是去借也要把这钱先借回来。”
说着起身，风风火火要往外走。
“阿爹！”季如初赶紧拉住，“您别急，先听我说。”
这才把昨天去镇里的收获都掏了出来，昨晚一家人不欢而散之后，她连这个都没来得及说。
季明山听完，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想了想，暂时有了主意：“这样，我再打一个，你先去给云老板说，咱能不能-”
“好了，爹，你这活儿这两天，是赶也赶不出来的，你听我说。”
“爷奶手里至少还有一百两，家里的野禽养的够多了，肉也增肥了不少，卖出去也是钱。”不怪她打爷奶的主意，现在看什么都是钱。
五百两，对这样的农家，完全是巨款。
沉吟了一会儿，看着院子里，眼睛一亮：“那头鹿也是钱。”
“对了，阿姐的绣活儿不是也还没交吗？我待会儿一起去交了。”这茬是她昨儿个忘记了。
……
父女俩在商量怎么筹钱，外边儿吕氏母女也在说话。
更多的是对着杨氏发号施令。
“山子媳妇，今儿不用去地里了，次慕容留下的布，赶紧裁两身衣服出来，二丫急着呢！”
“叫那死丫头出来涮碗，自己的喜服都不会绣，还能干啥？”
杨氏心里咯噔一声：“喜服？娘，这么急，小初…”
“急啥？我的启明，再不快去，可不知道得受多少苦！”
吕氏装模作样抹抹眼睛，谴责杨氏道：“你说你这婆娘，启明还是你带过的，叫你舅妈叫得还少？你咋这么狠心呢？”
杨氏：“……”
“娘-”季金华拉拉袖子，有些话说过了不好了。
吕氏挥挥手：“别搭腔，没跟你说话！”看了一眼外面，“二丫，二丫，那死丫头跑哪儿去了？山子还能偷偷说啥？这有啥话不该你这当娘的来讲？”最后一句话又是对着杨氏的。
一面向外喊着人，一面心里打起了鼓，山子不会是撺掇这死丫头跑路吧？别说现在的山子，这种事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再说自己儿子以前认识的那些…
不行，吕氏立马站起身，别说她疑神疑鬼，现在她心里眼里都是两个外孙子，不提从小当亲孙子养在跟前，是这启辉要参加秋试，都不能让启明给拖累了。
到时候，到时候她是秀才的家婆，那可不得了。
打着算盘，急吼吼要下桌去看。
也不想想，季如初真要跑，从大门经过也能看见啊！
“二丫！山子！”
“干啥呀奶？”
季如初将才写的菜谱折好揣进兜里，应着她奶的呼喊，随意地走出来，不等吕氏发话：“娘，来把这些鸡和兔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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